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异汇聚之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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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篇其九·语言作用其二为挑拨

简直如教科书般表子出场时的台词啊。

是谁心里如此嘲笑着呢?

下一刻,朱木马上抖落了强行挂在身上的紫发少女,还好这次对方体力终于不如他了,同时,也露出了厌恶表情,不过被嫌弃之人却只是轻轻抖抖衣服,一脸若无其事。

“你在装模作样个什么,没看见哥哥一脸讨厌你的样子吗……离他远一点。”

与前几次直接冲过来不同,这次的黑发少女明显小心翼翼了许多。

与自家哥哥相处这么久,她对判断其好恶情绪还是很有经验的,但这次从少年脸上所呈现的,竟然是近乎无一丝好感的厌烦,由于与两人之间互动过于相悖,使朱双不得不起了一丝戒心。

他是被挟持了吗?

“怎么办?”

身旁,魏良也在小声询问。

轻轻摇摇头后,朱双高声呼喊了起来:

“哥哥!”

“小双。”

“你过来!”

“不准哦,少年。”

然而此时,紫发少女却一把强行拉拽住了欲前行的朱木,黑色防毒面罩上一双黑瞳闪烁危险而轻佻的光芒。

她以只有两人能听得到的声音轻声开口:

“你在躲什么?”

“……”

“记住,你可是答应我了的,快点,向她们介绍我啊。”

该死。

此刻,朱木是真的有种想把面前之人刺杀当场的冲动,只能死死咬住下唇以缓冲着爆发而出的暴戾。

明显能从对方紧攥的手掌中感到威胁意味,要说摆脱的话,这一下朱木倒是可以轻易挣脱,但之后呢?

他的人脉实在太稀薄了……

校园霸凌这种事,作为性格极度内向之人的少年怎么可能没有经历过,因此他是绝不会让自家妹妹遇到同样的事的,加之他所遭受暴力由于性格原因其实还算少,若施暴者换成现在身旁之人的话。

不愿想象那凄惨景象。

“我警告你。”

于是,朱木歪过头,以同样只有两人的音量开口,但其中所蕴含冰冷之意却远甚前者。

“我现在服软可以,但是,如果你真的对小双做什么的话……”

“不会的。”

“……希望你遵守诺言。”

于是,少年咬咬牙,抬起头对终于来到自己身边的黑发少女开口了。

“小双。”

“来,我们……”

“这是我的女朋友,余颜。”

在这句话落下之时,时间仿佛凝固了。

表情一下堕入绝望,还未闭上的双唇呆滞在了原处,朱双黑棕色的双瞳一瞬间涣散,脸上残存所有血色在刹那间消失,只是娇小身躯不断颤抖着,伸出的手静静从半空收回,接着变为环抱自己的姿态。

大颗大颗的泪珠,从澄澈双眸中涌出……

“哥、哥?”

仿佛没察觉到自己落泪一般,黑发少女小心翼翼地凑近,一只手拉拉自己兄长的衣角,以极度胆怯,仿佛要被抛弃的小动物般微弱的颤抖声线怯怯询问。

“对不起……我……刚刚好像听错了、能再说一声吗?”

“我……”

“够了。”

满面如霜,一把将朱双拉开的,是棕发少女。

一把将止不住得开始揽入怀中,魏良神色冰冷地望着自己也在颤抖的朱木,至于其旁不知何时低下头去的紫发少女,她连看一眼对方的欲望却匮乏。

“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情况。”

原本偏向低沉的声音此刻更是如冻结般刺人,灰黑眼瞳中透露出明显的敌意,如果不是此处人潮繁多的话,那紧紧握住的纤细手掌,应该会扼住眼前之人咽喉吧。

纤细的双臂保护似地将黑发少女护在身后,短裙在黄昏之风吹拂下摇曳,现在的她,颇有之前将少年囚禁之时,施行暴戾之段的可怕神态。

同时,也渗透出那时所不具备的霸气,

“但是,就算真的是谈情说爱也好,给我滚到其他地方去……不要接近她了。”

说完,棕发少女便转过身,专心致志地去劝慰正在压抑哭声的朱双。

“好了好了,没事的……”

……

“走吧,你不是想和我一起回家吗?”

