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冲绳海战：渺茫的希望

8:50am

深海舰队的位置并不在视距范围之内，除了两条战列舰的桅杆之外，夏无尽其实看不到任何东西，但是他依然死死的盯着深海舰队的方向。

“对方是两艘金刚级，一艘川内级和两艘吹雪级吧。”夏无尽从牙缝里挤出来这么一句话。

“放松点……我们不在他们的火力范围内的。”高雄试图让咬牙切齿的夏无尽稍微放松一点。在高雄看来，夏无尽的牙齿会比敌对舰船更早变成碎片。

夏无尽毫无反应。

高雄叹了口气，然后一把拧起夏无尽屁股上的一块肉。

“啊艹！”夏无尽终于放松了对自己牙齿的虐待，尽管方式不如人意，“高雄你干嘛……”

“让你放松放松牙齿。还有拳头。你想回去换口牙？”平时表现一本正经端庄典雅颇有大将风度的高雄突然跟夏无尽开起了玩笑，这让夏无尽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

“啊……我刚才咬着牙？”夏无尽最后决定装傻。

“……”高雄翻了个白眼，没有再理会卖傻的夏无尽，闭上了眼专心听古鹰广播的信息。高雄第一波6枚鱼雷已经发射出去，离目标还有相当的距离，现在高雄能做的也仅仅是用在她看来和小水管没什么区别的舰炮吊射目标。

谁都知道这基本上没有什么用处。但是，即使是完全没有什么用处的行为也能让敌人误判我方的意图，希望能让她们考虑转向。

作为旧式战列舰，想要完全发挥火力需要抢T头阵位。而这就意味着对方会将脆弱的水线下装甲完全的暴露在高雄发射的鱼雷下。尽管高雄可以控制自己的鱼雷转向，但是这意味着鱼雷会长时间的暴露在敌方的护航舰及战列舰机枪的范围内。尽管高雄不认为二战的老旧装备能够命中她的超高速鱼雷，但是，她的鱼雷航迹实在是太明显，无论如何，能够以最直接的方式攻击目标当然是最好的。

剩下的，就是希望敌人没有能够获取我方情报的来源了……希望她们对鱼雷的理解和她们的武装水平保持在同一个水准上。

然而，古鹰的火控雷达指示了一个结果：

对方完全没有任何转向的意图。所有舰船依然保持着30节的高速向第一航母大队突击，完全无视了第一航母大队完全称得上是密集的炮火。

第一航母大队三条舰船装备的舰炮射速都是40发/分。三条舰船同时开火，在现代火控雷达的指引下对静止目标完全可以做到90%以上的命中率。当然，匀速行驶的目标和静止目标没有区别。

高雄不太愿意想象她们锁定的那条战列舰现在是什么样子。尽管现代舰炮不再追求穿甲能力，她们的炮击无法击穿敌人的装甲。但是每分钟超过一百发的炮弹落在甲板上，恐怕甲板上已经没有什么完整的地方了吧。倘若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好像还是死了比较好。高雄这样默默的想着。

密集的炮击持续了一分钟，这之后第一航母大队停止了炮击，观测杀伤情况。这除了考虑弹药消耗之外，也是因为炮管已经热到了不得不停下来冷却的地步了。

“起火……了么”夏无尽盯着远处海平面上的黑点。敌人仍然在向她们接近，现在已经差不多能在海平面上看到敌人的船身了。这意味着敌我间距在30Km左右。黑点上隐隐约约的火光和一团一团涌出的黑烟表明目标上正在发生着难以控制的火灾。

“凉月，换普通弹药，打那些小船。”方烨让凉月更换一下弹药，顺便让炮管多冷却一段时间。30KM以内使用火箭增程弹药的效果反而不如普通的穿甲弹。二战时代的冶金工艺并没有那么先进，以二战时代日本特I型驱逐舰的设计指标来看，他们的弹药是有希望在这个距离上击穿目标的装甲的。这是个值得尝试的效果。和有人操控的战舰不同，对于敌方的战舰，除非直接摧毁其相应的部件，否则单纯靠火灾杀伤乘员的方法是无法阻止其发挥战斗力的……

