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噩梦

漆黑的夜，于梦独自一人走在街上，已经过了12点连繁华的商业街都已经黑灯了。劳累的于梦抬头仰望没有星星和月亮的阴沉的天空，开始想念自己舒适的电脑桌，香浓的咖啡，舒适的床。但是他并没有加快脚步，于梦一直认为只有夜晚的户外才能唤醒真正的自我。他肆意的呼吸着微凉的空气，睁大眼张开双臂仰头。但是他没有咆哮，静才是夜晚的真谛。“上完补习班夜跑回家也算是一种修行啊。”于梦内心感叹道。

于梦跨着大步前行着，来到了商业街，他回家的必经之路，十点后的商业街已经渐渐开始冷清，十一点以后楼宇的灯光都熄灭了，这也使得商业街与白天的喧嚣产生极大的对比，于梦很喜欢这种反差。

夜色更浓了，他依旧享受的漫步着。他来到了商业街中心的广场上，广场中间有一个大钟。就在于梦刚刚经过时钟的时候突然，钟声响起。“12点了？”往往于梦十二点前都已经回家躺在床上了。“看来今天走的太慢了！”于梦刚刚准备加快脚步，突然身后的胡同里响起了“嘎啦”一声脆响，于梦急忙回头。

大半夜的乞丐都到地下通道睡觉了，究竟是谁？难道是强盗？于梦急忙摸索自己的书包，他印象中书包里有一把高中同学送的防身短棍。可是一摸才发现书包不见了。“咦？书包上完课没拿回来？”于梦不禁冒了一身冷汗。“这时候回去补习班早就关门了吧。”

正当他慌乱的时候又一声“嘎啦！”在他警觉地抬起头来。环顾广场于梦认为这可能不是一个人在恶作剧，这两个胡同相差有一定距离，也就是说自己现在可能被包围了。广场的各个通道都深藏在阴影之中，于梦无法判断是否有人。“只能静观其变了！”于梦放慢脚步开始认真聆听四周的声音。

“嘎啦！嘎啦！嘎啦！”声音越来越密集，这有点像流氓小混混掰弄自己手部关节的声音，是一种威吓。但是于梦并不害怕小混混门，无论短跑长跑他相信一般人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是一帮烟酒无度的小混混。而且是在不行，他还有一招近身格斗的杀招，对付杂兵可一击退敌。

随着嘎啦嘎啦声越来越密集于梦开始有些不寒而栗，声音越来越近。并且其中开始夹杂着金属碰撞的声音、哀嚎声、怪笑声。只见商业街的橱窗内，幽光闪动，一些人体骨骼的轮廓若隐若现。

“骷髅！“于梦惊呼。这繁荣的商业街过了十二点就是这般光景吗？

于梦突然想起同学们曾经议论过，这条商业街据说解放前是一片墓地！眼看骸骨不断从四面八方涌入，而正前方似乎还很安静。于梦急忙向前逃窜，骷髅们潮水般涌现出来。一具具穿着破衣烂衫的白骨从胡同涌出挡在他身前。于梦急忙闪身跑到了路边，继续向前奔跑，这时他身边原本黑暗的橱窗突然幽光暴起，玻璃随着光的照射顿时变得粉碎，为了躲避破碎的玻璃，于梦鱼跃而起冲到了面前的花坛旁，躲过了飞落的玻璃碎片和骨骼、铁器。

于梦没有停下来，他迅速起身继续先前奔跑，突然他看见前面一组车灯离他越来越近。于梦迅速向前，他挥舞双臂求救。车主仿佛看见了他径直向他的方向开来，于梦一阵欣喜，他回头看了一下骷髅们还距他有些距离。车子离他越来越近却没有减速，于梦定睛一看司机居然没有头！他猛地向步行道和车道的石质垃圾桶跃了过去，单手撑垃圾桶翻到了路中间，那辆车直直地撞向了垃圾桶，车头完全撞碎了，飞溅的石块砸到于梦的腿上，他一个踉跄，眼看潮水般的骷髅涌上来，于梦急忙一步一垫的继续逃跑。

人类在激动和劳累的时候脑部缺氧会让他们的目光变窄，于梦也不例外，他盲目的向前跑着，回过神来发现面前商业街繁荣宽敞街道已经塞满了骷髅。而身后由于刚刚的撞击那辆汽车已经燃起熊熊烈焰，火光中鬼影重重，亡者们蹒跚接近，骷髅惨白的颅骨上迎着忽明忽暗的火光显得格外可怖。就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于梦突然发现就在自己身旁有一条幽静的小胡同，胡同空无一人显得格外安静。眼看骷髅渐渐合围于梦仔细观察了一下胡同，胡同中仿佛没有骷髅的身影，他忍着腿部的火辣辣的剧痛迈开大步准备冲向胡同，突然身形一滞，一个骷髅拉住了他的衣袖。狞笑声让于梦不寒而栗，他奋力一挣他的衣袖被撤掉了一大块，顾不得这么多，于梦迅速逃向了小径。

