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全都解释通了,但司机的神色多少还是有点遗憾,我清楚他在想什么,肯定是在想没一刀捅死顾老板,多少是个遗憾。
想必被顾老板招来的‘工人’,没有不对顾老板咬牙切齿的人,不敢自杀的人,恐怕全都精神快到了,甚至是已经开始精神崩溃,任何人哪怕有任何一丝机会,最想做的恐怕无一不是把顾老板生吞活剥了,有机会必然会想宰了顾老板,毕竟在他们看来,这里有最大话语权,和做出一切都是顾老板。
“稳着点,别被那一点仇恨冲昏了头脑,别忘了家里还有老婆孩子父母在等着你。”
我低声劝说了司机一声,防止他会因为冲动坏事,司机身体微微一颤,抿着嘴唇重重的点头,跟着小声说,小余,你是我最后的希望了,不管你怎么安排,我都会听你的,只希望你能带我活着逃出这里……
我笑笑让他安心,这也关乎我的生命安全,不管怎么样,我肯定都会尽全力去想对策,无论如何也会想出一个完善的对策。
“你俩在那嘀咕什么呢?刚才就说了半天,这会儿有在那说个没完,也不过来喝酒!”顾忠忽然在旁边抱怨起来,扭头一看这家伙又闷头喝了不少,我看了司机一眼,给他使了个眼色,我俩就没再多说,凑过去跟他一起喝了起来。
顾忠此时已经喝的差不多快彻底醉了,根本喝不下去多少,喊我们过来,也是因为一个人无聊,想多点人凑热闹而已,听他说话舌头都得打结了,我也懒得搭理他,就让司机去应付,我则端着酒杯,时不时抿上一口做样子,注意力则全部放在周围。
不大会我果然看到周围暗处,隐约有人影晃动,显然是有人在盯梢,不过那些人隐藏的很隐秘,不仔细观察的话,是很难发现的,我这还是仔细看了半天才察觉到。
刚才我跟司机说的,也不是瞎话,基本上都是我发现了后,感觉可以透露的一些消息,这才告诉他的,预料顾老板出了状况,我们反而会被盯得更紧,自然也是之前就想到的可能性,此时那些躲在黑暗处的人,正好也证明了这一点。
虽然打发了司机去陪顾忠,但他显然也是心不在焉,正好顾忠也喝醉了,根本注意不到他的敷衍,仔细朝着旁边看了一阵后,司机显然也发现了那些人影,脸色顿时有些难看,看向我的眼神不由变得更加信任了。
我冲他微微点头,示意让他稳着点,不要乱了分寸。
看到周围的人之后,我本来也没别的什么打算,自然也不会去做什么多余的事情,跟司机说好逃跑的事情,我肯定不会先去考虑,而是仔细琢磨起来,要怎么跟孙远和秦天戈联系,或是怎么给他们传递信息,沟通下该如何动手才好。
这无疑都是麻烦事,却也不得不尽快想出对策。
一时间没什么好的思路,我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之前顾老板说他是带了一家人来到这里的,不过怎么只见到他一个人,他老婆孩子呢?
“顾老板家里人不在这边吗?”我不动声色的问了句。
顾忠闻言歪着脑袋想了阵,傻笑着说顾老板说他们刚来这里玩了几天,刚开始挺开心的,但后来适应不了这里恶劣的条件,实在受不了就先去别的景区玩了。
看了眼司机,他摇摇头,不知道是不知情,还是没见到的原因,这让我心里多少犯嘀咕,心说顾老板这变态,不会把自己亲儿子和老婆也弄死了吧?想想他这行事不择手段的作风,其实还真挺有可能,不过顾老板给顾忠的说辞也同样有可能。
说不准他对亲儿子下不了手,也不想亲儿子出事,就打发到其他地方了。
顾老板这人让人很难摸得透,同样也因为接触的少,了解的不是那么多,让我根本无从判断他到底会做出什么,因此才觉得两种可能性都有,有顾忠在跟前,司机也不好直接跟我说,因此我也只得暂时只做个假想,也没工夫去细想顾老板一家人的去向。
只有我们三个在这边了,那些人除了在远处黑暗中盯着,见顾忠喝大了,也没人来管,看样子只要我们不跑,不管在这做什么,他们都不会理会。
我微微眯着眼,心头不由暗想,这种盯得很紧,又对其他事情放任不管的态度,很给人一种‘最后的晚餐’的感觉啊……
想想刚才顾老板的情况,很可能是因为那‘后遗症’过于严重,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所以他才会急着找来顾忠,另外今天顾老板跟顾忠的谈话,现在想起来,似乎也显得很有深意。