这当然是废话，因为谁都知道对方的舰船上根本没有乘员。

凉月没有什么回应，但是方烨知道她正在更换弹药。

“老马，夏无尽，我打算先打一打对面的驱逐舰。”方烨和其他两人商量自己的打算，“我们没法给对方的战列舰造成有效杀伤的。”

“好”夏无尽好像一直没有什么主见。

“不行，继续攻击之前锁定的战列舰，我们必须要逼迫对方转向。”马宗孝毫不犹豫的否定了方烨的意见。

“为什么？”尽管不是时候，但是方烨还是问了这句话。

“鱼雷不多。没工夫细讲。”马宗孝的声音明显非常焦虑。因此，方烨也没有多问，让凉月换回爆破弹继续轰炸已经起火了的战列舰。

马宗孝非常的紧张。对方没有像他预计的那样转向展开火力，而是继续保持突进姿态。这样，第二波鱼雷发射之后双方的距离将仅仅只有25Km。

第一航母大队当然可以优先进行转向，保持最佳距离降低自身被攻击的风险。但是，这样做会让第一航母大队丧失在海战之中的主动权。后面或许还有未知的战斗任务，时间浪费的越短越好。第一航母大队越早找到敌人的航母主力编队，这场海战，人类获胜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按照现在的态势，我们将于6分钟之后进入敌方的最大射程。”古鹰汇报着冷冰冰的事实。6分钟时间，是绝对无法展开第二次攻击的，除非不考虑弹药消耗的问题。“我们要不要转向保持距离？”尽管古鹰问出了这个问题，但是她自己也很清楚会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不，保持航向航速。”古鹰得到的答案完全在其意料之内。然而就在这时，穿透正在从狂躁中平复的电离层，来自800公里之外，经由35786公里高处的卫星转达的通讯，终于被古鹰的天线，捕捉到了。

“舰队司令部的信息，司令部问我们是否还有战斗能力，一个带了鹰击-12的轰6K团正在赶过来。”古鹰和司令部短暂交流之后把司令部给予的信息广播了出来。

“援军！”

“援军！”

“终于有帮手了！”

“他们在哪？”舰队的众人都很兴奋，但是很显然马宗孝还是非常冷静的。

“让我跟司令部汇报情况。”马宗孝接过通讯。“司令部，这里是‘汉中’号重巡洋舰政委马宗孝，现在汇报情况。我第一航母大队战斗力保存完整，缺乏弹药。主舰队情况不明，请指示。”

“马政委，这里是东海舰队司令部参谋长李洪延，舰队已经派第六师第22团和第四师第18团给你们提供火力支援，已经从宝山机场起飞，还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才能抵达冲绳那霸岛。请报告你们的位置。”

“报告李少将，我军主力现位于冲绳那霸岛以东100海里，26.175N 129.281E处，我第一航母大队位于冲绳那霸岛以东140海里，25.550N 129.759E处，正在与敌方战列舰编队交火。敌方舰载机群正向我主力舰队发起攻击，我部无法拦截。敌航母编队方位未知。请指示。”

“马政委，请你部搜寻敌航母编队，我后备预警机将优先掩护主力舰队，无力搜寻敌航母。你部将负责搜寻敌航母舰队，引导航空团打击敌航母编队。”

“是，保证完成任务。”

中断通信，马宗孝深吸了一口气：“左舵10度，冲过去！敌人就在前方！”

第一航母大队的三条船没有选择转向或者减速，而是稍稍调整了一下方向，和敌方战列舰进入了反航态势。

有了援军的支援，高雄也不再吝惜弹药。他们不再需要负责击沉敌人的航母编队，只需要维持对敌航母的追踪就好了。没有等待第一波鱼雷命中，高雄撒出了自己的第二波鱼雷。同时操控两波鱼雷对于高雄来说难度高了不止一点。现在的高雄如同入定一般握着栏杆站在舰长室里。