胡同幽深，单层的小房子顶上仿佛千双眼睛盯着他，他寒毛竖立聆听着渐行渐远的关节摩擦声，他停下脚步检查了一下四周以免怪物再次偷袭。确认暂时没有危险后他掀开裤腿查看伤口，好在只是皮外伤，并不碍事，他撕下另一边的衣袖对自己进行了简易包扎后。抬起头突然张大了嘴，这里的电线杆、这里的小矮楼、这里的柴房激起了他灵魂最深处的记忆。“这是老院？这里不是已经拆迁了吗？”于梦走到小院门口轻触门扉，“吱呀呀！”老旧的门带着岁月的声音缓缓打开，于梦记忆最深处的回忆也随之打开。走过公共水管、走过老爷爷家的鸽子窝，走过阿姨家的蛋卷炉，走过老奶奶家的大狗窝。他来到了小院最深处。看门的那只大公鸡还在柴房里窝着，它抬头看了看于梦挑衅的扬了扬头，于梦谨慎的一笑，生怕大公鸡认不出来他，想当年隔壁的大黑狗被这只骄傲的大公鸡追的夹着尾巴满院子跑，可是笑坏了邻里邻居。

“如果大公鸡不认识我了。。。”于梦急忙摇了摇头尴尬的笑了笑。大公鸡显然并没有理会他，撇过头在窝里继续睡觉。于梦舒了口气，他悄悄推开门，只见于梦的老爷端坐在屋里。老人家微怒的凝视着于梦。

“姥爷，您还没睡？”于梦怯生生的问道。“为什么大半夜老人家还没睡还坐在门口等着我？”于梦心想。

“于梦，你这样让我们很生气！”说罢姥爷转身坐回了床上，而这时于梦才看见原来床上还端坐着另一个人-自己的姥姥。和蔼的姥姥第一次露出严厉的表情，凝视着于梦：“我们很生气，你快走吧！”

于梦心中一颤，从小姥姥、姥爷都宠溺这自己，仿佛一切问题皆可包容。所有和兄弟姐妹间的冲突就算于梦不在理可是姥姥依旧护着他。“究竟是为什么？姥姥、姥爷为什么这样生气？”于梦非常困惑，他开口要问的时候大公鸡叼住他的裤子将他拖了出去。

“姥姥，姥爷我哪里错了？”于梦这时的内心仿佛回到了儿时，他含着泪哭喊道 “这么久没见面，我做了什么让你们这样生气呢？”门“嘭”的关上，大公鸡怒视着于梦发出威胁的声音，于梦抽搐着，他擦干眼泪退出了大宅，他迷茫的站在大院门口。就在这时关节的摩擦声再次响起。于梦猛地抬起头只见一颗白森森的颅骨正对着自己，它张开嘴舞者破烂的长剑劈了过来，于梦迅速后跳一步退回院里，他关上院门长剑破门而入，于梦转身边跑边大喊：“快起床！怪物来了！快起床！”然而，院内跟院外跟关节的吵闹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静的可怕！于梦跑到记忆深处离门口最近的双胞胎家门口。轻触房门，门轻轻的打开，里面空无一人到处是厚厚的尘土满屋的蜘蛛丝。他继续跑，到了爷爷家的鸽子房。这时搜的一声一把飞斧击碎了鸽子窝，只见里面也是空荡荡的。甚至连一根鸟毛都没有。于梦继续向里逃跑，他再也无暇去管狗窝了，想必里面也是空无一物。他只想尽快到姥爷家用柴房的木板把路封住保护姥姥姥爷的安全。但是当他到达姥爷家时一片厚厚的蜘蛛丝迎面糊在他的脸上，他惊讶的把蜘蛛丝擦掉，急忙破门而入。别说是姥姥姥爷了，就连家具都不翼而飞，到处沾满了灰尘。这时，于梦才想起来，他的姥姥姥爷早已去世许多年了。

正在于梦迟疑间一个骷髅已经冲进了房间，这具骷髅身上还覆盖着未腐烂完全的烂肉，恶臭扑面而来“他的速度好快！”于梦想着向后猛退了两步，骷髅已经一下扑在了于梦之前所站的位置，他趴在地上仿佛盯着猎物的猎豹，发出阵阵低吟声，腐烂的恶臭让于梦阵阵眩晕，他急忙后退寻找有没有什么可以抵挡这怪物的家伙，然而屋中空无一物连一根木头棍子都没有。骷髅再次逼近于梦，于梦叹道：“难道我就这样窝囊的死掉了吗？”

突然，右手边金光乍现一把红木剑柄从金光中幻化而出，上面赫然刻着“青龙剑”三个字。虽然不是什么神兵利刃，却是于梦苦练十年一直放在枕边的那把旧铁剑，剑鞘悬浮在空中似乎等待着主人的使用 “得救了！”于梦大喜，握住剑柄一把抽出宝剑，他顺势大跨步横扫过去干净利落的利用惯性和抽剑时的爆发力斩向骷髅，骷髅急忙后跳闪避。然而，于梦的剑更快，寒光一闪圆滚滚的骷髅头被斩落在地，骷髅头无生气的滚落在地，原本空洞的眼中那股狂热的气息已经完全消失。“一碰就完么？比想象中轻松！”于梦庆幸道。这时嘎啦声越来越近，于梦急忙摆好架势准备应战。突然，猛烈的撞击声响起，潮涌般的骷髅涌入房间。

