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暗流涌动

洞穴外的风暴，肆虐了很久，希丝娜一行人躲在阴暗的石洞里，外面气流拍打在岩石上发出的声音听起来就像闷雷一样。

【抱歉大家，这次是我作为领队的失职。关于这个突**况，千叶你处理的很好，所以现在能请你把了解到的信息跟大家说一说吗？这风暴到底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鸢伊织觉得自己这个领队当的有些失败，没有考虑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虽然有失颜面，但她也知道现在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

【嗯，这风暴确实诡异。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用了接近半音速的速度，但风暴明显比我们的速度要快的多，也许已经有音速了也说不定，我们能逃过一劫真是万幸】

莱夏推了推眼镜，依旧有些心有余悸地说。

说话间，外面闷雷一般的声音消失了。

【结束了……】

神经最粗大的恋已经若无其事地拿出食物开始享用，而消耗掉的魔力正在快速回复着。

【不愧是恋啊，哈哈，面对这样的境况还是能吃的下去】

夜流觞对处事不惊的恋露出疑问，但是恋却没有理会他依旧安心的吃着。

【嘛~有精神就好了嘛！】

真夜也是忍不住微笑起来，眼睛却是看了看远处的间月铃，虽然有些在意她的状况，但是碍于两人的尴尬关系，真夜并没有去问。

借着天羽奏的一阶光系魔法『光燃』，可以清晰地看到独自在石洞最深处吐的浑身发软的间月铃。

【铃学姐……莫非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天羽奏对间月铃的状况看得透彻。

恋把口中的食物咽下去，一边拿其他的食物一边说，

【嗯，恋一直担任风纪委员，也经历过很多次真正的生死搏杀，现在一次性杀掉这么多野兽也是没什么感觉了。铃虽然实战经验不错，但只是杀过魔兽，与这些野兽有本质上的不同，这种大量的鲜血洒落在身上，能忍到安全之后……已经很厉害了】

【哦？】

天羽奏撇了撇嘴。

【该说不愧是间月家的大小姐么？真是温室里长大的花朵呢！？】

【倒也不是，她家的情况稍微有点复杂。不过间月一野是一直很宠爱她】

回来以后夜流殇偶然听说了这件事，也是稍微留了心，毕竟有关他学生会的后辈。

【不过，听传闻来说，间月一野这个人……名声好像就……】

这话，夜流殇并没有很大声说出来，也刚好没有让真夜听见。

【话说前辈，你是不是有点离我太近了？】

天羽奏厌恶般地警告夜流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天羽奏敏感的捕捉到了他身上一闪而逝的恶意。

【哦！？抱歉！】

夜流殇表面上陪着笑脸，然而这样故意的态度更让天羽奏警惕了。

（哼，虚伪的家伙……）

心里嘀咕了一句，天羽奏扭开目光。

【轰咔——】

一声轰鸣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只见堵住洞口的巨石已经被轰碎了，黯淡的天光蔓延进来，并不明显地让洞亮了一点。

【大家，可以聚拢过来吗？关于我了解的东西，有些想要告诉大家的】

千叶的脸色，前所未有的认真，这让习惯了平时像开心果的她的众人感到很是意外。

【千叶，你先说说这风暴是怎么回事？】

鸢伊织神色凝重地问道。

【是！学姐。这是迷雾地带独有的自然灾害。它由罡风卷起地表的流沙，就像沙尘暴一样，破坏力却远远不是普通沙尘暴能比的】

千叶说着，走到洞口外面抓了一把沙子，紫灰色的沙粒显得特别诡异。

【这种沙子，据说可以穿透任何魔法，无视魔力，名副其实的『破魔沙』】

千叶说着看向鸢伊织。

【鸢学姐，可以麻烦你用魔力做出一个屏障吗？】

【没问题！】

鸢伊织释放魔力，渐渐在面前形成了一块屏障。

【能够无视魔力，这倒还好，只是能穿透魔力和魔法，凭SS级和以上的魔法使，是可以瞬间修复的。然而，像这样……】

说着，千叶把手中的沙子从上方朝着鸢伊织做出的屏障放了下去。

【刷刷刷刷……】

除了少数的杂质之外，千叶手里的一把沙子都毫无停滞地穿过了魔力屏障。

【伊织学姐，请您努力把屏障修复！】

鸢伊织闻言点了点头，开始用魔力修补被沙子击穿的地方，不多时脸上的不明所以就变成了无法相信。

【这……骗人的吧……】

其他人全都沉默了下来，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屏障。鸢伊织的魔法光芒刚才一直闪烁着，说明鸢伊织是真的在努力修补屏障了。可是，别说修复了，被沙子打出的洞没有一点缩小的意思。

