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高度突然上涨了几百米的原因,原本就近乎高耸云霄的山峰上能纳入肺部的氧气就越发稀少。白云间散发着粉红的烁光,阳光在此交汇显得格外渺小,带不来丝毫温暖。
塞咔顺着窄道向前探索,“不,这边,下不去”。
布鲁华治扛着散多伽喘着些许气息,似乎是有些力不从心了。
“诶条子,你实在累着了就放我下来,上山氧气本来就没什么,你再这样无疑是自作自受”。
布鲁华治回头对着散多伽绽放了微笑,示意着散多伽,我没事儿。
“我们,休息一下吧”塞咔指着十步远的空地。
“我知道一个好地方,还可以让多伽兄弟休息,跟着我”。
布鲁华治站在焦黑的石壁上,伸出脚,踩测元素使身上漂游的浮石,很稳固,但也不一定,探下头去观望,居然分不清是天空还是雪地。
“这绝对不明智,一看就知道这些石头有大问题,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散多伽不断地发着牢骚,也在不断观察。
走上最后一块浮石,往前就可以走到山岩巨者的石肩上,塞咔顺步,踩在滑冰上,一个跟头掉入千丈白渊,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子便开始往下坠。
布鲁华治猛地回头,啪的一声,散多伽紧紧地逮住塞咔的求救的手腕,布鲁华治顺势将一块浮石踢到塞咔脚下,散多伽困倦地调侃:“这算是还了个人情吗?小兄弟你还真不珍惜啊”塞咔稳静地踩在浮石上,散多伽拍了拍布鲁华治的屁股“在我被这家伙冻死之前,快走吧”。
这间木屋坐落在元素使的左肩连接着它背后连绵庞大的山脉。
“这巨人驼背太严重了”布鲁华治望着眼前的山林,也许是打趣也许是惊叹。
木门一开,寒气涌出,冰霜刺骨,冷涩逼人。
“什么鬼地方,这地方比外面还冷,能住人?”散多伽失望地张开大嘴。
“我的窝儿,进去就暖和了,嘿嘿”。
布鲁华治点燃炉火,盛水烧开,房间的温度逐渐掩盖寒气的扩张。
“这个巨人要去哪儿?”布鲁华治烧着开水好奇地问。
“他们聆听着大精灵的呼唤,去向群山归宿,形成新的岛屿”。
“他们为什么那么做”?
“无尽的轮回,本就是命运的安排”。
布鲁华治的大手举着木杯,装上热水,递给二人。
“不能!久留!我们必须!马上行动!!”散多伽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时不时吼两句。
“好了好了,你先歇着,我和塞咔小兄弟出去探探情况,一会儿回来。”布鲁华治话毕顺手带上门。
“好吧,”散多伽举起手边的白球“你这家伙怎么那么能睡”?
他凝视四周世远年陈的木墙,抚摸着墙上冷湿的裂缝,伴随者火炉中柴火烘烤的吐息声,他动了动自己的双脚,之前让他心如刀绞的痛感淡去了许多,他意识到这是那瓶发光药的作用,来不及思考那是何物,另一个想法随即充涌脑海——看看这条子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
“该死,比想象的要干净”,散多伽巡视了这家徒四壁的小木屋,随地一坐在房子中央的毛毯上,他突然觉得屁股一凉,以他行窃多年的经验,这是有密室的前奏,但他又寻思,着破屋,会有密室?带着半信半疑的希望,拉动毯子,藏在毯子下的匣门徐徐打开。
暗道通往地下,风刀雪剑充涌而出,笔直刺入散多伽灵魂里。
但散多伽兴奋的探索心督促着他不断前进,他越往前越是滴水成冰的寒风将他心脏紧紧握住,不断施力。最后,他到底了,手上的火也灭了。
————
“这边比较好走小兄弟”布鲁华治挥手示意塞咔。
塞咔扶着黑树干,走过碎块化的石阶,跳到布鲁华治所在的石台,从高处望下去,只要能绕过封在正中央的巨石,后路便畅通无阻。
“这个,可真不妙啊”布鲁华治挠挠头,“我们能有什么办法翻过去吗”?
“上面,没有更多稳固平台,踩上去,就和地面垂直,死路一条”塞咔拖着眼镜回头望,“好,用那个”。
————
回到木屋的塞咔猛地坐下,吞吐沉重的气息,来回来趟的山路用了他不少体力。
散多伽迟缓地递给他们热水,也许是因为布鲁华治气力大,没有感觉到,塞咔接过水,但散多伽握住杯子,抓的很紧,塞咔意识到散多伽表情比起之前严肃,但他并没有过问。
“嗯?怎么了,大家怎么都不说话了,诶,年轻人你脸色不好,塞咔兄弟,散多兄弟怎么了吗?”布鲁华治纳闷儿地看着一动不动的两人。
“他没事儿,说说我们的见闻吧”塞咔端着水杯,无心饮用。
“哦,好的”布鲁华治接着说,“我们发现山腰上有个巨大的路口,确切的说是个平台,从那儿有一条大道,我觉得可能是这个巨人的尾巴,从那儿可以一直走向陆地,但,问题是,有一颗巨石,刚好无缝卡在道路中央,两边都是宽敞的悬崖,”布鲁华治喝了口水继续说“这巨人身上到处都是浮石,所以我们认为可以用这个飘过去”。
“但,浮石不会自己运动,我们需要,助力”塞咔紧接布鲁华治的话及时补充。
“呵,就这事儿,我有办法”散多伽将视线转向布鲁华治,“对吧,条子”。
“太好了,我们出发吧,”布鲁华治激动地抱起散多伽,背上他的背包开始行程。“诶诶,小心点,条子”!