于梦沉住气把剑横在身前，骷髅们逼近于梦，先锋骷髅已经举起手中残破的铁剑。这时，于梦不慌不忙的身形一矮，剑一斜招架住骷髅的铁剑顺势用剑柄撞向骷髅胸口，骷髅顿时破碎不堪。于梦反手自下而上画出一道半月，迎面而来的数个骷髅又颓然倒地。剑势将末于梦手腕一翻宝剑从天而降击碎了迎面而来的一个骷髅的颅骨。这时，一把生锈的铁剑自上而下批了下来。于梦横剑迎上，随后顺势用出大学太极剑一撩一拨“咔嚓”一声骷髅的手臂应声而断，那骷髅刚刚张开嘴不知是疼痛、还是愤怒、还是什么情绪，于梦的脚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那家伙瞬间变回一摊没有生气的白骨。

于梦从初中开始就在练习太极剑和日本剑道渐渐地开始融会贯通刚柔并济自成一派，他从没想过自己的苦练的剑术居然真的能派上用场。一阵爽快的砍杀后，第一波杀进来的骷髅们已经变成了碎骨毫无生气的倒在地上。这时他才注意到，更多的骷髅已经将这间小屋围得水泄不通了，甚至屋顶上都能听得嘎啦嘎啦的声音，然而砍了数十个骷髅的于梦右手已经开始有些发抖，跟空挥比显然砍东西更加费劲，于梦已经累了。他气喘吁吁的检视着前门和后窗盘算从哪里逃出去会更好，然而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骷髅头涌动着，绝望正是这种滋味，于梦擦了擦脸上留下的汗水握好了剑准备迎接下一波攻击。

突然，一声低沉的雷声响起，骷髅们惊恐的望向天际，随后纷纷落荒而逃。“哈哈！妖怪居然还懂得害怕！”于梦一脚踢开脚边的碎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将宝剑杵在身边以确保可以随时站起身继续战斗。他环顾四周的骸骨，生怕它们突然起身偷袭自己。没想到在力竭之时骷髅们居然走了。于梦松了口气张开自己布满了老茧颤抖的双手，仿佛刚刚品尝了胜利的琼浆陶醉的微笑着。

这时，房屋剧烈的震动起来，于梦急忙起身，但是晃动太厉害了，他没有站住脚一个踉跄踩到了骷髅头上摔在了累累白骨中间。只见房屋的墙壁皲裂，屋顶被整个掀起。一双巨大的眼发出幽幽绿光，巨大的身形仿佛它就是夜的主人。它张开巨口，闷雷声再次响起，于梦全身颤抖摊在地上“刚刚的闷雷声是它的叫声？”这时月亮钻出了乌云，洒下惨淡的白光。月光下怪物的轮廓像山一样高，巨大的怪物盯着于梦发出撼天动地的咆哮，大地在咆哮声中都在瑟瑟发抖，于梦全身颤抖根本站不起来，“怪不得骷髅们全跑了！”于梦心想，他惊恐的盯着怪物，悄悄地向墙角挪过去。“怪物这么大，我这么小他应该看不见我吧，”这时，怪物抡起主战坦克般大小的拳头砸向了于梦。“还是看见我了！”于梦奋力翻滚想要躲开这铺天盖地的一击。

一阵眩晕，重击确实命中了于梦，但是他没有感到疼痛，而是开始急速下降，当他看清眼前的事物时，自己已经距离地面不到一公分的距离了，“嘭的一身”于梦眼冒金星。“疼疼疼！原来是做梦啊！我就说怎么那么奇。。。”晨曦照射的穹顶是建筑的倒影，于梦身处于之前梦境里的破败的花园中。“不是吧？我又来到这里了？这什么情况梦中梦？”

于梦一边嘀咕着一边进入大楼于梦想确认一下梦境是否和之前的一样于是按下了八角形电梯的按钮，不一会电梯门打开了。果然是那个诡异的电梯。 “嘛，已经来了，就去看看吧。按照我的推测18层就是-18层的意思。”于梦大摇大摆的进入电梯振臂高呼“地狱我来啦！”随即按下了18层按钮，然而按钮并没有亮。“什么情况！？”于梦仔细一看只见电梯按钮下面上赫然写着“请刷卡选择楼层。”“这是快捷酒店么！还是什么高端写字楼么！还要门禁卡！”

就在他抓狂的时候，电梯门打开了。淡淡花香，汉服飘摇。红衣少女款款步入电梯，当看见电梯里有人的时候她愣了一下。随后回归宁静，目光内敛的，刷了电梯卡选择楼层18！于梦心里扑通一跳。这不就是他梦里的那个女生吗？

“没想到会跟她再这样的地方偶遇。”他打算询问这里的事情，但是不知道从何开口。正在纠结间电梯到达了18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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