比划半天我愣是没下的去手,直到陈老爷子推我一把,我才咬咬牙,心一横,拿着手术刀划了下去,因为不知道到底要切多深,还要保持手的稳定,我动作慢了很多,这样在不打麻药的情况下,无疑会让人感觉更疼。
但锐利的手术刀落下,孙文成反而没丝毫痛苦神色,我奇怪问他不痛吗?
孙文成摇头说没感觉,让我动手就行了,他好像感觉不到疼。
这我才稍微放心点,这种水蛭蛊所产生的麻痒作用,显然是比一般水蛭强的多,寻常的水蛭叮咬人的时候,也就刚开始咬住会像针扎一样疼一下,而当水蛭开始吸血的时候,反而人就没感觉了,这是因为水蛭吸血的时候,会释放一种麻醉剂,同时还会释放一种对人体来说有益处的抗凝血酶,但正是这样,水蛭吸血的时候,才不能强行拽下来。
不然有抗凝血酶的效果,强行拉下来,伤口铁定流血不止。
有些稀奇的是,这又不是水蛭,全是水蛭的卵,居然也会有跟水蛭同样的能力,或许这就是蛊的奇妙之处,中了这玩意儿的人,会感觉到发疯的奇痒,想必也是蛊的独特之处,相较之下,这强力的麻痹效果,以及不会影响麻痹效果的同时,所产生的奇痒,就更加的让人觉得诡异和离谱了。
这到底是什么原理,我自然是不明白,倒是另外一点问题让我很在意……
手术刀切在别人身上,我当然不会疼,就是心里不自在而已,不过……一想起孙文成身上这密密麻麻的疙瘩,一个个里面塞满了虫卵,我就止不住浑身发毛,这一刀下去,戳破一个脓包,谁知道里面有几百还是上千的虫卵……
而且,我想到一种极为可能的猜测,之前见到唐志的照片,他浑身长满这些藏着虫卵的疙瘩,资料上最初也指明开始唐志的疙瘩并不多,只是痒而已。
那会不会是因为……唐志像刚才的孙文成一样,因为太痒抓破这些包,里面的虫卵由于皮肤破损,被抓出来顺着伤口蔓延到别处,随即寄生在新的伤口上,进而繁衍出更多的虫卵。
这有点像蜜蜂采蜜的过程,蜜蜂会捎带花粉到别的花朵,提供花朵的繁殖。
只不过眼下把花换成了人,而蜜蜂也是当事人,当事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让这些虫卵不断扩散,进而蔓延到全身,直至最终无法挽回。
这难受的要命,又不能抓挠,抓挠就会更严重,遭受到这后果想想都觉得可怕,不然就忍受煎熬,不然就更痛苦……这是个恐怖的双向选择,不管选哪个都要承受地狱般的折磨。
确认了孙文成不会疼,我深吸一口气,迅速开始下手,我动手时跟那个法师有所不同,他是一个个处理,我则迅速切开所有的疙瘩,中途一直没有诵咒,毕竟我不是专业的,担心一心二用会出岔,就选了笨点但更直接的办法。
切开所有疙瘩,我取来陈老爷子配置好的草药,低头闻了下,里面全是浓重的草药味,陈老爷子适时说,因为怕盐不够,就多准备了一袋,让我看着加。
我琢磨了下,这玩意儿不是正常的水蛭,不过它们附着在人身上的时候,还是有一些水蛭的特性,也不知道究竟还怕不怕盐,但不管怎么样,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多加点进去试试再说,这么想着,我直接又倒了大半袋进去,仔细给搅匀了。
随后我观察了下孙文成的表情,看他依旧没什么痛苦神色,我就立即一手按住他的额头,一边迅速诵念起破灵障,开始驱除孙云飞体内虫卵上的法力。
破灵障的咒文很简单,毕竟是粗浅的法门,所以内容简短也不难学,不过要控制着自身的法力,专门去寻找孙文成体内含有法力的虫卵,这就稍微复杂一些了。
这些虫卵都藏在体内,而且蕴含的法力极度微弱,正常情况下,不是贴近这么仔细感应,是根本感应不到这些法力的。
但当我完整实施起方案,很快,我感应到孙文成体表蕴含大量密密麻麻,数也数不清的微弱法力波动,那数量多的……让人头皮发麻,这就是一切的源头了,我能肯定孙文成和孙文静,是在今天跟我接触后中招的,但什么时候中的,我怎么都想不出,最令人吃惊的是,短短半天的时间,他体内的虫卵竟然繁殖出了这么多。
面对这些恐怖的‘罪魁祸首’,我可没丝毫手软,法力与那些星点的微弱法力接触,立马加速法力运转速度,扑向大片虫卵,暴力冲散虫卵的法力。