夏无尽一口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干扰到正在竭力控制鱼雷的高雄。但是，现在的他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只好和高雄一样望着敌人的方向。敌人编队的所有舰船现在都可以清晰的看到了，两条驱逐舰和一条稍微大一点点的巡洋舰分作两排在前后保护着中间并排行驶的两条战列舰。其中一条上的火焰似乎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但是，敌人的航速丝毫不变。战场上的双方沉默着向对方逼近，没有人开火，没有人减速。如同两名互相知道对方存在的狙击手一样，等待着那瞬间的机会。

“敌方炮击！”死死盯着对方的方烨喊出了这句话，她看到了敌方战列舰炮口一闪而灭的火光，紧接着，“千岛湖”号开始紧急机动规避可能的攻击。

然而，规避或许是没有太大意义的，敌舰的炮击落在了非常遥远的位置上，无论是距离精度还是角度精度都低的吓人。低沉的轰鸣声传来，这是有力的战列舰主炮齐射的声音。

随后，两朵巨大的水花在北侧的那条战列舰舰艏上爆开。即使是从这么遥远的距离上也可以看到被击中的那条战列舰舰艏已经被炸飞了，一个恐怖的豁口展露在眼前，恐怕不立刻停下来控制进水的话很快就会沉没吧。

“好！”夏无尽兴奋的蹦了起来，终于给敌人了一点颜色！然而，紧接着就被旁边的高雄一把摁住。“闭嘴！”高雄没有睁开眼睛，她依然保持着刚才入定一样的状态。紧接着，另外两道水花在同一条战列舰的右侧腹爆开。

“另外两发被拦截了，对面还是有点本事的。”高雄睁开眼睛说，“马政委，我认为是时候消灭那三条碍事的小船了。”高雄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我也这么觉得。方烨的看法？”马宗孝也认为没必要再和对方纠缠了。

“同意。”方烨的答复很简短。

“好，目标敌方最前方的驱逐舰，穿甲弹装填。高雄，你这第二波鱼雷就瞄着小船打。装填好就发射。”马宗孝非常简短的给出了指示。随后，有别于对方沉闷而缓慢的炮火轰鸣，密集且更为尖锐的炮声再次刺穿了海面。

敌人的还击仍然显得毫无精度。尽管比上次好了一些，但是对于第一航母大队来讲，仍然是毫无威胁的射击。

“这就是科技的力量啊……”面对这种情况的古鹰不禁发出了感叹。“希望她们能坚持到较射完毕打出效力射的时候吧……”

“不要轻敌。”马宗孝依然保持着他一贯的作风，“敌人的炮术很好的，你看下一轮。”说话的时候，第一航母大队的齐射已经打完了，每艘舰船打出了40发炮弹，足足120发穿甲弹砸在了最前排的驱逐舰身上，几乎削平了驱逐舰的所有上层建筑，而且很明显的是对方的航速已经开始下降，恐怕装甲也穿了不少窟窿。

“算是摆平了一个，下一个………………”古鹰轻松的口气没有坚持到把这句话说完，一发356mm炮弹就直接命中了古鹰右侧舰舯的装甲带。运气还不错的是由于角度问题没有击穿，但是对于古鹰来讲，这仍然是个不小的冲击。

“疼………………”古鹰勉强的站起来。“你还不打算机动规避么，这个距离虽然还不至于击穿你的主装甲，给你再来一发可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马宗孝倒是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开起了玩笑。

“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么！”古鹰试图规避敌人的下一轮炮击，但是她不太明白刚才还一本正经的马宗孝为啥突然变成这样。

“嘛，因为现在不开的话，待会没准就没命开玩笑了。”马宗孝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着一本正经的事情。

“……这叫革命乐观主义？”古鹰修复了刚才的损伤，又把备用的各种能源系统全部打开。和敌人的距离只有12KM了，下一轮炮火很有可能就会出现损伤需要紧急修复。

“不，叫革命浪漫主义。”马宗孝掏出一支烟点上。

下一刻，第二轮水花爆开，位于敌舰队最后位置的驱逐舰同时被四枚鱼雷命中，直接被炸成两截迅速的沉没。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马宗孝吐了个烟圈。

