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序章

墙壁上的机械钟摆滴滴答答地晃动着，响起了九声报时。

“该死，怎么这个都点了。”我抓起床边的外衣，衣衫不整冲出卧室。

“老兄，注意一下你的形象。咱们可有一个重要的约会，别把人家吓跑了。”躺在沙发上的胖子边吃着坚果零食，边对我指指点点，“你现在看着就像一个......衣冠禽兽，懂？”

“闭嘴！都快到点了你个混蛋，怎么不叫醒我！”我气愤的把外衣丢在胖子头上。

胖子一把拽下衣服，满不在乎的看着电视：“慌什么，咱们还有的是时间。”说着便又把一颗坚果丢进嘴里，还发出了响亮的砸吧声。

“你还无所谓了是吧，现在都......靠，怎么才7点。”我看到了桌上胖子的手表。

“所以...慌什么？”

“可是我的钟都......死胖子你又乱动我的钟了是不是！”胖子连着沙发一起被我踹出了几公分远。

“淡定点老兄，不调时间怎么叫醒懒虫呢。有的人是五分钟再五分钟，而有的人，是一个小时一个小时的睡，这谁顶得住啊。”胖子理直气壮地反驳我，我也不知道能驳回什么。

不过，死胖子整天就只知道待在家里混吃等死，怎么突然就会调机械了。

“喂，胖子，你啥时候学的这玩意？”

“我就不能会吗？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本来就会。我应该提过我家是开钟表店的吧，别看我从没回去过，那些东西我怎么说也是专业的。”

“呵呵，反正我没听。”

胖子免费赏了我个白眼，顺带一掌拍爆了新的薯片，还发出了巨大的咀嚼声来表示不满。

“是吗，那好啊。你现在就去把时间给我调回来。快去！”

“真麻烦。”胖子抱怨了一句，但也还是去调钟了，“你也把自己好好修理修理吧。”

我看了眼自己，在家里怎么穿不行啊？

不过出去的话，这么随意可要丢脸了。不想让人家嫌弃，也是该好好洗漱一下了。

......

“胖子，你看到我的领带了吗？“

“......”

“胖虎！我的领带呢！”

胖子没有回话，他的沉默无疑惹恼了我。怀着对他的不满，我走出了卫生间。

“胖子，你......“我本想训斥胖子一番，可令我意外的是，胖子并不在客厅里。

死胖子不会又去睡回笼觉了吧？混蛋，不让我睡就算了，自己反倒去睡了。

来到胖子门口，在开门前我先狠踹了一脚来发泄愤怒。对于这一脚，我有十成把握能把睡死的胖子吵醒。不过当我按下门把手时，门却锁死了。奇怪...胖子从来不会锁门，怎么今天特意锁了，我看着很像小偷吗？！

“死胖子别睡了，快点出来，该走了！“

胖子依然没有回话。我相信他已经醒了，肯定是在故意装睡不说话。

我想起了柜子里的备用钥匙，在打开门的一瞬间，我...

“surprise mother fuck！”

“靠，什么情况。”

出乎意料的是，他的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胖子并不在房里。

“怎么可能，我大白天的见鬼了不成？”

胖子不在屋里，那他的门是怎么锁的？胖子自己没有钥匙，更不知道我有钥匙，他只能从里面把门锁上啊。那么他既然不在屋里，出来时就必须开锁，而且不可能再次锁门。况且，他为什么要锁门？据我所知，胖子并没有锁门的习惯，至少我出入他的房间偷食从没有遇到过什么阻碍。

我回到客厅，坐在了胖子之前坐的位置。

死胖子果然脂肪多，产热多，连沙发都还是带体温的。等等，这样的话，胖子应该刚刚还坐在这里。靠，我这不废话吗，我洗漱才花了多久，胖子能离开多久。

倚在沙发的靠背上，我突然觉得脑子有点乱。有睡不够的困意，也有对胖子不见的怪异，有些事情我想不通啊！我不相信大白天的我能见鬼。我不是指我是无神论者，而是鬼这种东西会在白天跑出来抓人吗，而且有什么鬼能瞬间带走这样的一辆坦克？

沉思了片刻后，我的第一个反应便是——我饿了。平时都是胖子煮面应付早餐，这下胖子不在没得吃了。我自己也不是不会烧东西，而且是很会烧，只是我是真的不想烧，人太懒了。

其实人人都会烧东西，关键只是在于你烧完后敢不敢吃而已。铁锅炒钢丝什么的，给猩猩一把勺，猩猩都能干。至于像炭烤煤气罐之类的东西，我想人人都会做吧......

