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滥篇1 病与变

性瘾仅戒了三天，在第四天的晚上，恒星在女仆希拉的房间里过夜了。

当次日中午看到哥哥光着上身从希拉房间漫不经心地走出来，若琳多少有些失望，既对哥哥，也为自己。“我还未能改变他”，她不免会这么想。她不打算指责恒星，那不是他的错。说起来自己也可能多管闲事，哥哥和谁干什么完全是他的自由，希拉也是自愿且真心爱慕着恒星，反倒像是若琳在打扰人家了。

「可是，好难受啊。」

她觉得胸口又紧又痛，如同被什么重物击中。她和恒星的重逢不到一个月，此前唯一的交流也只是送给他一颗牛奶糖，但她知道，哥哥的存在有多重要。不仅仅对自己，若琳坚信哥哥是一个能改变历史进程的人，他对这个世界的意义无可替代。

赫丽娜夫人发来一封电报，她将在三天后返回恋歌城，归期提前了。原因十分简单，与她有长期合作关系的皮革厂被黄金城政府收购了，它们将为军队服务。这是个再明显不过的信号，战争即将到来。

若琳经历过战争，她的童年本就是一场血腥与污秽交加的战争。她生于蔚蓝城邦，当年胡克人正在进攻那个美丽的海岸小国。她问世的医院在当日遭到了炮击，但若琳全然无恙。这是她母亲告诉她的，她出生时竟没有啼哭，反倒是医院里的其他几乎所有人慑于战火之威，或尖叫或吓哭了。接生的医生调侃道：“这个宝宝如同女王般有威严，将来一定是干大事的人。”

她五岁时，母亲花光了积蓄，于是母女二人踏上前往石头城的寻父之旅。但在途经南回城时，母亲安琪儿遭到镰刀军士兵的轮流玷污，年幼的若琳被按在一旁，士兵们说这是在给她上性启蒙课。母亲凄惨的模样至今历历在目，每每想起，若琳便心口疼痛并作呕。她恨死男人了，他们就是一群公狗。当她在房间里看到那幅母亲遗留下的画作时，悲愤与反胃一同发作，她胸口抽痛，眼前一眩就要倒下，却正好被进屋的恒星抱住。

“琳，你怎么了？”

哥哥的声音无比温柔，并带有与其他人说话时没有的怜意与惶乱。若琳眼神恍惚地看着他俊美的面容，不禁紧紧地抱住他的身躯。

“恒星哥，你和他们不一样的，对吗？”

“他们是……”

“你会保护我的，对吗？”若琳似乎不太清醒。

“当然！”但恒星却十分坚定。

“太好了……”

若琳松了口气，轻轻放开之前死命抱着恒星的双臂。她再次将视线放到那幅《被流放的天使》，画的一角已被焚毁，但主要的部分依然健全。

“这是我妈妈死掉之前画的。”

恒星听她这么说，不由得认真注视着画中的内容。天使凄美的回眸令他心伤，而在感到酸楚的一瞬，他更对若琳生出无限怜意。

“我呀，除了妈妈以外，就再没有其他亲人了，直到遇见哥哥你。

“老哥啊，你都不知道，你在我心里的地位有多重要。也许你还有其他兄弟姐妹，其实他们也是我的兄弟姐妹，但我不需要了。我和他们，仅仅是基因上存在共同点，但我和你是不同的……你……你是否也把我当作特别的存在呢？”

“那当然了。在我眼里，你是最宝贵的妹妹，是我现在最重要的人……”

“那么，当你感到寂寞与痛苦了，请不要躲着我，我也想为你做些有帮助的事情……我也不会再去打扰你做任何事情了，但我希望你明白，你可能选择更好你的方式对待自己。”

恒星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但他更意识到一个危险的事实，那就是若琳还不清楚他内心深处的冲动。既悲惋又严肃的她看上去太过可爱，恒星感到难以抗拒。他紧紧抱住若琳，并亲吻她淡淡溢香的秀发。

“嗯，我答应你……”

“啊……”若琳突然小声惊叹，“哥……你，顶到我了。”

恒星吓了一跳，连忙松开双手。他脸上一红，尴尬地注视着同样红了脸的妹妹。

“咦……难道你抱着亲妹妹的时候脑子里却想着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吗？”

若琳用猫注视窜鼠般狐疑且带有攻击性的目光凝视恒星，却又全无恶意。恒星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琳，觉得又新奇又不好意思，他移开视线看着别处，犹如犯错遭到训斥的小学生。

“变态老哥！”若琳厉声呵斥。

“毕竟琳……你太漂亮了，这是正常男人都会有的反应……”

“即便是兄妹？”

“兄妹又怎么了！我第一个女人可是我继母！”

急于狡辩的他一时失去理智，说出了不该说的话。若琳震惊的表情在那一刻重创了他的内心，他本就知道，自己的存在与思想完全是对妹妹的玷污。但他没有逃避，而是再一次抱住了若琳，亲吻她的头发，轻抚她纤细的后背。

“对不起，琳。我只是想要留你在身边。”

若琳叹了口气。

“真是拿你没办法呢。可是你又顶到我了……”

恒星忍不住笑了。

“你还真直接。”

“你更直接吧，完全不避不让，就这样硬着来，还说着很危险的话……”

兄妹俩都叹了口气，又傻乎乎地笑了。

“很难受吧，放出来吧？”

恒星心头一颤。

“你会吗？可以吗？”

“别误会了！”若琳将他推开，“谁知道怎么办！可是刚才说了，我希望能帮你，我不想食言。我不知道兄妹间的关系是怎么样的，也不知道能为你做什么，但是这种事情，应该是很正常的吧。用手……可以吧？”

若琳雪一般的面颊此刻洒遍红霞，连眼白都微微泛红，些许血丝，⼀副快哭出来的表情。恒星真的无法不爱上她，她是以往和他上过床的所有女人捆绑一起都比不上的独特存在，他不该玷污她。

“傻子。”

恒星微微低身，轻吻她滑嫩如丝的额头。

“一般的兄妹是不做这种事的。我也没道理让你安慰我。”

若琳呆呆地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我知道呐……说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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