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山上走风吹的越厉害这里的森林丝毫不能削弱暴雪吞噬山头的欲望塞咔扎在厚学里拖着倒下的行人躲进隐蔽的洞窟。
“你不觉得这地儿晃得脑袋疼吗?”她时不时就会出现,没有征兆,没有气息。
“哟嚯!嘛,不说话很无聊啊小塞”。
塞咔深知和她搭话会被当成傻子,她像是个幽灵,或是幻想,只有塞咔能看见和听到。
塞咔生好火,寒冷的夜可算有了点暖和的东西,微光缓缓点亮漆黑的山洞,四周整齐平滑的断层岩壁与顶上尖锐的石锥都纷纷照应出来。
“嘿!小塞,你看,这儿有冬岩,哦等等!那是什么......”她像是个灌了盐水的黄章鱼,在狭小的洞里游来游去,时不时窜到塞咔旁边,时不时突然消失后缩在角落发呆。
塞咔的腰包随着火光渐渐的温暖开始一上一下的起伏,这被那个女孩瞬间注意到了,即可竖起来她猫一般的耳朵“哟”的一声飞扑在腰包上紧紧搂在怀里,“看来有小家伙落在了瓦笛娜大人的手上,让我瞧瞧你是什么”。
塞咔轻轻地将汗炎调制的药物倾倒入行人的嘴中,静静地看着他的脸色逐渐泛红,“命真大”塞咔心想。
行人咳嗽两声,眯着眼咧着牙观察了塞咔一番,但其实他眼前所观之物极其模糊,随后使劲蹦出几个字眼儿:“你救,了我,谢,你啊老兄,让哥睡会儿”他摸了摸自己深褐的头发,沉沉地睡去。
“呀哈!白球球!啊,不对,猫头鹰!你看”瓦笛娜打直手臂平举猫头鹰,张大嘴巴露出虎牙一脸喜悦的炫耀起手中的小家伙。
“哇哦,真有意思”如果塞咔说这话能提高十个大调,表情有一点变化,那就真的有意思了。
“切,绿木板。”瓦笛娜和往常一样对着塞咔做着鬼脸,接着洋洋得意地抱着怀中猫头鹰“白球球,啊不对......诶算了,就叫白球球吧”瓦笛娜细细地看着熟睡中的白球,“以后就是一起旅行的伙伴了,对吧”瓦笛娜轻轻吻了一下白球厚重的眉间,“愿温暖和仁慈包裹住你所有的孤独”。
这感觉让塞咔感觉到熟悉,似乎曾经有相同的瞬间,但他已经选择忘记,连为什么瓦笛娜会出现,何时出现都已经忘记了。
塞咔把最后一杯药装瓶后,回头对瓦笛娜说:“我,并不打算带着那只......”突然间,一股巨大的寒意从塞咔背后升起,一直爬满了心脏,他跪倒下来手扶泥石,喘着粗气,脸上的汗珠绝非汗炎的余温而流出来的。
四周徘徊着胆寒的气息,塞咔听不见瓦笛娜的呼唤,眼中闪烁起了过往,大海、部落、族人、雪花、海盗、母亲。
“你没事儿吧,小兄弟?”陌生的声音拍击着塞咔的意识,他捡起地上掉落的眼镜,缓了一下神情,抖了抖身上的泥灰,随着深呼吸一起坐回地上,他抬起头望向陌生人,棱角分明又略显消瘦的有型脸上挂着圆润的黑框眼镜,透过镜片可以看见深灰的雾瞳,给观者仿佛身处迷雾般难以捉摸的感觉,黑头发?不,黑中明显的皓色发丝包裹着整个平齐的发型,高挺如石柱般的的鼻梁下长者浓厚的深灰色八字胡,大概有三,四十岁的样子。
“你,是”?
