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云升无功而返,那么就由我亲自确认吧。』
丘玉凝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心里不知为何有些恨意。是呀,丘玉凝这个人是存在的,并不是青丘玉凝所编的。而这个人的经历也是真的。
而性本温善的青丘玉凝也继承丘玉凝一些小性子,到不如说丘玉凝的性子和青丘玉凝之前如出一辙。
“你认出我了吗?”丘玉凝把方白拽到一问空教室。
方白把泪水擦干,“自然,孙云升的书友。”
“那便不废话了,你为什么要做那件事?”
丘玉凝开门见山,丝毫不拖泥带水。
“凭什么告诉你?”
方白转头盯着窗外的飞鸟毫不在意,丘玉凝的问题。丘玉凝笑了,她今天对孙云升做了不少手脚,就比如,孙云升那次举手。可对方白不用言语打去她那柔弱的自尊心,那就一点儿也不好玩。或许这就是她的小性子吧,杀人诛心。
“你喜欢孙云升,所以要欺负他。”
丘玉凝凝视这位外貌靓丽的少女,如此回答。这不是她猜出来的答案,而是用法术从黄盼那里知道的。
“哈?!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且我一直疏离……他。”
方白有些不明白,这人是不是神经病,自己都那样表现了……
“对于喜欢,有些人选择面对。有些人选择逃避,而你就是逃避。所以在故意疏离,不过最近你已经正视了,并采取了行动。”
丘玉凝眯起了眼睛,嘴角勾起。发丝飞舞,有些得意她已经看到了方白身影的后退。
“那又怎样?与我有什么关系?”方白仍在辩解着。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是打算在他最绝望的时候,趁虚而入吧,方白?不然你为什么要败坏他的名声?”
方白退了一步。冰雪般纤细的手指,织就了一个人冰雪般的噩梦。织就噩梦者,妄图成为做梦者的天使,可……却被无情揭露。
“哒哒哒”
方白上快步向前,双目又凝聚了泪花。恼羞成怒,举起了手。手正要落下,却被丘玉凝一把抓住。
“你知道什么!?在这里……”
“可他忘了之前发生的一切。包括与我的故事。”丘玉凝并不想说一些题外话,“万幸的是,他忘了他父亲的噩耗。”
“可……孙云升与父亲的关系不是一直不好吗?”
方白收回了手,丘玉凝放开。二人各自退了一步。
丘玉凝摇头,盯着窗外正在舔拭着鲜血的黑猫,黑猫嘴边还有一根鸟羽,似在回味。
“有些东西,有些人。有的时候,渴望抛的远远的。没有的时候,可就连心都没有了。”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方白问。
丘玉凝转过头来,“我相信你不会说,而且我想和别人分享,毕竟我的心理承受能力也不是太好。所以就告诉你了。而且……”
“什么?”
方白想着用卫生纸擦去桌上的灰。但转念一想,所索不坐了,看到卫生纸上的泪珠,有些茫然。
“根据我之前的话,他失忆了。他忘了我……”
“是的,这是我最佳选项。告诉他,对于我们……不,对于我来说是最差选择。因为这样,他就会想起你。我承认我喜欢他,可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成了你的嫁衣。所以我要报复他,因为这样才使我开心一些。这就是你让孙云升想要明白而没有明白的动机。”
方白笑着,像极了那只衔着鸟羽的黑猫。
丘玉凝转过身,“你只是顺水推舟而已,黄盼已经说了。”
“你……你怎么知道?”方白问。
丘玉凝打开了门,“上课时总往桌洞看的人,总是有问题的。话说,带手机,好像开除来着。黄盼可没你这般‘有骨气’……大课间到头了呢,还好昨天下了雨,不然体操,我可一点也不知道。”
“算了,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又能怎样?下节体育课在室内的体育馆上,这是我们学校唯一现代化的设备了。一起吗,我的竞争对手?”
“不,你忘了那张孙云升向一个小孩子下跪的照片是怎么来的了?”
