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长夜

【唔咳咳……你不是真夜……】

“真夜”拍起手，脸上露着让人恶心的笑容。

【不愧是梅菲贝尔家的大小姐，这么快就看出来了，真是值得赞赏】

【知道了就赶紧从她的影子里滚出来……咳咳咳……】

希丝娜刚稍微动一点又立刻吐出了鲜血。即使她会使用超高阶的恢复魔法，也没办法立刻治好自己的伤。

黑瞳识用着轻嘲的口吻说着。

【哦呀，不要生这么大的气，您现在的身体情况可不是很乐观呢，弄不好随时就死掉了，啊哈哈】

希丝娜伏在地上的手轻轻握拳，虽然不甘心但是也只能等到恢复结束。

【我倒是很惊讶，没想到你身为S级却会使用那么多的高级魔法，突然对你产生了更大的兴趣】

希丝娜缓缓抬起头看向“真夜”的方向，眼神稍微停顿了一下后嘴角浮现起微笑。

【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还敢对我做这种事，难道你不怕吗？】

这是希丝娜离开梅菲贝尔家第一次使用这个身份。

【噗哈哈哈……】

黑瞳识扶着额头大声失笑，显然是对希丝娜刚刚的发言感到好笑。

【……】

希丝娜没有说话而是沉默，就连呼吸都压的很低。一边治疗自己一边看着对方的动作。

【神圣之光】

突然，从真夜背后发起了光系魔法的攻击，似乎是因为这个『神圣之光』的缘故真夜也有些不对。

【就是现在，筱夜！】

天羽奏在光芒后跳落到地面上，紧接着呼唤真夜的名字。

【村雨！】

被唤醒的真夜双眼泛起微光唤出『村雨』，随即刺向自己的影子。刚刚还不能用魔法的真夜因为黑瞳识的诡异力量，又重新凝聚一些魔力。

【呃啊啊啊……】

听到一声惨叫后，真夜立即从『村雨』旁边跳开。希丝娜挺起上半身稳住双脚，瞄准『村雨』的方位，金色魔法阵开始慢慢形成。

【大小姐，请使用光系魔法，其它魔法恐怕没有作用】

天羽奏打断希丝娜的施法，刚刚她也证明了黑瞳识对光系魔法的耐性弱。希丝娜点点头，金色魔法阵立即变成了圣白色。

【歼灭十字剑】

从『村雨』正上方的光魔法阵中垂直落下的白色十字架，它所散发出的光芒将一切黑暗驱散，唯一留下的就只是被『村雨』所束缚住的人形黑影。

【我居然会……】

黑影也就是黑瞳识发出不甘的声音，却只是因为无法逃离。

随着十字架的坠落，黑影在这光芒下荡然无存，结束魔法的希丝娜也向后仰倒了过去。

【希丝娜！？】

【大小姐！？】

真夜和天羽奏几乎同时赶了过去扶住了希丝娜。已经筋疲力竭的希丝娜只能转动眼睛看着两人，过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