崎岖不平的石块此起彼伏交错排列,扭曲的高地路段与丘陵,错开了平直生长的树木,让他们近乎与地面平行。
“你的包里就全是钱吗?”布鲁华治突然心生疑惑。
“对,还有我的刀,那几个什么伯爵,庄子警力那么差,我就顺道搜刮了”。
“可是,为什么,你们无冤无仇的,万一这是人家的救命钱呢”?
“贼盗入室需要什么和对方的交情吗?要是他们真的是救命钱,就不会拿那三十万闲钱来逮捕我了”。
“偷盗是不对的”。
“这只是我的生活方式”。
“那你也不能,你怎么不去找工作呢”?
“那样不行,时间紧迫,我必须,用最短的时间得到更多的钱,这些钱,有些是这些什么伯爵从百姓那里搜刮的,你也别太担心,我还是还了一些属于他们的可怜人的”。
“你的理由,牵强,不可能是为了百姓那么做的”。塞咔闭上眼,注意着山岩巨者的气息。
“呵,小兄弟,你懂得蛮多的”。
布鲁华治一听另有目的,脸纹皱起来,疑惑而又有些许愤怒的说:“就是讨厌这些麻烦复杂的玩意儿,简单对待世界一些有什么问题吗,所以我才会选择当游警也不选择警局官场的勾心斗角,笑里藏刀”。
“就是这儿了”塞咔停下脚步,布鲁华治也放下散多伽和背包,去推来一块足以容下三人的大浮石。
“你说的办法,是什么”?
散多伽有些黯然地望着一脸期待和兴奋的布鲁华治,从背包里拿出一把质地精良,晶莹无瑕的手斧,光是眼睛看着就让人生寒。
布鲁华治贴着浮石的手顺着石壁的纹理垂了下来,脸上的微笑也渐渐沉了下来,正经地张开双眼,依旧保持和善地语气说:“年轻人,你去地摊了吧”。
“拜托,送我们离开这里吧,”散多伽凝视他的双眼紧握手斧,递给布鲁华治。
“我甚至知道,这是个绝对错误的选择,但,我选择相信你,布鲁华治.骨风”。
“确实如此,这样的话确实可以让你们安全撤离,抱歉,本想着三人一起的离开的,是我太自私了”布鲁华治眉毛上松,绽放出微笑,话中略显苍凉。
“确实,我也希望一起走,但事已至此,请让我们走吧”。
布鲁华治举起斧子扛在胸前“上去吧,我送你们离开”。
塞咔将散多伽送上浮石,接着自己爬上去。
“你看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平静小兄弟,”布鲁华治对着塞咔笑道“你是真正的旅行者”。
塞咔点点头,当他再次抬头时,瓦笛娜回眸向他笑,他下意识地伸手想要去触摸和邀请。
“诶,哈哈,小兄弟,谢谢你邀请我,但,我和你们一起的话注定这个浮石会碎掉,我的风力已经不如以前了,打不破这颗巨石,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快走吧”。
“额,抱歉”塞咔收回手掌,眼前空无一人,只剩下光秃的石块与黑木。
布鲁华治举起短斧,精致的海洋纹理在白光下映射出几许符文,四周的冷风纷纷涌向他,聚集在布鲁华治身旁,塞咔的心开始隐隐作痛,散多伽也被四周压抑的气氛震慑住无法动弹。
“塞咔,他离我们多远”?
“三百米”?
“趴下”!
布鲁华治脚下的树木与岩石皆在空中失重,当最后一道光被阴影抹去,布鲁华治一道利斧劈下,狂风始作,烈风所到之处石块逐个击破,像巨象撞击城墙,塞咔所在的浮石遭受超出预期的猛击,瞬间被推向远方跨过巨石。
“尼玛,这风真爽!”散多伽对着远处细点大小的布鲁华治大吼,最后只听见布鲁华治的笑响彻整个山脉。
山岩巨者被这巨大的冲击声惊醒,重新集中精力倾听远方的歌谣,缓缓抬起树根缠岩的巨脚,缓慢前行。
“你一点都不惊讶吗?”散多伽正被塞咔扶着前往最近的补给点(伴随者)
“什么?关于布鲁华治是海盗?”
“你知道啊!怎么会?”
“第一次看见他我就知道了,海盗的感觉,忘不了。”
“你真是个充满谜团和故事的男人啊塞咔。”
“彼此。”
“海盗有七船长,风、雪、霜、雾、冰、雪怪、绝对零度,相传100年前的极寒纷战,拿斧子的骨风船长手下没有一个海盗了,此战必败,却从百米之外控制飓风直取拉米百夫长的脑袋,最后战死,这人会是布鲁华治,那个傻大个?”
“......”
“好吧,现在问题就是,”散多伽回头望向渐行渐远的山岩巨者“他会怎么做呢?他可以随着他们去向远方,从此消失,过个安稳的世外生活,也可以从上面慢慢用风下来,再次回到人群当中”。
“一定会再见面”。
“为什么”?
“因为,他是父亲,父亲不会抛下孩子的,对吧”?
“嗯,是的,没错,诶,等等,你刚刚说什么”?
散多伽一顿,陷入长久的沉思。
过了一会,散多伽注意到了塞咔的手掌,他望着天空问:“我很好奇”。
“......”
“圣光源泉不是已经被冻结了吗?你的药是用圣光溶解的吧,为什么”?
“......”
“好吧,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隐情,或许,你也不知道,也许你是天选之子!至少,你让我又觉得世界上有光存在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圣光与......”
“愿圣光与你同在”。
“诶,对,就是这个,愿圣光与你同在,塞咔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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