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没追问下去,笑着说,梁大师,那你刚才从我身上看出什么了吗?
虽然对这事警惕,但我心里说不好奇是假的,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下,好歹这不算我主动问的,应该没啥影响才对。
梁改之一听,就摇头失笑说,余大师,你可别跟我开玩笑了,我哪有那能耐看透修法者的一切?有这能耐我怎么会说自己做不了这一行?能有这水平,我可早就去做专职的相师了,我也就比那些江湖骗子,多几分真本事而已,从你面相上,我只能大概看出你是什么样的人,让我放心下来了而已。
听他这么说,我不由有些失望,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按照梁改之说的,他真有那么大本事,他怎么也不至于混这么惨。
“不过……”还没说话,梁改之犹豫着说了声,我连忙问不过什么?梁改之摇摇头说,虽然我本事不大,但也是真本事,虽然我看不透你,可我感觉换再厉害的相师来,可能也看不透你。
“这话怎么说?”我奇道。
梁改之摸着下巴说,不好说,虽说我这相面之术没达到那个水平,不过好歹也学了十几年,走南闯北的,经验是积累了不少,其他修法者我也见过不少,我感觉你跟其他人命理很不一样。
“该怎么说呢……”梁改之皱着眉,砸吧砸吧嘴,想了阵说,其他修法者,我也看不出命理,但多少能看出一些东西,你的面相命理,看着比其他人模糊不少,很难准确断定以后在你身上会发生什么,我连一点都看不出来,这么模糊的命理,我感觉宗师级的相师来了,也不敢保证能看穿。
我有些愕然,问,你的意思是换了其他修法者,你多少能看出点什么,我这是什么都看不出?
梁改之点头肯定,我纳闷说,相术我是不懂,不过为什么会这样,你学了十几年,经验也很丰富,面相又不会随意改变,算是相术里比较容易算的吧?不过相面看不出的话,其他卜算能不能算出来?比方说生辰八字推演这样的?
梁改之笑道,余大师,卜算这种事情,其实精研到极高境界,都是殊途同归的,不是说换了方法,就能看出更多东西。
我一阵无语,有这么邪门吗,是梁改之这家伙学艺不精,还是其他原因,为什么别的修法者身上都能多少看出一些东西,我身上就什么都看不出来?
我相信梁改之这种老江湖,肯定见过不少比我厉害的修法者,这也就是说比我厉害的,他都能看出来,偏偏看不出我。
这实在是让人费解,虽说我的确是不懂这些,却也多少有所了解,人的命理都是注定的,卜算就是找到这个人命理中的规律,从而一步步推演出前尘往事的一种玄妙方法。
梁改之说他看不出我的命理,想必并不是武断的定论,之前他明显有仔细思索过。
我问梁改之,你从其他修法者身上,能看出什么东西?你闯荡江湖这么多年,应该见过不少比我厉害的多的修法者吧,你从他们身上也能看出些东西吧?
梁改之点头说,的确,再厉害的修法者,就算看不通透,但多少也能看出些,多详细不能说,但近期的运势,好歹是能分辨出来的,这也是最好分辨的,详细会发生什么事情看不出来,但分个短期运势好坏,应该算是最简单的卜算了,像你这种现象,我也是第一次看到。
“连近期运势都看不出来吗?”这让我更纳闷了,想了想,我问,那这是好是坏?是什么原因导致这种现象的你知道吗?
梁改之失笑说,我连短期运势都看不出来,当然更不可能说出这是好是坏,是什么原因导致的了,这种事情我也倒是也想搞明白呢。
我纳闷说,你不是能看出我是什么人,这也算看出一些了吧?
梁改之嘿嘿一笑,说,面相分辨善恶,别说我这很认真学了十几年相面之术了,就算是刚学了几天就出去蒙人的江湖骗子,也多少能分辨出人面相的善恶,这可比辨别近期运势还简单,甚至比较敏感一些的人,都能轻易分辨出这些。
我有些失望点点头,笑了笑,说,梁大师也不用妄自菲薄,你精学相面之术十多年,依我看你这能耐,可比大多数自称大师的人可是强的多,至少你能一眼看出我的命理奇特,换了别人的话,说不定学个十几年,还是在原地踏步,你要是不做阴阳先生,出道就做个相师,指不定现在早就名满天下了,哪里用得着如今为这区区十万块发愁?
