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内是空的!
吴志远脑子里快速转动,突然想起自己将所有的大洋连同冥器一起装进麻袋,藏在了佛像后,而自己在踏进饭馆之前却将这件事忘得死死的。
伙计隐约看出了些苗头,又瞅了瞅吴志远的一身衣着打扮,一张笑脸瞬间变得冰冷。
“这位客官,你不会是没钱付账吧?”那伙计斜眼看着吴志远,语含讥讽,吴志远顿时就坐不住了。
“哦……啊……这位小哥,实在对不住,我这今天出来的匆忙,忘记带钱了,你看,能不能跟掌柜的商量一下……”吴志远满脸通红,长这么大从来没遇到过这种尴尬事。
“打白条吗?”伙计冷冷的问,嗓门提高了不少。
“不是不是,我有钱,我回去拿了钱马上就给你送过来。”吴志远连连摆手,看见周围几桌的客人都在向这边观望,顿时手忙脚乱,这样的场合实在令他无地自容。
“想吃霸王餐是不是?”伙计轻视的目光上下扫视着他,扯着嗓子朝二楼喊了一声:“有人吃霸王餐啦!”
吴志远刚想解释,突然听见二楼楼梯处传来“咚咚”的脚步声,循声向楼梯一看,只见三个彪形大汉快速的从二楼走下来,杀气腾腾的朝吴志远奔来。
“就是他,狠狠的教训他!”伙计伸手向吴志远一指,恶狠狠的说。
那三个彪形大汉二话不说,为首一人冲上来就是一拳,直接打在吴志远的肚子上。吴志远只觉得肚子里翻江倒海,吃进去的饭菜好像要倒出来一般。不容喘息之际,另外两人上前一步,左右架住吴志远的胳膊,伸出碗口般大的拳头,朝着吴志远的肚子和胸口又是一顿猛揍。
吴志远眼里金星乱冒,只觉得胃像是被拧成了麻花,一阵剧痛,一股热流猛地上涌,“哇”的一声,吃进去的饭菜全部喷了出来。
那三个大汉又揍了几拳,提着吴志远的胳膊便把他扔到了门外大街上。
“下次吃霸王餐看清了招牌!穷光蛋!呸!”伙计走到门口,向吴志远吐了口唾沫。
来往的行人围观了片刻,就悉数散去。可能这种事情见得多了,也就觉得索然无味。吴志远忍痛爬起身来,踉踉跄跄的走了几步。
“唉,没本事还学人家吃霸王餐,这年头傻子真是越来越多了,活该挨打。”吴志远循声望去,只见旁边的一个乞丐正蹲在墙角晒太阳,不屑的看着吴志远。
“我有钱!我忘带了!”吴志远愤怒的目光要冒出火来,他实在受不了别人的轻视和侮辱。
“嘿,吃霸王餐的人,哪个不说自己有钱?结账时不是丢了就是忘了带,还有别的理由吗?笑死人了。”一个乞丐轻视的瞅了吴志远一眼,低着头貌似喃喃自语,却是在讥讽吴志远。
吴志远心里一阵火起,握紧了拳头就想上前揍那乞丐,长这么大,吴志远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有打人的冲动。
“干嘛?想打人啊?你敢动我一指头,我让你去吃几天牢饭!”那乞丐见吴志远剑拔弩张的样子,不仅不畏惧,反而更凶起来。
吴志远强忍怒火,心想跟这种人一般见识实在不值,于是悻悻的转身离去。
回破庙的路上吴志远一肚子闷气,明明自己有一千多块大洋,买下那座饭馆都绰绰有余,现在居然被当做骗饭吃的无赖暴打一顿,还被街头乞丐嘲弄了一番,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看来杜月笙说的一点没错,这是个金钱社会,没有钱寸步难行,真的连乞丐都会瞧不起你。
这件事给了吴志远一个不小的打击,也让他开始对名利有一种更为全面的看法。
吴志远匆匆回到破庙,径直走到佛像背后,拿出一条大洋揣在怀里,思量了片刻,又把血刀别在背后腰间,用上衣盖住。他想先去布店做套新衣服,然后再去帮杜月笙送信到盛记木行。饭馆伙计扫视他的那种眼神还历历在目,穿得太破旧难免会让人瞧不起。
