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姓霍!我也不是你的儿子!我只是我母亲的儿子!你根本不配当我的父亲!在我母亲饱受苦楚的时候你在哪儿?在我母亲苦苦挣扎时你在哪儿?在我渴望能有一个父亲来保护我的时候你在哪儿?
你知不知道,哪怕是最苦最累的时候,妈妈她都一直盼着,盼着你能回来,盼着能亲口告诉你,她给你生了一个儿子!
可是一直到她死!你都没有出现!戴浩!你没有资格当我的父亲!更没有资格当我母亲的丈夫!”
霍雨浩抬手拍在桌子上,指着桌子上的地图,“是,作为一个将军,作为一个领导,作为一个统帅,你很优秀。可是作为一个父亲,一个丈夫,你根本就是失职的!”
戴浩脸色苍白道,“所以你恨我……也恨她,所以你杀了她之后,就要来杀我了是吗?”
霍雨浩苦笑一声,“不错,我原来是恨不得杀了你,过去很长一段时间,这甚至成了我努力的动力。
可是哪怕我不肯承认,你依旧是我血缘上的父亲,是我母亲深爱的人,哪怕是死前最后一刻,她都一直深爱着你……如果我杀了你,我的母亲泉下有知也不会开心……
我来,只是为了警告你,不许给公爵夫人收尸,也不许给她死后任何名分!我要她被弃尸荒野,不许享受任何后人的供奉。你要是真的觉得对不起我的母亲,就知道该怎么做。”
听了霍雨浩的话,戴浩摇了摇头,“雨浩,对不起,我做不到,哪怕她做了再多的错事,她也是我的妻子,为我生了两个儿子,更为我操持着公爵府内的一切事物,我不爱她,可是我对她有一份责任……
雨浩,你要是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你就杀了我吧,我只求你不要现在动手,现在日月帝国虎视眈眈,如果我死了对军中的影响太大,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我愿意自裁于云儿的坟前赎罪。”
霍雨浩笑了笑,“不必,我说不会杀你,就一定不会,你活着……妈妈才会开心……我也猜到你不回同意我的要求,好,那我退一步,收尸可以,但是名分上,她必须是妾室,居于我母亲之后,而且你死后,必须和我母亲合葬,而不是和她一起。”
心知这已经是霍雨浩最大的让步,戴浩点头道,“我答应。”
“还有,未来你的公爵之位,不许戴月衡和戴华斌继承,尤其是戴华斌。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杀他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你的位置,我绝对不允许那个女人的孩子继承。洛黎虽然实力比不上他们两个,可是他的心性和潜力都在他们之上,我要你把他当成继承人培养,未来位子也必须交给他。”
戴浩点点头,这段时间戴洛黎的表现他也看在眼里,这个要求也不过分,“好,我同意。”
霍雨浩长舒一口气,起身向外走去,“我走了,记住你的承诺。”
戴浩急忙道,“雨浩,你要去哪儿?”
“……与你无关,你只需要做好你的公爵大人就好,至于我,就当我没出现过吧……”
“雨浩,你可不可以叫我一声爸爸……”
霍雨浩的脚步停住了,垂在身侧的双手握拳后缓缓松开,“对不起,我做不到……我可以不再恨你,我可以以一个战士的身份尊重你,敬佩你。可是我永远没办法把你当成我的父亲……”
说完,霍雨浩走出了营帐,背后,戴浩背对着他,缓缓跪下,低下了头。
霍雨浩飞上天空,迎面吹来的冷风让他迷茫的眼神变得清明起来。
当初杀公爵夫人之前的那些话,霍雨浩其实是骗她的,他并不想杀戴浩他们,只是想让公爵夫人死前的恐惧和不甘达到极点而已。
对他来说,杀了公爵夫人,这件事就算尘埃落定了……
妈妈的仇已经报了,剩下的……
自己只能能做一点是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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