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高副牢牢盯着我,眼中的不信任,甚至有些不加掩饰了,开始有点要质问我的意思。
我立即一脸愤怒的反问,朱英杰是我们这次行动里保护我们安全,同生共死的同伴,之前的事情你们虽然知道的不完整,但多少也该知道我们经历了什么吧?卫星电话还能用的时候,朱英杰不是向你们汇报过?我们拼尽全力好不容易活着回来了,难道你怀疑是我对朱英杰使了什么手段?!
高副微微皱眉,吸了口气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朱英杰的尸身变成这样,你是不是知道是什么原因。
我不闪不避的跟高副对视着,说,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为什么还要问你,朱英杰是跟我同生共死过的同伴,不管怎么说,他保护了我一路,我怎么都不可能害他,你们没必要怀疑我。
旁边一直没说过话的中年人,拍拍高副肩膀,摇摇头,说,不是他,应该跟他没关系,他现在的能力做不到这些。
这话多少有点看不起人,但中年人说的也是事实,就算是恼火其实也是无力反驳的,毕竟对方比自己强了太多,是修法者前辈,但这种情况下,我不得不做出愤怒的表情,并咬牙切齿告诉他们,就算我能做的到,也不可能对同生共死的同伴做出这种事,看不起我的本事无所谓,但请别看不起我的人品。
态度表现的足够明确,高副可能也感觉有些过了,赶忙表明他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多了解下情况,总不能让手下的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吧?
我重重吐了口浊气,不愿意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
高副明显很信任那个中年人,从他说了话后,高副的态度也明显有所改变,解释的多少也更加真诚,似乎也相信了我跟朱英杰的死的确无关。
因为之前的那点小摩擦,场面一时间陷入尴尬的沉默,而我正好趁着这沉默,不动声色的思索起朱英杰之死的原因,毫无疑问,朱英杰的死直指木盒,但他的死法又跟那些巫师和山民不同,毕竟延迟了那么久的时间。
我有充足的理由怀疑,朱英杰……他看到了木盒里的东西。
木盒里究竟有什么东西,连我这个持有者都不清楚,但朱英杰的死无疑再次警告了我,不要对木盒里的东西有太重的好奇心,否则,下场就是死……
我在许愿的时候,因为一时的口误,木盒竟然不光把那些巫师干掉,连同那么多山民也给一锅端了,这一点就算了,我请愿的内容里面,可没有让自己这方的秦天戈和朱英杰一起死,木盒也没智障到把除了我之外的自己人一起干掉。
这或许多少是个好事,到如今为止,秦天戈一点事情都没有,而且我也很清楚他不会有事,毕竟回来后都接受了一样的检查,另外前几天我们还天天见面,如果他魂魄真没了,普通人发现不了,我多少也会有点异常的感觉,但什么都没发现,秦天戈现在也一切正常,正带着小雅在外面玩,所以我能断定他肯定没事。
因此许愿之后,我跟秦天戈都没出事,唯独朱英杰除了意外,他的死相还跟那些巫师、山民一样,我就有十足的把握断定,他的死跟木盒有关,而且他绝对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虽然心里不是滋味,但我只能对此保持沉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朱英杰的死是意料之外的事情,甚至让人根本想象不到,他竟然会以这种形式死去,这一行再大的困难都度过了,谁又能想的到,他最后竟然是因为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死去?
一行人十一人前往,现在活着的,只有我和秦天戈两个成年人,和小雅一个孩子,站在高副的角度来想,‘自己人’都死光了,为什么只有你们平安回来了?
这其中是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猫腻?你们是不是隐藏了什么秘密?是不是有什么原因让你们一定要杀人灭口?