突然响起的,是朱木的轻声。

不知不觉,本来由余颜单方面拉拽的手,现在正反过来死死抓紧了她,仿佛要将其抓出血般狠狠将指甲刺入,使原本白皙的肌肤上烙下了划痕。

简直如机器人般,无生气的冰冷声响,连愤怒都了无踪影,就是这般情感匮乏的声音。

但他的确生气了。

“……”

意外地没有反驳,紫发少女只是静静点点头,被拉着走了。

其后,传来了一阵微弱的恸哭。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面无表情的朱木,十分自然地开口询问,漆黑一片的瞳孔中,并不包含憎恶存在,只是万分的干枯,以及失望而已。

但,连那份失望也似早已习惯了。

只是……无尽的干涸。

“少年。”

“……”

“你现在,应该真的是讨厌我了吧。”

稍微有点寂寞的声音,从余颜黑色防毒面罩之后传出,黑色眼瞳勉强露出一丝笑意,却在几度无力挣扎后,变为了同样悲伤的眼神。

但,她依然努力使语气变得恶劣,在发生那种事后更讨人恨一些。

“但是完全没关系~因为我们本来就是敌人关系嘛。”

朱木没有说话。

只是,一边安静地倾听着,一边向马路走去,这也是他一直以来上下学的必经之路之一,现在正是晚高峰,因此车流涌动若海潮般。

这个时间还是很容易发生交通事故的……

“不要想着让我出意外什么的,那样太脏你的手了,得不偿失。”

突然说出这句话的余颜,目光也跟随着涌动的车潮不停转移着。

少年没搭话,只是站在了斑马线前,静待红绿灯变化。

“我啊,要跟太多人道歉了。”

天色之昏黄越发渗透。

仿佛染血之后一点点扩散而导致的淡色一般,在这样的天空之下,城市今日也冷冰冰地进行着千篇一律的日常,没变化,没新趣,也没确切目标地运作着。

红绿灯的时机安排得不大恰当,即便车潮已廖剩无几,猩红的光芒依然在黑色台柱上静静展现着。

一阵风起,吹起余颜的双马尾之时,使她稍微抬起一点头,怔怔望向融入云层的落日。

“不过你们讨厌我也没关系啦,反正,也讨厌不了太久……”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现在的她,还不能确定。

“就像你一样,我也有必须完成的事……但是确切事件应该和你不大一样吧,希望不要变成一样的。”

“……是吗。”

时隔许久,朱木终于吐出一句话。

“但是,那并不是你做这种事的借口。”

“……我明白。”

将手**口袋里,心不在焉地点下头以示同意,紫发少女发觉对面的灯开始闪烁,不过一会儿,便转换回了绿色。

于是她提醒似地拉了下少年的衣服。

“走吧。”

两人,便在无尽的城市中消失……

……

“怎么样?”

魏良正在关切地看着蹲在地上的黑发少女。

虽然比起先前好了不少,但,她果然还是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娇小身躯让人心疼地蜷缩成一团,抽抽搭搭地擤着鼻子。

“好、点了。”

含糊不清说出这般回复,朱双勉强站了起来。

受了伤的样子,摇摇晃晃仿佛随时要摔倒一样。

“回去吧……我还要给哥哥做饭。”

“……”

棕发少女,深深地叹息了一声,拍拍正在往前走的人,温柔地低语:“前辈……我虽然不像你跟他那么熟,但是以我的印象,他应该不是那种人……”

“我知道。”

出人意料地是,朱双所发出的回答,以及回答之时,那平静的神态。

“我知道哥哥是在说谎。”

“那……为什么……”

听到这句话的魏良是懵逼的。

说实话,看之前黑发少女那悲伤至极的神情,无论是谁都会信以为真吧,所以她也不急着表达自己茫然,而是试探地询问原因。

“但是,‘这个场景在未来真的会出现’,光是想到这一点,就忍不住哭成那个样子了……对不起……”

哎……

棕发少女好气又好笑地看了一眼依然满脸泪痕的朱双,最终还是没能忍下心来责怪,只能敲敲自己头苦笑好一会儿。

得,就当为自己之前所做之事补偿,白费了这么一大通操心吧。

“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不过,有一点的确发生了,那个紧贴在朱木身旁的紫发少女,到底是何方神圣?

“哥哥应该是被威胁了。”

毫不犹豫地,朱双以自己对自家兄长的熟悉程度提出了猜测,同样对少年极为熟悉的魏良也深有同感,特别是,在她才刚刚让那个人露出差不多表情的前提下……

毕竟他被威胁的次数并不少见,而且在场的两人都有作为加害者的经验,因此十分熟悉其做不情愿之事的神情。

也真是奇葩的察觉缘由。

“但是,我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威胁他的……”

“唔。”

沉吟一下后,棕发少女拿起了手机。

现在的她,虽然外形来看不过是个普通人,最多长得算是相貌姣好,但身为一方家族掌权者之人,果然和平民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

电话那头传来了低沉男声。

“少主人。”

“帮我查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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