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之上氤氲莫测,灰暗的世界中少了许许多多的东西。凄清冷风带上灰色的尘埃开始流浪,时不时的能够听见暗鸦在嘶叫着,苦闷与荒芜在黑色的大地上蔓延开。
枯骨只剩下惨白,没有呼吸,没有痕迹,就连一片叶子都不存在,过分的凄凉像是歌剧才会出现的场景。
暗泽无比的雨开始从毫无生机的天空坠落,雨滴与大地碰撞的每一次声响仿佛都像是神明在哭泣,可无边际的死亡之地上又有谁能够听的见呢?
一个身影出现在了远方,精美的发饰与深夜般的长发,漆黑的长裙上布满繁多的荷叶边,纤细的手撑起优雅的洋伞。
被黑色覆盖的少女突然颤动起湿润的嘴唇,无声的默语中不清楚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大地震动伴随巨大的响动从地底升起了一个巨大的影子。
门扉,一扇高达数百米的门扉,它出现在了少女跟前。
‘滴答’声没有停下,黑色之雨还没有停止它的工作,继续向大地播散哭泣的种子。
眯起黑色的眼眸,少女开始仰望此时出现在她面前的门扉。
由无数的石壁组成的圆环迷宫图案完整的少女的瞳孔中展现出来。
“这里是……”
......
挂有丝绸帘布的床铺,幽紫的床被上正躺着一位黑发少女。
渐渐起身的她揉搓眼角还有一些迷糊的模样。
“又是奇怪的梦……”
梨花木制成的梳妆台嵌有一块椭圆的镜子,镜子正倒映着一位举止优雅的少女。白棉睡衣上被多层荷叶占满,蕾丝缎带收紧了裤脚,下方露出了灯笼裤。
走过蔷薇印花的圆形地毯,穿戴上黑色的长裙的少女打开了紧闭的房门。
“大小姐餐后就可以出去了,还有什么要需要的吗?”
“鸣,其他的就不用了。”
抬头看了看站在门外身着黑色管家服的中年男人,一并与他往回廊走去。
……
阴云徘徊在不远的天空,早已死去的枯树只留下了孤独的影子。
黑发少女将白色花束温柔地放在了地上,而在她面前的是一座青灰色的墓碑。站在身旁的中年大叔闭上了自己眼睛,似乎不想看见什么的样子。
“我们的小镇已经将瘟疫驱除,丽娜女士她还好好的,没有染上什么其他的病症,我想她应该能够长命百岁的。”
“再也不用忍受病痛的你,应该会很快乐吧,至少不会是那么的苦恼了。”
“亚当叔叔,已经没有什么烈火在焚烧了,请您安息……”
少女表达出了自己的情感,与眼前这座墓碑的主人进行最后的交流。
蔷薇色的面容上滑落下一滴热泪,泪水渗入黝黑的地面,低头缄默的她渐渐转过身去。
双手提起裙摆,走上了箱型马车的脚踏,艾朵露的对面坐着刚才那位名叫鸣的中年男人。
尤汐镇面临的瘟疫在艾朵露小姐与管家鸣的坚持下逐步化解,终日被死亡之息环绕的城镇恢复了往日的安宁,但还是有许许多多的居民死在了这场恐怖的噩梦下。病痛的无情鞭策下他们的精神疲惫不堪,死神的镰刀带走了人们所有的幸福。
……
阳光倾斜,在远处高耸的建筑勾勒出光辉的形状,飞过的白鸽坠落下了纯洁无暇的羽毛。
“今天也要出门吗?”
“是的,今天去见一位久别的朋友。”
杰特与旅馆店长寒暄没几句就出门去了。
几缕褐发微颤,皮质长衣被腰间棕色皮带紧束起,骏马踏着轻快的步伐朝街道奔去。
装饰豪华的建筑坐落在交叉路口的一侧,这里的人流不太多,是个安静的地方。
典雅的房间中摆放着古旧的陶瓷与书柜,一侧的玻璃窗能够看见维纳多城市的一隅。
悠然升起的白烟下艾朵露正静坐着,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
“杰特先生……”
轻缓平稳的脚步声来到了房间中。
“好久不见,艾朵露小姐。”
杰特出现在了离艾朵露几米远的书柜旁。
“真的是杰特先生吗?还是我看错了。”
艾朵露顿时站起身来,娇小的身躯愣了在原地,黑玛瑙一般的眼眸将全部的视线都转移到了眼前那位褐发青年的身上。
“离开了尤汐镇,一直都想带妮娅回来看望艾朵露小姐的。”
“途中发生了一些事情才没来得及回去。”
“妮娅小姐不在吗?”