梁改之笑着摇头,我说,你就没打算过,当初做个相师,打出名气后,招几个徒弟,顺道把手头的秘方传下去吗?
“我做不了相师,是注定的,三言两语很难解释的清,不管任何时候,一旦踏入这行必定大祸临头。”梁改之无奈说,有的事情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更不能明知故犯,生了贪念说不得丢的就是自己的命,孰重孰轻一眼便知,我这人又没上过什么学,没学历没手艺的,也做不了其他的,只能赖在这行里混吃等死,倒是有点没脸没皮,说不准还搞得其他同行名头不好,实在惭愧。
听梁改之自嘲,我好言安慰几句,怎么说也是靠本事吃饭,不是那些江湖骗子,昧着良心骗钱。
谈了一阵,我感觉对梁改之有了一个详细的了解,他家就在这,而且以后还要在这结婚,没必要因为十万块钱得罪一个修法者,他这种人肯定很清楚,得罪一个修法者肯定没好下场。
说来精研卜算之术的人,肯定也是精明的人,不可能做出引火上身的举动,这类人比任何人,都更清楚怎么明哲保身。
这么想的话,我这十万块肯定花的不会亏,于是我从包里拿出之前在银行取出的十万块现金,交给梁改之,笑着说,本来还打算砍价的,不过看梁大师过的也不容易,更不会坑我,我觉得这生意值得做,我也不矫情了,咱们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吧。
接过十万块现金,梁改之很明显的高兴起来,跟我打了声招呼,让我稍等,就转身回了房间,看样子是要先把钱收好。
等了一阵,梁改之出来后,搓着手面色有些为难,我奇怪问怎么了,梁改之说,这个……事情是这样的,其实我要当面交易,还有一个原因,必须要当面才行。
我说,还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梁改之神色严肃起来,说,余大师,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谅解。
我狐疑点点头,让他直说就是,梁改之吸了口气,认真说,我这份法器制作秘方,交给余大师后,希望你能起个誓。
我一阵错愕,几个意思?我买个东西还得发誓?
“余大师别误会。”梁改之连忙说了句,随后有些尴尬笑道,是这样的,虽然我们是交易,钱我也收了,东西本来就该给你了,但这秘方对我很重要,所以我希望余大师能起个誓,切勿不要把这份秘方外传,当然……如果余大师以后有亲传徒弟了,我也不能那么苛刻,亲传徒弟这种自然是能传下去。
我皱着眉头,心底盘算起来,说起来梁改之的要求,其实也不能说是特别过分,很重要的东西,不希望流传给其他人,也是一种修法者的正常心态。
可眼下这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买卖关系,你买了东西,卖家还要你发誓,这就让人心里有点儿别扭了,毕竟不是以物易物,如果跟梁改之是交换秘方法门,这种事情还能视为正常,突然来这么一出,搞得我别扭了半天。
梁改之搓着手讪笑,说,余大师,希望你能体谅,这秘方真的对我很重要,而且我敢跟你保证,你绝对不会后悔这次买卖。
我摆摆手,说,好吧,我发誓不会外传就是了,你这保密工作做的还真好。
梁改之讪笑不已,但看他神色对此还是很坚定,我要是不乐意发誓的话,估计他不卖也不会给我了,无奈按照梁改之的要求发了个誓,他这才放松下来,准备把完全的秘方教给我了。
一边补全秘方,梁改之一边笑着说,如果不是看出我是什么样的人,其实他是准备等我走了以后,再把补全的秘方用短信发给我。
“梁大师真够谨慎的,不过这样你不怕我担心你骗人,不跟你交易了吗?”我一听不由乐了,冲梁改之竖起大拇指。
梁改之笑道,自然不怕,说服不了大不了不做这交易。
这也是个自我保护措施,至少离得远了,梁改之也就更太平,所以我就说这类人,最善于保护自己。
当秘方补全拿给我的时候,我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确认无疑这是份货真价实的秘方,凭我的眼力,是真货假货还是能分得出的,除此之外,这秘方的确很另类,法器制作方法也足够大胆,配合上其中咒文,如果效力真的跟梁改之说的一样不错,那这十万块就真不能说回本,而是值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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