我随手拿起一片薯片，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吃。说实话，这种油炸食品我已经戒了很久了。当然不是因为讨厌油炸食品或是不想发胖什么的，只是，这间公寓真的养不起两个粮食收割机，自古军中不可一日无粮啊。

对了，胖子怎么可能会没吃完零食就走。嗜吃如命的这家伙吃东西连粉的都不会剩下，怎么会剩这么多的零食给我收拾？说起来，胖子今天的行为真的都很奇怪。除去他突然的消失外，明明平时睡得比我还晚，还睡得贼死，怎么突然就起得这么早，甚至还有闲工夫叫我起床。

嘟~嘟~嘟~

我下意识地把手机放到耳边，秒回一句：“谁啊？！”可另一头却保持着沉默......

MDZZ，这尼玛是手机短信，我说个屁的话啊，又不是有什么空气朋友找我，我个白痴是在和虚空对话吗！

这条短信是胖子发来的，内容稍微有点长，大致的意思就是催我赶紧下楼，提前去约好的地点等对方过来，至于他自己，现在正在楼梯上等我。

我回了他一条短信，内容则是问他是什么时候出的门。为了等他回复，我躺在沙发上等了一短时间，但很快我便肯定，胖子是不会回复的。

当我从沙发上起来，我才注意到电视竟然还开着，但因为静音的缘故，我一直都没注意到。话说我之前有听到过电视的声音吗，仔细想想好像从一开始就没听到过，对，从一开始，从我刚出房间开始。只是由于一直在和胖子吵，没注意电视静音了。胖子为什么要把电视调成静音？既然他把电视调成了静音，那他为什么要边吃薯片，边听电视，他听得到吗？

这些东西真的是让我越想越头疼，最后，我还是觉得等胖子自己和我说明要来的轻松。我暂时也不想管这电视，就当是胖子闲着无聊干的。随手关掉后，我便抓起钥匙出门了。

穿过走廊，在墙边等了约莫5分钟才有电梯上来。我没在意电梯为什么上来的这么慢，满脑子想的都是快点抓到胖子。这家伙今天的古怪真的让我有些恼了，老实说，我并不喜欢这种游戏，感觉就像是有人在强制和你玩捉迷藏游戏，你不但要参加，还必须遵从他设定的东西。我讨厌这种无聊而恼人的游戏，更讨厌这种感觉。如果胖子此刻立即出现在我面前，我敢拍着胸脯说，“我肚子给他拍平！”

虽然没指望胖子会回复，但我也还是敲了数条短信给他。当然，主旨在骂他。

按下显示着1的按钮，直到电梯的门开始闭合时，忽然醒悟的我才慌忙用脚把电梯卡住，突然夹到物体的电梯门重新打开。我猛然想起胖子说的是在楼梯上等我，而不是这台愚蠢的电梯。

“看来今天还真是没睡醒，脑子有点不太好使啊。这事情看着也没完了，咋破事那么多。”我挠着头走出电梯，嘴里嘀咕着。

不出所料，胖子并不在这层楼的楼梯口。我意识了这条短信对我深深的恶意——胖子只说是在楼梯上等我，但并没有说明是在哪一层。要想知道的话，就只能沿着楼梯一直往下走。我们的公寓位于17楼，往下游16层楼梯。虽说往下走楼梯不算太累，但也绝对是一件磨人的事情。而且，胖子这家伙也未必真的在楼梯上等我。或许，他早就开溜了，只是发条短信来整我罢了。

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也只好往下走了。至于支撑我走楼梯的动力，则是对一会遇到胖子并把他暴打一顿的可能的幻想。

比起爬楼梯的消磨时间，这里还有一种更折磨精神的东西。要知道，公寓里总有一些死宅，成天只知道我在家里吃喝玩乐，泡面汤桶，外卖盒饭什么的堆积如山。这种东西当然不可能全堆在家里，于是楼梯就被嚯嚯了。我想这里少说有100只想和你亲密接触的“好朋友”，还有数不胜数的强子，以及能让你把昨天的早餐吐出来的神秘气体。

我不知到底是该庆幸还没吃早餐还是该悲哀，但干呕的感觉真的令人很不舒服。由于没吃早餐，在一阵干呕后，我将胃酸都吐了出来。

不得不说，懒真的是人类的天性和共性。公寓也不是没有管理员，但大多都懒得管楼梯，电梯的表面功夫做做就完事了。不过也对，毕竟会爬楼梯的人真的很少，而最底下几层估计也是没有这种情况。