【……这都是真的，这沙子还有个特性就是造成永久型创伤。而那风却是专门针对肉体的，非强化身体的人连那其中的一个小气旋都抵抗不了，就算强化身体的人被卷进去也只会活活被消耗殆尽】

千叶的表情也是相当震撼。

【那，意思就是……】

收回魔力，鸢伊织还是有些没回过来神。

【嗯，大概，这种规模的『破魔罡风』，就算是一般的魔法使被卷入，恐怕很难活着出来】

千叶望着远处仍然肆虐而去的巨大气旋，声音总算平静下来。

【但是那些狂暴起来的兽群是怎么回事？】

莱夏推了推眼镜，脸上看不出表情。

【大概是在这多年生活的种族，或许产生了适应罡风的特殊天赋吧】

夜流殇说这话的同时也是在感慨。适者生存，这条铁律在整个世间是多么适用，却又是多么可笑！

【喂……铃学姐？你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石洞里面传来了声音，却是天羽奏又回到间月铃身边，看到间月铃勉强止住呕吐，并摇摇晃晃地站直身体，不由得担心地喊到。

【没……没问题！这点小事，呃……】

走了两步，她却是又忍不住干呕了一声。而外面的真夜，清晰地通过『光燃』的效果，看到了间月铃的情况，手中的水壶握紧，整个身子想要起来，却偏偏有一种奇怪的情绪在压制着。

【……小夜？你怎么了？也不舒服么？】

千叶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真夜眼前，挥了挥手。

【……唔啊！抱，抱歉，刚刚分神了！】

真夜被千叶忽然打断了纠结的思考有些慌乱，脸上出现了不自然的表情。上下打量了一下真夜，看出她身上，尤其是手腕和腿部肌肉不自然地在发力，千叶也是看出来了什么，不由得无奈的笑了笑，抢过真夜手中的水壶，调笑般地在真夜眼前晃了晃说。

【我去看看那边的情况咯！】

【……等！等等啊！为什么忽然就擅自下结论了啊！笨蛋千叶！】

好一会儿，真夜才反应过来，想起这之前的一个月，千叶一直有接受魔法师对身体的反应能力，自己刚才那明显的紧张动作都被看穿了，也是不满地大喊道。听着真夜的反应，千叶叹了口气，脚步却没有停下，直走到间月铃身边。

【铃学姐，喝点水吧，应该会好受一些】

千叶并没有多嘴，她知道，也许这特殊的姐妹两个人的关系还需要很长时间来理顺。她们自己家的事，纵然自己再怎么与真夜好也是无从插手的。看着这水壶，间月铃眼神有些疑惑，不过还是接过来，道了声谢，也没说什么。

【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在这里。虽然有很多未探索的地方，人们还是把这里有人走过的地方画出了五个分区。我们所在的地方应该就是暴风荒原了，大概也是由于那罡风得名的吧】

整个队伍基本就像应对罡风的时候排列，不一样的是，目力最好的天羽奏换成了前面，随后是夜流殇，之后鸢伊织，莱夏，希丝娜和真夜把千叶围在了中间，依然是恋和铃留在最后面。

