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小女孩与阿拉斯加与熊
晚上我辗转反侧,思考着自己应该怎么避开所有敌人,带着蠢狗溜之大吉,但是一直到自己失去意识我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第二天我理所应当地睡过了原本计划的时间。我原本打算趁熊妈还没有出发前,就骑上自己的御用坐骑,一路狂奔,跑回家里,但是很显然,现在这个计划泡汤了。
阿笨此时已经匍匐在我身边,警觉地盯着洞口,奇怪的是,小熊居然依偎在我身边,没有和熊妈妈一起走。这不科学,难道是!
远处传来了两声熊叫,果然,有其他的熊进入了她的领地。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可是洞口传来的脚步声却将我打入了谷底。
啊……完蛋了。
“叶莲娜·伊万·米哈伊洛,我知道你在里面,识相的话就赶紧出来,不然,等我们进来,你就等着受苦吧!”洞外的人喊道。
我没有出声,我按住阿笨的狗头,也不让它出声,小熊似乎感到了不安,往我身边靠了靠,熊身微微颤抖。
喂喂喂!你可是熊啊,虽然你是头小熊,但是你好歹也是一头熊啊!啧!
良久,之后那人喊道:“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不要怪我们了!”
东外响起了复数的脚步声,踩着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我的心跳频率随着脚步声的临近而越跳越快,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啊~!”一人发出了一声惨叫,然后头就被拍飞了,同时传来了熊的怒吼!
谢天谢地!熊妈妈回来了!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喜欢熊妈妈的吼叫。
“是母熊!她回来了!”
“不要惊慌!她身上有咬伤,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先把她干趴下,谅洞里的那个臭小鬼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枪声在洞外响起,还有人的惨叫声。
“头儿!米哈伊洛家的人来了!”
“啧,快点速战速决!把那混蛋家伙的女儿劫走!”
几个人就这么直冲冲地冲进了洞里,我看准时机,放开了阿笨。
由于洞内黑暗,那几个人并不能很快适应洞里的环境,阿笨向着一人的脖子一扑,一咬,一扯,顿时血溅当场,晃晃悠悠的到了下去。
那些人的背后又出现了交火的迹象,打得有来有回。
另外两个瞬间慌了神,在这么一瞬间阿笨,越战越勇,又咬死了一个。最后一人开始胡乱开枪。
这个笨蛋,在这个山洞壁如此光滑的山洞内开枪,就不怕跳弹吗!而且回声可是很大的!你的耳朵吃得消吗!当然被慌乱刺激的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些。
我捂着耳朵,张开嘴巴,奋力地大叫着,声音似乎被枪声掩盖了。
果不其然,跳弹了,我突然感觉有一颗子弹从我的头顶上飞了过去,擦着我的头顶飞了过去。我这下是真的吓死了!我叫得更加撕心裂肺!,我分不清到底是谁在叫,但是我知道我张着嘴试图大吼着。
我感觉右边的大腿一麻,瞬间剧烈的疼痛席卷了我的大脑,不会吧!我捂着自己的大腿感觉有什么流了出来,不会吧!!不要!!恐惧占据了我大脑中的所有区域。我大脑一片混乱,为什么!我是谁?我在哪里?我不想死!!!我不想死!!!该死的,快点停下!!!我张开嘴继续大叫着,双手疯狂地揉着自己的头。以至于头套掉了下来,一头银白的长发散落了开来,我却不自知,依旧揉搓着自己的头。
不知不觉,洞里安静下来了,那人缓缓地跪了下来,看来是被跳弹打死的,子弹不偏不倚地正好击中了他的脑袋,血色的赃物溅的洞壁上到处都是,运气不错啊。
阿笨呢?它到哪里去了?不会吧?这些都不是真的吧……
我捂着大腿颤颤巍巍地爬起来,扶着洞壁向这洞口一瘸一拐地走去,手上脸上都粘上了什么黏黏糊糊的东西,但是我却没有理会。我要早点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我心中不断默念着这句话,其他一切什么的都是浮云!
我一瘸一拐地走到了洞口,一个庞大的身影倒在了我的眼前。
是熊妈妈!她喘着粗气,精疲力尽地躺在地上,气若游丝,眼看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我看向开枪的人,他看见我披头散发的样子时微微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了胜利的神色。
你这个混蛋到底都他妈的做了些什么!!!我心中嘶吼着!小熊闻到了妈妈的气味,跑了出来,停在熊妈妈的面前,用头顶着熊妈妈的额头。看着这一幕,刚刚的恐惧此时已经化作了红莲般的怒火,想要将眼前的这个人剥皮抽经,饮其血,啖其肉,噬其骨!
无论哪个母亲都说过:“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可是我还没有报答熊妈妈的救命之恩,她就被你们这些混蛋给打成重伤,眼看就要活不了了!
“w……w……”
那男的跑了过来,他脸上挂着胜利的笑容,全然不知后面的枪声也渐渐稀疏了起来。
“we……we……wo……wo……ya……ya…………”
他看着我抖动的嘴角,似乎知道些什么,嘲笑的看着我,向我跑来。
“we……we……wo……wo……ya……ya……sh……sh……”
他跑到了我的面前,伸出手就要抓住我的领口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为什么!!!!我!!!我!!!我要!!!!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这个混蛋!!!!!”我大吼着!
