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枯萎瘟疫

就在杰特离少女不到几米时，她突然开口说话。清风吹过，灵动的发梢顺其自然的飘动。

“杰特先生……”

少女转过娇美的面庞，在那一瞬间杰特心中冒出了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都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外面？”

艾朵露闭眼讲道：“只是在散散心而已……”

“是这样的啊。”

“关于镇上疫病的事我想知道里面的具体情况，艾朵露小姐能够告诉我吗？”

“既然杰特先生想知道，我就不隐瞒什么了。”

“自从疫病开始爆发，在小镇的东北边就开始散发一种莫名的白色气体。”

“我们猜测源头应该就是在那里。”

“不过，没有人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那里找到源头。”

“还是……不要和这种事情纠缠上比较好……”

艾朵露似乎并不想说这一句话。

“看来疫病十分的棘手啊。”

“如果疫病没有停止，艾朵露小姐有没有想过离开这个地方？”

艾朵露闭上湿润的小嘴，接着走到杰特的身旁。

“离开？”

“我不会离开这里的！这个小镇是家族托付给我的任务。”

“也是我……”

杰特一手抓住艾朵露的肩膀，艾朵露有些不知所措。

“但是......疫病源头没有找到，继续留在这里的话你也会有生命危险的。”

“这里还有我需要保护的东西，即使代价是自己的生命……”

“为什么不离开？”

“有很多的事情，杰特先生还不理解……”

“自己的生命并不完全属于自己……它属于每一个你牵挂和担心你的人……”

“……我被担心或牵挂了吗……”

杰特目光锁住在艾朵露那副呆住的脸上。

被突如其来的话语镇住的艾朵露，她沉默了许久。

“对不起....刚刚失礼了。”

原本激动的杰特冷静下来，向艾朵露赔礼道歉。

“我只是不想再变成一个人了……”

艾朵露轻轻从她的小嘴中吐露出来。

繁星闪烁，两人在这夜空下静默着。

“已经很晚了，杰特先生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杰特先生，晚安……”

艾朵露独自一人朝屋内走去。

“晚安……”

……

万里晴空，杰特走在无边的草原。微风吹过，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心头。杰特的右手拉着妮娅，还能感觉到手中的余温……

“杰特快醒醒，都已经中午了。”

“中午？”

“刚才还在……是梦啊……”

刚睡醒的杰特意识还模糊，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午饭已经准备好了。”

女佣开门向杰特两人传达。

“是的，我们等下过去。”

门被关上后妮娅又接着说道。

“艾朵露小姐今天要去探望病患，要到晚上才能回来。”

“妮娅，等会和我一起去小镇上看看。”

起身的杰特摁住脑袋。

“明白……”

……

黯淡无光的午后时分，空气十分潮湿。雾气中昏暗的巷口显得十分阴森，待在那种地方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里上都会感到不适。

“小镇能看见的人好少啊……”

“就算看到了人，他们的脸色也都不太好，这个小镇真的就像是被某种阴影所笼罩。”

妮娅感叹到。

就在十字路口处，杰特他们拦下了一位中年妇女。

“打扰一下，大教堂的路怎么走，能够告诉我们一下吗？”

“你们要去哪？”

“是的，正是要去那里。”

妇女则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看过去并不是很想告诉杰特他们。

“有一些事情要找他们……而且又把教堂的方向给记错了……所以才……”

“这条路直直地走下去，遇到一个红色的路牌后再往左走几百米就到了。”

“劝你们还是不要到那里去了，现在里面可全都是死人。”

“那个，谢谢了……”

说完妇女便扭头离去。

“死人……”

杰特感到有些困惑，但还只是道听途说并不能让他们停下脚步。

“妮娅，我们现在去大教堂。”

灰暗的街道有黑色的影子窜过，那不是什么怪物，而是流浪的黑猫。

死气沉沉的街道，已经看不见人影，真不敢相信这种鬼地方居然还有人居住。

“妮娅，我们现在所做的就是尽量的帮助收留我们的艾朵露小姐。”

“我知道，艾朵露小姐帮助过我们，我们也应该帮助她解决烦恼才可以的。”

得到妇女的指引，两人很快便找到了大教堂。

“咚……咚……”

大教堂的钟声响起，缓缓的慢节拍，两人感受到了那一份压抑感。

哥特风格的尖塔耸立在教堂之上，远远地看过去教堂似乎被一层死亡的气息所笼罩，走近看就连摆在门前的雕塑被层层的迷雾笼罩而变得十分的诡异。

“你们是？”

一位穿着牧师装束的年长者从教堂的大门走来。

“我们来这里想看看这里的情况。”

走出门来的正是教堂的牧师，但这位牧师一见到他们好像有点不太高兴。

“看你们很面生，是外乡人吧。”

“如果是的话请你们还是快离开这里吧，我们的小镇正在流行疫病，被感染的话可不是什么好受的事。”

杰特再一次听到劝告的话语，并没有感觉到厌烦的他做出了相应的回答

“艾朵露小姐把一些情况已经告诉我们……”

“希望能在您这里得到一些信息。”

“哦……是艾朵露小姐派来的……”

“请跟我来。”

在老牧师的带领下他们走到教堂内部。

“艾朵露小姐做的事实在太多了……”

“今天早上又有三人被送到了这里。”

“愿主能够拯救那些被牵连的灵魂。”

“我们能做的也只有祈福。”

牧师话语中夹带着许多的无奈。

“那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人患病的？”

