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正式从梦中醒来,我还能记得那句话,它清晰的就像是我被美少女叫醒一样,这个想法让我立刻坐了起来,然而房间里却并没有其它人,悲啊。
习惯督促我拿出枕下的手机,屏幕亮起,时间是上午六点四十分,具体点讲还能补上一句就是亚伦历一七七七年十月六号。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很快就知道我为什么会梦到这句话,原因来自数日前的一道短信,而编辑的人,或许就是个美少女。
那道短信,洋洋洒洒有一百五十多个字,因字数限制被分成两份一道发来。短信用词严谨的让我相信对方绝对构思许久,明明对对方的手机号码没有一点印象,对方却在短信开头准确说出了我的名字。
对方自称是我中学的同班同学,在短信中,对方花了很大篇幅描述了对我过去种种行为的夸赞跟想念,在件的最后,对方则表示邀请包括我在内的一整个班的同学一起去看望曾经的老师们,就在今天上午。
脑海内来自中学的回忆停止于十年前,我猜想,这事情的发起者,很有可能就是曾经的班长兼班花,在中学时期她就拥有如此让人羡慕的行动与号召力。虽说我没有必须去的理由,但是身体里就好像有个声音在说:嘿~去见见过去的同学跟老师吧,再一起吹吹牛逼,多带劲啊~
这个想法给我带来了一些既惶恐又兴奋的感觉,让我瞎想自己已经在跟老师和同学热情的聊天,一些女孩子说着甜腻腻的,让人害羞的话,就像她们跟我自中学毕业后有过任何联系一样。
俗话说空虚跟疲惫总是结伴而行,所以我想知道曾经的班花现在究竟有多漂亮,至于她为什么能知道我的手机号,我已经记不清了,我没有加入过任何的同学群,或许是某位曾经的同学正好留着吧,我这样想着,脑海中偶尔闪过的阴谋论被我抛开,我就像是拔下杂草一样把它们揉成一团团狠狠丢掉。
总之现在,我心情愉快,中学时期的快乐记忆就像是黏在身上一样挥之不去,让我的心就像是将要被放飞的鸽子一样。
新的清晨,光明世界如同潮水般缓缓向着远方推进。
这件事我没和家里人提起,如果我们知道,肯定会说做这件事没有价值,浪费时间,不如在家里学习。价值,我反感有人老说这个词,我们肯定不明白口头语中的价值是什么意思,它的意思几乎等同于作用,具体点讲,就是对谁的作用,为什么很多人老把价值这个词挂在嘴边,我想,或许这个词本身就有一种魔力,虽不是脏词,却能让人发泄某种压力与情绪吧。
说起我的家里人。我的父母,我们是一个国家的人,不过一个来自南方,一个来自北方,而我,我的性格几乎十分C蛋的完全继承了我父母的双份性格,这导致了我有时感情内敛,性格温和,有时暴躁易怒,口吐芬芳,这两种性格切换的速度很快,完全不受我的控制。这使得我的内心世界从来不够平静,像是永远处于战争状态,除非我有哪天实在是筋疲力尽。
无论在哪,我基本都不主动挑起话题。可以想象一下,你一闭上眼,就立刻能看到十多个小人冲你又跳又笑的,她们是那么的可爱,惟妙惟肖,而且这种场景几乎每天都不重样。如果你也这样,那你也会对与人交流失去莫大兴趣,多亏了这个天赋,使得我从来不知孤独跟无聊是什么感受,算是少了些一般人都会有的烦恼,平日里见到一些自称寂寞的人,我也是自认为无法体会他们的艰难。
写到这里,我想应该有人发现,这是一篇回忆录,为了让读者明白之后我为什么会那么做,我必须得借助一些篇幅用来铺垫。我一直以为,在讲述一个故事上,讲述者只有表现的勇敢认真,听众们才会真的去倾听,从而因感受到真诚而感动,随后去理解,去思考,哪怕有所摩擦,那也只是不理解,包括这不理解在内的读者的所有感情,都是通往理解道路上的一道风景。
我在下床后打开音响,流泻出的音乐来自路德维希·凡·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我这一行为肯定又会被父母说成浪费,不过我个人奉行及时行乐,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开心。我一边做出门的准备一边幻想着今天会遇到什么事,我是个喜欢动脑的人,我一思考,我的整个身子仿佛也在随之摇摆。
