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园收割完当晚,大雨侵袭了恋歌城。阴云压得很低,名讴丘浸润在蒙蒙烟雨中,如若人间仙屿。秋意清寒,但恒星心中的火焰却渐燃渐烈。自从与若琳重逢后,他每天都会在一名女仆的房间里过夜,有时还多叫了几人同乐,就连之前不忍动手的希拉也沦为他的爱情奴隶。
“主人最近很凶啊,我们都快吃不消了。”
法芙娜在他面前总是红着脸,她轻抚躺在自己大腿上的恒星的面颊,双眼充满柔情。
“对不起了,难为你们做这种事情。我会尽量温柔的。”
“不会噢,主人一直都很温柔。”缇娜从床尾,如同水蜘蛛搬细缓绵软地爬到恒星身前,小巧地嘴温存住恒星的下部,“我们都很享受啊。”
希拉刚刚破茧成蝶,她本来就是性格内敛的人,所以相比那两个娜娜,希拉无论是技术还是意识都差得远,参与度也不是很积极,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不想参与其中,看着自己痴迷已久的主人被其他女孩殷勤服侍着,她有一种被横刀夺爱的感觉。她不得不勉强自己,让自己振作起来。
“但是我们的职责是让主人享受才对!”
她推开缇娜,又将恒星从法芙娜大腿上搂下,平躺在大床的中央。恒星的蓝色眼睛紧紧盯着她,这让她有些紧张,但她决定要做最好的女仆,于是不再犹豫。
“我要让主人舒服。”
她坐了上去,连接的那一瞬间,快乐就让她几乎无法挺直腰身,但她还是尽可能地专注,并开始扭动自己纤细的腰部。恒星依然直直地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
“你让我感觉很好。”
“希拉姐姐好主动啊!”缇娜挪挪她那小小的臀,俯下身子直勾勾地盯着希拉与恒星交织的部分,这让希拉羞耻难当,但也使她变得无比湿润。
“别这么盯着我看啊……很丢脸的……”
相印庭的主人一直沉浸在这样的欢愉中,但恒星自己十分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正因为这样他才需要宣泄,需要转移,因为他要的太过高洁且不可触及,即使他早就是个道德沦丧的人,什么伦理他都部放在眼里,可是若琳是不一样的,当他看见自己的异母妹妹,就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变得干净了。他知道肮脏的自己是不可以伤害她的。
若琳是个聪明的女孩,她当然知道哥哥和其他女仆在做什么,虽然一开始有些吃惊,但她还是选择不去戳穿。大雨初歇的午后,她在中庭打扫落叶,远端有脚步声接近,她知道那个轻而滞的步调是谁,但她不想主动去打招呼。
显然,她还是对哥哥的作为有些生气,或者说有些恶心。
“琳,还是等晴了再扫吧,没准还要下雨。”
“是主人哥哥啊。”若琳暂停打扫,向恒星躬身。
“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不用这样,你是我的妹妹啊。”
若琳本想回答“可你也是我的主人啊”这样的话,但还是觉得这么说会伤害到恒星。虽然她在生他的气,但也不想让他难过。
“好啦。”
两人就在庭前的石亭里休息,若琳还从茶厅里拿来了茶具给恒星烹茶。她穿的女仆装和其他人并无二致,但纤细而无骨感、盈润而不肥腴的迷人身姿却使这身装扮变得无比动人。她有一副蜿蜒纤妙的水蛇腰,颀长雪嫩的美腿剔透无痕,绽放着天生丽质的傲人光泽。俯仰之间,举手投足,每一个动作都显得优雅高洁,恒星看得有些脑热,双眼痴迷。
“喝点茉莉花茶吧。”若琳将茶盏放到恒星身前的石桌,在对面坐下,“一看就知道你……没什么精神。”
恒星嗅到了芬馥清雅的香泽,并不是来自那杯茶,而是源自若琳。他闻过无数女人的体香,他感觉得到,他能体察出寻常男人无法体察到的气息。每个女人他都能嗅出不同的体味,即使她们喷了满满的香水,他也能寻觅到掩盖在香水臭味之下的本貌之气,而这些源自身体的气息,也是女人们本质的表现,媚俗的气味,纯真的气味,调皮的气味,滥情的气味,友善的气味,危险的气味,臣服的气味……
而若琳的气息,是他从未体察过的。他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他被一个女人的气味钩住了。若琳本身并没有那种色色的气息,一点都没有,也不具备主动展开攻势的强势气息,就是很干净,纤尘不染,仿佛能包容一些,并涤荡一切,这样的气息深深吸引着恒星。
他喝了口茶,茶香淡雅,入喉甘润。
“看来你很会泡茶。”
“你则擅长泡妞。”若琳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话刚说罢,她吓到了,不好意思地脸红了,“我不是想指责你,只是实话实说,请别见怪。”
“怎么会见怪,你说的确实是事实啊,”恒星丝毫不以为忤,妹妹的直率让他欣赏,“这是我从小在妓院中察颜观色学来的伎俩,也许本来也有点天赋。”
“好像……我开启了一个让你引以为豪的话题?”
