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是一个人偷袭,就弄的我们有些手忙脚乱,这下忽然窜出三个,不光立即有个军人受了伤,现场一时间更是乱成一锅粥。
对于突发的灵异事件,我跟秦天戈还能想出不少招,但这真刀实枪的偷袭,外带硬碰硬,直接让我和秦天戈都开始发懵了,更别提陈炎和郑华了,他俩早吓得缩成一团,拼命躲在人群后,头都不敢露了。
等我回过神,想了想,一咬牙就准备上去帮忙,不想秦天戈一把拉住我,冲我摇摇头,我狐疑不解看向他。
“这种事情不在我们负责范围。”秦天戈皱眉说。
我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没错,在这个诡异的地方,要提防的不光是明面上的危险,我们是修法者,需要防备的危险,远比寻常的刀枪更加危险。
这些训练有素的战士,有了足够的防备,人少的情况下,对上那些山民顶多是受伤,被直接致死的可能性很小。
这也只是来自于普通人的威胁,这些战士完全有能力解决,但要是对方修法者也动手了,我跟秦天戈来不及反应,那就是直接要人命的事情了,对方再恶毒点的话,指不定死了魂魄都无法解脱,甚至会被他们所束缚,就跟鬼王和疯婆娘一样,修法者养鬼借助鬼神的力量,是很普遍的事情。
退一步来说,被修法者偷袭,不死也得疯,相比身上受点伤,至多是肉体上的痛苦,因此两相比较,哪种下场更惨,很容易就能看出,也无需去对比比较了。
这些人都直接冲出来跟我们玩儿命了,明显对方早就有了预谋和准备,这样的情况离修法者的偷袭还会远吗?
冷静下来我一边关注这边争斗的情况,一边分心紧张的感知周围的异动,保证一旦有异常的法力波动,就能立即跟秦天戈联手反击,至于上去搭把手的打算,只能是放弃了,看这些军人的架势,不光是职业军人,职业素养够高,格斗技巧也厉害,而且平时肯定少不了互相之间配合磨练。
而且我理由相信,这些军人也是高副特意挑选的,互相之间配合战斗最好的人选。
随便上去帮忙,指不定就是帮倒忙,什么都没帮上反而给人添乱,打乱他们的配合节奏。
倒不如老实待在一边,做点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彻底冷静下来,我观察自然会变得更加仔细,目光留在这些山民身上,我很明显的发现他们眼神中,对于战士们手中枪械的畏惧和慌张,但他们依旧悍不畏死的发动了攻击,不知道是自持这些军人不敢真的开枪打死他们,还是因为某些特殊原因,不得不发动攻击。
当然,这还可能有第三个可能性,就是之前被打折手臂的山民,可能是这些人中非常重要的人物,所以在他逃命的时候,才会一股脑冲出三个人拼命阻拦。
毕竟之前就算是偷袭,他们也是一个一个出来的。
一群人缠斗在一起,场面乱成一团,而军人们因为有一人受伤,又见过这些人的身手,一时间变得很保守,主动进攻变得很少,以防守为主,并且在那些山民有一丝想要退却的意思后,甚至只是朝后移动脚步,他们就立即冲上去,拼命阻拦住他们。
而这么做的用意也很明显,因为朱英杰很快就冲了过来,他一加入缠斗后,局势立即成了一面倒的情况,连续挨了几下狠的,一个山民顿时慌了,呲牙咧嘴忍着疼,转身就开始逃命。
朱英杰刚想追,一个跟另外个战士缠斗的山民,忽然没头没脑猛然撞了上去,把朱英杰撞的一个晃悠后,随即跟着第一个逃命的山民一路狂奔而去,两人眨眼就跑出去老远,而战士们身上有不少负重,抬脚追了两步,发现速度差距太大,只得无奈放弃。
而最后一个山民,等其他人回身时发现,他早就趁乱溜走了,此时哪还有半个山民留下,而面对这些逃的飞快的家伙,最终的结果尽然是一个也没抓住。
虽然几个军人手上有枪,但是面对活人,最终还是没人能抠下扳机。
等了一阵,再也没人来偷袭了,几个军人全都脸色铁青,显然刚才一系列的偷袭,最后不光没任何收获,还有个同伴挂彩了,让他们都感觉面子上挂不住。
受伤的那名战士,是小臂被砍伤,胳膊上有个深可见骨的伤口,看着就让人替他感觉疼,但他依旧咬着牙,虽然满头大汗,脸色有些发白,鼻子急促呼吸着,依旧硬扛着没出声。
四周战士举枪紧张防备着偷袭,我赶忙拉过那名受伤的军人,没好气的推了把脸色苍白,似乎有点被吓懵的陈炎,让他赶紧给人处理伤口。
