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慕鸣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肚子饿了需要找吃的了,这是多年以来养成的生物钟,当然这也是废材们的共同点,多日不见阳光的后果使他身材臃肿脸色病态苍白,这也是他常常自卑又被人瞧不起的原因,没有古代名士的才情和本事,却想着在闹市中颓废,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当然四肢健全五体不勤的易慕鸣之所以如此颓废,全是从小到大养成的瞧不上人的傲气,毛主席说过做人不能有傲气但是不能没傲骨,在他这里全反过来了,他自己没本事却又瞧不上别人的卑躬屈膝低声下气和阳奉阴违的虚与委蛇,但是自己又时刻检讨自己是否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的酸葡萄心态,古代圣贤之思想的熏陶,这样的使他很困惑也很难堪和尴尬。
易慕鸣在床上酝酿了大概10分钟,惬意的醒了一下神,而肚子传来呱呱的开会,恩,他准备去出租屋不远的菜市场附近的小餐馆弄点吃的,右手在被子里面摸了摸,怎么回事?他内心嘀咕了突然心里一惊,手机去哪里了?他摸了半天没摸到猛地准备一个鹞子翻身下床找手机,嘣的一声闷响,他摔倒在地板上了疼的他龇牙咧嘴,什么时候床变得这么高了,他一怔这才发现何止是床,整个房子大翻样,借着窗台撒着的皎洁银辉他大致辨认了一下,床由出租屋的木板席梦思变成雕虫刻篆的牙床,古色古香的凳、椅、墩、床、榻、几、案、桌一律俱全错落有致的摆在这个豪华版的“出租屋”,案几上暗火莹莹,难怪空气有股宁神的香味,大概焚着安息白芷之类的熏香吧。哎,我这是在哪啊?妈啊不会是哪个皇帝用来藏娇的金屋吧,阿嚏,易慕鸣打了一个打喷嚏,自小他便对这些浓郁的人造香有些神经质般过敏,尤其是那些有着狐臭味却喷着厚厚一层香水的人,他向来只想敬而远之。大概是听到了动静,一阵阵匆匆忙忙的脚步声由远到近传过来,推开门一看是一位四五十的老婆子,只见她点了铜灯端着身子双手交叉,侧歪着头,拉着脸,眼斜直直盯着易慕鸣,大声道,呸,外姓废材,病装完了?易家从不浪费一米米粮以伤天和,跟别说喂养一个不识字不知礼的野人废人,易家族人遵循祖训在此灌城迁居已有千年,人杰地灵世代翘楚百岁流芳,然出了你这惫懒的衰货,实属易家之耻列祖之羞,族长仁义不忍逐一山野孤儿丧家之犬,但众怒难犯易家虽大已无你立锥之地,你早点断了死皮赖脸苟且混入族谱的念想,趁现在夜黑风高留着半条命还不快滚!!真有气势,但却口干,老婆子暗自喘了一口气,瞥了一眼厅桌上的茶壶。
此情此景易慕鸣被搞懵了,借着闪烁灯光,他看着跟自己记忆中不一样的小手小脚,感觉自己是个十多岁的小孩子,做梦?梦回少年时代???这是谁的梦啊?我都不认识自己了,然后还被一阵正当他发蒙之际,老婆子一手就把他擒拉到面前,递给他一个小包袱,从怀里掏出一个发银光的珠子放在易慕鸣手里,吩咐到,你往西走10里,过了桃花林在浣溪神社旁有个小屋子先去那里过一晚上,好孩子你好自为之,长大后你或许会适应这世道,小声说完便转而厉声道,磨磨蹭蹭的大头鬼想死别死在这里,脏了土地坏了风水。然后轻轻拂试了一下易慕鸣的头,捏了捏耳朵,推搡着易慕鸣出了门,最后还给了一两左右碎花银,略加思索了一下却又换成了两枚铜钱让易慕鸣藏在鞋跟里,银月撒辉,走了半里出了易族村门,易慕鸣不知道的是他离开不久的族门口,长老易珂珉现身问道
终于走了啊,做这个决定不容易吧?他沉言道:
走了,这一次只怕是回不来了,老婆子姓杨名知菊,是易家仅有的异姓供奉
“你给他留了盘缠了吗”
没有,只留了未来的念想,盘缠对于手无缚鸡之力乱世下山的小鸣来说,银子便是祸患。杨婆子缓缓说道
长老易珂珉叹了一口气,气然道:“早劝了你多少次了,你要是早点明白这个道理,说不定还能膝下承欢,可你私下里一味的包庇溺爱,酿成大错成了祸星你才悔悟,事情早已失去你我的控制,灰眼本就不该生于我等低劣偏远之家”
“表兄,恕我直言,安于一方,未必是善,纵容溺爱,未必招祸,祸患降临本是大势,阿鸣何其幼小,本就无辜,奈何背锅啊”不曾想被迷沙进了干瘪的眼睛说完便眼泪磅礴**,双眼只得斜视西方,拿了帕子就着眼眶赶紧沾拭。
怪只怪这易家太小太弱了,经不起这暗地里的阴风冷雨,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回去吧,长夜将至,黎明未知,残躯何所依,长老易珂珉回头大步向着万家灯火的村落迈去。
天下失树,鸡犬不鸣
山河易位,乾坤逆行
这是易族祠堂的祖训警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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