“哦?奥!”陌生人捋了捋胡子,抖干净身上的雪块,坐下来指了指自己的蓝布浅边的厚实,风衣式的军装自我介绍起来“我是这座山上的游警(游警:国家为了巩固城镇周边治安,安插游警驻扎于城镇边区,目的是为了逮捕逃亡中的逃犯或者及时观测到入侵情况),布鲁华治,哈,外面的风就跟狼嚎一样,还好这儿有个山洞,不然真就殉在外面了,诶,小兄弟,你刚才没事儿吧”?
“我,没事,不用担......”
“不对啊,你的样子绝对有大问题,正巧,我对医术略知一二,让我帮帮你”。
“额......”
没等塞咔及时反应,布鲁华治一拐子搭在塞咔的肩上,一把拽在自己的身边,冲击感极大,让人无法彷徨,随后他脸上露出了老父亲般的笑容。
仔细观察过塞咔后,气血一切畅通,便放下手来说:“诶,小兄弟是哥布林人吗?我还是第一次见,不是说居住海边的种族全被海盗给......抱歉”。
“没事”。
布鲁华治顿时无话可说,只好摸了摸塞咔的白发,从怀里掏出包装稳固的照片递给塞咔,同时又露出灿烂的笑对着塞咔兴奋地说:“你看,这是我的闺女,我生命的奇迹”。
照片里的姑娘拥在母亲怀里对着镜头好奇地瞪着双眼。
“游警生活耗去了我三年光阴,也不知道孩子现在能不能自己穿衣服了,一个人陷入孤独时,陪伴我的只有岁月里回忆中,去的一家好餐馆,与孩子他妈的相遇,身边的几个狐朋狗友一下班就去喝酒,下定决心在教堂里求婚,第一次知道自己成为父亲等等的,我常常因为这些笑成个傻子,所以,小兄弟,回家吧,孤独是恐怖的野兽,无时不在撕咬旅行者的灵魂,如果再次遇到你之前的情况,伤害只会数倍奉还”。
塞咔放下照片,转头望向布鲁华治低声说:“你的身体极其寒冷”布鲁华治表情诧异了起来,但依旧保持微笑,“但,你却充满活力,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愿圣光与你同在”。
布鲁华治乐呵呵地笑起来,搓了搓塞咔的白发。
躺在地上的行人随着耳边的喧闹,拉长了自己的脸,艰难地张开一只眼。
“哇哦”。
紧紧钉在他眼前的一根石锥使他瞬间恢复了精神。
他急忙侧身坐起,推着自己的毛裤,有节奏地摸着自己的毛革衣。
“没事儿吧,朋友?”布鲁华治抚摸着塞咔包里拿出来还在熟睡的白球,同时又关心地向年轻人发问。
他的嘴和眼都在朝着手臂般大小的石锥方向扭曲。
“哇哦,”布鲁华治前倾着嘟成一个圈的嘴,接着望向洞顶“这一带最近总是在地震,有的咋们能感觉不到,有的又很猛,要小心哦,哈哈”。
年轻人摸了摸自己褐色的参差不齐的头发,从口袋里摸出头带系在脑门上,鼓起精神沉下气说:“不行,哥还不能莫名其妙地死在这儿”。
年轻人转过头望向塞咔,脸上挂着微笑:“再次谢谢你啊哥布林小哥,我欠你的,有机会一定还”。
塞咔点点头用上几本书盖在天灵盖上,闭眼回神,布鲁华治顺便就把两位的自我介绍做了:“这位是塞咔牧师,我是布鲁华治,这个小家伙是白球”。
塞咔突然睁开双眼,略带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它叫白球”?
