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天空突然昏暗下来,外加几次地动山摇,天变地异可把不谙世事的公主吓得不清。
老实说丝麦尔也被吓到了,但她反应没伊丽莎白公主那么激烈。
两人刚才还好好地在帐篷里下着棋,现在别说棋盘,连外面都一团乱麻。
维持秩序的人在维持秩序,只是受惊的马不太好对付。要不是把它们一匹匹都拴牢,指不定全部会逃之夭夭。
马匹价钱也不便宜,它们逃走了想必佣兵团长又得心疼一番。
丝麦尔站在帐篷门前,略有担心地遥望通向驻扎地入口的方向。
她正在等某人的回归。
克洛蒂斯拥有何种实力,丝麦尔自己再清楚不过,她早就被克洛蒂斯拯救了好几次,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所以,她其实根本不用操不必要的心,可是......
不管再怎么自信,她仍旧无法抛开惦记。
小小的担忧滴在心上,溅起若隐若现的水花。
哪怕水花小得可以当作可有可无,黑修女都没有顺其自然地无视。
对前往战斗的“她”,她默默祈祷着。
来自深渊的祈祷纯净而无垢,这不毛的祈祷定会守护“她”,诅咒“她”的敌人。
见到“她”无比脆弱的样子之后,接下“她”决堤的眼泪以后......丝麦尔想着改变些什么。她想更振作努力一些,希望真正意义上成为“她”的助力。
黑修女无法放下那样的“她”,也不想再看到那样无助、那样可怜的“她”。
自己喜欢的是无论何时都威严可畏的克洛蒂斯。
对,是喜欢。
这埋藏在心里最深处、尚且没有勇气脱口而出的话语,只有在没人知道的意识认知里,她才会坦然地告诉自己“自己真正的想法”。
自己总是很胆小,面对某些事物也显得软弱,所以——
所以她才想尝试着去改变更多,而不是在关键时刻爆发。
“嗯!?”
非常突然,就像无中生有一样,丝麦尔总觉得有谁在暗中偷窥自己。
她没有脱衣服也没有做什么羞事,但偷窥她的东西,似乎重心也不在于她的姿色。目光的本质有所不同。
色狼之流的视线目光犹如水蛭,会给人在皮肤上又舔又爬的不适感。
丝麦尔察觉到的偷窥者视线,却是一把寻找时机的冰冷利刃,在她颈间来回刮动,始终不出击。
“唔,什么啊......”
正式感到后颈被那道视线刺到,丝麦尔正准备转身去找,谁知远方一阵凯旋欢呼声,直接将那道视线的存在感全然淹没。
由于自己也没有少一块肉,她也没管那么多,朝驻扎地入口小跑了过去。
“黑色死神”克洛蒂斯匆忙地跑进了驻扎地。
两人刚见面,丝麦尔刚想先说一声“你们胜利而归啦”,她半句话还没说完,克洛蒂斯就以“我们快走”径直打断了她下半句话。
看着克洛蒂斯急急忙忙的模样,丝麦尔一脸茫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也不知道该怎么回问。
难不成克洛被佣兵团的人追了,所以才跑在所有人前面?
不......应该不是。
丝麦尔很快否决了自己滑稽的思路。
“风之佣兵团里有个家伙很危险,我们还是先走比较好,伊丽莎白就交给他们吧。”
“危、危险的家伙?我现在有些一头雾水呀......”
不过,丝麦尔也想了想,如果有人让克洛蒂斯那么匆忙,也许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尽管和伊丽莎白不辞而别有些过分,她最终还是完全选择了克洛蒂斯。
——对不起了伊丽莎白,我们得先走一步,但是我相信你一定能见到你的“艾尔王子大人”。
——惟愿你常伴好运,绝不迷失光芒。
这是从前圣教对人的祝福语之一。
理解克洛蒂斯想法的丝麦尔默默道歉,并在心中念诵完临别之言后,她开口回应克洛蒂斯:
“好吧,那我们就先......”
眼前一黑。
大脑剧烈摇晃,全身上下的内脏发出悲鸣,每一根神经都随之绷紧。
激痛瞬间贯穿每一寸肌肤,随着血液在体内到处流窜。
“噗咳!!!咳咳、咳、咳、咳咳————”
看着喷洒在地的血之花,丝麦尔的视线由外向内急速黑暗起来。
没有因痛而哀嚎的声音,也没有任何征兆,丝麦尔就这样倒往自己呕出的血泊之中。
大口吐出的血就像一面镜子。
她在身体坠落途中,透过鲜红的镜子清楚看到了某人。
将美丽红瞳睁圆的某人,正张大着嘴呼唤些什么。
那完全失控的表情是如此直白地——
刺痛了正猛烈发痛的胸口。
“果然.....又一次真正让人担心的......到头来还是......”
意识坠入无底黑暗的深处。
涌出猩红的唇间,连一句“对不起”也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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