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滋是她最信任的侍女,一向由她值夜,可今天这么大的动静,她连一声也没发。
“奉陛下之命,捉拿庶人薛如霏!”
薛如霏刚下榻擎了剑在手,殿门就被一队披坚执锐的虎贲军踹开了,雕刻精美的雕花窗格被震的半裂,也无人有那份闲心去心疼了。
薛如霏:什么?母亲要废我东宫之位?
薛如霏一脸惊愕,不敢置信
薛如霏:我是母亲最疼爱的长女,她不会无缘无故废了我的!
这句自言自语好像给了她勇气定神,薛如霏定睛一看,发现今日口称奉旨的虎贲军将军换成了男人。
薛如霏:你是什么人?竟敢假传圣旨,谋害孤!
新上任的虎贲军将军甲胄上隐隐带着血的味道:“今日朝堂之上,女皇已经将废了你的东宫之位,将帝位传给了容王殿下,现在的殿下已经是陛下了,我劝薛庶人你还是不要挣扎为好……毕竟,现在已经不是女人当政的时候了!”
薛如霏直视着眼前这个一脸轻蔑的男人,她不知道见过多少这样平平无奇的男子脸,在这种面容上,她曾经见过恭敬、谄媚、爱恋,唯独不曾感受过来自男子的嘲讽。
那是被压迫已久的恨。
她忽然笑了,执起手中剑对虎贲军道
薛如霏:到底是我母亲要废我?还是我皇兄要废我?昭越男子是要翻天了?
她从来没有想到,昨日还能亲亲热热一张榻上歪着说话的兄妹,今日就能反目成仇。
女尊之朝,争权夺位时她会小心自己的妹妹,可是难得会防一防容王,没想到他居然有造反的野心!
薛如霏:你们男人,如今可是反了天了!
男人的力气女人是抵不过的,昔日的皇太女按下想大杀四方的冲动——现在的情势根本不由她这么做,薛如霏淡淡抛下了一句话,丢下了剑
薛如霏:薛宁钧呢?我要见他!
她想见一见这位新践祚的男皇帝!这可是昭越王朝自开朝以来的独一份呢!
新帝没有让她进天牢受刑,也没有在宫中接见这位一母同胞的妹妹,薛如霏被押进了专关皇室罪人的“金城”,天子与废太女隔了一层窗格说话。
薛如霏:你怕我?
卸去了金钗华服的薛如霏如今少了几分妖冶,多了几分坦然
薛宁钧:皇妹是失心疯了?朕贵为一国之主,为什么会怕你?
薛如霏:你要是不怕我,怎么连面也不肯见?
薛如霏:你囚禁母亲,颠倒尊卑,不忠不孝之徒,也配称是天子?
薛宁钧:放肆!
薛宁钧本来还想披着兄妹温情的外衣,现在遮羞布被揭开,他也有了几分恼羞成怒,忍不住出言讥讽
薛宁钧:我德不配位,难不成你这个**配做天子?
带着灰尘的门窗被人从外打开,黑暗中待了一段时间之后,薛如霏需要用手挡着适应了一下刺眼的光线,才看清了眼前的兄长。
龙袍上的龙纹刻画细腻、不怒自威,穿在他身上极为熨帖。
薛如霏扯动嘴角笑了一下
薛如霏:原来,你早就有了夺位的心思!
昭越帝王的一件龙袍需要锦绣坊的三十六位绣娘花费半年时间才能制出。薛宁钧身上这件衣服如此精良,显然他谋夺帝位不是朝夕之间的心思了。
帝王一改往日善解人意的温柔,捏紧了薛如霏的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的同时又痛得不让她说话,他离她很近,言辞狠厉
薛宁钧:皇妹只记得别人的错处,自己又当如何?你可知七国之中唯有我昭越女子似你这般不知羞耻,夜夜换新郎!
他咬牙切齿
薛宁钧:你知不知道外界到底怎么看我们昭越?
薛如霏:他们如何看与我们有何干?
薛如霏奋力摆脱了他的禁锢,冷笑连连
薛如霏:那用别国的话说,皇兄这是不是算得上当了婊Ⅱ子还想立牌坊?
薛如霏:是你,把一个又一个侍郎送到了东宫床上,也是你‘心疼’我没人说话,昭越男子找不够,还巴巴去六国搜罗男子供我玩乐!
薛如霏:你要我沉湎于男色,好方便你进一步掌控朝政!现在却用这些来指责我,薛宁钧,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薛如霏心中不可谓不恨,在薛宁钧之前,皇室男子只负责养尊处优,并不能参与朝政。是他借着性别,向自己表了忠心,又数次进献男色,才有了如今地位,怪他狼子野心,也怪她养虎为患,如今牙齿打落了,也只能往肚里咽。
不过奇怪的很,薛宁钧听了她的话倒没有暴跳如雷,反而平静了许多,甚至从怀中取出了一方自己赠予他的手帕,为自己擦拭了沾了灰尘的脸。
薛宁钧:如霏……
他语气忽如其来的温柔让她脊背发凉,她宁可他发脾气,也不愿意看他这副反常的模样。
薛宁钧:你教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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