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反目

“你疯了？”夏尔愤怒地挣脱开对方的手臂起身，打断了治疗的过程，布斯神父立刻用力握住他的手臂，夏尔脱力而重新坐下。

“我没有告诉她最为重要的部分。”布斯神父平静地说，“时代变了，夏尔。你头脑里的那一套已经有些过时了，几乎不再能够适应现代......更何况，威廉远在诺约克读大学，你难道不应该托付你的女儿更多吗？”

“女儿就是女儿。”夏尔疲惫地重新坐下，布斯神父将手放在他的手臂上，白色的光辉又重新显现。“女孩不应该负担太多，她们应该做的就是穿着优雅的裙装度过无忧无虑的生活，到了合适的年龄，嫁出去，然后像我们任何人的母亲那样照顾丈夫，孩子和整个家庭。”

“你的想法真的有些老了。”黑人神父说，“有时我觉得你就像路休斯先生那样；现在就连皇帝可都是女性呀。”

“皇帝是皇帝，别人是别人。”夏尔说道，“斯提里克，你没有告诉我的女儿别的事情吧？”

“——如果你是说中庭的事情，没有。”布斯神父回应。

“......”夏尔再度沉静下来，像是陷入到假寐之中。

“你撑不了多久了。”布斯神父有些痛苦的说道，“还是不愿意请求冒险者协会的帮助吗？”

“他们帮的够多，而且，我不信任他们。”夏尔说，“我谁都不信任......现在我谁都不能信任。”

“可你还是来找我了。”布斯神父手中的光持续而稳定，“如果我能——”

忽然，夏尔的手指闪烁了起来。这一击中带着剧烈的力量，神父猛然松开手，但仍旧被夏尔推开，他踉跄了几步方才站定——而夏尔扶着椅背艰难起身，目眦欲裂。

“我想过相信你的，混账。”夏尔近乎怒吼起来，“中庭被突破了！被突破了！你要告诉我是我那像金丝雀一样的女儿弄到了钥匙吗？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的手病态地蜷曲起来，苍白的手指钝重地从稀薄的空气中挥斩而落，紫色的辉光在空中停留了一瞬间而扩散开来，但布斯神父在原地消失了，紫色的辉光击中了另一侧的扶手椅，木屑纷飞，神父出现在稍远处的圣坛上。

“夏尔，你冷静些！我从未想过背叛你，昨天还有个叫莉娅的女孩——”

“我管你什么莉娅不莉娅的，那是谁？”夏尔咆哮着，凶狠地将双手向两侧推去——在周围无差别地浮现出数道辉光，这些近似于燃烧着的灿烂防御使得能够在教堂中瞬间移动的布斯神父也无法贴近他。

他趁着这些闪烁的辉光围绕着周围，神父无法接近的时候，便飞快地冲向出口，跑掉了。

老实说，神父并非无法追击。

只要先行移动到门附近关上门，就能够轻松地控制住夏尔——但是，如果他控制住了夏尔，那么，此刻的中庭又要由谁来保护呢？

他并非不知道中庭里发生了什么，但没有想到居然那个冒险者凭借着自己给出的那点信息就立刻开始了行动，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

他犹豫了一下，身形飞快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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