【我们就这样向深处前进吧】

鸢伊织想了想，作出指令，

【我看过地图了，这片荒原并不大，处在整个迷雾区域的外围，也基本上没有未探索的地方，几乎不可能存在我们需要的资源。加速前进，尽快赶到下一片分区……】

【是！】

众人都是用出了比较基本的三阶风系魔法，再由恋用辅助型的五阶风系魔法『清影流风』对风系魔法效果进行加成。

【虽然速度远远不及之前的八阶风系『天风罗盘』的加成，但现在的速度已经有些出乎预料了，不愧是恋啊！不过你的魔力恢复了吗？】

莱夏也是一反刻板的常态，跟在队伍里跑起来显得很是英姿飒爽。

【不用担心，恋现在的状态很好。】

在这对她来说算不上高速的奔跑中，她还是没忘了吃东西，看起来体力相当的不错。

【倒是铃，你现在完全缓解了么？】

【嗯……大概吧……】

间月铃的脸色还是有些不好，一是因为之前呕吐产生的身体音速，二是因为她虽然是个战士，但体力却并不突出。武器选择镰刀的初衷并不是为了缠斗，而是为了利用镰刀的诡异与暴力完成瞬间的爆发。

【嗯，注意小心】

恋看向东北方向，风暴肆虐过后的地方远远地掀起来了一片尘烟，正在往他们这个方向急速接近中。恋的手一抖，把银枪掣在手心，枪身风雷光芒闪烁。

【有什么……东西来了……似乎……是一群爬行类】

天羽奏同样看到了那边的动静，但她的目力要更好，却是看穿了沙尘，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爬行类？】

千叶仔细想着自己搜寻的情报，

【那个……难道说是，破魔罡爪沙蜥？】

【好长的名字！那是什么？】

天羽奏把前锋的位置完全交给了夜流殇，退过来在千叶身边轻盈地跳跃着。

【很难缠的家伙……】

千叶皱紧了眉头，

【听城里的魔法师公会的人说，这种生物是这片荒原的霸主，就算拿到中心地带也是排的上号的存在。身体对罡风有些非常地抗性，表皮就像装甲一样，爪子进化得比罡风还要锋锐，并且，还有与破魔沙一样的特性。像这般冲过来，可能是我们不小心进入它们的领地了】

【由恋来解决它们……】

恋已经摆出了架势，经常不离口的食物也是不见了踪影。

【伊织前辈！可以请求应战吗？那边的爬行类，似乎不太友好呢！？】

天羽奏也是有些跃跃欲试，一路上都没出手，她也是坐不住了。

【不错的气势】

鸢伊织回过头，看着后卫的几人的样子也是温柔地笑了笑，

【看来左右也没有什么顾忌，不如大家都去热一热身如何？】

【嗯，这样或许也不错。】

夜流殇停了下来，然后面对蜥蜴群冲来的方向，魔力也是开始外放。

【那就这样吧！大家，全力迎敌！仍然是保持这样的阵型！别被冲散了！】

莱夏这一次并没有推眼镜，而是把眼镜摘了下来。

【哇哦？！莱夏！果然你还是不戴眼镜更漂亮啊！嘿嘿嘿】

间月铃窜来这里，又窜了回去，看起来除了脸色之外相当精神。

【……】

莱夏瞪了铃一眼，却是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取出了魔导器。

【希丝娜！】

真夜并没有用『村雨』，而是拿着一把魔法协会的制式魔导长刀，

【你不要勉强。千叶，你主要支援希丝娜，我们也会尽量多的吸引那些蜥蜴！】

【知道了！我会和莱夏前辈做好支援工作的！】

千叶也是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一身A级公会魔法师的制式服装，法杖算不上称手，但还是要比她那支已经快要报废的法杖好用一些。

（……）

希丝娜嘴角有些淡淡地笑意。的确，现在自己展露的实力，确实是这些人里最弱的。不过……

【不需要，我也能够做后卫支援你们。】

希丝娜解开外衣，里面是一身常规的战斗服。并没有使用专属的魔导器，希丝娜也拿着一支制式的魔杖，样式看起来跟千叶的相同，但在质量上却是有些显著的差别。

【魔法机关的制式魔导器，倒是不多见啊】

夜流殇正好看向这边，眼神波动了一下，嘴里轻声念叨了一句。

『还没好吗……人类？吾等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意念中那个混沌不清的声音再次响起，声音中有着明显的不耐烦。

