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篇3 雨夜圣女

秋雨滂沱之夜，艾伦留宿于“那座教堂”。安然给他准备了当夜休寝用的衣物与被枕，在走出厢房前，艾伦抓住她的手。

“安然，跟我一起走吧。”

安然看着他，神情有些古怪，显然是有些不知所措，却又没有半点慌张的样子。

“你如果执意要对七世陛下的大典动手，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离开黄金城呢。”

“当然能了，我视昂斯特那些个所谓的名将皆如草芥……”

“那又何必要我帮你呢？”安然笑中带刺，就像一朵扎伤指端的红玫瑰，“我已经放弃劝阻你了，恒星决定要做的事情没人能挽回。但是，我希望你能好好活着，活下去。”

艾伦松开她的手，又将她紧紧抱住。

“我会活下去的，即使是赤足走在刀刃上。过去的岁月我早已踏破铁鞋，但却无处可觅。没有归去的地方，没有美好的理想，可能只有你能让我感到留恋了。”

“你总是这样。”安然盈盈笑言，“早点洗浴休息吧，我明天还要去一趟教会，也要早点睡啦。”

“嗯，一起吧。”

“嗯？”

“洗浴也是，入睡也是。”

“真敢说啊，”安然脸色微红，“不行，我已经先洗过了。”

“那你等我，我洗完就准备睡了，想拥你入睡。”艾伦用额头轻轻敲击安然的头顶，她没有拒绝。

雨暂时停了，但紫色的云依然如同忧愁的屏障，完全不允许一抹月色乍露。在微暗的橘色油灯下，艾伦轻轻蜕下安然的薄衫，第一次目睹她优美绝伦的身体。

“果然像我想象的一样，安然的乳 房远比穿衣时显得大。但出乎意料的是，居然这么圆润好看。”

“……就像在评价一个物件，感觉很过分耶。你该不会是记知道我有裸睡的习惯才想和我一起睡的吧。”

面对安然的质问，艾伦显得很委屈。

“绝无此事。我向你的上帝立誓，只是抱着你入眠，绝不会乱碰你一丝一毫。”

“这种内容庸俗的誓言就不必立了，快睡吧。”

灯光寂落，雨声重仍。两副赤 裸发烫的肉体在黑暗中紧紧相拥，宛如生来一体，但只是安静地重叠，并无多余的缠绵。仅仅这样就够了，艾伦心想。与心爱的女孩赤诚拥眠，他很快乐。

“安然真的很柔。性格也是，声音也是，身体也是。”

他每一寸与安然接触的肌肤都感受到一种洁净的温暖。他的手指就印在安然滑溜的背肌之上，那柔和的触感令他觉得圣不可侵，他安守本分，舍不得去妄动。

“啊…我突然觉得，要是能永远和安然这样抱着裸睡，直到世界末日降临就好了。”

安然似乎颤抖了一下。窗外又泼雨万缕。

“恒星想要的话，我也愿意一直让你这样抱着。我想把你从绝境里救出来，为此我可以做任何事。”

“但却不肯帮我解除黄金广场即将布下的结界。”

“因为那样做是在害你，把你往死路上推。”安然突然起身，双手按在艾伦美妙有生气的胸肌上，“别过这种生活了，让我陪着你吧，我们到远方去。”

“这可不行。”

“为什么？”

两滴眼泪溅在胸口，仿佛窗外的寒雨般侵透心扉。安然竟哭了，这真是难得一见的稀罕景致。没有灯火，没有月光，但在一团漆黑中，少女伤感却倍加动人的泣颜俨然清晰映在少年蓝色的瞳中，他知道她是在可怜自己，尽管也不缺乏爱。

“别哭了。”漆黑团的艾伦柔声说。

“啊…嗯。”安然揉了揉眼睛，轻轻地躺回艾伦身旁，艾伦蜷侧身体，伸手轻柔抚摸她的脸。

“其实我来找你只是因为想见你一面，并不是真的要让你帮我。不过是一帮虾兵蟹将，我可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安然没有回应，只是默不作声地凝视。秋雨绵绵，几无月光可觅，但她那泪渍未干的明眸却如星闪耀。她突然紧紧抱住艾伦，像是小孩抱住即将离去的父亲，两副炙热美丽的肉体完全贴合，只除却纽带的连衔。

“抱得这么紧真的好舒服，可你这也是在折磨我。你看我那里。”艾伦笑着说。

“嗯，感觉就像要爆发了一样，可即便这样你还是不肯碰我，为什么？”

艾伦有些吃惊，他沉默了数秒。

“因为你比较特别。我不能和你做。”

“特别啊……”

安然稍稍放松了些，但脸依然和艾伦靠得很近，彼此间的气息交融一体，像是情绪的缠绵。

“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呢？特别的一个吗？被星宗传人这样珍视，感觉很奇妙呢。”

两人鼻尖轻触，同时轻声发笑。秋雨依然，但先前那稍显沉郁的气氛已然不再。

“用手帮你可以吧？”

“你会吗？”艾伦柔声问。

“没试过，但是想帮你。那么涨，很难受吧？”

“嗯。不过还是算了吧，睡吧。”

“没关系……”安然话音低敛。在昏暗的视线中，艾伦仿佛看见她双颊的红晕。

身下传来温柔的触觉，那就是她纤弱的手。她的手太小，即使是两只手也不能将它覆盖，但对艾伦而言，一种凌驾于生理之上的特殊情绪促使感官变得敏感与剧烈。每一次笨拙的拨弄都直敲心扉，每一次生疏的升落都震颤心灵。

“这样子做可以吗？”安然显然有些尴尬，她的语气透出一种易懂的不自信。但就是因为她生涩如早花，艾伦的怜意才浓稠如海雾。

“就这样吧。我喜欢这种感觉。”

“好大…你就是用这个去勾引女人的吗？”

“但是我吸引安然，好像不是靠这玩意吧？”艾伦笑着说。

“诶，我可没被你迷住。”

她的动作依然笨拙，但渐快的升落速度可见她试图努力的心理。艾伦倍加肯定她不适合做这种事，他轻轻弹一下安然的额头。

“安然，够了。”

“嗯。”她顺从地停下，也未显出任何的挫败感或尴尬，“果然做不来呢。”

“哈哈，性可是件深奥又美妙的事，以后会有人教你懂的。”

“不能是你？”

“不会是我。”

“除了你，我不会让其他男人碰我的。”安然再次紧紧抱住他，又一次柔软完整的贴合。

“包括上帝？”

“注意你的言辞，上帝可不会做这种事。”

安然有些生气，但又好像要发笑。甘甜的吐息扑打在艾伦的颈上，产生轻纱巾揉拭的惬意感。教堂屋顶承雨之声太过噪耳，但昏暗的视线中，四瞳的对接却令世界寂静。

“睡吧。”安然柔声说。

在安然的怀抱中，艾伦不住地寒颤。

“我又要杀人了，这次要杀很多人，制造很大的恐慌。”艾伦下蜷身体，将脸凑在少女温暖的胸口。

“嗯。”安然轻轻摸着他的头，宛如慈母般怜爱着少年。

“我以后不会有好下场的。”

“即使上帝抛弃你……恒星啊，我永远都不会舍你而去的。”少女向他许诺。

“我真是个幸运儿。”艾伦像小孩般咯咯地笑了，在安然宽容的怀中，他安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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