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深:“嫂子是拿我当亲弟弟疼的,我当然也得对她好。”
陈深:“今年的酒席,是摆在饭店,还是摆在家里?”
毕忠良沉思了一下才说
毕忠良:“兰芝最近总是嫌冷清,来家里热闹热闹也好。”
陈深点了点头,又看着毕忠良说
毕忠良:“下午你去总部开会了?有什么最新指示?”
提到这个,毕忠良的脸色立马变得严肃起来,他认真地说
毕忠良:“**和军统都觊觎已久的‘归零计划’,马上就要启动了。”
听到“归零计划”,陈深心下一紧,但他表面依然平静地说
陈深:“有我们什么事吗?”
毕忠良:“严防死守,杜绝一切泄密的机会,让计划顺利启动,就是胜利。”
毕忠良的语气越来越凝重。
陈深:“这应该是你的事,咱们这些当喽啰的,连‘归零计划’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怎么防怎么守?”
陈深说着,淡淡地对毕忠良笑了笑。毕忠良却叹了一口气
毕忠良:“我倒希望能像你一样,什么都不知道,那晚上就能睡个安稳觉了。”
说完以后,他们都陷入了沉默。两人目视远方,谁也不知道对方的心里在想什么。
毕忠良:“你知道吗,小然说,让我洗手不干了,我们一家人一起走,去一个没有战争的地方”
陈深:“那你怎么回答的”
毕忠良:“我说,我会考虑的”
陈深:“你在敷衍她”
毕忠良:“没办法,其实我也很想过那样的生活,但是现实不允许,或许哪天这里没有战争了,而我还活着,我应该就会过这样的生活吧”
陈深听到毕忠良嘴里提到“归零计划”以后,陈深想了一晚上。他将房门紧闭,独自呆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桌子上放着一把半成形的钥匙和那张写着三个时间段的纸。纸上分别写着:上午8:10,上午9:00,晚上9:00。陈深拿着笔,在手指间眼花缭乱地不停旋转,一边望着那三个时间,一边努力地思考着什么。十天的期限转瞬将至,明晚是刘兰芝的生日,就是他最后的动手机会。毕忠良既然已接到“归零计划”启动的通知,那么可以确定的是,他手上一定有这份“归零计划”。他会把如此重要的文件藏在哪里呢?不经档案室管理的绝密文件,毕忠良一定会藏在最出其不意的地方。那么会是在狗房,还是在密室的箱子里呢?陈深不知道,但他知道他必须尽快确定位置,盗取计划已经到了必须孤注一掷的时候了。片刻之后,陈深皱了皱眉,放下笔,麻利地拿起挫刀,复刻起毕忠良办公室的那枚钥匙。陈深从办公室出来,走在走廊上,看到毕忠良正在院子里送李默群上车。李默群是上午来到行动处的,陈深不知道他来这里的目的,但也许会和“归零计划”有关。挥手目送李默群离去后,毕忠良回首望了一下办公楼。陈深立刻缩回身子,没让毕忠良看见自己。
毕忠良没看到陈深,便转身向狗房的方向走去,他的这一举止完全被悄然探头的陈深看到。陈深还注意到毕忠良的口袋似乎有些鼓,他走到了狗房门口。毕忠良支开了饲养员,几分钟后才从狗房出来,陈深注意到毕忠良的口袋变扁了。像是想到了什么,陈深的眼睛转了转。陈深一直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守到晚上九点,看到守狗房的饲养员锁上了狗房门离开以后,他才慢慢走向狗房。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铁丝,趁人不备,开始用铁丝捅开狗房门锁,门内的阿四十分警觉地叫了起来。陈深有些紧张,他停止了动作,走到窗口将一些香肠扔向了阿四。 陈深不知道的是,幸好他的动作够快,再晚一点的话,说不定前面门卫室的特务在听到狗叫,就来狗房查看了。有了香肠,阿四不再吭声。陈深也趁机捅开了门锁,悄然进入狗房。吃着香肠的阿四抬头看陈深一眼,陈深上前摸摸阿四的头。大概是阿四认识陈深,总之它没有叫唤。陈深慢慢地靠近放狗粮的柜子,打开以后,尝试着推动里面的隔板,工夫不负有心人,试了几个方法后,终于被他找到机关。他轻轻一按,一块隔板落下,露出后面墙体内隐藏着的一只保险柜。陈深的眼睛亮了。因为这个重大发现,陈深当天的心情很好。他赶到了伊然家为伊然烧了一大桌子菜。看着桌子上的红烧鱼、麻婆豆腐、炒青菜,还有炖鸡
伊然:“你做得太多了,我们两个人哪吃得完?”
