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力的载具

1

睁开眼睛......

“啊......怎么又是这个地方......”

几乎和之前一模一样的场景，

这里是“出生点”吗？

手上还打着点滴，他捂着眼睛长叹了口气。

只是这个房间里现在只有他一个人。

艾蕾医生不在，应该是不严重吧！也许只是一般的食物中毒！

不过只是吃了一口而已，竟然这么严重吗？

能将普通食物做成这种“毒物”，莉莉安娜也算很厉害的了！

不久后，一个护士从外面推进来了一张病床，将其推到了自己床铺附近。

在病床上躺着的一个面色煞白的女孩。

“嗯？是你？”

“不是吧，你怎么也在这儿。”

上一秒还神情萎靡的西娅，在看见拓的那一刻面露惊奇，感觉整个人也兴奋了起来。

在一旁的护士看了看两人的病情记录，面露疑惑。

“都是食物中毒，而且症状也一样，莫非是有人在食堂里下毒？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必须要向上级领导反应才行......”

“呃......没有这个必要，我只是吃了些不该吃的东西而已。”

“话说回来，我可能也是这样。”

“噢，这样啊......”

看着两人尴尬的模样，那位护士也没再说什么，推着药车就出去了。

“原来是这样啊......”

留下的两人在房间里面面相觑，几乎不需要互相解释什么，彼此间便有了结论，无奈地叹了口气，现在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在葡萄糖滴完之前看来是动不了了。

“哎，明明正到紧要关头，偏偏这个时候......浪费了不少时间啊！”

拓自说自话般地叹息，自然是引起了身边西娅的注意。

“紧要关头？”

她是不明白拓这几天一直在图书馆里做什么，自然是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说得那么夸张。

“还是因为魔术的事情啊！在术式的释放和维持的问题......”

他不由得再次叹了口气，看了看一旁不明所以的西娅，才意识到这个家伙的魔力值好像很高的样子吧！

“莫非西娅你，其实是会用魔术？”

“魔术？呵呵，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从对方的语气中传来了不屑。

“好吧......到头来还是要自己慢慢摸索嘛......”

他的脸上被一层阴影笼罩着。

“到底是遇到了什么问题呢，本小姐说不定可以帮到你噢！虽然我不会魔术，但我们的神圣术也是需要运用到魔力的，应该差不多吧！”

“是这样的吗？”

拓露出了将信将疑的神情。

“少罗嗦了，快点讲!”

“其实是这么一回事。”

拓边说着边将一只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竖起了一根手指，指尖开始微微泛起光芒，在他的控制下，光芒逐渐凝聚成了极为显目的一点。

“噢！”

西娅故作惊讶地赞叹起来。

不过对于西娅那虚假的惊叹，拓并不在意地继续讲了下去。

“因为魔力本身就带有光的属性，虽然看不见，但只要稍微与周围的光线稍微衍射一下，提取出‘颜色’的概念还是很好操作的，虽然没什么用处，但不管怎么样也算是一个魔术吧！”

“嗯嗯。”

说完他边用这小小的光点凭空写出了一小串公式：E=mc²。

“魔术完成的过程，就是将概念捕捉后的转换过程公式化，像这样看上去简短的公式，需要进一步转化成魔力可以流通的环形图阵，也就是所谓的魔术法阵了。”

那一小串公式被他随手抹去，随即他开始用那一点光晕在空中画出了一个又一个大小不一的圆环，一连串造型奇异的形状线条密布其中，一层又一层地叠加而上。

而看着那一层层眼花缭乱的阵法图案，西娅竟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惊讶。

“我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这样吧！这个图案就是刚才那个公式用魔力‘翻译’之后的版本了。魔术的释放则需要魔力在‘各阶段’的阵图中充盈，每一层所需要的魔力根据释放的要求，比如说作用力大小或是范围之类的，又要控制不同的力量，相当于改变‘参数’吧！”

“嗯，我大概能够理解了，继续。”

“你能够理解？”

本来对于西娅，他本不抱有说一遍就能让她听懂的希望，但现在的情况让他有点意外了。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嘁！我说过的吧！我们的神圣术也是需要魔力的，你这种程度的，虽然和魔术的本质和方法都不一样，但我能够理解它的基本运作原理。

说到底，魔术大概就是将通过魔力改变事物原有的状态属性，或是将魔力和其它能量相互转化吧！”

“嗯，大多数都是这样的，当然据说也有例外......”

“例外的就不一定是魔术的范畴了吧！毕竟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有很多地方都是共通的呢！比如说，我们的神圣术，魔力对于我们而言并不仅仅是转换的工具，而是一种‘创造元素’的原料......扯远了，你继续说你的问题吧！”

“问题就是......”