【解决掉了吗？】

【还不知道……】

【放心吧，这次就算他不死，也不会再有余力来对付我们了】

希丝娜轻轻点了点头后，安心一般的闭上了双眼。因为不仅受了相当严重的伤，而且还在受伤的状态下强行使用高阶魔法，对身体造成了相当大的负担。

天羽奏叹了口气，看着希丝娜更多的是感谢。

【果然像个笨蛋一样，你这么拼命谁也不会感谢你的】

天羽奏稍微紧抱了一下希丝娜的身体，随后又全推给了真夜。

（那么，趁现在去彻底解决他……）

天羽奏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神隐者』泛起光芒，以及她那充满杀意的双眼。

【奏？你要去哪？】

【处理私事】

天羽奏背着向真夜挥手，随后从天台跳了下去。

【喂！等等……】

看着已经跳下去的天羽奏，真夜脸上满是无奈。

（就这么丢给我了？呼……）

将视线挪回到希丝娜的脸上。真夜的脸颊也有点微红，把自己的双腿给希丝娜当枕头让她枕在上面，抚摸起她的额头。

（救了我一次，谢啦）

***

（没想到今天会输给三个小鬼）

黑瞳识站在一个巷子里对自己的失败感到懊悔和不甘。

（梅菲贝尔家的那个小鬼，她的实力完全超出了我的预计）

而就在黑瞳识还在反思的时候，一股更加黑暗更加危险的力量从空中砸落到他的背后，这一切黑瞳识完全没有察觉直到出现在他的身后。

黑瞳识猛然转身警戒着烟雾中的动向，接着一名拿着镰刀的少女从烟幕中缓缓走出。

【找·到·了】

少女发出机械般的说话声抡起镰刀朝着黑瞳识砍去。

【刺杀术】

黑瞳识也迎面冲向少女。因为刚刚的失败已经蒙上了污点，所以他不会允许自己再输，何况眼前的少女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

黑瞳识的双爪在打到少女的一瞬间，少女突然消失只留下了一个残影。

【暗影旋斩】

不知少女用了什么办法绕到了黑瞳识的背后使出斩击。黑瞳识使出招式后来不及防御和躲闪被少女的镰刀击中。

【呃啊……】

黑瞳识向前倾倒，后背也被划开了一道伤口。

因为之前与希丝娜她们的战斗消耗掉不少的魔力，再加上少女手中镰刀上附带的黑气也残留在他的背上，即使用魔法也无法修复这条伤口。

【为什么？恢复不了……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强的力量……】

【……】

少女无言，拖着镰刀走向黑瞳识。

黑瞳识缓慢地向前爬想要逃跑，但是这是无用的。少女手中在地上拖动的镰刀发出摩擦的声音，使寂静的空间变得更加恐怖。

或许是那不详黑气的原因，黑瞳识变得越来越虚弱，直至失去了爬行的力量。趴在地上的他斜着眼看着全身充满黑气的少女。

【求……求你放过我……我向你发誓不会再对你们不利。只，只求你能放过我……】

走到黑瞳识不足一米的位置，少女停了下来用空洞般的双腿看向他，缓缓开口。

【你做了唯一不能做的事……就是伤害了她……所以……你·必·须·死！】

说着，少女已经举起镰刀。

【不！……】

随着镰刀的挥落，黑瞳识彻底没有了声音。

【这是惩罚，但就算如此，也不足以偿还你犯下的罪】

说完这句话，少女也昏倒了过去黑气也全部消散。

【铃学姐！？】

恰好追过来的天羽奏扶住了正要摔倒的间月铃。

【嗯？这是？】

随即目光注视到前面的一滩，倒在血泊中的那个人。

（死的是黑瞳识吗？不过……为什么？）

转向间月铃，极其复杂的表情更多是不解。

（嘛，算了，正好省去我费一番功夫）

天羽奏把间月铃扶靠在一边的墙后，走向血泊在黑瞳识身上翻了一遍。

【哦！有了有了】

天羽奏惊呼着，因为在黑瞳识的衣服内侧找到了一枚手掌大小的徽章。

（真可悲，不过也算是恶有恶报吧。虽然被你当做人偶控制了那么久，但还是感谢你将我抚养长大）

虽然是仇人，但天羽奏还是向他表示了应有的谢意。

【你所苦心经营的一切，接下来就全部由我来承担吧。再见了……师傅……】

天羽奏把徽章收进衣服中，扛起间月铃离开。

***

天台上，希丝娜仍躺在真夜的腿上没有苏醒的迹象。希丝娜的睡脸相当可爱，没有平时的冰冷和凌厉。

天羽奏离开没多久，又跳上了天台。而这次身上却扛了一个身形和她差不多的人。

【铃！？奏你在哪发现她的？】

天羽奏把间月铃放到地上，看着真夜说道。

【就不远处，看她躺在那，就把她带回来了。不过看样子，应该也是被黑瞳识那个人攻击了】

真夜一边听着天羽奏的话，一边看着间月铃嘴唇微微抖动，似乎是想要问什么但最后还是放弃了。接着转向天羽奏。

【你刚刚干什么去了？把希丝娜扔给我了？】

【嗯……都说了是私事了，筱夜你还要问，况且这也是为了让你和大小姐增加好感度啊！】

说着，天羽奏才注意到希丝娜正枕在真夜的腿上，然后露出了坏笑。

【诶！？原来关系已经这么好了？膝枕呢？】

【呃……】

听到天羽奏这么说，真夜的脸立刻红了起来的同时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但是一想到希丝娜就又放弃了。一旁的天羽奏却是满脸的嘲讽笑容。

