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王不是个诗人,他却想要成为诗人。
只因为,一个白胡子老道,一把白须随风飘,一双眼炯炯有神,一副正经信我脸,说了这样一段话。
“月明星稀啊,乌鹊南飞啊,可不是个好兆头啊。”
劳王望了望晴空万里的天空,怎么看也瞧不出月亮在哪,乌鹊又在哪。
可老道以那一身仙风道骨、万年道行保证,他,就是权威。
那一身精瘦的排骨,怎么看也看不出来是个高人呀。
仿佛看出了劳王的顾虑,白胡子老道抽出一把王麻子牌菜刀,刀泛出寒光。
眼都不眨,手动刀随,大喝一声,刀往胸口直直地撞去。
咔嚓~
啧啧啧,菜刀缺了口。
排骨,哦不,道骨上只有一道浅浅的印记。
老道满意地擦了擦胸口,骄傲地望了劳王一眼。
劳王摇摇头,或许这真的是高人呢,万一自己一不小心顶撞了他,白白放走了一段好姻缘,那可不亏大了。
“那,大师。”
老道摆摆手,一步一脚印,走到劳王身后,与太阳对视,一动不动。
劳王不敢多言,他算是看明白了,那一步两步,从始坎到次兑、次坤、次震、复息于中宫恰是九宫八卦步。
大师现在平心静气,这肯定是道家所谓的清静无为、凝神静气之术,做好充足地准备为自己算一份姻缘。
为何要与太阳对视,大概是在警告老天爷,这卦他算定了。
劳王点点头,常人能像老道一样这么长时间盯着正午的太阳吗?大师,是个有本事滴银啊。
静静地等候,劳王看老道的眼神添上一份敬畏。
“你。”
“诶,大师,我在。”
劳王不敢出大声,言辞恭敬地回复老道。
老道摸了把胡须,头依旧仰着,说:“不要叫我大师,我辈修道之人从不在意名头,你叫我无道好了。”
劳王:“好的无道大师,没问题无道大师。”
“我这就为你卜卦,事先说好了,水无常态卦无定势,世间万物总在变化运转,能不能抓住这份姻缘还需看你自己的努力。”
说完,五根长长的手指比划出劳王看不懂的无规则运动。
屏气凝神,劳王的心,直达嗓子眼。
他劳王,终于有机会脱单了,终于能够大手牵小手,肆意撒狗粮了?!
五分钟后,无道大师终于停下卜卦,道:“诗。”
劳王:“诗?”
无道大师:“没错,你要学会作诗。正所谓大明湖畔夏雨荷,蒹葭苍苍吟诗人。劳王啊,学诗好,作诗妙,吟诗作对才能达成你的心愿呐。”
劳王不解其意,找对象跟作诗有何关系。
他,劳王,虽然不是大诗人,但也是写过十万八千本魔法书的大才啊,这文化水平,那是杠杠滴。
“大师,我还是不明白作诗有何用处,都市生活节奏这么快,还有人愿意听我吟诗吗?”
无道大师闭口不答,一只手摊开伸到劳王面前,做了个小小的手势。
“哦,明白了,大师一定是卜卦消耗太大。小小意思,还请大师笑纳。”
一张两张三张......红红的钞票象征着劳王那颗流血的心,再多的血如若能够换个携手到老的对象,劳王还是认为这波不亏的。
你看,大师收到钱,这眼泪都出来了。大师是个好银啊。
“天机不可泄露。”
······
“去你的天机不可泄露!哎哟,疼。”
劳王捂着额头,叹了口气。
原来是梦啊。
按着酸痛的腰,劳王收拾好一身,从阁楼下来。
眯着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狗子要暴富精神病院新来的病人,可是让他花费了不少的力气。
第一次,劳王人生中第一次调教失败,而且对象还是个男人。
心有郁气,劳王却没有什么好办法发泄,只能等到晚上,他要将毕生的手段展露出来,不信调教不好那个家伙。
乱糟糟的头发,胡乱地刷着牙。
哒哒的脚步声,让他扔掉了牙刷,接住那个小小的人儿。
温柔地抚摸多萝西的小脑袋,劳王轻声说道。
“慢点哟,我不是说过不要在家里跑吗?等咱们换一个大房子,有一个大院子,到时候你想怎么跑就怎么跑。”
“哈,劳尔摩斯,早上好。”
抬起小脑袋,炯炯有神的大眼正是让劳王生不起气的原因啊。
浸湿脸帕,给多萝西慢慢擦拭。
完美,可爱的女孩就得干干净净才行啊,没事弄什么瓶瓶罐罐呢。
“可是,劳尔摩斯,房东太太说要我们交房租了,你......还有钱吗?”
劳王一怔。
“有钱的,房租不用担心,我们马上就能换一个大房子了。开不开心?”
多萝西点点头,“开心的。到时候我们把狗子也带过去吧,我喜欢和她在一起。”
“狗子?”
“她回来了哩,还......还带了个朋友。”
多萝西的话,劳王只听到一半,就冲了出去。
“狗砸!!!你给我出来,我要剥你的皮,做火锅吃!”
猛地推开诺普若姆小店的大门,劳王怒火冲心,化身地狱的恶魔,誓要给他家狗子一个好看。
竟然敢坑他,这是他第二次被坑了,他要找到无道老贼与狗子一并炖了,才能解心头之恨。
可惜的是,劳王并没有找到狗子,反而迎来个不可能出现在这的客人。
“哟,劳王,现在是叫劳王吧。好久不见。”
白白胖胖,多一分为胖,少一分为瘦。
灵活的耳朵蒲扇蒲扇抖动着,油光发亮的手臂正朝着不可明说的部位伸去。
劳王忍着对狗子的怒火,问:“三戒,你怎么在这?”
三戒:“你家狗子带我来的。不是我说你啊,劳王。想我就直说嘛,何必绕那么大一个圈子,以你的地位,从农场里带个把猪出来算什么事呢。”
劳王嘴角直抽,就算猪肉涨价了,劳王吃不起了,他也不会带你出来啊。
话憋在心中,劳王不愿说出来,因为,他不占理。
“狗子呢?”
三戒小尾巴摇摇,指了指门外,“她说她想哥哥了,要去伊甸园准备一场浪漫的约会。”
伊甸园?
“狗砸,你死定了,我发誓!”
砸门,跑出,一气呵成。
三戒懒洋洋地挥挥手,感叹着年轻人就是好啊,活力十足。
“不对,我好像比劳王年轻啊。哈哈,那我还有充足的时间睡个觉,等我追上劳王的年纪再努力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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