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真是辛苦你们了,让你们冒了这么大的风险,都怪我调度人手的时候太过想当然了,损失了这么多英勇的战士,让你们遇到这么多危险,这是我的失策,也是我的失职。”
高副上来没直接点题,倒是先自责起自己的过失。
我无奈叹道,这也是难以预料的事情,不管怎么说,这次任务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我相信小队里所有的人,都有了牺牲的觉悟,毕竟那里的事情是难以预料的,他们的牺牲我也很痛心,可如果没有他们,任由那个尸胎成长下去,必然会成为一方大祸,他们的牺牲是有价值的,没有他们我们无论如何也平不了这祸患。
我脸不红心不跳的做着悲伤表情说完这些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修法者太久,见多了死亡,真的开始麻木了,当初见到身边的人死后,的确感觉很悲伤,但这才没过多久,说着迎合高副的违心话,我心里却异常平静,没多少的感情波动在内。
不过……高副是真的没预料到,所以只排了十个人前往吗?他这话含了多少水分我不知道,对此我也有我的看法。
之前这些我都没去想,也没那个工夫思考这些事情,高副这一提出来,倒是让我多想了一些问题,不派更多的人手前往,我看主要还是因为行迹不容易被发现,人少也更容易行动,另外就是……人少的话,藏在暗处的人,才有胆量动手吧?
换言之,我们是诱饵的可能性反倒是更大,甚至可以说我们相当于一支敢死队。
普通人的折损,肯定是在承受范围之内,足够的抚恤金和一些谎言能平息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但修法者就不同了,就算是高副这种神秘组织,修法者八成也是‘珍惜资源’,我和秦天戈是‘江湖人士’,并不是他们的内部人员,在任何掌权者的眼中,再有本事的江湖人士,显然也比不上内部人员重要。
内部人员需要培养,江湖人士再厉害也不受掌控,就算出了意外也总好过内部人员出现意外。
甚至于这种情况下,这些人会乐于见到江湖人士去踩雷,死了或许会更好。
当然,高副想的是什么,真实情况又是如何,已经跟我没关系了,反正我已经平安回来了,连尸胎都被我给干掉了,该做的事情我全都做完了,到了这份儿上,我不信高副会玩什么杀人灭口隐藏消息的事情,如果他要这么做的话,我躺在病床上昏迷的时候,他早就派人把我干掉了。
“我们直奔主题吧,你应该知道我这次来的目的。”
高副感慨几句损失人员的痛心疾首后,把话题转了回来,我点点头,当然知道他来找我的目的,他肯定是要问清这次事情的细节。
“之前我的人从秦先生那边了解了情况,不过你这边还是要问一下,我没别的意思,请别介意,必要的流程还是需要走一下的。”
我点头表示理解,警察办案不也得详细问清所有人和所有细节,甚至连无关的,根本不在现场,只要有一丝关系的人员也需要问话,这种事情倒是说不上刻意为难,想必高副要报告或是记录资料,都需要找我问话,虽然繁琐麻烦,但也是必须走的流程。
对此我倒是没什么抗拒,也早就想到肯定回来问我。
我问高副从什么地方说起,高副让我稍等,随后向门外打了声招呼,很快一个文员模样的人走了进来,拿出纸笔和录音笔,甚至还有个摄像机,看到这玩意儿我有些不自在的皱皱眉,高副显然很善于察言观色,摆摆手示意摄像机就不用了,有录音和纸上记录就可以了。
文员赶忙收了摄像机,没摄像头对着,我自在了不少。
高副微笑说,虽然有点麻烦,但最好还是从开头说起的好,毕竟当时每个人的角度都不同,说的详细点能记录的完善点。
我点点头,稍微一思索,就开始详细诉说起这次事情的经过,之前已经打过腹稿,该怎么说我心里都有数,而且大部分事情都没什么好隐瞒的,再说隐瞒了也没用,秦天戈和朱英杰都是当事人,他们已经提前说明了事情,而我唯一需要隐瞒的……只有两件事,一个就是木盒的事情,以及狐狸的存在。
狐狸虽然脾气差,换了之前还好说,但它现在已经跟我定约,这种时候把它卖出去,根本就是自废武功的傻事,除非我是真傻了才会把它给卖了。
狐狸的事情我倒是不太担心,秦天戈和朱英杰都没见过它,杀死尸胎的时候,他们也没在场看到,我更没提过这茬,唯独木盒的事情,我还是有点不安。
毕竟秦天戈不说,朱英杰那边会不会说,是很难确认的事情。