可是今天老子就走的是楼梯啊！我发誓，如果让我抓到胖子，不让他在这里过个夜我就改性！至于这些家伙会不会嫌弃胖子，我就管不着了。

随着楼层数的减少，对下方的视野也逐渐变好。我开始肯定是胖子在耍我了。通过粘贴复制，数十条短信带着我的咆哮奔向了胖子，然而我连一个提示音都没听到。突然，我的脑中闪过一个想法：为什么不试试给胖子打电话？这种愚蠢的想法3秒钟内就被我自己否定了，胖子一条短信都不回难不成还会接电话吗，有这种白痴想法的我真的是更白痴了。不用短信电话，鬼知道胖子在搞些什么飞机，到现在我连他人在哪都不清楚。

等等，我不知道，并不意味着别人也不知道啊。既然胖子下楼了，那么楼下的保安应该有见过他才对，总不可能这家伙蜘蛛附体，然后从窗户爬出去了。

“诶，怎么大白天的还有走路撞的啊。“

刚出楼梯我便撞上了保安，这运气也真是没谁了。不过，这算是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吗？这样反倒省得我去找保安了。

“喲，是你啊。你公寓那胖墩刚刚才让我把这东西放这，说一会你回来拿。”保安把手里的袋子递到了我手里。袋子很轻，看起来也瘪瘪的，让我有一种里面是空的的感觉。

“年轻人以后走路要看路啊，我这老骨头可经不起你们小伙子几次撞。要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对了，他刚刚说胖子才刚把袋子给他，那么胖子现在应该就在门口附近。

我飞速冲向了公寓大楼的大门，胖子不在大厅，我便继而跑到了外面。

然而，街道上也没有胖子的身影，以他的体格，人群中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才对。我不知所措的环顾着四周，但终无所获。

我打消了找他的想法，觉得还是去约定地点蹲他比较实在。不过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街道上的人明显比平时要多的多，马路更是已经堵死了。随着我进入商业街，人海顷刻就将我淹没在了其中。我明显的感觉到有人在抢我手中的个袋子。我慌忙挤出人群，溜到了一面墙边。为什么会有人想抢这个袋子，这袋子看着土气，还瘪瘪的，有什么好抢的。

我打开了袋子，里面只装了一件东西，但当我看到它是，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是一把开过封的匕首，刃尖上还淌着血......

胖子为什么要让保安给我这样的一把匕首，这上面的血是谁的，是动物，还是......

我给了自己两个巴掌让自己清醒一点。我想，我已经彻底看不懂胖子在做什么了。

当我抬起头时，刚刚还人山人海的商业街顿时变得空荡荡的。我一时惊诧，向后退了一步。

向后退了一步？我不是靠在墙上吗？怎么会......

我突然感觉有一双手在背后掐着我的脖子，而且力道越来越大，更没松手有的意思。我拉扯着这双架在我脖子上的手，但他的力气远比我想象的要大。我的力气在逐渐的减小，我抓起袋子中的匕首向身后挥去，没有什么阻拦，可我竟什么都没有砍中。不知为何一种奇怪的想法一闪而过，我遵从了这种想法，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我做了。我用最后了力气把匕首刺进了自己的胸膛。

脖子上的压迫感没了，也没有感觉到疼痛，但是我能感受到，我的生命正在流失。

不......这......这不是现实，这只是个梦......对，只是个梦......

从梦中醒来，耀眼的阳光刺痛着我的双眼。我静静的躺在哪，等待我的眼睛适应现在的环境。我还不清楚现在的情况，但可以肯定的是，我并不是在家里。我也听到了汽车高速行驶的声音，甚至还有，还有枪声，声音离我很近，恐怕开枪的人此刻就坐在我的身边。我应该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只是睡得太久让记忆有些模糊。我到底睡了多久，梦境中的时间无疑是不准确的，在梦中人的思想会加快数倍，时间流逝的也比现实要快得多。

“臭小子，醒了就别躺着。一天一夜了还睡不够吗。”

“现在是正午，而且他才刚睡醒，不可能立即适应这么毒辣的太阳。先让他休息着。”

“好吧，小哥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这帮家伙，和我很熟吗？

“提醒你一句，下次不要盲目去做自己做不到的事，一个人的逞能是不会改变什么的。”

这个人的声音听着确实有些熟悉，但我可以肯定他不是我平时认识的人。

“打起精神朋友们，咱们就快到加油站了。一会可能会有场仗要打欧。我可不认为先到那帮家伙会乖乖地把油分我们一点。不过嘛，要是油早就被搬空了，也只能算我们倒霉了。”

“嗯，油对我们来说很重要，这一点我们不能有任何的让步，掠夺是一切的生存必要。只有记住这一点，才能在这个混乱世界活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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