陈深却在伊然的对面坐下,温柔地看着她说
陈深:“这当然不是两个人吃饭的规格,是一家人的规格。”
伊然:“……什么一家人?”
陈深笑了笑
陈深:“等过几年,这桌上至少得添三副碗筷吧,再加上皮皮,至少多四个人,这点儿菜说不定还不够孩子们抢的。我今天的演习,就是为将来作准备的。其实陈深我胸无大志,就想当个称职的伙夫而已。”
伊然望着陈深,心里喜滋滋的,温柔一笑
伊然:“那我就给他们洗衣,教他们念书、写字、画画。”
陈深点头
陈深:“你教习文,我教练武。要是生了儿子,出去必须一拳打翻三个,生了女儿,也不能受人欺负。”
伊然:“可别一拳打翻三个了,不然把咱家拆了,也不够赔人家医药费的。”
陈深:“儿子闯祸,当然是老子包赔。”
陈深得意地说
陈深:“放心,你老公还赔得起。”
伊然:“不害臊”
伊然也跟着一起笑着,两个人憧憬着无比美好的未来。陈深最后开心地给伊然夹了一块鱼肉。他微笑地看着她说
陈深:“吃菜。”
可是伊然看着陈深,眼睛却忽然有点红了,她有点担心地说
伊然:“陈深,我有点害怕。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陈深放下筷子,一脸认真地看着她,声音温柔地说
伊然:“如果我们会举行一场西式婚礼,神父一定会问你,你愿意相信眼前这个男人,无论顺境还是逆境,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健康还是疾病,与他相亲相爱,不离不弃,直到永远吗?”
伊然情不自禁地点头
伊然:“我愿意。”
陈深:“我也愿意。所以现在我宣布,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
陈深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戒指盒打开,一脸深情地望着伊然说
陈深:“陈太太,可以为你戴上戒指吗?”
看到那枚戒指,伊然的眼中闪着惊喜的泪花
伊然:“你这又是从哪里搜刮来的啊”
不等伊然回答,陈深就取出戒指,戴在了伊然的无名指上。他微笑地看着伊然说
陈深:“陈太太,你会后悔吗?”
伊然含着泪摇头,激动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陈深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突然平静地说“
陈深:“其实我最害怕的时候,是杀苏三省那天。我不知道如果我回不来,你和皮皮要怎么办。但现在我不怕,因为我还来得及娶你,还来得及安排好一切。现在你是陈太太了,你要答应我,照顾好自己,照顾好皮皮,不论顺境逆境,要相信我们都可以共渡难关。”
伊然:“我会的,但是陈深你也要答应我,你要平安回来。”
伊然没有想到她的话刚说完,陈深突然摆正了脸色,认真地看着她说
陈深:“听着,明晚你带着皮皮在城隍庙门口等我。如果十二点前我赶来,我们就一起去码头,老K会安排好船只,带我们离开。如果过了十二点我还没来,你就带着皮皮跟老K先走,然后下月十五去杭州灵隐寺找一位代号叫‘马头熊’的鞋匠。你告诉‘马头熊’,我的代号是023。”
伊然:“不可能,陈深我不会单独走的,之前我就跟你说过,我走了我哥怎么办,嫂子怎么办”
陈深:“丫头,你听我说”
伊然:“这个没的商量,我可以不跟你一起去拿“归零计划”,但是陈深我必须在暗处,万一有什么我还可以帮你解决掉,再说了还有宋昊在”
陈深:“那你也要答应我,不能受伤”
那个夜晚,陈深可能一辈子都忘不了。他拉着伊然的手走在外白渡桥上,晚风习习,吹动伊然的头发。这城市华灯初上,霓虹闪烁,竟是分外美丽。伊然幸福地看了陈深一眼,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忽然柔声地说
伊然:“还好,最后你还在。”
陈深却看着她笑了笑
陈深:“你还记得,当时在雪地里你抱着我说的话吗。”
伊然:“陈深,在遇见你之前,所有人死了都跟我没关系,但在遇见你之后,我死了,也没关系”
伊然一脸深情地看着他,又看了看头顶的月亮说
伊然:“你看这天上月亮,月圆之后就是月缺。花儿要是开得极盛,马上就会凋零。做人也是这样,不能要得太多,有些欠缺才好。你要是想着还欠我一个婚礼,就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来。”
陈深笑了笑
陈深:“我还没当上爹呢,怎么敢不回来。”
江对岸的高楼上,似乎正在办喜事,忽然放起了烟花,照亮了半边的天际,也映红了陈深与伊然的脸。两人就在这漫天的烟花中相互依偎,化作这个城市夜里最美的一道剪影。 陈深把伊然抱得更紧了。
麻雀之伊然如故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