事情我仔细叙述到木盒的时候,就开始隐隐有些忐忑起来,一边按照跟秦天戈和朱英杰之前商量好的,把大概说了一下,一边仔细观察高副的神色,发现高副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后,我稍微松了口气,但也没彻底放松,毕竟高副这种人,极有可能是很擅长掩饰自己心里想法的人。
这让我有些摸不准高副到底在想什么,只能硬着头皮按照之前说好的,把木盒的事情就这么带过去了。
我们设套加偷袭,费劲千辛万苦,才好不容易干掉那些修法者,而选择这么做的原因,自然是因为我们当时被逼的没有任何退路了,进退都是死,伸头缩头都是一刀的命运,也只能硬拼了,但我们运气明显不错,最后还活着的,是我们,这就是我们商量过的说辞,至少从之前的经历,一直到这个地方,还是能完整的串联在一起,至少听上去不会有任何问题。
至于那些尸体,在我休息的时候,朱英杰应该去处理过,至少他是给那些人的尸体补了枪,让他们看上去是在我们的冲突中死去的。
不管朱英杰做的能有几分让人信以为真,骗过后来人的眼睛,至少该做的都已经做了。
如何解决那些巫师的事情说完,不光是高副没什么特殊的表情,跟在高副身边那个一看就是高手的中年人,同样没什么特殊表现,如果说高副地位不同,心机更重不会轻易让人看出想法,这种高手怎么看也八成是不会跟高副心机一样重,故意摆姿态给我看,或许……这件事真就这么蒙过去了?
我正因为这么容易混过去,反而让人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我稍微有点走神,反倒是高副奇怪问我怎么了?怎么不继续说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一听这话,我心算是彻底放到肚子里了,高副这意思明显是他根本不知道木盒的事情,看样子朱英杰真的如约没有透露木盒的消息,朱英杰是念着我们一起同生共死的经历了,或许这样对上级瞒报,会对他造成很大的心理压力,但这种上报说起来,并不影响这次行动的完整性,只是在很大程度上保护了我而已。
或许朱英杰想到了这点,才能在这件事上进行隐瞒。
既然木盒的秘密没被高副发现,让我彻底轻松了下来,之后的描述也顺畅了起来,很快就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全部说清楚了,关于尸胎怎么被干掉的,我还是按照给秦天戈的说法告诉了高副,当然,干掉尸胎的过程,这两天我仔细想了下怎么说才完满,现在告诉高副,已经是很完善的版本了。
听我说完后,高副忍不住啧啧称奇,感慨着尸胎一事的离奇和我们一行的危险性。
因为我是这件事了解最全面最完整的人,所以高副特意要求我说的详细一点,一些细节方面,朱英杰和秦天戈了解到的也不是那么详细,只有我这里他才能了解到最完整的经过,想必这件事秦天戈和朱英杰都已经告诉他了。
因此听完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高副这种见多了世面的人,也会感觉不可思议。
这倒是很正常,毕竟我一点点揭露这些事的时候,也每每都会感到异常不可思议,何况现在变成了完整称述,其中的匪夷所思程度,无疑会继续增加不少。
为了记录的完整性,每个细节都不能错漏,尸胎的事情我足足说了一整天,中途还跟高副一起去吃了个饭,一整天的时间也不知道喝了多少茶,可全部讲完了,还是感觉喉咙发疼。
听完我的描述后,高副和那个中年人,都陷入思索状态。
我等了片刻,忍不住问高副朱英杰现在在哪?
这哥们实在够意思,在明显违反纪律的情况下,都没把我卖了,关心下朱英杰当然是理所当然的,而且这么多天过去了,按说他那边的事情早就该交接完了,过来这边看看也是情理之中的,就算他不想来,估摸着高副也会让他过来趟,但他一直不出现,就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了,甚至有些担心。
毕竟他不光没出卖我,还帮了这么大的忙,怎么都不可能不敢见我的吧?
高副闻言微微一愣,脸色变得阴郁起来,沉默片刻,他叹了声说,他……死了,原因我已经派人展开调查了,现在还没结果,担心影响到你养伤,这件事我就一直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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