剧烈的震动把马宗孝和古鹰击倒在地板上。紧接着爆炸声从“汉中”号的船体内部传来。

“古鹰，怎么样？”毕竟不是打在自己身上，马宗孝很快就恢复了行动能力。但是，看起来古鹰的状态不容乐观。趴在地板上的古鹰微微的抽动着。刚刚的爆炸毫无疑问是装甲被敌方击穿了。但是从现在的系统运行状态看，没有受到致命损伤。至少灯还亮着，说明电力系统没有致命的故障。

“还……活……着……”明显在忍受着痛苦的古鹰从牙缝里挤出这么几个字来。马宗孝注意到座舰还在进行着规避机动，恐怕刚才的爆炸确实没有带来太麻烦的问题。

“汉中被弹，损伤不明。”马宗孝给战友通报自己的损伤情况。

“高……威海被弹，近失，无损伤。敌方驱逐舰确认击沉。”高雄也被敌方击中，但是看来是没有造成损伤。如此远的距离上敌舰的炮击威力也确实被削弱了很多。

“凉月未被击中。”凉月似乎没有被敌人选为攻击目标。

“规避。高雄不要吝啬火力了，尽快结束战斗。我们要尽快找到敌人的航母编队来给空军当预警机。”有了空中支援，第一航母大队终于不用像他们几十年前的陆军前辈一样扣着子弹打仗了。

高雄依言连续放出三波共18枚鱼雷，这也是高雄一次能操控的鱼雷上限了。同时控制三波鱼雷显然给高雄带来了相当沉重的负担：她静静的倚着栏杆，双手抱在胸前，隔着轻轻闭着的眼睑仍然能看出眼球不停的跳动，睫毛也因此间或的抖动一下。随着轻柔呼吸微微起伏的胸口上银色的姓名牌把正午的日光反射进夏无尽的眼里。这时候，夏无尽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盯着什么地方看。

“……”夏无尽反射性的移开了目光，闭上眼睛。然而没过多久，目光就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毕竟，高雄现在专注于操纵鱼雷，没有多余的精力去顾及夏无尽究竟在干什么。夏无尽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身边这个家伙有多么大的魅力。

当然，夏无尽没有多少时间去被不可抵抗的诱惑吸引了。在高雄忙着操控鱼雷的时候，是没有办法进行太多机动的。控制三波共18枚的鱼雷已经消耗了高雄绝大部分的运算能力，剩下的时间只够处理一些机械重复的命令。

这样的结果是，在第一波鱼雷刚刚击中敌人最后一条巡洋舰的时候，高雄的运动轨迹被敌方捕捉到了。一次十分有威胁的跨射擦着“威海”号的桅杆，连带着桅杆顶端的通讯天线落在不远的海面上。

突然失去了目标指引的高雄迷茫的睁开眼睛，正好对上还在默默的发着呆的夏无尽的视线。几乎是瞬间，整张脸就从高雄的视野里消失了。快的高雄都没意识到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当然，现在也不是在乎这个的时候。

高雄忙着修复自己的通讯系统，通讯天线有很多冗余，仅仅是失去了一个天线，并不会导致通讯系统全面失效。失去火控雷达指示的情况下是无法追踪目标的。这么远的鱼雷攻击在失去控制的情况下能命中目标的概率基本为0。这样的事情在海战中只是一点小麻烦，很快，重新接收到来自古鹰的目标指引信号的高雄再次进入一动不动的状态。

夏无尽松了一口气：自己刚才的行为多半没被意识到。正在他暗自庆幸的时候，听到了高雄的声音：“打仗呢，别乱想。”