『请……请您再等一等，我不想让我心爱的人受到牵连！当初你们也答应我了，在你们的时限之内，什么时候行动是我的自由！』

夜流殇死死控制着自己的怒火，还是那般如同一个下属去跟那个人交流。

『吾等也曾说过，吾等的计划会随时变化的。现在，本来还能给你最少两个月的时间，现在只能给你半个月了。你们已经进入陷……迷雾区域了吧，把目标在这里给我解决掉！吾等已经给了你契机，就是那群爬虫！至于魔石，是否发动那是你的事！』

说罢就没了音讯。夜流殇咬着牙啐了一声，甩了甩头，说道。

【来了！开始第一波魔法轰炸！】

【是！】

千叶，希丝娜，莱夏同时应道，然后各自发动了高阶（中阶）的广域魔法。其他不擅长远距离战斗的几人也纷纷用处低阶或中阶的长距离魔法。

【真理之章！】

借助专属魔导器，莱夏第一个发动了魔法。手中拿着真理之书和真理之笔，莱夏变得庄重起来。下笔如风，莱夏直接在书上写下了魔法阵。

【烈火】

魔法阵书写完毕，笔尖带起魔力的光芒甩上天空，赤红色的光芒虚无中忽然涌出，无尽的火元素瞬间铺满了这片阴郁的空间，并逐渐聚集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盘，把整个蜥蜴群都包裹进去。

【好……好大！枫学姐原来这么厉害的吗？】

千叶看着乱了阵脚的蜥蜴群也是惊叹道。

【这是当然的吧！毕竟莱夏也是S级的魔法师啊！只是这种程度的而已】

前方的鸢伊织回过头来。

【不过这恐怕还不够，千叶酱，希丝娜酱！】

【交给我吧！雷龙·千钧】

【明白了，次元·爆裂】

千叶拿出了自己攻击力最强的手段，希丝娜也是稍微暴露了一些实力。魔法特性在现在来说，暴露与否倒是不那么重要了。

千叶的『雷龙·千钧』并不属于基础的七阶雷系魔法，当然也不是自创。它是由基础魔法『雷灵唤成』衍生的『雷龙』的变形，比起基础的直线型集中魔法『雷龙』，『千钧』拥有高空对地的物理冲击和爆破特性。

【能迅速选出最有效的魔法，千叶真的成长了好多啊！】

真夜看着从天而降的绚丽雷龙。

【不过！我也不能输给你了呢！】

【轰——】

雷龙准确地命中了预定地点，引发地表巨大的冲击的同时，在千叶的控制下发生了猛烈的爆炸，爆炸开的雷电在蜥蜴群中肆虐，但似乎只能让本来受了伤的家伙麻痹，对本来就健全的家伙没有半点作用。

【不行！它们太特殊了！挨了两发高阶广域魔法，数量还是没有多大削减！】

天羽奏看着前方的尘埃里，整个蜥蜴群体还有大半都在继续狂奔，不禁有些担心。

【别担心！消失吧！】

【滋——！】

却是希丝娜的七阶魔法终于完成并发动了，那带起来的引爆之声并不是小，而是震动频率太高，已经变成了超声。仿佛灭世之光的巨大光柱从蜥蜴群前方一直扫到了不知多远的地方，被这一击扫中的地方，防御力强到能够抵抗住两个七阶广域魔法的蜥蜴群，在这一击下却是直接尸骨无存。

【……】

所有人就仿佛被石化了一样。震撼，这相当震撼，因为他们都知道的是，希丝娜仅仅是一个能用一发七阶魔法的A级魔法师！但这一击却是轰出了其他所有人都无法完成的成果！

【居然是次元系……炮击型魔法……次元爆裂……】

鸢伊织看起来有些慌乱。

【十二主系，次元系为首，也是最难学习的，因为分系包括了时间系和空间系。在神楪的历史上，只有校长家和极少数学生能把次元系坚持到七阶以上，而那些人每个人最终都成了极峰强者。没想到，今天却能在我们中间出现一个会使用这类魔法的？】