【好了好了，不捉弄你了】

天羽奏笑着背过了身。

【奏，你给我记着，看我一会不好好修理你！】

【等大小姐醒了再说吧，嘿嘿】

【唔……这是哪？】

似乎是被吵闹声扰醒的间月铃，缓缓睁开了双眼。

【啊，疼疼疼……】

刚想动，全身的肌肉就像被针扎般的刺痛。这也是难免的，毕竟与黑瞳识对战的时候使用了不是属于自己的力量。

【啊，你醒了，铃学姐】

【天羽奏吗？】

【是的，学姐】

【我这是在哪？】

【咦！？学姐你不记得刚才的事吗？】

【什么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哦，没什么，学姐】

天羽奏松了口气，看来间月铃已经不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

（难道不是她干的吗？那究竟是谁呢？）

就在她还在思考的时候。

【间月铃……】

真夜用着接近发怒的语气喊了间月铃的名字。

【姐，姐姐……】

【不要再这么叫我！】

【是，是……】

间月铃被吓的不敢发出声音。

持续了一会，真夜才开口。

【你骗了我对不对？】

【没，没有……】

【你还在说谎】

【对，对不起。我，我只是……】

而就在她们之间的气氛相当紧张的时候，天羽奏插了嘴。

【其实，铃学姐也是被欺骗了……】

真夜和间月铃抱着疑惑同时看向了天羽奏。

接着天羽奏将自己隐藏起来的关于间月家的事说给她们听。

【……事情就是这样，筱夜我也很抱歉，为了达成目的而利用了你】

天羽奏深深地向真夜低头道歉。真夜放松了肩膀，说道。

【也没对我造成什么损失，算了……】

天羽奏抬起头仍带着歉意看着真夜，而真夜只是摇头。此刻天羽奏内心的不安与愧疚也因为真夜的谅解而减轻了不少。此过程中，间月铃则是一言不发。

【铃……】

间月铃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并没有听到真夜的呼喊。

【铃！】

真夜又喊了一遍，不过似乎还是没有听到，于是真夜用了最大的音喊了出来。

【铃——！】

【是！】

被突然的大声吓了一跳，铃非常慌乱地回答。发现是真夜在喊着自己，又不敢说话。

【铃，我问你】

【嗯】

【对于我，你是怎么看的？】

【什……么意思？】

突如其来的提问，间月铃一时摸不到头脑。

真夜挠挠头说道。

【就是说，你是怎么看待我的？】

【坚强、勇敢，虽然有时候会不够冷静，但都是为了同伴，用着自己的方式去关心别人，有着我所欠缺的东西……如果是作为姐姐的话……】

【怎么样？】

【我真的希望可以有这样的姐姐……】

【……】

真夜也沉默了许久，之后别过脸说道。

【一会等这家伙醒了之后，你跟我去一个地方，但是不许问也不许说话，只在旁边听着和看着，能做到吗？】

【能！】

间月铃使劲点头，尽管她不知道这个“姐姐”将要做些什么。

***

【不论看多少次，都觉得好列害】

魔力和伤口正极速的恢复，关于希丝娜她的身上有太多的未知，庞大的魔力量、各种形式的魔法以及极强的身体能力，这一切都使得她异常神秘，未免让人怀疑她是否是一名“人类”。

真夜还在惊叹的过程中，希丝娜睁开了双眼看到真夜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

【晚上好，真夜】

【呃……晚上好？】

真夜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也是做到了回礼而已。

【不，不对。比起这个，你身体怎么样？】

真夜连忙问了起来。希丝娜轻闭双眼随后又睁开。

【没什么大碍，谢谢你的关心】

希丝娜依旧保持着躺着的姿势，觉察到似乎在枕着什么立即坐了起来，看起来像是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并没有过多的表示出来。