而我的法力刚开始冲击虫卵上微弱的法力,却见孙文成身体猛地一僵,眼睛瞪得滚圆,豆大的汗珠‘哗哗’朝下流,表情极为痛苦。
我眼皮一跳,赶忙另一只手按住他胸口,防止他乱动,同时加快了诵咒速度,孙文成起反应了,显然是因为我的方法奏效了,在我的感应之下,那些虫卵似乎也开始躁动起来,似乎有种想要破壳而出逃走的样子,我不敢托大,进一步加快了法力运转速度,尽全力用最快的速度解决所有的虫卵。
庆幸的是,孙文成的症状没唐志严重,而且这些虫卵只能依附在人身上,并不能到处乱跑,虽然一边念咒,还得一边用力压着孙文成,但全力施为下,我的感应内那些微弱的法力,很快就被清扫一空,再也不剩分毫。
做完这些后,孙文成大口喘着粗气,浑身被汗浸透,如同消耗了大量的体力一般,而他的表情却是痛夹杂着解脱的轻松。
似乎这么做没错……我心里嘀咕着,同时为了防止有漏网之鱼,仔仔细细又检查了唐志身上几遍,确认再也感应不到那些虫卵微弱的法力,就立马接过陈老爷子手上的草药盆,快速给孙文成身上涂了遍,防止隔太久伤口愈合了。
我只是清除掉了那些虫卵的法力,也不知道那些虫卵死没死,所以这些草药和盐也是必要的。
涂完后,我突然发觉孙文成的脸皱巴在一起,我奇怪问他怎么了,他苦笑一声,说,疼……不过能感觉到疼了,我是不是好了?
我扬扬眉,含糊说,这个…应该吧……还要再观察下,不过我觉得没大问题了,除了疼还有没其他感觉?
孙文成想了阵,苦着脸说,除了疼还是疼……为啥这么疼啊?你给我涂的什么,伤口蛰的难受。
我心底暗笑,伤口上撒盐有多疼谁都知道,为了对付这虫卵,陈老爷子加过一次盐,我又一口气加了半袋子,草药里止疼的东西也没那么大用处了,不疼才怪呢。
安慰孙云成几句,让他好好休息,不用担心身上的毛病了,我预测八成是没问题了,孙云成闻言对我感激不已,聊了几句因为旁边还有孙文静身上的虫卵没解决,我就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孙文成再三想我感激,并说等他好了,一定要找我好好喝两杯,再好好感谢下我。
我讪笑,心道你要是知道中午不跟我出去喝酒,指不定就没事了,估计就再也说不出这话了,这么想着,一回头,孙文成居然已经睡着了,看来刚才我施法的时候,他似乎消耗了很多体力,此刻累的有些撑不住了。
给孙文成拉上帘子,给手术刀消了下毒,就准备给孙文静处理伤口,一直在旁边看着的陈老爷子,忽然一扭头要出门的样子。
我愣了下,刚想问老爷子要去干嘛,猛然反应过来,孙文成是个糙老爷们,光着上身给谁看了都无所谓,可人家孙文静性格再怎么泼辣,怎么也还是个妞啊,老头子这是避嫌去了……
一时间,我顿感压力巨大,脑子里莫名其妙冒出‘必须要负责’、‘不然死给你看’、‘以身相许’等词儿,不过我马上回过神,暗骂自己傻逼,这都什么年代了,啪过也没说一定要负责啊,看一下又咋了?难不成跟秦天戈这类非正常人类待久了,我思路退化了?想当初哥们也算半情圣级别的男人啊。
收起心思我咳嗽一声,跟孙文静打了声招呼后,有些纠结的拉开了帘子。
孙文静略显紧张的眼神盯着我,问,我哥怎么样了?
我说应该没大问题了,还要观察一下,下面该给你治疗了。
孙文静连忙点头,随即我试探性的说,那个……把上衣脱一下吧?
“还要脱衣服?”孙文静睁大眼,我晃晃手上的手术刀,严肃说,当然了,要处理那些疙瘩,必须切开后上药才行,就一个简单的外科手术,不用担心不会很痛的,病不避医,别多想了,快脱吧。
孙文静闻言,犹犹豫豫说,可是……我只有肚子上有那种疙瘩啊,这也要脱吗?
我表情一僵,顿感有些失落,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为毛只有肚子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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