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初衷就是去见艾尔殿下吧?唯独她是不可能抛弃你背叛你的。你现在要去见她吗?”
忽然地,伊丽莎白站起身,响亮地说了一声“要去”。
见情况好转的丝麦尔也站起来,她拍了拍屁股,刚想说“那我们走吧”之类的话,谁知伊丽莎白径直扑到她怀里,就像一个撒娇的孩子,依偎在丝麦尔怀里轻轻磨蹭。
“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什么都不知道,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什么人袭击......”
只此时,她所作所为才符合她娇弱的外貌。
丝麦尔自然而然抱紧了她,左手从伊丽莎白后背攀上,将她的头捂在自己胸前,右手则把她整个人护在怀中。
作为“母亲”而言,丝麦尔自认远远不够格,但她努力地效仿,希望伊丽莎白能够彻底释放自己的委屈。
倘若自己的胸怀能成为最大的安慰,那就用它来接下全部委屈吧。
“我没有被父王抱过,没有被母后抱过......除了艾尔殿下以外,为什么大家对我都这么冷......你们真的不能护送我吗?”
伊丽莎白似乎有所醒悟,用疑问语气说出最后一句话。
对此,丝麦尔表示非常遗憾,她不能好人做到底,她多少要为同伴们着想。
“任性总是要有限度的呀。”
“艾尔殿下也说过类似的话......叫我不要太任性......总觉得,你的怀里和艾尔殿下差不多温暖......”
“那可高攀不上哦,毕竟我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黑修女,你的艾尔殿下可是货真价实的王室后裔。”
“不对......一样暖和。不要放开我,让我再多多感受一下。现在好冷......不能护送我的话......至少,让我多抱你一会儿......现在只有和艾尔殿下一样温暖的你的怀抱,才算得上安慰......还有......”
“嗯?”
“再多陪我说些话吧,说说你们之间的事,因为你......你的声音很好听......”
“啊?哈、哈哈哈哈......”
听到怀里的伊丽莎白扭扭捏捏这么说后,丝麦尔不禁轻声笑了起来。
伊丽莎白除去公主气,确实非常纯真,陪她多说话的原因,竟然是声音好听。
孩子总是如此单纯,渴望着美好的事物。
“我有那么滑稽吗!声音好听就是好听!”
“不不不,没有哦。”
说罢,丝麦尔微笑着仰头。
蓝灰色眼底倒映着碧蓝,从几天前起,这一片蓝天始终存在。
身处的小巷寒冷而又阴暗,身处其中便会被阴影笼罩。
此时太阳应刚好走过天顶附近。
因狭隘小巷而被限制的碧蓝,宛如室内透过天窗见到的色彩。
从天窗穹顶飘落二人头顶肩膀的,是那绒羽般的光辉。
将丝麦尔(微笑)照亮的光,也照亮冷得发颤的伊丽莎白。
“其实我和克洛蒂斯是这样相遇的......”
诉说者与听众互换。
伊丽莎白为听众,丝麦尔是诉说者。
耳朵接收到她动听的声音,心情为之平静;身体埋入她怀中,身体为之温暖。
此刻仍未夜尽天明。
伊丽莎白想要一束能代表黑暗尽头的光。
但,她找不到方向。
不过——我可以把如此温柔,如此善良的她,当做暂时点亮周围的光芒吗?伊丽莎白扪心自问,渴望着一颗能依偎的星。
近在咫尺摇曳的星光,在黯淡无光的黑夜里已足够明亮。因为身边有了光,哪怕前路无光,也不会畏惧“此时此刻”与“周围”的黑暗。
伊丽莎白突然想起某句话。
艾尔莎丽亚曾教过她一个行为。
她至今为止,从未对任何人说过。
她想与丝麦尔交个朋友。
——我想和你交个朋友。
但到此时为止,她依然未对丝麦尔说出声。
没有勇气、羞于开口,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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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丝以及丝麦尔回来后,队伍终于算是集合完毕。
玛莉卡将带伊丽莎白去找艾尔王子,克洛蒂斯等人则再踏上旅途。
经过埃莉诺指示,众人得知,在沃尔德王国与另一小国夹缝间,有一处叫做奥尔斯特城的中立城市,那里的领主拥有一架飞空艇,就算不知道给不给借用,总之要先去看看。
乘坐一趟飞空艇的价格贵得可怕,由于埃莉诺帮助过那位领主,兴许能便宜点——大概是抱着这样的侥幸心理,众人觉得去那里一趟也没什么不好。
巧合就巧合在,伊丽莎白要去的城市,也叫做奥尔斯特。阴差阳错间,与二人同行的六人,就与护送伊丽莎白差别不大了。
所谓缘,大抵如此。
以马车的速度,大概要十几天才能到达奥尔斯特城。
边境城里有送人的马车队,不乘白不乘,比起慢慢踱步过去,乘马车除了要付钱,可以说既安稳又便捷。骑马可能更直接更好,克洛蒂斯考虑到有几人不会骑,就放弃了这个决定。
事实上在八个人中,就克洛蒂斯、艾莉丝、玛莉卡三人会骑马,其余五个连怎么控马、怎么在马上坐稳都不知道。
强如埃莉诺,她总归是修女,似乎并没有研习个骑乘技巧,尤恩就更别说了。至于娜塔莎,她顶多会个皮毛,就算百般通晓,除去炼金术和血液操控能力,其他顶多只是尚可,战斗技巧倒算得上半精通。可惜的是,在艾莉丝眼里,这种程度的技巧就只是菜鸡。
在克洛蒂斯这种剑术专精看来,艾莉丝的百般精通,绝对有值得学习的地方。
路途上的寒暄可以排解无聊,故事与经历众说纷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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