“妮娅被她的父亲带去看病了,暂时没有陪同在我身边。”
“不要紧吧……如果是镇上的那种疫病的话可就麻烦。”
“不是上次那样的瘟疫,是妮娅身上独有的一种病状。”
“希望妮娅能够早日康复。”
“我这里先谢谢艾朵露小姐了。”
“收到氏族中传来的召令,前一些天我和鸣就已经回到了维多纳城。”
“不过回到家中少了往日的几分自由,因为伯父他不让我外出。”
“你是说叔尔本领主大人吧。”
“是的,他正是我的伯父,斯图亚家的领袖,艾温特的领主大人。”
“自从杰特先生你们去往了克因,尤汐镇疫情就开始减缓,真的是你们给我们小镇带来的幸运,才让民众们不再受到病痛的折磨。”
“十分的感谢!”
艾朵露摁住两边的裙摆向杰特行礼。
“那也都是妮娅以及鸣他们的功劳,艾朵露小姐不必行如此的礼数。”
“本来我昨天就已经到这里的,你的伯父他就说安排今天才能够见到你,在见面之前还发生了一些莫名的遭遇。”
“昨天晚上,我去了一场乐师的独奏,奇怪的乐师,动听的乐曲,还被问了一些奇怪的问题,那晚真是个奇妙的夜晚。”
“杰特先生是在说维纳多城中的夏可希·安娜女士。”
“你们认识吗?”
“她以前是我的音乐教师,只不过早已经辞去了。”
“她确实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士。”
笑靥从蔷薇色的面容上流露。
“哦,她还问了一首关于天空的乐章,说是一首名叫‘永恒夜乡’乐章的另一半,艾朵露小姐知道吗?”
“天空的乐章,好特别的叫法啊,但我也没听说过有这样的一个东西存在。”
“不知道嘛,那还真是伤脑筋啊。”
困惑的表情写在了杰特的脸上。
“在这之前呢?”
“都在克因所属的卡里区域活动。”
“其实在克因的青骑士团长夏奥克是我的一位老师,为期五年的骑士礼教就是由他帮我完成的。”
“骑士礼教……”
“骑士礼教是指骑士家族对于心智还未成熟的孩童进行的某种试练,通过严苛的手法将人塑造成成为正统骑士的后备。”
“虽然杰特先生完全不像是个骑士,但相处中还是能够见到一些骑士特有的气质…...”
“可能都是因为我个人的原因,早些年间我就偷跑出了家族,第一次踏上了流浪的生活。”
“居然还有这样的经历,生活体验多姿多彩啊。”
“怎么就突然回去了?”
杰特平静地向艾朵露询问又将右手依靠在了面颊旁。
“只是听伯父他说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我回来,而后要做什么我也不太清楚。”
少女的脑海中浮现出关于那时的一些记忆。
......
“是仪式,藏血仪式……”
“为什么又要进行仪式,难道说……”
留给艾朵露的只有冷酷的背影,身着黑色西服的叔本华用极为严厉的语气又说:”如果那一天,天空亮起了火光,仪式必定就要如期举行。”
眯起漆黑的双瞳,纤细的手依旧镇静的交互在腹前。
“如果是为了艾温特地区的人们,我甘愿为他们做出牺牲。”
“奥金娜德你的女儿为什么也是这么的固执呢?”
他转身注视眼前这位身躯娇小的少女,某个身影恍惚间站在了少女的跟旁。
......
“真高兴能够再次看见你,杰特先生。”
“我也很高兴,因为那是约定好的。”
“伯父他给我的时间不多,现在我要回斯图亚家了,不能再多陪杰特先生,真是对不起。”
“如果想要说些什么,就请写给我书信……”
一下阴沉面色的艾朵露有她自己的心事,不想让杰特知道什么成为了她最后要说的话语。
“小姐……”
“难道是吵架了,应该不会吧,如果是和杰特先生在一起的话。”
艾朵露没有理会鸣直直地向门外走去。
“照看好小姐。”
鸣吩咐了一下就独自上了楼。
“杰特先生,好久不见。”
“哦,是鸣啊。”
“小姐她怎么了吗?”
“我也在一头雾水中,不知道是说到了什么,她就突然想要离开,莫非是惹到她不开心了?”
“不会的,艾朵露小姐她一定不是因为一些小事而要这样做的……”
“等一下鸣……”
阳光从窗帘的边角照射进来,余光下寂静被打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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