高雄的第一波鱼雷命中了敌人的一条巡洋舰，剩下两拨鱼雷，则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已经受损正在自我修复的战列舰上。连续十二次冲起的水柱过后，目标战列舰几乎是立即失去了动力，航速飞快下降的同时向左侧倾倒。仅仅五分钟过后，敌舰就倾覆在水面上。

“敌舰击沉确认。敌方战列舰一击沉。”高雄翻出自己记录战功的小本子，往上面又加了一个星星。

“你啥时候准备的这种本子？”夏无尽以前也从没见过这样的东西，“而且……为什么还要搞个本子，你不是有后台记录么。”

“一直带着啊。之前几个也都记录了不过你显然当时在注意着别的什么东西。”高雄瞥了一眼夏无尽，“怎么说呢，总得留下点什么我活过的记录吧。你阵亡了有一大堆文件证明你这个人活过，干过什么事情，怎么死的。我可没有。”

“……好吧，你说的有道理。”夏无尽知道自己现在有把柄捏在对方手里，而且现在依然在战场上。尽管敌人只剩一条战列舰还保持这战斗力，在高雄最后一波鱼雷火力的打击下被击沉是早晚的事情。但是，敌我之间的距离已经缩短到10KM，在这个距离上，敌人主炮命中对高雄的损伤也将是致命的。

“凉月，注意机动。”一直无所事事的方烨和凉月游离在队形的最外侧，凭借自己相对高一点的航速进行蛇形机动。作为防空特化的舰船，在水面舰艇的炮击战中能做的也就是当一下啦啦队了。尽管一直在向敌人泼洒着炮弹，但是很明显可以看出，这种小口径的弹药对敌方的战列舰能造成的影响也就是永远都无法熄灭的火灾。确实会造成不小的影响，但是这样的火灾想要彻底瘫痪掉敌人的反击能力，需要时间。

而另一边，古鹰努力躲闪着试图覆盖自己的炮击。

“为什么盯着我……”不幸成为被集火的倒霉蛋的古鹰抱怨着。刚刚那发击穿的炮弹打坏了她的一组轮机，航速也因此下降了。尽管轮机可以修复，但是这需要时间。而在这期间，敌人的炮火还源源不断的向她袭来。10Km的距离上，只要一发命中核心区的攻击就可以彻底让古鹰的行动能力降成0.

在这种情况下，尽管敌方的这支水面打击力量必然会全灭，第一航母大队的警戒任务，也几乎不可能完成了。

“艹。”又一发炮弹擦着舰尾落入海中，落点离古鹰的舰体只差了几米的距离。尽管古鹰有着良好的防护和修复能力，这样的损伤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但是，疼痛却是实实在在的。在这点上，舰长们就不如那些传统的铁王八了。至少，那些铁王八绝对不会觉得疼。

“古鹰，航速最高有多少？”马宗孝知道古鹰现在受到的损伤情况，现在古鹰因为航速下降正在逐渐的掉队，倘若维持现在的状态，古鹰将很有可能被队友甩下。在不知道敌方的潜艇布置的情况下，掉队的古鹰恐怕会成为不必要的战损。因此，考虑航速重新调整策略是必须的。

“22节，轮机修复还需要大概半个小时，如果不再挨打的话。”古鹰龇牙咧嘴的回复。被敌方集火攻击的古鹰尽管主装甲还没有再次被击穿，但是擦伤却是一点没少。。马宗孝望着远处仍然在坚持着的黑影，心里暗自盘算着。

“高雄，凉月，尽快击沉敌人。我们可能要落后一点进度了。古鹰轮机受损，正在修复。”马宗孝考虑到双方的距离，认为还有时间让古鹰修复轮机之后再追赶敌人。

“高雄收到。”

“凉月收到。”

随后，高雄的鱼雷宣告了这场海战的结束。

是役，人类舰队以及其微小的损伤在没有使用反舰导弹的情况下，歼灭了深海的水面打击力量。这是人类舰队第一次将服从人类命令的深海舰船投入战争中并在近距离的炮击战中取得了无可争议的胜利。也正是从这一天开始，人类和深海舰队之间看起来永无休止的战争，开始走向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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