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心善,竟把一枚玄灵丹喂了狐狸。不过也罢,亭台水榭间也只有这狐狸与吾为伴。只想闲暇时陪它玩,不曾想过它修炼出了人形,更不曾想她是只母狐狸。
春光十里,孩童嬉闹。纸鸢翔于碧宵之上,趣味良多。只是与我这个纨绔子弟无缘——研墨舞剑,策论诗经,每日如此。毫无新意,可我熬过来了,可在战场是另一种结果。
“禀…禀少爷,玉凝这厢有礼了。”
从前门过来一个小姑娘,向我作了一揖。青丘玉凝,一只小一点的狐妖,来是为玄灵丹报恩的。坐在胡床上的我起了身,下了台梯,亦是回作了一揖。
青丘玉凝站庭院中,正好是梨花荫前。兵器架就在她的左手边,我很怕矛头砸在她纤瘦的身躯上。于是上前走了几步,打算把她拉了过来。
人言吾素来谦和,寡笑。可面对着这个野丫头,我到是笑口常开,假以时日恐怕就真会“含笑九泉”了。
“哈哈,既说‘禀’,又为何加‘这厢有礼’?”
“是呀,为啥?”
青丘玉凝也是茫然地望着我,然后低下头思索。
“盖是因女子开口要言闭口字吧?长的很像她呢……”
假山池沼前有几只新燕掠过,繁花似簟锦间属她最灵巧。梨花染的水塘前,没有荷开,她面皎洁如芙蓉开。最应说,她面上如荷花般粉中带霞。
轻抚在她的额上,青丝顺,身微蜷。终究是习惯了,竟还把伊作狐看。
“少……爷…”
青丘玉凝声微颤,不抬头。玉指拥搓,似是羞涩。我方才意识到自己僭越,连忙赔个不是:“刚刚……”
“少爷,小女子是来报恩的。方才……是是,是要说闭口字的。”
手被握住了,顺着如墨的青丝放到了与我胸口齐平的位置。已知自己失礼赶忙收手……却被握住了……
“可……可,少爷…玉凝并不想过拘礼。而少爷不也是如此?”
我点点头。一片梨花打在了我的耳边,一丝丝凉,起风了。
“那便不再拘了。青丘玉凝,丘凝玉……名字都很悦耳呢,都很相像呢……”
似是无意提及,望着满树的蝶飞燕舞,目中尽是些悲秋之情。何事滑稽者?此事滑稽也。我并未把手收回,玉凝的手似冰,希望能捂热几分。也不去问世间礼节,如她所言不拘礼。更何况,我现未有心仪之人。
青丘玉凝望着我的眸子,并不知这样很无礼。也是,方才才说不拘礼,怎得又较上劲了。
“君有心事?”
摇了摇头,思量了一番,回头望向苍穹:“不,那天问过父亲了,我与丘三小姐无缘了。后来我才知道丘三小姐有门如意婚事了。倒是你,长的像就罢了,名字也这么像。”
她竟有些慌,赶忙开口,花枝乱颤:“只要少爷要求,玉凝……哦不,妾身……万上改。”
“哈哈哈,吾已言此名甚悦耳,无需改。越发觉得你很特别。”
我又不自觉地拂了拂她的小脑袋。“其实妾这个名并不是老祖所赐,而正是丘家三小姐所赐。她倒是说,多了个妹妹呢。”
“丘玉凝……比起丘凝玉在书写上或不美观。但吾自认为更悦耳呢。”
“少爷喜欢就好。”
她也嘻嘻笑了,东风更暖了几分了呢。
“世子到!!”
门外一个待卫打扮的男子打开了我的院门。世子身着便服,莅临于此。
“参见世子!!”我拱手别抱拳
“参……参见世子!”青丘玉凝也有样学样,只是女子是右手在前,可她照搬我的动作,做错了。幸好世子未多加查验。
世子打了打衣衫,并让我们免礼。
“孙梓宰可以呀,本世子是找你喝酒以解被丘三小姐拒绝之痛。啧啧啧,丘小姐改主意了?”
世子打量着青丘玉凝,而青丘玉凝则是见人来把狐耳与狐尾早早收了。所以现在是……
“世子……”
“这个声音……梓宰这个人与丘小姐太像了。”世子点头,“算了,有事找你。”
“世子请说。”我向世子使着眼色,意思是青丘玉凝还在不宜谈事。
世子把目光从青丘玉凝收回来了,“梓宰怎么对自己仅有的侍妾都不放心?”
就在这时,院外又响起脚步声。熟悉的频率,是父亲。
“父亲!”
“将军!”
“老……老爷。”
父亲戴着高冠,步履有秩,身后跟着两个家丁。
“老臣参见世子!”父亲这礼未成便被世子扶住了。
世子有些疑惑,可能是父亲很少向人行礼的缘故,至于为什么父亲会行礼……
父亲接下来的话给出了答案,“普通青丘氏都不需向吾等俗人行礼,青丘霏的女儿就更不要了。”
青丘玉凝:“嗯?”
“梓宰,随世子去历练一番吧。”
………………
后来才知道,她被老祖收作了义女。或许是承蒙她的荫护,我也被收作义子。
本以为只是去边疆守土,没想到董庄和竟起兵反叛。少年豪情,胆气正醇。不知死为何物,提矛上马,一人一骑闯千关。
“左翼受阻!!胡州告急!谁人去?”
刚在营篷停马,就听到王爷的呼唤。换马,提枪。望着大帅帐内,面面相觑的二十七将。心里是一阵鄙夷。
“报!!孙将军到。”
“吾愿往。”
转身便走,只闻小人语。
辕夏固不时多嘴,“你看他刚从前线下来,贪功冒进。”
雷才贯随声附和,“就是就是,为了那战线浪费了多少兵力。”
又是一声拍案,王爷开口:“够了!!胡州告急,你们为何不去?贪功冒进?如今未见你们有丝毫建树。下去!!世家子弟,你们别给父辈丢脸了。”
会心一笑……………
冰河未开,冰薄马不能行。苍鹰飞又还,西北久未散。暮冬照寒甲,急行八百里终至。
“禀将军,前为湖州请指示。”沙土之上,传令兵手拿文书。
“禀将军,辎重充足,船舟已经安置好了。”粮官如此回答。
我笑而不语,“听闻城内稻谷歉收,”
“是,将军。斥候已经打探过了。可城已被占,虽兵少于我,但我军不足以攻城。”副官上前。
本以为急行军可以赶上救场,没想到城已破。对于这些情报我点点头,蒹葭萋萋但用火攻并不理想。胡州多川,行船打仗较佳。但对方士兵水性颇好,水路又是敌人强项。
围攻的话并没有多少时间……等等……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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