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在床上昏迷了两个月,腿软的就像一摊水,完全没有一点力气。
你一脸郁闷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想到温岱说:“阿研你内伤过重,如今好不容易从生死边缘拉回来,还需修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切莫下床。”
薛洋也难得在一旁没有阻止他与你说话,因为平时温岱是无法见到你的。
你看着他,一脸不服道:“可是我身体是没问题的!不下床多走走才难好!”
温岱笑了笑,促狭道:“你在床上躺了两个月,你确定你下得了床?”
你一噎,蹙着眉头看着他,不说话,满面反抗却是无法反驳,毕竟你连重一点的饭菜都拿不起来,又如何下床走路呢。
薛洋见你露出小女儿姿态,心都紧了一紧,半带威胁地睨了一眼温岱。温岱非常敏感的感受到,就迫不及待的溜了出去,还关上了门。笑话,这小子分分钟可以了结你的好吧,我惜命的很,可不是我打不过他,我要是打他,阿研不得和我拼命,我的阿研(大研)还在阿研身体里呢。
薛洋满意的看了一眼被带上的门,慢慢走近你。你看着他走来,心都绷在一起,咽了咽口水,眼神飘忽,不知该往哪看。
明明只是十三岁的少年,却是让你对着他回回手足无措。在床沿的手紧了紧被子,忍着紧张道:“阿,阿洋……”
薛洋见你如此紧张,眼里快速地闪过戏谑,猛的靠近你,手撑在两侧,同你抵着额头,轻笑一声,拉着声音道:“姐姐~”
声音有少年特有的干净,撒娇地语气让你的手错不及防的软了下来,整个人向后倒去,薛洋眼里划过慌乱。
连忙伸手搂住你的腰,微微仰着头,看着他深沉的眼眸,眼里闪过心疼,不自觉抬手抚着他的脸,喃喃道:“阿洋……”
他被你突如其来的情绪弄得一怔,听到你叫他,也不明所以的应着。
你看着他消瘦的脸,明显是没有休息好的样子,眼眶都红了。要说你这副模样被其他人看到,也许会很惊讶吧,毕竟云梦江氏的三弟子在外人看来可是一个冷漠高傲的人,只会对自己亲近之人有一点好脸色。
而你自己也想不到,原来自己的泪水可以有这么多,只要一碰到薛洋的事,就忍不住揪心。
薛洋见你眼睛微红,黑沉的眼眸有一瞬间闪动,最后灿若繁星。
手臂微微一用力,将你整个人拉入怀中,温热的气息尽数喷在你的颈脖处。你面颊发烫,疑惑出声道:“阿洋?”
许久不见回应,才伸手推了推他,却发现他将你搂得更紧,两具身躯紧紧的贴在一起,你微微一怔,抬手抚了抚他的背,像儿时一般。
薛洋埋首在你肩上,闷闷道:“姐姐啊,你可真是……一点都没变啊。”眼里闪过疑惑,猛然想到当初为孟瑶包扎伤口时,他对着孟瑶嘟囔了一句,“你要感谢我姐姐,她这么善良。”
虽说是嘟囔,却是让你听见每一字一句,可当时的你只以为是薛洋对你对孟瑶态度的吃味,所以不曾想过,他说这句话时,眼中划过的纠结与落寞。
他知道你与他终不是同路人,一个厌世至此,一个心怀善意。他把手伸向星空,想要抓住一颗星星,却不知道,这样做终是会伤害到自己。
你轻叹一口气,侧着头趴在他耳边轻声道:“阿洋,你要记得,紫檀未灭,我亦未去。”
薛洋身子一僵,只是再一次紧了紧抱住你的手臂,不做声。但你知道,这一次的薛洋一定知道自己不会离开他,最起码你们现在都是这么认为,以为自己能够与对方平平淡淡的在一起过完余生,却不曾想过,不久之后的将来,这些承诺都像风一样飘散。
你默默的坐在床上回忆往事,或喜或悲,好似一切都没有此刻,薛洋在你身旁来得重要。
温岱与薛洋在另一个房间谈论射日之征,据可靠消息,温晁和温逐流现如今在夷陵客栈。
薛洋眉间一扫与你一起时的愉悦,染上点点阴郁,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满面戏谑的看着温岱,道:“那可是你表哥,怎么?你居然不待见他?”
