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刚刚下过雪,眼见之处皑皑白雪。衬的景色是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江厌离提着从铺子里买的糕点,脸上挂着温婉的笑意,走在冷风中的街道上,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在白茫茫的积雪上,留下一串清晰可见的脚印。忽的,脚步一顿。
江厌离蹙着眉头看着不远处的一幕,几个半大的孩子正围着一个匍匐在地上的孩子拳打脚踢,嘴里还骂着些不干不净的话。
“臭乞丐,臭死了,这么臭你怎么不去死啊!”
“咦,他怀里是什么?”
只见一个胖乎乎的孩子指着说道:“给我拿出来,看看是什么宝贝?!”
话音刚落,几个孩子就动手去抢,只见刚还安静的趴在地上的任人欺负的孩童,发疯似的挣扎起来。
一个雪白的馒头,从怀里掉下来,染上了泥污。
“你哪来的馒头?是不是偷的?!”为首的胖孩子一脚踩住馒头,喝问道。
瘦小的身影一瞬间爆发出了力量,挣开拉住自己的几人,将胖孩子撞到了一边,捡起地上的馒头,擦了擦装进自己的怀里。
胖孩子气的指挥着孩童,要给他个教训。
江厌离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眼眸涌上怒火,握紧手中的挂绳,大喊道:“住手。”
见有人出头,几个熊孩子呼啦一圈跑了。
江厌离蹲下身,温声问道:“你怎么样了?有哪里受伤了吗?”
孩童默不作声,依旧蜷缩在地上。本就破旧的衣服早已沾染上了雪,化作了一团团。冷风袭来,衣衫褴褛的孩童肉眼可见的冻得瑟缩了一下,双手抱紧自己。
“还能动吗?我扶你起来。”
江厌离伸手,想要将他拉起来。却在触碰到他手臂之时,就被躲开。
江厌离也不气恼,柔声说道:“地上凉,继续坐下去会生病的。我扶你起来吧!”
说着,继续锲而不舍的向孩童伸出手,碰到怀里的那一刹那,孩童仿佛被惊醒了一般,狠狠咬向江厌离的手。
“嘶……”江厌离不由痛呼出声。想收回手,孩童却不松口。
“我只是想扶你起来,我并没有恶意的。”江厌离痛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紧珉着嘴要哭不哭的模样,但还是温柔的解释道。
血腥味冲入鼻口,孩童眼睫毛颤了颤,缓缓松开了嘴。
江厌离甩了甩手,看着穿着单薄,瘦骨嶙柴的孩童,心软的脱下自己的大氅,为他披上。因为江厌离的身量比他高,大氅都有些拖地了。
江厌离视线划过他怀里,心下猜想,莫不是自己碰到他怀里,让他误以为自己想抢他馒头,才如此对待自己?
想了想,将自己买来的糕点塞到他怀里。“这个送给你吃,天冷了,早些回家去吧!”
孩童看了看怀中的油纸包着的点心,感受着柔软的大氅带来的温暖,眼眶有些发酸。
“我没有家了。”
冷不丢的一声,让江厌离转头看去。那个孩子正望着自己,看起来可怜巴巴的。江厌离这才发现,他有双与众不同的眼睛,好似红宝石一般璀璨的双眸。
江厌离不禁有些讶异,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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