丘玉凝怔住了。
方白沉默了……良久吐出一句话,“抱歉……”
丘玉凝从口袋里拿出纸巾,在眼角摩挲着……青丘玉凝不知道她为何流泪,可在不于她的记忆中确有这一环。
用一句孙云升最喜欢的诗:那是夏季,或是季夏。午后还有很多小时……
丘玉凝为了迎接父亲的到来,不辞辛劳,连夜通宵把母亲遗留的资料都备齐了。作为女儿,她已经哭了几个小时了。起先丘玉凝的母亲与孙云升的母亲是同事,在同一家医院工作。可就是这家医院……
器官在我国是不允许买卖的,而捐献器官的人又少之又少。而本省作为一个特例,红十字协会会对器官捐献进行补偿。起初,这家医院的几位医师只是从中捞些油水。可后来,以院长为代表的老一派知道了。不仅没有批判反倒是变本加厉,仗着手中的门路流入黑市。
至于上面,则是因为丘玉凝母亲的报案发现了一些端倪。组织上决定派遣孙云升的父亲,这位有着医学院资历的老法医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训去当卧底。
丘玉凝母亲死的很蹊跷,因为凶手投案自首很快,几乎前脚刚做案,后脚直接投案。毫无思想斗争,而且凶手是突然提速,属于故意杀人罪而非过失杀人罪。
丘玉凝母亲死在一段没有监控的路段上,而且是被同一辆车,来回几次碾压至死。做案的面包车里甚至还有超载现象。
但凶手与丘玉凝一家无仇无怨,据凶手交代:“我就是想找个人和我陪葬。”
………
暑假里,孙云升热切盼着父亲回来的,而丘玉凝则是双目无神地望着时钟。孙云升与丘玉凝是认识的,总是能在一个图书馆里遇到,如同方白所说是孙云升的书友。
对于同学们而言孙云升这个人就是个疯子,上台从不怯场,和他辨论你很难占理,打架这个人又不知道见好就收,而且平日又是个闷葫芦。所以,人人都想看他出丑的样子。
那日,空气弥漫着浮躁的气息。或许是同一天回来,两家父亲都在车站。就这样两人相遇了。丘玉凝来的很早,因为她的父亲是16:20到达的列车,她14:47就到了。反观孙云升,他老爸是15:20的车,他则是15:00踩点到的。至于阳雁芷还在工作,而孙锦缕则是去参加奥数比赛了。
暑假游人如织,匆忙的脚步声此起彼伏。空气中满是浮躁的气息,根本无人在意行人。他们都是急切的盼望,又或急切的归去。
“真巧!”孙云升冲丘玉凝打着招呼。丘玉凝站在小巷口的一角。
丘玉凝的眼睛则是起起沉沉,并没有向孙云升努力挤出一个微笑。然后直至摊倒在地上。孙云升毕竟是医生的孩子,先是把手放到鼻孔处,已经没有了呼吸。检查口腔无异物后,孙云升立刻进行胸部按压。只是按了三组,就听到了一声清咳。
巷口外是个小卖部,小卖部外正坐着个小男孩玩着手机。因为经常有人在门口偷东西,所以他在门前照看这片箱子。要是往常,会有人不停向里面搬,可这大夏天,卖的快就不出这份力了。
“同学,能我手机用一下吗?”
孙云升是病急乱投医,因为刚好这个小孩他也认识,是他教训过同学的弟弟。
小男孩打量了他一下,打量了一旁在小巷里的丘玉凝。三观没有成熟的他,见惯了游戏中的生死。而且刚巧,他又掉了一个段位,正无处泄火呢。
“给我下跪,我就给。”
孙云升并未多加思索便跪下了,小男孩火速拍照。正想再敲诈时,孙云升已经起了身。回想起他哥因为搞孙锦缕而被打的经历,极不情愿把手机交出去了。
这一天,医院的几位大夫并没有“贪功冒进”。上面领导过来巡视了,所以丘玉凝并没有被“做掉”。而且丘玉凝的心梗抢救的很及时,这点手术都做不好,那么这家医院拆了最好。
后来丘玉凝以为孙云升对她做了人工呼吸,而且还从父亲那里知道了那个娃娃亲玩笑。可她并未当作玩笑。
而方白则是从那小男孩里了解这一切,以往的憧憬化作了另一种方式,对,是报复。如果可能的话会趁虚而入,她从孙云升那里知道丘玉凝可能会随着父亲转学。
丘玉凝的父亲则是放弃前程,过来教书。又或是说,他从妻子那了解了事情的经过,是来协助孙云升父亲的工作。
而孙云升的父亲,也因为一场车祸死了。在接孙云升的过接中,被一辆急驰的大卡车撞飞,车毁人亡。如同被孙云升遗忘的他的大女儿一样,器官流通到黑市了。
阳雁芷在得知丈夫死讯后,曾有一刻头磕在那座狐独石雕上。额头被刺出了出血,流在石雕上。
“君何故泣?”
青丘玉凝握住了阳雁芷的手。阳雁芷双目尽是红丝,望着突然出现的青丘玉凝,竟无言了,止了哭声。
“老孙家的狐狸精,原来是真的,还是我疯了?是我…疯了,是…我疯了……”
青丘玉凝依旧是一脸悦色,未改半点,处变不惊。
“未知之事,莫早定论。”
“可我的孩子……”阳雁芷落寞了。
青丘玉凝微颔首,“吾来便是。”
“丘玉凝可还活着?”青丘玉凝似是不经意提起这件事。
阳雁芷摇摇头,“先天心脏病再次发作,看情况急救科也没办法。”
“她会无恙的,吾就是她。把索碎之事尽数处理吧。”
“可……锦缕与云升。”
“妾身应对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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