“疫病大概在一年多前才出现，起初的症状只是咳嗽。我们也没有特别的在意，毕竟风寒感冒什么的都非常常见。”

“之后咳嗽的症状越来越严重，咳出来的都是血，再往后那些咳出的血液变成了黑色。”

“患有咳嗽症状的人会慢慢变得虚弱，然后一点点走向死亡，就像花朵的枯萎一般。”

“就像花朵……”

绽放美丽花苞的花朵在下一秒变成灰烬，奇怪的念头在杰特的脑海左右跳动。

杰特与妮娅他们已经到达了走廊的深处，在拐角处牧师开启一道了铁门。

“这是之前调查队获得的情报以及某种东西。”

一卷文件被交到杰特手中。

情报的内容大概是这样的：“外围地区已经进入，在这里看见的只有一片狼藉。希特似乎被什么入侵过，存在的不明东西似乎一直在注视着我们……”

“还有这个。”

牧师顺势将木盒拿到两人的面前。

“这个是？”

“这是在外围区采集到的植物样本。”

“你是说这些是植物？可是草本植物的颜色有些鲜艳过头了吧。”

取出的植物呈现异常翠绿之色，以一种不太正常的姿态展示到几人的面前。

“我们也感觉到了奇怪，在那里的植物居然会变成这样。”

“这里还有一些枯萎的植物。”

杰特拿到两种不同的植物样本后开始有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难道这种病毒会让人的情绪亢奋，然后耗尽宿主的精力然后才导致了最后的死亡……”

杰特的心中嘀咕着。

回到教堂的大厅，杰特向老牧师行完礼后便与妮娅走出教堂。

“打扰了。”

“慢走。”

……

“杰特你过来看！”

“这是在埋葬死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透过铁栏杆，妮娅看见了墓园中有人正在为死者掘开泥土。

“镇上不是有疫病吗，怎么他们处理死人没有用火的方法。”

“用火不是可以避免疫病的再次传染，怎么没有用呀……”

“父亲大人也有说过，高温能够杀死那些导致疫病的东西。”

“对啊。”

在这里尸体腐臭的气味可能已经是家常便饭，死者在病痛的拉扯下死去，折磨让他们的灵魂无法从深渊之中得到救赎。

……

傍晚时分，艾朵露早已经回到大宅。

“杰特先生他们呢？”

“杰特先生和妮娅小姐下午时出门去了。”

“他们已经走了啊。”

“还没有走！”

一句话应到，杰特和妮娅从屋外赶来。

“杰特先生……”

“我们去了教堂一趟，调查了一些东西。”

“快，备茶。”

“是，小姐。”

在一旁的女佣应道。

艾朵露正坐在棕红沙发中央，杰特坐在侧旁的沙发，妮娅安静的站在杰特跟旁。

“……疫病可能是通过耗尽人的精力来慢慢杀人的。”

“只有短短的一个下午，我们也没能调查太多的东西，还有很多还没有深入了解……”

“那么说杰特先生是要留下来帮助我们吗？”

“是的，我也不想眼睁睁地看着这么多人死去。”

“真是不好意思。”

“艾朵露小姐……”

这时一位中年男人出现在了几人面前，黝黑的皮肤与灰棕色的短发，白衫搭配灰色的马甲，棕黄的长裤下还有一双反出白光的皮鞋。

“小姐，已经准备好了。”

“鸣，你再等一下。”

“杰特先生，这位是我们的鸣管家，前一天出外办事，到今天午后才回来的。”

“刚好的时差，没有看见这位。”

鸣单手放到胸前，身体微微前倾向杰特和妮娅行礼。

“第一次见面，幸会。”

“鸣·克利斯夫·兰尔，是这栋宅子的管家，艾朵露小姐有向我提到你们，说是一对奇特的客人。”

“这位是杰特先生。”

“还有，妮娅小姐。”

“你好……”

“幸会……”

“那么现在，请各位跟我来。”

提着油灯的鸣带领着艾朵露、杰特、妮娅走在回廊上，直到回廊的尽头他们才停下。

“艾朵露小姐，今天出外有什么情况吗？”

“得病的人又增加了，是在南街的。他们还有他们的家人都希望我们能够有所做为，不要在这样继续下去了。”

“民众们会有这种反应也是很正常的。”

“你们知道吗，鸣除了是这栋宅子的管家外还是一位了不起的药剂师哦。”

艾朵露对着杰特和妮娅解释。

“鸣先生是药剂师，好棒啊！”

妮娅的赞叹声迎来了鸣的微笑。

“其实也只是再空余的时间和药瓶打交道罢了。”

“到今天，药剂也才到只能减缓病人的死亡时间。”

“没有从源头上制止是不行的。”

“要从源头制止......”

与杰特同样的想法已经被鸣说出了口。

打开回廊尽头的门，他们就到达了地下研究室。走进研究室，药瓶，书籍，宽大的实验台，还有被黑布包裹的某样东西，以及许多未见过的器材。

鸣从黑匣中取出一袋植物样本，摆放在铝制的实验台。

“绿色的……还有枯萎的……”

“我这里有一些样本。”

“是外围区的吗？”

“没错，是外围区的。”

“我今天也有见过一些这样的样本。”

“那一定是在大教堂见到的吧。”

“鸣已经都知道了啊。”

“从外头采集到的样本会送到两个地方，第一个是大教堂，第二就是我这里。”

“在外围区的边缘地带，我们捕获了一只奇怪的东西。”

鸣掀开玻璃柜的帷幕，众人看见古怪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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