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还是疯子

“呼……”

双腿微微下蹲，吐出一口浊气。

“太极现任传承人之子，陈青山，请赐教。”

“太极现任传承人第三弟子，墨染，请赐教。”

七八岁的两个孩子在泥地上摆起了架势。

两人试探了几步，墨染猛然发起攻势，猛的向青山冲去，一拳直向青山面门。

青山的右手同时出去，两人的小臂交错在一起，青山向左发力，普通的卸力方式。

墨染的脸上闪过一抹暗笑，右手猛然打了一个旋，狠狠地把青山身前的右手打开，并绕乱了青山的脚步。

随即……

“刚劲！”

墨染的速度爆提，拳头已经直向青山毫无防备的胸膛，墨染感觉已经胜券在握。

“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

青山的脸上带着一丝戏谑，左手点在了墨染的拳头上，借着墨染的力道身形向右飘开了，左手摁在墨染右手的手腕上，猛然发力。

墨染速度太快，身体还不断向前，青山顺势右手收回，卡住墨染右手小臂处的关节，随即……

青山猛的带着墨染的右手转了一圈，墨染被控制住关节，失去了对右手的控制权，疼痛感猛然爆发。

“疼疼疼……”

青山面对着墨染的后背，迅速换手，右手抓住墨染右手手腕，左手捏住了墨染的脖子。

“我认输，认输……”

完全被控制住的墨染举起了左手，可怜兮兮地回头看了青山一眼。

青山撒手了，墨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又输了……这就是天才吗……”

“呵，比我多长一年不长脑子，就只会一昧地用刚劲，太极拳是只有刚劲吗？我父亲是怎么教你的？”

青山白了墨染一眼，墨染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再来，我肯定打得过你。”

“已经今天第四次了，你一直像一个白痴一样冲上来正面强刚上来，想打赢我？不可能。”

青山挑衅地看了一眼墨染，墨染瞬间火气就上来了。

“你骂谁白痴呢？”墨染猛的冲到了青山面前……

……

“你们精力很旺盛是吗。”一个雄厚的声音淡淡响起，“那吃过午饭之后，发力式打十套。”

“父亲……”青山放下了抬起的手。

“师傅，明明都是青山先……”墨染的声音急促，来人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十五套。”

青山默不作声。

“师傅……”

“二十套。”

墨染不敢再开口了，低下了头，视线偷偷瞟向青山，青山从头到尾没有再发出过声音，表情十分淡定。

“都进去吃饭吧，吃完饭，二十套发力，自觉完成。”

陈松转身走进身后的屋子里，青山和墨染紧跟其后。

……

青山站在自己的小院里，幽怨的看了一眼和隔壁院子之间的墙。

“本来十套就行了……都怪墨染……唉……”

青山叹了一口气，膝盖稍稍弯曲，起势。

……

隔壁院子。

墨染黑着一张脸。

“如果不是青山先挑衅我……师傅也不会罚我们……”

墨染也缓缓弯曲双腿。

“呼……”

一口浊气吐出，起势。

……

太极刚劲发力式，共八式，由腿开始带动全身，全身发力，每拳都是以全身的力量打出，拳力倍增，代价便是体力消耗量倍增。

一拳又一拳打出，青山的上衣褪去，晶莹的汗水在斜阳下染上淡淡黄晕。

墨染衣物尽湿，汗水在空气中飘洒，落在地上，留下一片又一片水渍。

“呼哧，呼哧……”

呼吸声逐渐沉重，青山和墨染都显露出疲态。

“啊……”墨染大叫一声，整个人直接仰着倒下，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八套就已经是极限了吗……不知道青山打几套了……”

……

青山已经是挥汗成雨，整个人犹如从水中刚被捞出来一般，肌肉已经开始僵硬，身体开始颤抖。

“到此为止了吗……”

身体在风中越发颤抖，冰冷的刺痛感传入身体的每个角落，大脑也越发迟钝。

“这就是极限吧……”青山的嘴角扯起一个弧度，“可是只有这种时候才能突破极限啊！既然要做，我就要做完！”

冰冷的身体随着这一想法开始沸腾，冻僵的血液又开始在血管中加速流动。

更多……我还要更多……的力量……再一拳……再一拳……

青山疯狂地压榨自己身体深处的力量，强行牵扯着身体的每丝肌肉运作。

不够……还不够……

因为我才不是天才……所以我只能比疯子更疯狂……

青山的内心在疯狂地怒吼着。

没有力量涌出，那就自己去压榨！

这不是毅力了，这是一种执念，一种疯狂。

二十套，最后一拳！

青山感觉自己身体里有什么东西破碎了，不过他没有任何感觉，身体被如海一般深沉的疲惫感笼罩。

“喝！”青山怒吼着发出最后一拳。

“咚。”

眼前一黑，直接扑倒在地上。

“这是我的儿子，拥有如此毅力，对自己也毫不手软，对自己狠到了一种疯狂的地步，以后，他的成就必定会超越于我，闯出自己的一片天下。”

陈松看着青山倒地的身影，快步走过去，把昏迷的青山扛进屋子里。

……

全身都好痛……

墨染躺在地上，全身都在颤抖，连手都抬不起来。

看着火红的夕阳把世界染成瑰红色，墨染扯起嘴角自嘲地笑了笑。

不知道青山怎么样了……

陈松看着躺在地上的墨染，也把他扛进了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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