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在绯红的天空之下02

『理事长先生……！』

『啊啊，我看到了，这么慌张可不像是你啊，希斯卡小姐。』

这里是艾尔利克企业内的一处，PC显示器的平面荧幕上显示出胸膛被贯穿而倒在地上的【永恒】，以及一旁的利奥雷亚与风神和人。

已经是绝对无法翻盘的局面，【永恒】的死亡彻底使一切计划都落了空，目前呈现出来的是压倒性的、不容置疑的、毁灭的、绝望的状况，任凭旁人如何想像都不可能有反转的可能性。

但是，厄里斯依旧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语气里也听不出任何严肃。

希斯卡眉头微皱，就目前的状况而言，绝对没办法生出一丝一毫乐观的想法。

『总之要是刚刚击中的是利奥雷亚，我说不定还会担心一下。这种情况也是有可能发生的，就像是在大多数故事里骑士总是会为了公主而牺牲的……』

嘴角轻微地扬起，厄里斯展现出来的是令人心寒的平静态度，『但是只有这一次不行，唯独只有这一次骑士为了公主而死的话故事就直接结局了，并且还是我最不想看到的Bad End。如果是这种发展的话，故事还能继续续写下去。』

希斯卡盯着PC显示端，并没有多说什么，冷静地继续对现场进行监控并且处理资料。

『放心吧，永恒是不会因此而死的，所以只有这个不管重复多少次都会有再来一遍的机会哦？』

『所以无需退缩，做你该做的事，让我见识一下你真正的·力量·，利奥雷亚……』

没错。

利奥雷亚要做的事，现在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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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做了什么……』

『如你所见，我们抹杀了世界的·灾厄·。』

风神仰望着天空，甚至没有看一眼倒在血泊中的银发少女，声音平静。

『为什么……』

『很简单。只因为她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我和这孩子说过，没有人会伤害她的！』

听到了这种冷酷的回答，利奥雷亚失控地大声说道，风神则是眯起了眼睛，

『看来你还不太了解她，那就由我来告诉你吧。在四十年前，一切灾难的开端。』

『四十年前……发生了什么吗？』

『没错，就是在那个时候，没人知道为什么，第一个·灾厄·诞生了。在它诞生的瞬间，所引发的未知力量直接抹除了一个国家，造成了数千万的死伤。』

『什——！』

『而仅仅只是抹除掉一个国家它还没有满足，以那个被毁灭的国家为起始，沿着海岸线一路向西，近乎横跨了一整块大陆，所到之处所留下的，仅仅只有毁灭和绝望。』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关于这段历史还是第一次听说。难以想象，在这个人类文明高度发展的世界，也会有这种灾难发生。

恐惧，憎恶——

在利奥雷亚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情况下，对那只未知生物产生了这种情感。但是如果是身为【赤龙帝】的利奥雷亚，绝对不会因此产生动摇。

『就算是这样……』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利奥雷亚终于挤出了一丝声音。

『那个怪物是一只【源点】，而她也是。』

最后的一丝希冀也被彻底地击碎。

『就这样结束吧，把这些事都当做没发生过。』

风神轻轻拍了拍利奥雷亚的肩膀，『或许这么说有些自大……但是我们是人类的未来。把这一切都当做是理所当然吧，现在做不到也没关系，只要尝试着去习惯就好。』

『……』

是的，应该如此。并不是为了所谓人类的未来，只是不应该为区区一个生命的消逝而感到痛心，这才是为人所恐惧的【赤龙帝】——利奥雷亚。

只是或许从重生的那一刻起，利奥雷亚不仅仅是身体，就连心灵也成为了人类。

无法对陷入困境的人坐视不理，更不用说要对银发少女的死亡熟视无睹。

『……我做不到。』

『……！』

利奥雷亚退后一步，与风神拉开距离，『少开玩笑了，这样随随便便夺走一个无辜之人的生命，这种事居然要去习惯——————！！！』

声音中途戛然而止，利奥雷亚以一副惊讶的神情捂着自己的嘴巴。

明明是杀人无数的、最恶的魔龙，却说出了这番圣人似的话。

没有错的，自己绝对是哪里不正常。

『我到底，怎么了……』

利奥雷亚喃喃自语着，意识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想要破茧而出……

然而——

『利奥雷亚！』

风神和人以一副扭曲的神情向利奥雷亚伸出了手。

『什——！？』

没有来得及有任何反应，利奥雷亚被骤变的气压重重弹开。

而在那之后的一瞬间，利奥雷亚所看到的——

原本应该死掉、躺在地上的银发少女，出现在了利奥雷亚原本站立着的位置。她伸出一根手指，以不急不缓的速度点向风神和人的腹部。

仅仅只是一秒钟的事情，推开了利奥雷亚的风神已经来不及做出任何回避。

这一瞬间在利奥雷亚的眼中被无限放慢，时间仿佛是被暂停一般，但是身体却跟不上意识，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指尖轻触。

像是变缓了的时间再次开始正常流动。

『咕！』

风神嘴角溢出鲜血，如同炮弹般飞射了出去。

看起来柔弱小巧的指尖却汇聚了极致的力量，明明只是轻飘飘的指尖一点，风神和人却感觉像是遭到了正在高速行驶的列车的冲撞。

身体落入了混凝土和钢筋的废墟，扬起了一片尘埃。

『风……风神！』

利奥雷亚大叫出声，没有时间去思考少女为何死而复生，打算跑到风神的身边，下一刻却发现原本敏捷的身体变得无比的沉重。

『这是……！！』

不知何时，眼前的一切景象都染上了一层绯红。

这是无法具体形容的感受。就在周围突然被绯红浸染的那一刹那，全身都被一股异常的倦怠感与虚脱感侵袭。

『……这算的了什么！』

利奥雷亚以蛮力强行抵抗这看不见的束缚，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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