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干脆就不回话了。
……不过,学姊的话真的是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能够死掉所以心怀感谢?这对活着的人来说,根本就是一种侮辱,对于想要活下来却无能为力的生命来说,更是一种亵渎,我……真的很讨厌这个了。
此时——
「嘻嘻。」
学姊突然靠近我,把头埋近我的肚子附近。
「你、你在干嘛啊……!?」
「呵呵,当鬼魂真的很好玩耶,你那害羞的地方我都看得一清二楚唷,喔喔,还在动耶……这么漂亮的粉红色……」
「你、你在看哪里啊!?」
我忍不住脸红尖叫。学姊离开我的身体,促狭似地说:
「嗯,哪里?心脏啊!」
…………这个人实在是!
「……快点走啦,学姊。」
我叹息地说。
☆
到了学校之后,好像没半个人,也没点灯,翻墙进了校园我才想到——
「呃呃,学姊。仔细想想,校舍都上了锁,我们要怎么进去啊?」
「……说得也是耶,开始行动之后,才会知道自己有多么愚蠢呢。」
难得学姊会讲这种话。
「那么,久远。你就打破窗户进去吧。」
果然还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学姊。
「……这样就变成了非法侵入啦。」
「没关系,只要没被发现就不会被抓,一切都是为了要找出真相啊。」
「……学姊,你知道吗?违法搜查而得到的证据,在法院审判时是不能当成证据使用的喔。」
「那是警察啊,跟我们一般人无关吧。」
「重点是,一般人的话,根本就不能插手去管刑事案件啊。」
尽管我试着反驳学姊,但她却完全听不进去。
「好啦好啦,久远,你快点啦,现场不可以搁置太久……对了,从保健室那边进去的话应该会比较好吧。」
学姊一边说一边向我招手……这个人还真是乱来啊,兴致高昂得很,我完全跟不上她的脚步。
「……我知道了啦,进去就好了,对吧。」
啧!真的受不了的话,我就叫回力镖老妖婆把你收拾掉算了。
保健室正好在社团办公室的走廊转角处。
……算了,要我打破其他社办的窗户我觉得不太好,老师办公室或是玄关的话,更是觉得不妥。保健室是平常大家自由出入的地方,如果要入侵的话,这里的确是最佳选择,我不停地边说服自己,来到了保健室前。
我拿起保健室前花圃里的一块砖头,对准窗户轻轻地扔了过去,虽然说也不是轻轻地丢,玻璃破掉的声音就会小一点,我的罪过就会减轻一点,但总是心理作用嘛。
「嘿嘿☆」
也不是装可爱的声音丢出去,玻璃就会破得很可爱,然后别人看起来就会像是小孩子的恶作剧,因而原谅我,不过,总而言之,就是要装可爱罗。
砰匡啷啷啷啷————!!!
……果然不出我所料,巨大的声响划破寂静的夜空,砖头打破了保健室的窗户……没想到玻璃居然这么简单就破了耶,学校应该要把所有的窗户都装上强化玻璃才对呢。
「走吧,进去吧。」
学姊毫不犹豫地就穿过玻璃,进入保健室。我也从玻璃破掉的地方伸手进去打开窗户,本来还在烦恼到底要不要脱鞋的,不过,万一踩到玻璃可能会受伤,因此我还是穿着鞋子进去,啊啊,老爸、老妈,对不起。悠纪终于变成犯罪者了,虽然我的亲姊姊跟妹妹们,都已经是犯罪者了说……我看我还是小心点别被发现吧。
☆
深夜里的学校,只能靠着从家里拿来的手电筒照亮前进的路。
由于伊吕波学姊被杀,因此学生们都急急忙忙地回家,走廊到处堆满了学园祭要用的道具还有布偶,我还得小心别踢飞了这些东西……
突然,手电筒一转向,照到了一张僵尸面具(大概是鬼屋要用的吧),这对心脏可是一大打击,就连很可爱的拟人化大型老鼠布偶(怎么看都像是某个知名游乐园里的招牌人物……这样真的没问题吗),在手电筒的灯光照射之下,看起来就像是异形的怪物一样。
「久远,你该不会是害怕了吧?」
学姊你讲话很失礼耶。
「学、学姊讲话真失礼,我、我才不怕呢!」
「…………」
「…………」
「……好了,到罗。」
「呃呃,我是真的不怕唷,学姊你刚刚是开玩笑的吧?拜托唷,千万不要不理我喔,学姊。」
学姊完全不管我,站在戏剧社的社办前「快点快点,赶快把这些碍事的东西打开」,很高兴地自说自话,不过,我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社办的门跟墙壁上,都贴满了防止鬼魂入侵的护身符(上面还有警察局的标志,虽然这样看起来就不太像是护身符了,不过似乎还是有效的)。