看到希丝娜没什么大碍了，真夜站起身动了动腿，被希丝娜枕了那么长时间也稍微有点麻。

【希丝娜，既然你醒了，我和铃还有点事要去解决，你和铃就先回去吧！】

希丝娜看看真再看看间月铃，点点头微笑道。

【嗯，我知道了。那么明天见】

【啊啊，明天见！走了，铃】

真夜喊道先行一步，铃也紧接着跟了上去。

【大小姐……？】

虽然知道真夜和铃刚才的对话，但是并不不知道她们要干什么。是不是拦下她们比较好？出于这个目的，天羽奏轻轻喊着希丝娜，而希丝娜她只是摇摇头。

【真夜她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所以，剩下的就由她自己去做了，作为朋友的我们只能到此为止了】

希丝娜与天羽奏一同看着真夜她们离开消失的身影。

***

离开破旧大楼的真夜和铃，两人无言地走在杂乱无章的街道上。真夜稍走在前面一些，而铃就真的只是跟着，虽然想要说些什么，但一想到真夜之前的嘱咐就放弃了。走了有一会，穿过一条小巷来到了繁华的街道，即便是凌晨人流量也是丝毫不减。

真夜停下确定了方向后再次移动，目的地只有一个。从黑瞳识那得知的重要信息，让她最终锁定了目标。

真夜停下了脚步，施展魔法来寻找那个人。同样地，间月铃则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知道有谁在这里。

【要走咯，铃】

像是确认一般叫了间月铃的名字，而这也是在确认她的决心。

间月铃点点头，真夜看到铃的态度浮现略微自豪的笑意，一把抱起比自己身材小一些的铃。

【咿呀！】

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些什么，自己就被用公主抱的方式抱了起来，而在注意的时候就已经在半空中了。

真夜抱着铃直接跳上了面前大楼的最顶层，从外边破窗进入。

【什么人！】

屋里的人并没有因为有人从外面破窗闯入而显得惊慌失措。

【安全降落，没事吧，铃】

一边询问着铃的状况，一边迅速观察四周的情况。确定没有危险后，把铃放了下来。之后看着刚刚说话的人。

【好久不见了，妈妈】

【……】

被真夜称作『妈妈』的人，与刚刚的反应截然相反此刻更多的是惊讶。

【你不是应该……】

【死掉了？】

真夜摊开双臂用着毫不关己的语气说着。

【要让您失望了，我啊，命可是很大呢！】

毫无预兆般的拔出了『村雨』并指向身前的女士。

但是……对方除了一时的惊讶之外就没有任何的失态之处，再次坐在沙发上往就被里倒了一些红酒，然后开始品尝起来，根本没有把真夜放在眼里。

真夜低下头颤抖着双臂，随后突然挥动『村雨』，就像是故意的一样，只是将对方身边的桌子破坏掉。

女人淡定地端着酒杯喝下红酒之后，一脸不屑地看向真夜。

【你就是用这种态度来对待自己的母亲吗？夜夜？】

真夜握紧手中的『村雨』说道。

【您是不是我的妈妈，说实话现在我并不知道。但是我所知道的是，那个温柔体贴的妈妈已经不在了】

女人稍显的迟疑了一下露出不自然的笑。

【早就该消失的你，不应该继续存在。来人——！】

听到女人的吩咐，从门外冲进来好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外表看起来应该是和真夜她们相同身份的魔法使。