我今早要去的地方叫作B环中学,B环中学在我所在的B环村的内部,骑车十分钟不到就能到,去B环中学必须要经过一个露天菜场,那里充满着原始的腥味,地面崎岖不平并且地上满是像是水滴出来的浅坑,坑里面全是污水,即使饭后外出散步我也不会靠近那里,现在回想起来,我也是好几年没有踏足那了。
经过菜场,再拐两次弯,就可以看见弯弯曲曲狭长的走道与斜坡,其中有三家小吃店,这种小吃店因为占地太小只会露出一个窗口让你探头探脑的往里瞧,看里面有什么商品,里面的商品基本差不多,不过只有最靠近菜场的那家卖棒棒糖与百事可乐。
我把我的棕色公文包用刚洗的抹布擦干净,之后又把布仔细的洗了一遍,放在通风的地方。
除了小吃店还有摆摊的,他们卖正宗的鸡蛋饼跟羊肉串,有时在那还能看到一个老爷爷。我小时候以为他是铁匠,日后才明白他只是在帮别人磨菜刀,有次跟他聊天,他还吹牛说自己曾经是功夫大师,受万人敬仰。
出门的准备就剩最后一道工序,我穿上高跟鞋,把一米九一的身高拔高到一米九七,让我更方便俯视众生。短信说大家约好了今天早上八点在校门口集合,现在还早,时间足够我去散个步,去旁边的村子买个早餐。
以上就是我人生中平凡的一个清晨,我打开生锈的家门,大门发出了专属金属的颤抖音。
人生的迷人之处在于,人是可以经常体验到人生的反复无常的,用人话讲,就是人是不会知道下一刻会遇到如何C蛋的事情的。
我突然觉得,今天或许是完全不同于以往的一天。
的确是不同以往,因为就在这时候,我突然眼前一黑,并且好像有一只手从地面伸出,拉住了我前进的那只脚,我浑身惊得一抖,心头咯噔一下,头脑内却突然一阵恍惚。整个地面在发软,在像波涛一样翻滚,我不由的摔倒在地,同时从恍惚中惊醒。
或许过了几秒,又或者过了几分钟后,我撑着地面的白色地砖,缓缓从地上站起。我眯着眼,眼皮难以睁开,阳光突然变得刺眼了,我要想睁眼只得低头。
在我左手附近有套陌生的沙发,右手不远处有两套高级办公桌椅,阳光渐渐不怎么刺眼了,我开始抬头环顾四周,在一瞬间我隐约看到了有老师在批改作业,有几个学生在搬运作业,或是在为了某几道习题抓耳挠腮,这幻象一秒后就消失了,只留我在空荡的房间内迷茫。
为什么?
我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出现在B环中学一楼教师的办公室?
大脑在颤动,在全功率运作,我无数的思绪就像烟花在眼前爆炸,大脑产生了无数之前从未有过的想法,然而却没有一条想法能简单抽取出来,那无数的思绪就像是一大团丝线组成的复杂毛团,大脑痛苦的低吟着。
我的手掌上残留着我曾经紧握住什么的手感,这手感十分熟悉,是我电动车握把的手感,这至少证明我是正常骑车来的,而不是通过瞬移之类的超自然事件。或许只是我想的太出神,所以才忘记了来时的过程。
我不知道我接下来该做什么,只是下意识的想找些事做,余光中,办公桌上有本厚厚的笔记本,我翻开它,只见上面贴满了剪报跟什么杂志的剪页,笔记本旁还有一盒名片,我数了数,里面的名片加起来有六十七张,我走了两步,我的腿在哆嗦,就像它们才开始学会走路一样。
墙上挂着我曾经班主任的照片,我昨天才翻看过毕业合照所以认得出来,这是她与其他很多人拍的照片,光这面墙上就有八幅,‘与某某某在某某某地点拍摄’,每张照片下都备注着这样的字样,除了班主任外每个人我都不认识。室内除了这些以外就再也没有值得注意的东西,我把它们仔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认真的就像是考试会考到一样。
门口传来接近的脚步声。
我下意识的拉了拉领口,用手在头上一抹以检查头发有无不平整的地方,在门开的瞬间,我把包靠在桌子的旁边,而不是让它平躺在沙发上。在一个家庭当中,孩子出门便代表了家人的颜面,孩子说出任何话做出任何事情,都会被用来评价父母的优劣,所以我出门在外谨言慎行,关注任何细节,导致这些动作几乎成为我的本能。
随着门开,一个外表年龄五十出头,个子一米六左右,身材微胖的女人出现在我面前。
我发现她看到我,脸上明显有些畏惧。
刘老师,好久不见。
我微笑着向班主任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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