鬼魂无法接触护身符、十字架、圣水等等『人们觉得有灵力的东西』,不是会『被弹开』或是『摸到会痛』,百是像有一层看不见的薄墙阻隔住,依照深春的说法,『像是碰触到电视机的萤幕一般,明明东西就在眼前,但是却绝对摸不到』。
而且,如果门上贴有护身符的话,就绝对无法打开。只不过,他们也不会因此被搞得魂飞魄散啦,只是,被有贴符咒的门夹住的鬼魂,的确是不能动弹的,同样的,鬼魂也没办法拿起贴有护身符的杯子。
总而言之,对鬼魂来说,护身符或是十字架,都是碰不得的碍事东西。
「快点快点,一口气全部撕掉吧。」
学姊不停地催促,我只好把贴在门正中央的护身符全部撕掉。
「太好了,这样我不可以进去了,谢啦。」
学姊很开心地笑着,穿过门而消失在社办里,我则是打开门进去……糟了,不应该撕破护身符的,这样不就在告诉人家发现有人闯进来了吗?只要把门打开的话,学姊也可以进去啊。
而且,门又没有上锁。
钥匙孔里还塞着粘土(我本来以为是粘土,后来听学姊说才知道,这是做模型用的油灰),警察只有修好门,可是却没有连锁一起修……嗯,他们也没有修锁的义务啦。
门上贴着禁止进入的胶带,不过,现在介意这个也没有用了。我跨过胶带走进社办里。
「嗯嗯,久远啊,你想犯人是怎么射杀我的呢?」
学姊在桌子上空飘啊飘的,一脸狐疑地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就在桌子附近的地上,还贴着表示尸体位置的白色胶带,周围也都残留着血迹,桌上也都是四溅的血。在有自己尸体的地方,看着自己的血迹,我打从心底感到疑惑:难道伊吕波学姊一点也不在意吗?
「怎么射杀的……就是,用弩弓啊。」
我思考了一下之后回答。结果学姊很开心地摇着手指头,表示「不不不」。
「嗯,不错耶。你有点迷糊的样子看起来还挺像华生的耶,如果你的胸部能再大一点的话,就会显得你更笨了,不过,现在这样也挺萌的啦,果然带你来是对的。」
「…………能够让您觉得这么高兴,真是我的光荣啊。」
总而言之,先回这一句吧,但,其实我可是有点生气呢,当然学姊根本不可能了解我那纤细弱小的少女心,居然宣言道「嗯,觉得很光荣吧。」
「好了,先不掉这些,有关犯人是如何用弩弓射杀我的这一点呢。」
「……嗯。」
「实际上,我是在这个地方被射杀的。」
学姊在房间里飘来飘去后,移动到东边,隔壁是羽毛球社的社办。
「因为我听到羽毛球社传来像是有人吵架的声音。」
学姊模仿把耳朵贴在墙壁上偷听的样子。
「所以我就把耳朵贴在墙壁上听……没想到,吵架的声音就停了。然后传来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倒在地上的声音……嗯如果我的想像是正确的话,应该是人的身体吧,然后隔了一会儿之后,紧接着是碰碰碰,像是两个人在相扑的声音——也就是肉跟肉互相撞击的声音,还有喘息声也都听得一清二楚。」
…………真是的,这个家伙啊……
「久远,不要那样看我啦,我会害羞耶。」
……好好好。
「……嗯,结果,在我听得入神的时候,突然心脏一阵剧痛,就是那支箭射中我,痛得我要死,害我抓狂起来,房间里才会被我弄得乱七八糟,连置物柜也被我弄倒了说。」
「喔喔。」
「然后咧~」
学姊眯起眼睛,表情十分认真。
「犯人到底是直接瞄准我发射的呢?还是利用什么机关让箭自动发射的呢?」
「这个嘛……」
这么说起来的话,的确两种可能性都有。
学姊是从背后被射杀的,然后,变成了鬼魂。
如果是闯入社办亲自射杀学姊的话,那被学姊看到脸色危险性就很高,这次是刚好学姊专心地在偷听所以没看到凶手的脸,但照理说学姊变成鬼魂时,应该会看到凶手才对。
鬼魂化的机率大约是百分之十……也就是说有百分之十的机率,凶手是一定会被发现的。准备好弩弓,又在钥匙孔里塞满油灰,看来凶手是有预谋的的,这么有计划的凶手,不可能会忽视掉鬼魂化的这个可能性。
相对来说,如果弩弓是利用机关发射的话——比如说利用线,等到人移动到墙壁旁的时候就发射,或是利用时钟,等到预定的时间一到,就会发射之类的方式,这样,犯人就算不在现场,也可以利用机关发射弩箭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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