真夜露出轻笑同时拦下想要上前来的铃，真夜没有回头视线环视几个人说道。

【你待在后面就好，全都交给姐姐来做】

真夜压下身体双手也放在身体同一侧，看架势应该是要用『拔刀』。

铃点头并向后退了几步，而对面的人也纷纷拿出各种各样的武器向真夜冲了过来。

几个人的武器同时打到了真夜所站的位置却全部打空了，真夜纵身一跃从他们的头顶翻了过去，而等他们反应过来时真夜早已经站到他们的背后。

【拔刀】

『村雨』只散发一瞬间的光芒，等在注意的时候它已经收回了刀鞘。几个人也全都向前倾倒过去，躺在地上抽搐，奇怪的是这几个人的身上并没有伤口。

【你们这污浊的血，不配祭献给『村雨』】

原来刚刚真夜是用『村雨』的刀背进行的斩击。虽然不会直接杀了他们，但是所造成的伤害也足够断送他们的魔法使生涯。

接着真夜转向女人，看起来有些失望地说道。

【下次记得用一些更强的人，不过也没有下次了。因为这次……是最后一次见了】

【……】

女人有些生气但是并没表露出来。

【啊！别担心，我不会再来找你们的麻烦，同样的也不会向任何人透露我的身份。从此刻开始，我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筱崎真夜】

【希望你说到做到】

【哼，那是自然，但是我要带走她】

真夜指向间月铃。意想不到的话使女人手中的酒杯坠落地面。

【你说什么？】

【嗯？没听清楚吗？那我再说一遍，我要带走间月铃，你们的女儿，她将作为我的家人和我一起生活下去】

【别太放肆了！】

女人想要使用魔法，可是下一个时刻，真夜手中的刀已经架在女人的脖子上。

【最好别乱动，不然南香薰子小姐你的性命可能会消失掉哦】

真夜脸上的表情无比的认真，完全不像是再开玩笑一般。

女人的后背感到一股恶寒，随即放弃了施法。见状，真夜也撤掉了『村雨』。

女人短舒一口气开口说道。

【这个决不能允许，让我的女儿变成你家人，简直就是可笑】

【你没有拒绝的余地，夫人】

【如果你不想被魔法机关通缉的话，我劝你放弃这个想法，当然刚才发生的事我自然也不会和你计较】

【那么，就来听听铃的想法吧】

真夜和女人的视线全都落到了铃的身上。

铃看了一眼真夜后转向女人犹豫了一会说道。

【对不起妈妈，我要和姐姐一起离开】

【铃！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这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这也是在偿还你们给姐姐造成的伤害】

【你给我闭嘴！你这个不懂事的孩子】

【好了，就是这样，夫人，铃就由我带走了】

真夜离开女人的身边走向铃。

女人因无法忍受真夜的做法而在暗中悄悄使用魔法。而这时在门后出现的男人打断了她。

【停手吧！熏子】

【一、一野……】

似乎是出乎意料，女人显得相当的慌乱。真夜对于这个突如起来的人也有些不知所措。

【到此为止了……熏子】

【可是……】

面对男人，女人的反应与之前的从容完全相反。紧接着男人再次开口。

【对不起夜夜，我和妈妈给你带来不少的痛苦，如果你愿意回来的话……】

【老公？】

女人赶紧拉住男人的衣角，阻止他再说下去。

不过真夜的反应却是相当决断。

【我拒绝！】

【……】

【把铃给我，这是我唯一要求】

【铃，你真的要和夜夜一起离开吗？】

铃没有出声而是用点头回应。

男人也没有再说多余的话，而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你长大了，铃。还有，对不起夜夜】

真夜轻哼了一声，最后看了一眼他们俩人后抱起铃从窗户跳了下去。

留下的只是一片残骸、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几个人以及间月夫妻。

【为什么？】

女人看着男人不解的问。男人握着她的手说道。

【我们做了太多的错事，或许是到了该偿还的时候。既然铃做出了选择，我们就该支持她。对于夜夜……我们只有说不尽的抱歉……】

***

离开大楼很远的地方，抱着铃的真夜停了下来，铃站到地上看到真夜的呼吸很重，汗也不停地从额头上流下来。觉察到有些不对，赶紧搀扶住真夜。

【！？】

扶住真夜的一瞬间，才知道她的身体已经非常虚弱了，刚刚的行为只不过是硬撑出来的，而且还加速了身体的伤害，现在的真夜确确实实连一个普通人都打不过。

【姐姐，你伤的这么重？我居然一直没有发现……】

铃的眼角有些泪水，真夜拖着疲惫的身体摸着铃的头用着温柔的语气。

【没事，不用担心，稍微休息一下就好了……】

说完，真夜便脱力昏睡了过去，只剩下附近的嘈杂的声音和铃的呼喊声。

***

希丝娜此刻正在某处宾馆中喝着刚刚煮好的咖啡，而天羽奏则睡在床上时不时地还发出一些可爱的声音。

虽然还有微弱的痛楚，但看起来黑瞳识对她造成的重伤已经基本没有大碍了。与真夜分开已经分开了一个多小时了，虽然知道真夜可能要去做什么，但是现在还没有消息，以她的性格应该很快就会结束的，希丝娜有些不安刚想起身的时候，房门响了起来。