温岱只是神色淡淡,眼眸没有一丝波澜,道:“他与我无甚关系。”
听此,薛洋颇觉无趣,转身对着他摆了摆手,道:“我今晚出发,护好她。”顿了顿,又转头威胁,“不然……你可以试试我新想的死法~”
温岱闻言,背后倏地升起一丝寒凉,扯了扯嘴,无奈道:“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
薛洋对此也只是嗤笑一声,不做评价,便迫不及待得跑去找你。
他一推门便看见你坐在床边,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双目散涣。
薛洋顿了顿脚步,收起眉间的阴郁,眼角染上点点笑意,轻手轻脚走到你身旁坐下,弯下身子靠在你腿上,唤道:“姐姐~想什么呢。”
你微微回神,抬手揉着他的头,笑着问道:“在想我们以前的事,温岱找你是发生了什么了吗?”
薛洋原本熠熠生辉的双眸暗了一瞬,闪过杀意。你不曾错过这点变化,虽说薛洋不让你知晓外面的所有事,可仔细一想便知,现在按照原著走必定是射日之征,又能让他产生杀念的定是温晁等人。
你想到此,不待他回话,便问道:“阿洋是想去找温晁他们吧,可是想好了?”
薛洋内心微讶,却是点头道:“是,我要找温晁他们。”
你张了张嘴,说不出阻止他的话,只是心疼的抱住他,小声道:“阿洋,你可以不用这么做的。”
薛洋轻笑一声,抬手揉了揉你的脑袋,阴狠道:“这可不行,谁让他们动了不该动的人呢?”
听着这话,心泛起了丝丝涟漪,从他怀中退出来,仰头吻了吻他的眉心,面上难掩不舍,靠在他肩上,叮嘱道:“早点回来,别让自己受伤了,若是敌不过就找江澄他们帮忙,他们会帮的,说是我让你来的,一定要小心温逐流,莫要让他近你的身……”
薛洋眉目安宁,眼眸闪着点点星光,盯着你喋喋不休的小嘴,暗想:味道是真的很好呢,不过……姐姐会不高兴的吧。
也许他自己都不曾想过,他这几年向来只按自己想法过的人,却开始考虑别人,虽说只有你,却也是变了吧。
你说了许久都不见回应,抬眸望向他,一眼误终生便是如此吧。星辰大海般的眼眸,倒映着的全是你的身影,瞬间就迷了心智,失了魂魄。
他见你眼中的痴迷,眼里闪过笑意,蹭了蹭你的鼻尖,甜腻腻道:“姐姐真是喜欢阿洋喜欢的紧呢~”
面颊狠狠一红,用头顶了顶他的胸膛,埋首其中,闷声道:“我才没有!”这样的举动完美的取悦了他,他哈哈大笑,露出唇边虎牙,眉宇舒畅。抬手扶起你的脸,那一刻,阳光仿佛都被他的笑容收敛再一起释放,耀眼而美好。
“姐姐啊,你让我该怎么办啊……”眼眸有几许变化,用手捂住你的眼睛,低头轻啄你的唇。终是对心上人的冷静少于平时,但也会患得患失……
你眼眸瞪大,蓄满惊讶,薛洋看不见,他害怕看见你的不虞与厌恶,修长的手一直挡在你眼前,所以他不知道,你眼里的欣喜。
“天色不早了,姐姐早点休息。”语毕便逃也似的离开房间。你看了一眼窗外,阳光明媚,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嘴边是幸福的笑。