“我希望你能倾听我的故事。”
“我很乐意,你也会听我讲吧?”
“当然。”
午后的阳光只是短暂出现,阴云再次笼罩天空。小小的石亭中,重逢却宛如初见的兄妹正在互诉衷肠。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石头城吧,当时我刚被星宗家收留没多久,当我看到你和你妈妈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还有一个处境相似的异母妹妹。”恒星开了个头。
“哥哥并不幸福,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心里的想法。私生子总是不受待见,甚至被欺侮。”若琳也开始追忆往事。
“但是,我是长子。”恒星苦笑,“辰氏是拥有强大力量的一族,而每一代中都只有一个继承最纯正血统和魔力的孩子,那孩子会有一头银发,一对蓝色眼睛。很不幸,那个孩子就是我。
“但我是个妓女的儿子,一个野种。就是这么个从天而降的野种,在家族里的地位居然比正室之子还要高,这换谁都受不了吧。
“我从来都没有恨过冬阳…阿姨。”在追溯这个女人时,恒星始终不知道怎样称呼她是最正确的,“好像还是怪怪的。我叫过她夫人,叫过她妈妈,直呼其名,甚至亲昵地唤她为‘冬’,无论哪个称谓都让人觉得古怪。她是我第一个女人。”
若琳的目光没有一丝颤抖,依然坚决冷静。水又开了,她为恒星沏上第二杯茶。
“十五岁那年,她和我发生了关系,可以说我被她强求了。我很感激她,也很同情她,一开始她可能是把我看作栋星的替身了,但是我知道,后来的她是真的爱上我了。”
他淡淡地说着有违世间伦常的往事,全无半点愧疚与耻辱,仿佛所言皆是美丽的爱情故事。若琳当然有些吃惊,但依然静静地倾听着。
“后来她失足,意外坠楼而死,一尸两命,但只有我知道她已有身孕。直到现在回想起她,我依然心怀感激与依恋,然而她死的时候我全无半点伤感,也没道理觉得喜庆。麻木,全无悲喜。”
若琳将茶盏递给恒星,他笑着道谢,接过小啜一口。
“那时我在黄金城上学,我名义上的父亲是个在昂斯特帝国经商的德泽人。冬阳死后,我和帝国许多贵族少女交往过,许许多多,当然不是什么纯粹的交往,每一个都和我上过床。”他说着停顿了一下,低着的视线终于望向若琳,“你怎么想?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哥哥是个道德沦丧的人渣?”
“嗯……”若琳托腮思索,弯弯的眉毛微蹙,紫色的眼球向上滚动,“突然听到这样的事情感觉冲击性很大,一时无法判断。到底是真是假啊?”
“真的。”
“人渣老哥。”若琳忿忿地盯着他说。
她这略显俏皮的态度让有些阴郁的空气瞬间流动,恒星不自觉地红了脸,又低下头如同罪人般继续忏悔。
“我杀过很多人。”
“当我成为辰氏宗族认定的下一代星宗起,我就被教授了无数杀人法门,而且我极具天赋,一学就会,并超过任何教我杀人的老师。我十岁时就杀过人,但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杀过女人。”
“也许这句台词很帅,假如没有‘十岁时就杀过人’这个前提的话。”若琳小声嘀咕。
“嗯,是的哈。”恒星笑着表示认同,“我从小被灌输的思想是:无论是昂斯特、斯坦还是胡克,三大国的人都是星人的仇人,必须将他们全部杀掉。
“然而,我从来都不听石头城那些人的话,我杀了许多星人,当然算上不久前在黄金城杀的,还是昂斯特人更多……”
“不久前?”若琳终于难以保持平静,这样可怕的自述也亏得她能听这么久,“你……”
“嗯,昂斯特七世的登基三年庆典,我搞砸的,我就是那个面具男。”
若琳惊住了,她知道,恒星本来的身世就极具危险性,但没料到他是个比想象中还要危险的人。那双蓝眼睛此刻又抬了起来,正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
“你就是一直用这种眼神攻陷女孩子的吧?”若琳心情混乱,“我可不会上钩哦。”
“我只是在等你的回答。”
“我不喜欢说教。但是,哥哥啊,你需要改变。”若琳站了起来,走到恒星身边,“我们并不是一定要被命运导向黑暗。”
风雨骤起,吹散她一头青丝。
“你本来就很平凡啊,总会有允许你保持平凡的地方。”
她俯下身子,轻轻地揽着恒星入怀。
“比如这里。”
当恒星触及她的胸怀时,一种融化所有寒意的温暖涌向他全身,泪水不由自主地淌落,好像过去小二十年的阴晦全随此泪而尽。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人生的意义在于何处。
“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她轻抚他的头,声音无比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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