他似乎被吓到了,手停了下来。
我奋力一扑,对着他拿枪的手张嘴,一口狠狠地咬了下去,一股腥甜的味道刺激着我的味蕾。
他吃痛地大叫了起来,手一松,枪掉在了地上。“你这个疯子!快给我松口!”
他此时也顾不了太多了,举起左手就要往我头顶拍落。
我俯身抓起地上的枪,双手紧紧握住,手臂微微弯曲,枪口对准了他的脑袋。
“这么近,不会射偏的!”我轻轻地说道,被血染红的贝齿,嘴角留下的血痕,疯狂的笑脸,空洞的双目,一阵阵杀气正从我的体内散发而出。
他已经慌了神,被我的样子彻底吓到了。不知是对死亡的恐惧,还是极强的求生欲,他左手,拍来,想要拍走我手中的手枪。
“嘭!”我扣动了扳机,我娇小的身躯因为后坐力的缘故向后倒去,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但是,从渐渐涣散的眼神的眼神中我知道他死定了。
“啊!!!!!!”我一扑,扑到他的胸口,用全身的力气和重量压住手枪。
退后的套筒,将弹壳一个一个送出,又将一颗一颗子弹推入枪膛,一次一次的击发,让套筒一下一下撞击着我的胸口,我无脑地扣动着手枪的扳机,血花一朵一朵地绽放在他的胸口,赃物一滴一滴地溅射在我的手上,身上,脸颊上。直到手枪空仓挂机,我还不停地扣动着扳机,嘴里说着:“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背后有人拍了拍我,我转身将枪口对准了他,喊道:“不要过来!!!离我远点!!!”
那人似乎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宝贝是我啊!是我啊!宝贝!”
我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透过散乱的发丝,我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庞,是母亲!
我举枪的双手,缓缓放了下来,颤颤巍巍地走了过去,手枪掉落在了地上。
燕凌看到我这样,心里似乎被什么刺痛了,看着我的走路姿势,脸上立刻紧张了起来:“叶莲娜受伤了!快,带去医治!”
我突然意识到,小熊呢?阿笨呢?我的腿怎么不听使唤了?然后就向前倒了下去。
燕凌赶忙上前将我抱起,柔声说道:“女儿,都结束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安全了。”
我意识涣散地说道:“熊妈妈呢?小熊呢?阿笨呢?他们怎么样了?”脑中闪过的都是他们的画面。
燕凌带着哭腔说道:“他们都很好,相信妈妈,他们都很好,你现在就先好好休息吧,好吗?”说着她轻轻拍打着我的后背,我觉得很安心,很平静,渐渐睡了过去。
“真的……岩石碎片……伤,不要……留疤……没……”
我迷迷糊糊地听见了什么,我微微睁开眼睛,看了一下,果然还是很累啊。意识又消散了。
“.……烧了,……温度……医生……来……吗?”
头好痛,好难过,右腿也如同灼烧过一般,全身就如同在刀山上滚动,在油锅里挣扎,每一寸的皮肤似乎正在接受凌迟,大脑就像被千斤巨锤敲过一般,迷迷糊糊晕头转向。我觉得我快要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体突然变轻了,疼痛什么都不见了,人很是清爽,就如同夏日的微风,吹去我身上的汗滴,让我舒畅无比。
我死了吗?我的脸上似乎又在被抹布擦洗的着。
是吗?阿笨,你也死了吗?嗯……对不起……熊妈妈对不起……小熊对不起……
眼泪从我的眼角滑落,下一刻就被抹布酱给舔干净了。
我这才觉得身体有点重,有什么东西压着我。我缓缓睁开眼睛,看见阿笨正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这条蠢狗,我真的是……真的是……太高兴了!
我慢慢地坐了起来,全身酸痛。
阿笨见我醒来了,一扑又将我扑倒,在我的脸上疯狂乱舔。
“哈哈哈哈,不要舔了,好痒的!”我笑着说道。
这时门打开了,莉莉娜就站在门口,满脸的惊讶,声音颤抖着说道:“小姐……小姐……你,你可以说话了?!”{俄语}
我一愣,嗯?哦。嗯??!!
我可以说话了?!
