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楼船乘风破浪，天河河面万倾，碧波荡漾，浩浩荡荡。到了天河中流，与如河口处景象完全不同，依稀可见一座岛屿的轮廓。

谢崎脸上一直有兴奋之色，等到了此处，举目远眺，有点不可置信，“柳姨，这真的只是一个山河法宝？”

柳摇信步走来，微笑道：“大道万千，何其壮哉，走过千山万水之后，也就不足为奇。”

龙莹一旁靠着船舷，叹了口气，一路上实在有点无聊，因为跟其他人没得聊。

柳摇转过头道：“公主殿下，既然仙府已至，我们就此别过。希望两位都可以捡到心仪的仙道福缘。”

柳摇将“捡”字咬得很重，大概是因为少女一路上“苦口婆心”的劝说。少女脚步轻盈，容颜娇艳，笑道：“没有姐姐帮忙，进去之后晓不晓得能活着出来，这艘潜龙船不如送给姐姐了……”

柳摇眯着眼睛，摇头道：“公主不要开这种玩笑……”

“姐姐……”

柳摇再次打断她的言语，语气不善，“贱 人，我忍你很久了，你是个什么东西自己还不清楚吗？再恶心我，即使是在计划之外生枝我也要弄死你。”

似乎是将柳摇的威胁当真，又或是觉得无话可说，少女便不再管柳摇他们。张开双手，一个小巧玲珑的紫色葫芦飞了出来落在水面上，紫电辉映霞光流舞。少女和中年道人纷纷飘然落下，冲落在葫芦上。

谢崎看着逐渐远去的两个背影，向柳摇问到：“是那天在仙舟上被柳姨打落的两人?”

柳摇忍俊不禁道：“何解？”

“柳姨一路之上，自从遇到那两人之后，对于各种被安排好的‘巧合’避也不避。还有便是虽然不知道柳姨和那两人怎么商议密事，但除去之后的障眼法，真得不太难以辨认……”

听到他言外之意，柳摇却摇头说道：“我这里没有什么是你不能问的，但其中有些东西怕你暂时接受不了。对了，小崎，想不想见识一下真正的御剑？”

说罢，在谢崎错愕的眼神里，柳摇从方寸戒里拿出一柄镶嵌有琉璃的厚格剑，起伏不定，剑鸣铮铮。

“灵宝级别，杀伤力不大，不过剑身轻如鸿毛，看起来速度还算不错。适合长时间海上赶路。”

“柳姨，我觉得我们还是坐船吧……”

“不行，算计我们的人，和北渊国修士大概已经找过来了。”

“北渊国?”

“他们的公主不但死了，还被剥皮后制成‘外衣’当做解开灵渊秘境的钥匙，北渊的那群老东西大概都快气疯了……”

“那我们换个法宝不行吗……”

“你这是不相信我的车……剑道修为是吗？”

“不是，我怕柳姨你全力御剑，我会不堪重负就那么死了……”

“放心，我晓得分寸。”

话音刚落，一瞬间，剑气迸发，碧波万倾的天河瞬间被一道巨大的沟壑分割成两部分，一道微弱的流光一闪而逝。

“柳姨，我有个问题。”

“啥？”

“我们不是要隐藏行踪吗？”

“我这不是在正在极力压制剑意吗？”

“……”

“那你稍微飞高一点。”

“哦！”

冲霄的剑气，震荡着“河面”，天河大渎，无数分脉河神上下起伏，不断颤抖，隐藏在两岸河水中的谍子杀手只感觉天威浩荡，剑意刺骨。

大风凛然，海日初照。

“柳姨，你是不是认为把发现我们的人都杀了，就不算暴露行踪？”

……

一路之上，行走得特别顺利，柳摇二人在穿过天河主脉后，在日落前来到天河分流，映星河。遥遥向下望去，宛若银河灿烂的河面令人目眩神迷。

这会谢崎只觉得天翻地覆，所有气府窍穴都在震动，丹田内灵海早就开始沸腾。

柳摇这时也顾不得这孩子的感受，环顾四周，北渊京城三面环山，一面临水。天幕中星光点点，挂在人间万家灯火的上方，与河面银河相对。

风景大好，正适合杀人。

“一路上鬼鬼祟祟，现在我到了你家门前，还不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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