顾老板告诉了顾忠所谓的药剂,还告诉他会引荐那位科学家,又很大方的告诉顾忠,愿意跟他共享这种药剂,那些话本身就是半真半假的,从司机那里得来的消息,大概可以看得出,顾老板所说的药剂,很可能是真的,但却不是常规的科学作物,而是通过科学和巫术所结合产生的结晶。
这样就让两者有本质上的区别了,顾老板的对话技巧很高,模糊掉某些定义,就让整个事情从他口中出来后,发生了巨大的改变,让人就算是知道也想不通个所以然。
通过司机那边得知的消息,加上顾老板的说辞,基本上可以断定,那种药剂是存在的,但这东西却不是通过科学技术研发出的某种常规药物,我怀疑那玩意儿更可能是从人身上提炼出的……
这就像是从动物身上提取疫苗一样,只是这其中有着不少的差距,至少据我所知,那些药剂从人身上提取出来之后,那些人是绝无活路的,司机说他们不知去向,想也知道那些被实验的人八成已经全死完了,我怀疑他们被提取出来的,更可能是利用巫术压榨出的生命精华,由此制成的药剂。
琢磨了一阵,忽然察觉旁边没声音了,扭头一看顾忠耷拉着脑袋,显然是已经睡着了,看样子这家伙是真喝多了,直接这么坐着也能睡着。
司机给我一个询问的眼神,该是问我怎么办的样子,我想了想跟司机说,先把他送回帐篷吧,总不能让他在这睡。
司机点点头,赶忙跟我一左一右,扶着人朝我们的帐篷走过去。
喝醉酒的人总是死沉死沉的,别看顾忠这身板瘦弱,但我俩搬起来还是很沉,都说醉酒的人抬起来跟死人差不多,还是有道理的,刚把人送到帐篷里面,才把人放下,我跟司机正休息,还没缓口气呢,帐篷忽然被掀开了,我跟司机微微一愣的功夫,就见一人探头进来,看了看我们,笑着说喝多了吧,那就先让顾少好好休息一下。
跟着转头看向我俩,说,不然我给你们换个地方休息吧,这么多人挤在这也休息不好,还是宽敞点的地方舒服。
我不动声色的说,不用了,我们在这挺好,以前我也经常跟顾忠一起喝酒,知道他喝多了这么照顾,留着方便照顾点他,不然明天他肯定爬不起来,说不定还会耽误事。
司机连连点头,但那人却不肯罢休的样子,保持笑容不变,对司机说,再怎么说三个人也太挤了,余先生既然有经验,也经常帮着照顾顾少,那余先生留下也好,小曹你就别在这耽误事情了吧,人多不光挤得很,你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去别的帐篷吧。
一听这话司机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张嘴想要反驳,那人虽然保持笑容不变,眼神却冷了下来,威胁意味明显,似乎在用眼神警告司机,让他最好识趣点乖乖听话,不然的话少不了苦头吃。
司机脸色难看,慌张下不由开始冒汗,悄悄朝我投来求助的目光。
他之前敢于向着顾老板拔刀,但这会儿却显得很畏惧,不用想我也知道原因,在地下空间看到的事情,证明除了修法者之外,那里的普通人或许也没那么‘普通’,身体素质够强,而且还都很能打,似乎是那里普通人的标配。
不难想象在这里的这些人,显然是除了干一些粗活之外,还承担着保镖的工作。
想必司机见过他们动手,知道自己八成不会是对手,因此才这么紧张的,另外想也能想的到,不让司机跟我们一起,就是因为怕他话多,把一些不该说的事情也说了,支开他就是为了防范这一点。
而司机如果听话离开了,我能想得到,第二天我八成是再也见不到他了,他很有可能人间蒸发,这些人只要随便给个理由,比方说司机又别的任务,去了镇上办事或是去采购东西,用这种借口来搪塞我,我也没法说什么,更被提去找顾忠这种蠢话了。
作为‘不安定因子’,尽快去除掉是必然的情况,就算他们不怕有人在这闹事,但很显然他们此时已经到了一个关键性时刻,至少他们不希望出任何事情节外生枝。
这都是很容易想到的事情,我也自然没理由让他们得逞,于是干咳两声,跟那人说,大点的地方休息肯定要舒服,不过我这两天身体不太舒服,浑身都没劲,我现在一个人也搞不定顾忠,还是让曹哥留着搭把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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