“这,你瞧,它圆鼓鼓的像个雪球,情不自禁地就那么叫了”。
年轻人见那么热闹,咧嘴露出白牙说到:“哥是散多伽,流浪的”。
围绕着黑暗中唯一温暖的火光,当它燃烧时总会让形同陌路的旅行者将命运汇集在这一刻。
布鲁华治伸手想摸出照片再看看,但却意外低摸出一张通缉令。
“啥玩意儿?”散多伽喝着从包里取出的伏特加,递给布鲁华治一瓶的时候疑问从来。
布鲁华治谢过酒说:“啊,这是个江湖盗客,听说是洗了哪几家伯爵的房子,被联合起来通缉了,悬赏挺高的,而且最近上级对我说,这贼逃到我的山上来了,本说巡逻找找,结果遇到大雪封山了,哈哈”。
散多伽接过通缉令冲着悬赏看了一眼“这人怎么那么值钱!个,十,百,千......三十万墨菲银币!市面上刚刚上市的新型货币,币值刚刚超过法拉银币,没准儿还有升上去的机会,如果我能找到这个人”。
“哈哈,年轻人正义感很足嘛”。
“这货刚刚偷过伯爵的钱,那么说,如果我能抓住他得到悬赏还能顺便顺走他的钱,岂不美哉!”散多伽心想。
“这人,眼熟”塞咔拿着通缉令静静地说。
“小兄弟,你见过”?
“他在哪儿”?
塞咔轻轻地移动通缉令的画像接触到散多伽的脸庞。
沉默是今晚的洞窟。
风雪渐停,天与山闪烁着半缕白光,散多伽和布鲁华治诧异向望,手对指。
“你是条子”?!
“你是扒手”?!
散多伽十分清楚现在逃跑是个极其明智的选择,布鲁华治则很清楚,散多伽一定会在这个时候逃跑,但如果我能抓住他,就能拿着三十万墨菲银币回去和老婆孩子开始新生活。
散多伽一脚伸直往地上一踏便站直腰板,毫不犹豫地撒腿就跑,而布鲁华治则是撑腿起身动作僵硬缓慢,不到眨眼的瞬间,散多伽已经背好背包即将冲出洞外,可是,随着大地的一声颤抖,外面的飞鸟纷纷逃窜,厚重的雪毯也一块一块地往下掉落,一根石锥猛地落地,刚好扎在散多伽左腿上,时间仿佛静止下来,只见散多伽谈然地露出微笑,感慨地说到:“人生真是充满磨难”。
随后他的惨叫完全被地震的轰鸣吞没,大家都明显的感觉到,地面正在抬升。
“结,结束了吗?”布鲁华治和塞咔缩在角落,他的手杖紧紧将他们两人卡在墙角以此避免剧烈摇晃而无力站稳。
尽管石锥都狠狠地扎在地面,但角落似乎并没有形成这种尖尖的石头,相比之下十分安全。
“卧槽,要死了!巨痛!娘的!”散多伽依靠着满嘴谩骂来缓解自己的疼痛感。
塞咔急忙奔向散多伽,无视了散多伽的无数拒绝,进行了一系列的紧急包扎,附上自己特殊的发光外用药。
“年轻人,你没事儿吧”?
“痛痛痛痛痛痛死哥了!诶,别,不要”!
“好了,紧急处理”。
布鲁华治收到塞咔的示意,伸出身子准备抱起散多伽。
“啊!被你送进警局我宁可死在这儿”!
“好了!年轻人说什么丧气话!先活下来,才能展开未来”。
布鲁华治小心地扛起散多伽,手臂横着放,很好的避免触及到散多伽的痛处,但却显得十分辛苦。
“擦!你怎么那么冷啊,白烤了那么久的火啊”!
布鲁华治随着塞咔出了洞外“怎么了小兄弟”?
“我们,可能踩在山岩巨者头上了,”塞咔微皱眉头沉静地说。
“啥?!山岩巨者,那不是,诶痛,那不是几百年才行动一次的巨型元素使吗”?!
“山岩巨者?”布鲁华治显得十分疑惑,应该是第一次听说这个称呼。
“看来我们中奖了,”塞咔背上手杖,回头说:“走吧,趁它还没有下一步行动,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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