他指了指眼前这个漂浮在空中的图案，面露难色。

“类似于一个‘加工厂’，要有魔力通过才能生产出来魔术的‘产品’，这个过程需要魔力的维持，不然的话就像现在这个样子，虽然这些阵图中有魔力存在，但因为‘不流通’所以完全没有用处，所以，单纯依靠记忆力和操控能力，能让魔力凭空生成这样的阵图，想想都有点不可思议吧！”

“但你不还是画出来了吗？”

“不不不，画出来和让魔力创造出来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就像是......写出一篇文章或许并不算难，但在没有文案的情况下‘出口成章’就很难了！现在的我想要发动术式的话，不参照一个现有的‘图案’，想让魔力直接生成这样的阵法完全是做不到的啊！不过我现在能做到的，是让魔力通过现有的阵图。”

他手中的魔力开始流淌，在那个事先已经画好的阵法后面逐层注入魔力，很快在那个死板的图案后面又生成了一连串的阵法，生动而立体地展现了出来，缓缓地旋转着，散发着奇异的光芒。

这样的画面看得西娅目瞪口呆。

若是继续注入的话，这个魔术就会生效了，对准的那个柜子应该会被射出的动能损坏吧！他可不想平白无故地再增加别的什么赔偿，所以就收了手。

本来是在表达自己的苦闷，但另一边的西娅表现出来的惊讶让他有些疑惑。

“你知道你刚刚做了什么吗？”

“嗯？”

“虽然我不太懂魔术，但我知道那样的法阵纯粹用魔力来创造的话，很少有人可以凭空创造出来的！”

“所以我事先准备好了一个画好的阵图作为‘摹本’啊！毕竟魔力也没有‘颜色’，肉眼又看不见，只能靠朦胧的感知啊......”

拓觉得西娅的反应有些大惊小怪。

“我不是说那种事情啊喂！在我看来，你完全就是在抱怨你的记忆问题，不是吗？因为不熟练，所以绘制阵法的时候‘顾头不顾尾’，不能顺畅而无误地创造出图，是这个意思吧！”

“呃......嗯！”

他肯定地点了点头。

“所以你只要有一个参照就可以创造出来了？甚至是凭空绘制，完全不需要载体？”

“嗯，是的......等等，你说的‘载体’是什么意思？”

“我说你啊！”

听到这里的西娅已经忍不住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该夸你是天才呢，还是该骂你是笨蛋呢？”

“欸？为什么这么说？”

“真亏你看了那么多天的书，连那种东西你都不知道的吗？像你那样运用魔力的方式，怎么可能不使用‘道具’啊！”

是在说类似于黑白庭手上的拐杖之类的东西吧！

“那倒也不是，书上倒是讲过那些‘灵媒’的作用，大概就是辅助术式生成和平稳魔力流用的吧！可那些都应该是等我熟练掌握所有理论知识之后，才应该考虑的事情吧！至少我觉得自己现在不需要......”

“不需要......好吧，可能连编写那些书的人都没想到会有你这么‘超乎常理’的新手存在呢！”

西娅无奈地笑了笑。

“或许那些家伙没有告诉你‘载体’最基本的用途，就像是教书法的老师不会特意强调纸的作用一样。

听好了，原初的魔力是一种流淌在体内的力量，一旦流出体外就会逐渐与大气中的魔力混合起来，变得难以操控，所以像你后面一次凭空生成魔术阵法，不管你有没有参照什么，这种事情绝对不是正常人可以做到的！

因为这不仅需要极高的控制力，也需要极为‘自我度’极高的魔力，这对于魔力的质量都是很大的考验！”

“不会吧，我有这么厉害吗？”

他傻乎乎地挠着头。

“但是你这个家伙......竟然不动声色地做到了？却在我面前抱怨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对我而言那可是大事啊！如果在对战中需要释放魔术，我总不可能先站着不动地原地画个阵图，然后再用魔力依葫芦画瓢地创造一个，再去调整各个阵法的魔力流？估计着一套程序走下来，我已经死了七八回了吧！”

“所以才有载体这种东西啊！谁会像你一样直接凭空生成啊！笨蛋！”

对于拓在奇怪的地方就是不开窍，西娅忍不住地有些恼火。

说完她从自己是手腕上摘下来一串手链悬在拓的眼前，拓凑过去仔细观察着，在那个黑色的十字架上，密密麻麻刻着一些似乎有某种规律的纹路。

“一般来说，载具不仅可以防止魔力受到外界干扰，而且大部分为了辅助阵法的形成，都会事先在里面刻好‘回廊’，我的这个吊坠也是，是一种武类的装神圣术。”

拓注意到，随着她的话语，西娅手中吊坠被一圈又一圈如细线一般，极为细小的金色光丝缠绕起来，猛然间那个小小的吊坠发出了耀眼的光芒，便有一把硕大的镰刀幻化而成。

因为只是纯粹的神圣术，她并没有解开封印，所以镰刀上没有一丝黑气。

而因为身体虚弱的原因，此时的西娅根本举不动那把沉重的镰刀，被镰刀压在了胸口差点喘不过气来。

“喂！你没事吧！”

西娅憋着气摇了摇手，一捏拳头，那把镰刀便再次消散。

“呼啊！差点以为自己会死掉啊！”

拓冷汗直冒地看着拿生命演示的西娅，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看懂了吧！像是这样的术式，几乎不需要额外创造法阵，只要让魔力在事先刻好的‘回廊’里流淌就可以发动了！我想，魔术也是这样的吧！就像黑白庭那老头，上次他也是事先在手杖上预先施加了术式吧！”

拓托着下巴思索着，慢慢地也有些想通了！

“原来是这样，那这么一说的话，像徐清谷那样的能力，是将以另一种形式绘制在符咒上，然后通过魔力传导过去发动的吧！”

“大概吧！不同的‘载体’根据使用者的要求，都是进行过相应加工的！”

“这么一来的话，好像确实可以解决不少的问题......噢！”

他大叫着，竟是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

“喂！你要干嘛？”

西娅一脸疑惑地看着拓兴奋地把手背上的输液针头拔了下来，脸上不免露出些许担忧的神色。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好的办法，好到让我现在就想去试一试！一秒钟都等不及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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