【希丝娜同学！】

听声音是间月铃，不过看样子却是相当急迫。

希丝娜打开门，看到间月铃扶着昏睡的真夜，皱起眉头。

【间月学姐，真夜她怎么回事？】

【比起这个，先治好我姐姐，剩下的等会解释】

【明白了】

希丝娜从铃的手中接过真夜，接触的时候就知道了真夜的状况。

【好严重……】

【嗯，虽然我也进行了治疗，但我的等级太低了，根本起不到效果】

【之后交给我吧，间月学姐】

希丝娜把真夜扶到沙发上让她平躺着，慢慢解开她的衣服。之前遭受到黑瞳识『碎魔掌』的攻击伤害残留了下来，从腰部到腹部整个一圈都已经发黑了。

【怎么会……？】

间月铃看着姐姐的伤势，双手捂住了嘴倒吸着凉气。

希丝娜按着真夜的腹部紧闭着双眼，随后睁开双眼转头问道铃。

【离开之后，真夜她是不是又用那把刀了？】

面对希丝娜的提问，铃只是点头说不出来话。

希丝娜双手紧紧握拳，眼神也从未有过的凝重。

【真夜她的生命力已经很低了……而且还强行使用那把刀那么长的时间……】

【骗，骗人的吧？姐姐她……？】

铃因为惊慌的原因产生很大的声音，因此吵醒了天羽奏。

天羽奏揉着眼睛，想着看看发生了什么。先是看到了有点气馁的间月铃，再是看到气场有些不同的希丝娜，最后看到了躺在了沙发上真夜，瞬间脑子也立刻清醒了过来。

【呜哇，这可真是严重呢~】

刚出口的瞬间，希丝娜和铃都用着极其恐怖的表情瞪了天羽奏一眼，天羽奏露出苦笑用动作向两人道歉。

【嗯？原来中了黑瞳识的『碎魔掌』啊。但是按理说也不应该这么虚弱的啊】

【奏，你知道这个吗？】

还在思考的天羽奏被希丝娜的提问打断了思路。

【啊，嗯。真夜的魔力流动被破坏掉了，不过经过治疗的话很快就会恢复的，但是看这个样子……】

到了嘴边的话，天羽奏再考虑要不要说出来。

希丝娜有些急切，态度也转变相当的大。

【请快说出来！】

【估计是活不成了……】

【唔呜呜呜……姐姐……姐姐……】

一旁的间月铃瘫倒在地上，不停地哭泣叫喊真夜。

天羽奏看着真夜、希丝娜以及间月铃，挠挠头像是放弃了什么一般说道。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奏？】

就像是救命稻草一般，希丝娜和间月铃再次同时看向天羽奏。天羽奏反看向两人怂了怂肩。

【我的血，不过代价是我会死】

【……】

【……】

【也不知道是不是体质的问题，天羽家女孩子们的血拥有极速修复魔力的力量，甚至可以让没有魔力的人获得魔力，但是代价就是我刚刚说的……】

天羽奏毫不隐藏地向两人说明着。如果换成以前，希丝娜会毫不犹豫的杀掉天羽奏来救活真夜，可是现在的她做不到。不过，间月铃那边好像并没有什么顾虑，已经拿出了『极星镰』准备杀掉天羽奏的样子。

当然，天羽奏也不会傻站着让间月铃杀掉，也已经架好了『神隐者』来应敌。

两人的反应，让希丝娜很生气，不经意间魔法已经悄无声息地启动，因为头发在身后不自然的飘动，天羽奏下意识向后退了几步，间月铃自然也是能够感受到同样地向后退。

就在她们争执的时候，真夜的意识稍微恢复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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