到了布店,吴志远二话没说,先掏出一块大洋放在柜台上,那老板眼睛一亮,忙笑脸相迎,详细的介绍着店里的布料和衣服的款式。
“就做这套,马上做好!”吴志远看了半天,选择了一套款式与身上这套差不多的锦花绸服,干脆对老板颐指气使起来。
那老板点头哈腰,给吴志远量了量身长腰围,吩咐伙计沏茶伺候,自己转回内间忙活起来。
一壶茶刚喝完,衣服就拿了出来。俗语道“人靠衣装”,果然没错,吴志远穿在身上一看,果然气度大变,人也精神百倍。
付完钱,吴志远向老板打听了盛记木行的位置,便直奔木行而去。
盛记木行在青岛来说是比较大的几家木行之一,木材生意做足了大半个青岛,所以其老板盛金源在青岛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颇具知名度。吴志远很容易的就找到盛家大院,只见院门是一道白色油漆的铁栏大门,大门紧闭,吴志远走到门前,敲了敲铁门。其实门旁是有门铃的,不过吴志远根本就没看见,即使看见了也不知道门铃是可以按的。
从院里走出一位年约五十佣人模样的女人,走到门前问有什么事?吴志远想起杜月笙和七姨太的关系暴露,并且盛记木行的人正在四处查找杜月笙的下落,所以显然不能就这样莽撞的把信交给这名佣人。
“我想找一下你们的七姨太,谢琳灵夫人。”吴志远小心翼翼的斟酌着称呼,生怕露出破绽。
“你是七姨太什么人?”佣人闻言警惕的上下打量吴志远。
“哦,我是她的朋友。”吴志远连忙回答。
“你在这里等一会儿。”佣人扔下一句话,转身穿过院落,回到屋里。
吴志远翘首向院内观望,院里正中栽着一棵青松,青松下一座假山,水流叮咚,在门外也听得分明。穿过院落是白色墙体的洋房,造型别致,建筑风格独树一帜,约有三层,非常气派,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然而吴志远并没注意到,此时洋房内正有人在打量着他。
不一会儿佣人从洋房里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两个年轻男人。
“请进来吧。”佣人将铁门打开,把吴志远让了进去。
吴志远跟在佣人后面向洋房内走去,那两个年轻男人却紧跟在吴志远的身后。被两个男人一左一右跟着,好像自己是犯 人一般,吴志远多少有点不自在,但是转念一想,或许这是有钱人待客的一种礼节,便没有在意。
进了洋房的正门,便是会客厅,里面的宽敞和豪华装修顿时令吴志远眼前一亮,心想这有钱人的住的房子就是不一样。
还没来得及四处打量,两只胳膊被猛地向后一拧,身后的两个年轻男人将吴志远擒了起来,动作粗鲁,极不友好。
“你们这是干什么?”吴志远吃了一惊,不明白这帮人为什么要把他像犯 人一样对待。
“把他带过来!”吴志远这才注意到,沙发上端坐着一个年约五十的男人,身穿一身休闲服,浓眉大眼,嘴里的雪茄不时地冒出阵阵青烟。
两人抓住吴志远的手臂和肩膀,推搡到那男人面前。
“你找七姨太有什么事?”那男人将指间的雪茄在烟灰缸里弹了弹,头也不抬,冷冰冰的问了一句。
“我……我有话要当面对她说。”吴志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眼前情况不佳,他不想把送信的事透露出来。
“你跟我说也是一样。”那男人站起身来,走到吴志远面前,猛吸一口雪茄,向他吐出一口烟雾。
吴志远差点呛得咳嗽,紧蹙眉头,一言不发。
“是不是杜月笙派你来的?”那男人又问了一句,吴志远顿时惊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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