门外的薛洋略有烦躁,眉目间闪着戾气,找了温岱说明来意,很不想让他帮忙看看你对他的看法,可心里又害怕,最后也只是隐晦的提了一下便扬长而去。
可温岱是何人,他曾经可是皇室家族的人,察言观色的能力可谓是不差,细细一想便知定是他对你做了什么事,暗道:呵呵,小样,终于让我逮到了,我才不会让你知道阿研怎么看你的。
温岱在薛洋长期的压榨下,终于开始了他的报复,殊不知,他的这个举动,让薛洋一度沉浸在害怕和患得患失中,尽管你待他再好,他也还是没有所谓的安全感。
薛洋心情抑郁,这样的恶霸心情不好自然就不会有好事发生,看,这不是掀了一路的摊,叫骂声就没停过。
薛洋面色阴沉,拔剑架在一个店小二的颈脖上,道:“你说这个舌头要不要剜了呢~”
语气如邻家少年般,可说出的话却是令人胆寒。果不其然,那名店小二许是没见过什么世面,吓得失禁了,嘴上忙求饶道:“大哥,大爷,手,手下留情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
薛洋见此,嫌弃的收回剑,又狠狠的瞪了一眼周围围观的人便扬长而去。
其实你们所待的地方与夷陵不远,到夷陵客栈时,夜幕才刚刚降临。夷陵客栈以往总是有很多人,许是因为这里离温家监察寮较近,怨气也重,所以人烟渐渐稀少了吧。
偶有几只乌鸦的叫声,薛洋想了想,放弃御剑飞行,打算步行前往,站在门前,传来一声悦耳的笛声,薛洋脚步一顿,心生疑惑,他知道蓝湛除了避尘还有忘机琴,江澄却是绝对不会笛子的,更何况这笛子中还充斥着怨气。
与他同样疑惑不以的有同在屋顶的江澄和蓝湛。
屋内,传来温晁害怕的声音,道:“温逐流……温逐流!”
魏无羡道:“都这么多天了,你还以为叫他有用吗?”
响过几声脚步声。
魏无羡道:“怎么,挑食?”
“彭”是重物倒在地上的声音。薛洋凝神倾听,不一会儿就传来凄厉的哭嚎声,下一刻传来阴森的男声,“别的肉都吃不下了?自己的腿,有那么好吃吗?”
听此,薛洋兴味的挑了挑眉,不打算急着进去。
屋内又传来“咯咯咯”的声音,场景很是诡异,接着魏无羡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赵逐流,你真以为,你能在我的手底下保住他这条狗命?”
薛洋冷笑,知晓接下来他们定会说关于自己那些过去的爱恨情仇,他无意再听 ,直接推门而入。
屋内、房顶的人都提高警惕,盯着门口一袭黑衣的薛洋,他浑身都是肃杀之气。这么看着,竟是和魏无羡有两分相似,不过也只是周身氛围相似罢了。
薛洋抬眸望了一眼屋顶,嗤笑一声,不理会魏无羡带着杀气的目光,看着温逐流和温晁。
温晁双手失去了十指,两条腿像是累赘的摆设一样挂在他身下,缠满了绷带,异常纤细。由于他剧烈的动作,绷带之间拉出缝隙,露出了里面还挂着鲜红血丝和肉丝的森森白骨。
薛洋发出愉悦的笑声,森然道:“温晁啊温晁,你说这算不算是现世报啊?哈哈哈!”