地面上，一条巨大的沟好像斩断了这片天地一般延伸到远方，即使是低智能的蜥蜴群也感觉到了实力的差距，开始躁动不安。

【我们快过去吧，刚才希丝娜的魔法已经把它们的数量削减到了原先的三分之一不到。剩下的这些蜥蜴，身上的材料或许还能给我们充填经费】

千叶已经是抖着声音在说这句话了，感觉自信都被希丝娜打击光了。

【那好，注意队形，别被单独围起来，不然那巨大爪击我们还是承受不住的】

鸢伊织长剑一甩，已经是摆开了突击的姿势。刚才她看得非常明白，她们其他人的好多低阶魔法都是被一爪子拍没了，起不到任何效果。

【保护好后面的几位魔法师，我们冲过去！】

夜流殇也是拔出了自己的手枪魔导器『苍蓝之泪』，准备进行接近的枪斗。

【……】

担心地看了一眼千叶，希丝娜看到她在微笑着摇头示意自己没问题，也是没说话，跟上了众人的脚步。天羽奏看到夜流觞手中散发着苍蓝色光芒的魔道具产生了疑惑，总觉得似曾相识。

【第一批即将接触！恋和铃，还是由你们两个担任前卫！】

战斗上具体的指挥交给了夜流殇，而他也是毫不犹豫地作出指令。

【没问题！】

【恋明白了】

两人脚下都亮起了魔法阵的光芒，然后再次同时出手。

【银龙雷弧斩】

【暗影裁决】

不同于之前几乎纯魔剑士的杀招，两人这次都是加入了一些狂暴的魔法进去。恋早就把自己本来的『银龙翔天闪』做了变形，加入了更多的魔力，却发现没办法聚集成一线了，只能以枪代剑把魔力斩出去。

【这斩击，单论威力而言，或许已经超过菲娅娜了】

希丝娜赞叹道。

【但是，恋这边为了控制这一斩，加起来耗费的魔力却是近半，而菲娅娜老师能用不足十分之一的魔力发出威力相同的魔法，恋还差得很远呢】

恋压住长枪，大口喘息了几下，才回答道。而另一边，间月铃的镰影如跗骨之蛆一般融入了蜥蜴的影子，然后在蜥蜴的背后突然出现直接斩下。相比之下间月铃倒是轻松得多，暗影系魔法并不是间月家传，但间月家也有不少使用暗影系魔法的先例。而这达到七阶威力的『暗影裁决』，正是她掌握的为数不多的攻击性魔法之一。

【唔……唔呃呕……】

血腥气息弥漫，间月铃却是再次被影响到，蹲在地上干呕起来。

【铃！】

吕恋和鸢伊织同时发现了她的状况，不禁都担心看向她，其他人也都被她吸引了目光。

（有机会……）

夜流殇不动声色，手中握着那人给的能够引起蜥蜴发狂的魔石，悄悄地发动开来。

【吱——叽——！】

几乎就在魔石发动的同时，那在最前面几乎没什么伤的强壮的首领蜥蜴，发出了一声沙哑难听的嘶鸣，众人瞬间就感觉耳朵几乎要炸裂一般地疼痛起来，一边闭眼捂住耳朵，一边用魔力护住了耳朵。睁开眼睛，众人却发现，那些蜥蜴就像着了魔一般，身体变得更加粗壮，眼睛从原本的紫色变成了暗红色，低吼着向这边发起了冲击。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狂暴起来了？】

千叶看着突然有些错愕地说道，

【我向那些公会魔法师了解情况的时候，因为比较在意问的比较仔细，但没听到会变成这样啊！】

【小心点！我觉得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天羽奏心念一动，几个预先完成的陷阱型魔法便是立刻发动，把剩下的蜥蜴控制住了一半。