陈炎连‘哦’了两声,这才手忙脚乱的拿着医疗包,让那战士坐下来给他处理伤势。
“这边不太适合处理伤口,能换个地方吗?”陈炎看了眼就赶紧问。
我看了下身边的民宅,跟朱英杰打了声招呼,一行人暂时退到的房里。
反正行踪已经被发现,而且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偷袭,房屋可以作为掩体,更方便防守一些,况且伤员也更重要,这么严重的伤口,不立即处理好的话,万一感染或是恶化,都不是我们仅有十人的一队人能承受的,何况现在大家都是同生共死的同伴关系,更没人愿意见到任何一个人出事。
进房后,我们立即到了卧室,匆匆处理了下床,换上一条干净的单子,让战士平躺在床上后,我让这倔强坚强的战士扭过头不要看自己的伤,一边跟他闲聊,一边伸手按着他肩膀,防止处理伤口的时候,他会忍不住疼乱动,影响到陈炎等会缝合。
这种情况下,不用说我也清楚,陈炎肯定没时间麻醉,而且现在麻醉也不适合,缝针的时候,只能让这战士硬抗一下了。
面对不管多严重的外伤,外科医生自然不会害怕,但刚才被人偷袭,那些山民狠辣刀刀要人命的拼命架势,却显然真的吓到陈炎了,以至于在自己的专业领域,给人处理伤口的时候,他的手都不由自主的不断微微颤抖着。
“冷静点!”
我皱眉跟陈炎说,手抖成这样,消毒什么的倒是没关系,等会要缝针了,我真怕他连外科医生常做的缝针都会失误,这会儿条件简陋,谁知道缝针都失误了,到时候要怎么补救。
陈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赶紧点点头,但看他的样子,显然没放松下来,紧张的让人担心。
我没好气瞪他一眼说,现在已经没事了!那些人暂时不可能再来,外人也有人守着,你担心什么!好好做好你分内的事情,你也不希望有人出事吧?
这样一说,陈炎立即深吸一口气,随即重重点点头,手慢慢稳定下来,闭眼做了几次深呼吸后,他睁开眼,从医药箱里拿出一瓶酒精,低声跟军人说,准备给你消毒了,有点疼,忍着点。
那战士点点头,陈炎已带上一次性手套,分开他的伤口,直接打开瓶盖,把酒精淋了上去,毕竟伤口太大了,而且是开放性伤口,自然不可能拿棉球一点点消毒。
医用酒精浇在婴儿嘴巴大般的开裂伤口上,虽然不可能冒烟,但伤口被酒精消毒时的灼疼,想必受过伤的人,都会有很清楚的体会,何况还是这么大个伤口,血肉都暴露在外了?
几乎是在第一时间,那战士身体猛然一抖,眼睛瞪得滚圆,没受伤的手猛然抓紧了床单,额头手背上的青筋血管,一下就暴了出来,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额头上的汗流的更多了。
我赶紧一手用力按着战士受伤的胳膊,一手按住他胸口,防止他忍不住疼直接坐起来了。
陈炎也极有经验的早就按住战士受伤手臂的手腕。
消毒完毕后,战士呼呼喘着粗气,对我苦笑一下。
一边陈炎已经麻利的取出缝合伤口的弯针,娴熟的穿针引线,拿镊子夹好弯针后,看我一眼,我心领神会,立即又叫了两个人过来,帮忙按住战士的身体,冲他点点头。
“伤口有点大,要缝不少针,现在不适合打麻药,忍着点,我会尽量用最快的速度给你缝合。”
陈炎对战士说了句,战士深吸一口气,用力咬着牙,重重点点头,示意他做好准备了。
随后的缝合工作,陈炎虽然动作非常快,战士也在极力忍耐,但他头上身上的汗,依旧像是瀑布一样朝下流,不大会儿连衣服都湿透了,身体绷的跟铁块似得坚硬,虽然被三个大老爷们按住,但身体因为疼痛下意识的抖动,却始终都在。
尤其陈炎的弯针,在穿透血肉,拉扯线的时候,战士就抖的更厉害,显然是疼的不行了。
而人有的时候就是贱,那血肉模糊的情景,在被医生缝合的时候,肯定不会有多赏心悦目,最好别去看,我明明知道,却忍不住好奇,一直盯着陈炎正缝合的伤口,看着他不断拿弯针穿过血肉,拉直线,然后迅速再次下针,看的我脊背上一阵麻痒,仿佛那弯针是落在我身上似得,连我都忍不住跟着浑身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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