高副不信任我的原因,很可能就掺杂了这些因素,但这都被那中年人一句轻飘飘的我们没有这能力带过。
为了表现出对朱英杰事情的关心,我要求一起参与朱英杰之死的调查,虽然这样装模作样,心里很不舒服,但眼下这也是必须要说的,不想刚提出来,高副就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说这件事已经有专人在调查了,而且这属于内部的事情,外人不方便插手,另外我还在养伤,现在也不适合参与这些事情,不过那边调查如果出了什么结果,是可以通知我的。
我装作无奈的叹息一声,无奈点点头,心里却开始发紧,装在口袋里紧挨着我的木盒,在听到朱英杰的事情后,仿佛变得更加沉重,也让我心里更加不安。
这东西实在太邪门,能一波带走十几个修法者的小命,如果想要干掉我那就是更加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虽然很不情愿在朱英杰的死上做文章,但此时也是迫于无奈了,我这么表态以后,高副也的确不再这件事情上纠缠我了,我的说辞和中年人的看法,让他不再怀疑我,一时间我们暂时因为这话题打住,暂时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我原本正打算趁这档口托词身体不舒服,干脆揭过这件事直接回病房,那个从头到尾只说过一句话,还是嘲讽我的中年人,忽然看向我问,尸胎真就那么容易被你杀掉了?
我眼皮微跳,这种情况下,相比之起来的话,肯定是高副明显更好糊弄点,至于这中年人……明显不是那么好蒙混过去的,而且他一开口,高副就立即闭口,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什么也没注意到,也不给谁帮腔,完全是一副局外人的模样。
他这态度的用意很明显,让这中年人同行,就是专门来应对我,考察我的人,说是考察就是验证我说的话是否属实,有没有什么隐瞒或者欺骗他们的地方。
眼见暂时肯定走不掉了,我只得放弃到嘴的说辞,按常理情况下,应有的羞怒神色,愤怒盯着中年人,问,你这是什么意思?尸胎已经死了,当时那里就我们这些人,我的搭档也说过没参与杀死尸胎的行动,朱英杰是你们的人,他应该也汇报过当时的情况了吧?你们连自己人都不信?尸胎不是我杀死的,难道是那些人反水,故意杀死尸胎的?既然要杀,他们为什么要花上不知多少时间,多少代人的代价把尸胎培养出来?!
“何况……他们是以自己的大后方做代价,杀死所有人做祭品才培养出的那怪物!难道他们放弃大后方后,又忽然觉得不对劲,所以自己把尸胎杀了?!”
我对中年人怒目而视,这是此刻应有的态度,对方看不起我的能力,如果我心里没鬼,自然要表现出足够的愤怒,就算对方是远超自己的高手,也得保留修法者的自尊,否则的话……他们岂不是一眼就能分辨出我心里有鬼了?
中年人也不说话,对我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讥嘲冷笑,也不知道在嘲笑我什么。
看着他清凉的眼神,我心里犯嘀咕,总有股被看穿的心虚感,但这时候绝不能怂,不然他们知道我心里有鬼,我就别想平安从这离开了,他们八成要一次掏空我所有的秘密才罢休,这种事,我很相信他们做的出来,在看出我心里有鬼的情况。
不得已,我硬着头皮,声音抬高了八度,怒视中年人和高副,猛一拍桌子,愤怒说,老子废了那么大力气,几次命都差点丢在那里,去了那么多人,就我们几个侥幸生还回来,你们现在究竟在怀疑我什么?!没错,我承认我能力不足,但我们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有其他人见证,话我已经说清楚了,你们还要怀疑我什么!
中年人也不着恼,冷笑盯着我问,据我所知,你最擅长的是通灵吧,而且在这一块极有天赋,很多情况下,通灵师和其他人一起行动,可是能发现更多的问题,你们提供的信息,虽然已经很完善,甚至趋近于完美,不过……这其中还是有些不易察觉,说不通的地方吧。
妈的……这老东西要干什么?干嘛死咬着老子不放?老子惹你了嘛?可他越是这么逼问,我心里越是发虚,甚至有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了,生怕他真看出什么来,只得扭头看向高副,冷着脸,问,这算是审讯吗?
高副干咳两声,见不得不出声了,就看向我,微笑说,小余,先别激动,我们没那个意思,只是有些问题我们必须要搞清,否则我们也不好交差不是吗?还请体谅下我们。
我眼皮直跳,连高副都这么说了,我愈发觉得他们似乎知道了些什么。
眼见避无可避,我干脆豁出去了,直接了当问他们到底哪里不对,我可以解释,如果觉得我解释的不清楚,我也没办法。
反正他们不问到自己想知道的,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干脆直接瞎扯,信不信是他们的事情,被逼到这地步,我也没办法退缩了,横竖都是一刀,这种情况下,也只能看我能不能圆了他们的疑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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