唇边的虎牙闪着阴冷的光,眼神看着这样的温晁竟是颇为欣赏。屋顶的蓝湛和江澄对视一眼,眸中皆闪过疑惑,魏无羡眼眸闪了几许,微微放下警惕,却是紧紧的盯着他。
温逐流警惕的凝着薛洋,挡在温晁身前,沉声道:“你是谁?”薛洋睨了他一眼,眼神颇为狠戾。
他摸着下巴做思考状,许久都不见回应,这段时间却是让所有人内心都备受煎熬,毕竟他们不知薛洋的深浅,是敌是友。
随后薛洋露出疑惑的表情,好似天真的少年,反问了一句,“我是谁?”好似在奇怪他为何不知道自己一般。
而后他又收起先前的表情,猛的击向温逐流,后者微微一惊,连忙侧身避开。薛洋“啧”了一声,好似在不满温逐流的闪避。魏无羡几人看着薛洋的所作所为,脑子里只闪过一句话,这人怎么和流氓一样,好好说着话就突然攻击。
若是薛洋听见,只会自豪一笑,理直气壮道:“我本来就是流氓,你奈我何?”
薛洋往后退一步,又笑嘻嘻道:“温,公子你怕不是贵人多忘事,伤了不该伤的人就忘了吗?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
话讲到这,一想到你因为受伤而昏迷的两个月,身子消瘦得不行,眉间的戾气又重了一分。
温逐流警惕的看着他,一言不发,薛洋也不管,只是自顾自说道:“三个月前,莲花坞。”
听到这几个字眼,在场的人都怔了一怔,江澄想要一跃而下,却被蓝湛抓住,他对江澄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江澄抿了抿唇,又退回原地。
魏无羡到是激动站起身,因为莲花坞那次之后,失踪的只有你一人。薛洋无视所有人的反应,一步步朝温逐流走去,嘴里不断道:“结界,归寻剑。”
到这,江澄再也忍不住,直接一跃而下,大声问道:“师妹她在哪?”薛洋脚步微微一顿,眼神颇为阴狠的看了他一眼,不理会他的问话,又一次一步步逼近温逐流,后者眼眸微闪,念出一个名字,“常钰研。”
薛洋露出一丝微笑,似满意了一般。猛然刺向温晁,一剑剜了他的眼睛,而做了这般行径的人却是眉目淡淡。
温晁发出凄厉的尖叫声,薛洋烦躁的说了一句,“聒噪。”便又剜了他的舌头。如此这般,世界都安静了一瞬,温逐流本想去就温晁,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动不了,只能定定的站在原地。
原来是魏无羡唤来的东西治住了他,薛洋嗤笑一声,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眼神不善。反观魏无羡看着他,眼神却是不似之前一般。蓝湛在一旁一言不发,至始至终都紧皱着眉头。
薛洋看着温晁满脸血,嫌恶的甩了甩剑上的血迹,好似粘上了什么污秽之物。转头望向面色惨白的温逐流,愉悦的笑出声,似孩子一般道:“温逐流,你说他该怎么死呢?不如……”
话音一顿,好以整暇的欣赏着温逐流发抖的唇角,摸了摸下巴,靠近他道:“怎么?怕了?呵呵,这还只是……开,始,哦。”
在一旁观看的三人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薛洋欣赏着所有人害怕的情绪,低低的笑出声,侧头看着温晁呆滞的模样,眼里闪过一抹亮光。
魏无羡皱了皱眉,和江澄对视一眼,眸中皆划过疑惑。只见薛洋笑得像一个纯洁的孩子,甜腻腻道:“不如,就梳洗之刑吧~”
四人听此,浑身一震,看着他的眼睛充满复杂,他们定是很疑惑吧,明明看着只有十三四岁的孩子,怎会有如此残忍的心吧。
明明是夏天的夜,吹来的风却是一阵阵阴凉。这一夜,所有人都记住了少年的面庞,他带着笑意,兴致盎然的进行刑罚。
作者:梳洗之刑:首先就是有一把铁刷子,刷子从手柄到刷毛全是铁制,行刑的时候,先将罪犯背部朝上固定在刑床上,然后把滚烫的开水浇到罪犯的后背上,犯人的后背立刻皮开肉绽,直接就处于半生半熟的状态。 这时,用铁刷子刷罪犯的后背,后背立刻变得血肉模糊,挂满了一条一条的肉丝,像挂面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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