【啊，夜流殇前辈，请您对它们进行歼灭……诶？前……前辈……去哪里了？】

【副会长不见了？】

鸢伊织最先反应过来，却很快冷静下来，

【这里是平原，如果说趁着我们刚才**扰的时候，副会长自己离开或者是被袭击了，都应该有痕迹才对！也就是说……】

【副会长自己用魔法隐匿了……吗？难道说是为了歼灭眼前的这些？可是，这未免有些太小题大做了吧……】

莱夏四处观望着，手中的魔导器却没有闲着。她的真理之书和真理之笔有一定的自律性，能够对周围的环境自动做出一定的反应。

【大概，是觉得正面突破……没什么乐趣吧！恋现在也觉得好麻烦】

恋手中的银枪连续高频率地刺出，成功的洞穿了数只蜥蜴的头颅。

（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

天羽奏听着大家不着边际的分析，眉头拧紧了起来。凭借敏感的直觉，她嗅到了阴谋的味道。手中的匕首奋力切断了一只蜥蜴坚硬的咽喉，天羽奏拍了拍手，就在这时一阵寒意突然就像冰水从她头上浇下来一样，让她浑身瞬间进入了最高戒备状态。

（这个气息……不会错的，是那天想要刺杀希丝娜的人！而且距离，很近！......在那吗？）

【大小姐！危险！快离开那里！】

天羽奏突然一蹬地面，身体飞快地向队伍的最后面掠去，就好像大海里的游鱼，身体就像不受空气阻力一般，没有带起一点风。

（暴露就暴露吧，我的身份早晚也瞒不住。只要，能赶上！拜托了！）

然而就在身体到了一半的时候，她已经看见一个黑衣人如同鬼魅一般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希丝娜背后，手中的短刀已经狠狠刺了出去。

【给我……停下啊啊啊！！！】

天羽奏急速的压缩魔力，再一次狠狠地在空中发力，身体就像炮弹一样弹了出去，她甚至已经感觉到身上肌肉被撕裂的声音。这一个二段加速，不仅超过了人类的生理极限，甚至超过了身为暗杀者的动作极限。整个从天羽奏感觉到危险，并回头赶来，到黑衣人刺出短刀，整个过程其实只有短短不到一秒的时间。天羽奏扑到刀尖上的时候，没有任何人反应过来。她能做的，就只有拼尽力气把要害避开。

（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会为了这种委托拼命到这种程度，明明失败了也可以继续寻找其他机会的……或许，身体已经厌倦了逃亡吧……）

短刀刺进身体的瞬间鲜血就喷了出来，天羽奏在昏迷之前那样想着。

【啧！】

黑衣人一击失手，也是毫不犹豫，短刀留下就撤身而去，几个呼吸之间就在此消失不见。

【被逃掉了！？】

恋的反应也算快的，可是支援而来打到的只有一个残影，不禁有些恼火。

【奏！奏！呐！别吓我们啊！】

千叶惊恐的看着天羽奏左肩的鲜血，脚下也是一软，而希丝娜也是看起来像完全被吓傻了一般。

【伊织学姐，莱夏学姐，蜥蜴群清理干净了，我们要尽快找个地方帮奏恢复】

真夜虽然也是有些震惊，但总算还是最先冷静下来，向鸢伊织她们请求道。

【我也这么觉得，这样的伤势，要尽快治好才行】

突然的一个熟悉的男性声音传进她们的耳中，几人都是吓了一跳，回头看到夜流殇就站在她们身边，不由都松了口气。

【哎哟前辈！你别这么吓人好不好，突然消失去哪里了啊……】

间月铃有些不悦地质问道。

见鸢伊织也是一脸不悦地看过来，夜流殇挠了挠头，憨笑着说

【呀~我就是突然单独行动了一下，到了蜥蜴群的后方，本来想牵制一下然后大家赶快把它们歼灭，没曾想出了这种事，是我的不对，抱歉抱歉】

【副会长，下次不许做这种事了】

鸢伊织带着略微不满的情绪说。

【鸢学姐，现在我们应该尽快找个地方，先治疗好天羽同学吧】

希丝娜这时也是冷静下来。她倒不是被惊吓到了，只是有些惊讶天羽奏地行动，不明白她这么做的道理和目的。眼神稍微复杂地看了一眼天羽奏，却什么都没说，自顾自走在了最前面。

后面，见吕恋把天羽奏背了起来，夜流殇看着天羽奏，目光也是非常复杂。咬了咬牙，见鸢伊织和莱夏都奇怪地看了过来，他摇摇头赶紧跟了上去。

（不过这仅仅是开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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