震惊之余,我看向了莉莉娜,她的眼睛红了起来。
阿笨很识趣的,跳下了床,在窗边趴了下来。
莉莉娜走到床边,略带哭腔地说道:“太好小姐,真的是太好了!你没事,还可以说话了真的是太好了!这就是夫人经常说的因祸得福吗……”(俄语)
因祸得福?这个词让我想起了倒在我面前的熊妈妈,还有那伤心的小熊。
我的心沉了下来。
“小熊怎么样了?”{俄语}我眼帘低垂着说道。
“小熊很好,夫人特意嘱咐人把小熊带回来好好照顾着。”(俄语)莉莉娜缓缓说道。
“我要去看看小熊”(俄语)我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阿笨随即站了起来,抖了抖背,示意我骑上去。
我微微一笑,似乎想起了什么,对着莉莉娜说道:“我的名字是叶莲娜·伊万·米哈伊洛~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了!”(俄语)说着我翻身骑到了阿笨的身上,我抚摸着他的背,他好像很舒服,身上的伤已经痊愈了,我继续摸着。
莉莉娜心里很高兴,但还是不安地说道:“小姐你现在还需要静养。”(俄语)
我摆了摆手说道:“没问题的,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母亲呢?”(俄语)
“夫人她,已经好多天没合眼了,现在应该正在休息。”
我抬头这才发现,门口的母亲已经哭成了泪人。
她激动地走过来,一把把我抱起,抱在怀里说道:“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妈妈,我要去看小熊!”我用中文说道。
母亲一愣,随即说道:“好好好,你想去哪里妈妈就陪你去哪里。”说着就抱着我往外走去。
阿笨一脸失望地看着我,这蠢货怕是已经成精了吧。
来到院子里,一个穿着棕熊样式工作服的人正在照顾着小熊。看起来这几天小熊过得还不错。
“我想去摸摸他。”
母亲似乎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将我放了下来。
我缓缓走进小熊,他看见了我,似乎没有认出我,警惕着看着我。
“是我啊!我是你的小妹妹哦~认不出来了吗?”我颤抖着伸出双手。
他露出了嘴里的尖牙,警告着我。
我并没有在意,径直向他走去,他不断后退,退到了墙角,心酸的感觉从四面八方袭来,眼泪在眼中打转。这时阿笨跑了过来,在他面前晃了晃,用鼻子顶了下他。
看来这几天阿笨和他玩得挺开的。
小熊似乎明白了什么把头凑近,仔细嗅了一下,扑了上来。
身后传来了母亲的惊呼,她立刻跑了上来,想一把把我拉出来,她跑近一看,略带欣慰地笑了笑。
小熊正在舔着我的脸颊,眼泪从我的脸庞滑落,被他舔去,哈哈的笑声从我的声带震颤着发出,我很开心。
小熊被工作人员抱走了,我看着被抱走的小熊,心中黯然。
母亲看着我的脸,无奈地说道:“熊妈妈已经好好安葬了,就在那个洞边上。你就不要伤心了,坏人已经被抓起来了。”母亲脑中闪过我当时的样子和表情,俯下身子抱住了我,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
“坏人哪里抓地完,对付坏人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杀光,把他们碎尸万段,那才是他们的归宿。”我面无表情地说道。
母亲震惊地看着我,然后把我抱得更紧了,她知道我受的刺激实在是太大了。
“知道,那些坏人是谁吗?是谁指使的?”我依偎在妈妈怀里说道。
“叶莲娜,这些你就不要管了,你还是个小孩子,你太小了,这些你不应该去操心。”妈妈温柔地拍着我的后背说道。
“是啊,我还太小了,我要变强,我要快点长大,然后去杀光他们。”我恨恨地说道。
妈妈全身一颤,说道:“我可怜的孩子,现在你就好好休息好吗,妈妈和爸爸会帮你解决他们的。”
我垂目不语。
良久,我趴在母亲的肩上,略带哽咽地说道:“小熊晚上可以睡在我的房间吗?”双手紧紧抓住母亲那湿湿的肩膀。
“可以,可以,你说什么,都可以。”我的背也被打湿了。
下雨了吗……这是,嗯,下雨了吧。
晚上,小熊和阿笨依偎在一起睡在我的床边,我抱着妈妈睡在床上,缓缓入睡。
清晨的鸟鸣将我叫醒,我睁开模糊的双眼,我看见我正抱着莉莉娜。
妈妈是什么时候回去的呢?我并不清楚。
我小心翼翼地爬了起来,没有惊动莉莉娜,阿笨和小熊倒是第一时间爬了起来。
阿笨依旧摇了摇自己的背,示意我骑上去。
我蹑手蹑脚地穿好衣服,打开门,翻身上狗。
我骑着阿笨,阿笨慢慢走下楼梯,似乎害怕一不小心,把我摔下去。这时,书房传来了激烈的交谈声。
当我走近时,声音渐渐小了下来。
“燕凌,我知道你是对孩子好,但是也不用回去吧?!”(俄语)父亲伊万此时有些泄气和无奈地说道。
“我知道,但是,如果这里都不能保证叶莲娜安全的话,那还是离开这个国家好,起码在我的家乡他们不敢这么放肆。”(俄语)母亲燕凌义正言辞的说道。
父亲伊万,沉默了片刻,用仿佛泄了气的皮球般的声音说道:“好吧,但是你定期要回来,这里……不,是我没有你不行。”(俄语)
“我知道了,我那边安排好,就会回来的,来帮你把那些臭虫们消灭干净!不论是家族内部,还是家族外部!”(俄语)母亲的话中饱含着杀气。
小熊顶了顶我的小腿肚,我轻轻摸了摸他的熊头说道:“你就叫勇敢吧!”(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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