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湛。”
“蓝湛,你走慢点啊!”
“蓝湛,你别不理我啊!”
“蓝湛,你是不是也不要我了!”
床上的人睡得很不安稳,蓝湛额头渗出一头密密麻麻的冷汗,紧锁眉头,仿佛遇到了什么难事,突然喊道:“苏寻。”蓝湛猛然睁开眼睛,从睡梦中惊醒,原来是梦啊!
蓝湛坐起身来,不由紧握双拳,胸膛上下起伏,喘着粗气,苏寻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一闭上眼,那个披麻戴孝的姑娘就出现在自己眼前,眼睛红彤彤的像只兔子,一声一声的哭腔,可怜兮兮的问着自己“蓝湛,你是不是也不要我了。”
蓝湛不禁捂住胸口,那里的悸动让人无法忽视,又酸又软的好像有人拿捏在手上把玩。
寂静无声的房间只留下一声淡淡的:“苏寻。”
翌日清晨
寒室,蓝曦臣打开门,看到蓝湛就站在门口踌躇不前,眼神一怔,复又温和的笑着问道:“忘机,找我有事?”
“兄长。”蓝湛鞠躬行礼,起身,看着蓝曦臣,嘴唇微微蠕动,半晌,坚定的说道:“兄长,我想下山。”
蓝曦臣呆愣片刻,回道:“你想去宁远!?”虽是疑问,心底却也有了答案。
果然,只见蓝湛嘴唇轻启,眼神坚决回道:“是。”
“那你去吧。顺便带我向苏哲兄妹问好,宁远苏氏与我们姑苏蓝氏一向交好,若是有需要我们蓝氏的地方,我们蓝氏绝不推辞。”蓝曦臣有条不紊的说道。
“叔父,那里我自会去说。”蓝曦臣顿了顿,接着说道。
“多谢兄长。”蓝湛再次拱手施礼,感激说道。
蓝曦臣微笑颔首,目送蓝湛离开。
宁远,九嶷山一片荒凉野旷,说不出的凄凉,仿佛也为这片仙山上的主人在哀悼。
房梁四处八角都挂上了白幡,随着微风微微飘扬。
“苏寻。”蓝湛看着那个直挺挺的跪在牌位前熟悉的身影,轻声唤道。
苏寻拿着纸钱的手不禁一顿,接着把纸钱放进火盆中,看着火苗贪婪的舔舐着纸钱。平复了一下心情,勉强勾起唇角,转身,若无其事的对蓝湛问道:“蓝湛,你怎么来了?”
“我代表姑苏蓝氏前来悼念。”蓝湛缓缓走来,撩开衣摆,跪在苏寻身旁,安慰道:“逝者已矣,生者如斯。苏寻,节哀顺变。”
“蓝湛,我生来丧母,从小到大都是我哥一手将我带大,父亲,”苏寻不禁凝噎,顿了顿说道:“父亲,总觉得若不是我,母亲就不会死。对我诸多忽视,教我走路的是我哥,教我学说话的也是我哥,父亲从来不曾多看我一眼,虽是血亲,确是连陌生人都不如。”说着如鲠在喉,半晌,才艰难的哽咽说道:“可,为什么?为什么我还这么难受呢?”
蓝湛眼底划过一丝心疼,宽慰道:“血脉关联是剪不断的,你会难过也实属常理。”
苏寻抱膝而坐,头深深埋在环住膝盖的手里,好像一只小猫在无声啼哭,泣不成声的说道:“我从小就希望有一天父亲能亲手抱抱我,可是,如今再也不能了!”
这是蓝湛第一次见到苏寻哭,在云深不知处被骂时她没哭,被罚时她没哭,如今……蓝湛心里说不出的揪心,慢慢伸出手,僵硬的抱住苏寻,柔声说道:“别哭。”我的心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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