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副驾驶座被塞满了杂物,只有后座还算勉强坐得,左歧秀人就坐在了轿车后座,虽然后座也被杂七杂八的东西占的差不多了,但整理一下也还容得下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现在山野宏正在专心开车,左歧秀人也没找到什么好时机开口,于是车内就这么沉默了下来。
左歧秀人无聊的翻看着手机,但都是些明星花边,他那笨拙的翻盖手机的画质也不能很好的把那些明显经过肉体或数据改造的善良人儿们显示给他的主人,就算是时不时蹦出来的一条时事新闻也是关于扩招搜查官的通知。
很多人都看的出来,政 府官员们是在将搜查官当做军 队来培养了。
这让得左歧秀人更加烦躁了起来。
“网上的新闻,你看过没有?”
“呃,哪个?”
山野宏有些没听懂左歧秀人指的什么,将车速微微降了下来,偏过头来看着他的老师,问道。
“搜……我是说[赫喰女]。”
“那个,老师的目标?有什么情况了吗?”
“不,什么都没有。”
车内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左歧秀人不怎么想和他的学生讨论关于搜查官的扩招的问题,当然,所谓的[赫喰女]这只不过是他用作打掩护的借口。
但左歧秀人确实很想和山野宏说些什么,和工作无关,也和政 治无关,他想了想,开口道:
“我记得你在之前给了我一封请柬?白单翼章,我记得是这个吧?”
“您还记得吗?啊呀,这可是好久之前的事了,我记得有几个月了吧?”
“是有三个多月了,但总该是记得住,毕竟是我最优秀的学生的邀请函,说起来要不是[赫喰女]的异常让我那段时间出乎意料的忙,我一定会抽空去的,看吧山野,我还记得那张请柬现在还在我的身上,让我找找……”
左歧秀人小声嘀咕着,在身上摸索着,最终从白色风衣的内衬里拿出了一张黑色的信封,拆开来,从里面拿出一张黑色的明信片,背面是很纯朴的黑色底金花纹络,左歧秀人看着明信片写着字的一面,颇有些欣慰地念了起来。
“还是饶了我吧……”
山野宏不好意思了,羞涩地笑了笑,但他终究是没有阻止他的老师,到头来,他还是有些希望左歧秀人,他最尊重的老师能肯定他所做出的功绩的。
“尊敬的左歧老师您好,我于今年七月十六日因功被授予白单翼章,届时望您能亲临。
xx年八月五日。
中间这么长时间的空白……你受伤了吗,山野?”
“没,没有……”
山野宏在他问出来的下一刻就猛地坐正了身子,有些心虚地看着前方公路的尽头,回答也显得敷衍。
左歧秀人看着后视镜中山野宏的眼睛,眼神尖锐得有些让人头皮发麻,收回视线,左歧秀人叹了口气:
“以后小心一点……我很为你骄傲山野…当然,我相信你身在天堂的父母也为你而骄傲。”
……
山野宏的眼眶微微红了起来。
车内又成了无声的世界,但左歧秀人没有让沉默继续下去,他今天很开心,不能容忍感慨和感动在今天酝酿。
“……所以……”
他又从怀里拿出了一张请柬,背面,山野宏能从后视镜中看到的一面,是白色的,上面还有红色的玫瑰花纹。
“……所以……”
左歧秀人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这个平时稳重的男人在这种时候红了脸。
“……所以,我需要让我自豪的我最优秀的学生来参加我的婚礼。”
轮胎与路面摩擦发出的尖锐刺耳的声音在高楼间回荡,山野宏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了,他有些不敢去接那张左歧秀人所递出的请柬,在这个时候他甚至忘了靠边停车,车后接连不断的喇叭声也被他无视了。
他突然地,联想到了很多,开心?不见得,悲伤?怎么都谈不上。他在这一刻想的最多的还是千岁。
她会开心吗?
哈……
他连自己的心情都不知道,怎么猜的到千岁?
啊,还是算了吧……
他终于放下了这个问题,回头给了左歧秀人一个苦笑,他已经二十多岁了,但这种情况他是真的没有遇到过。
终究,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车内终于还是陷入了沉默。
左歧秀人也没了最初的喜悦。
……
“你要好好对待千岁。”
到家了,左歧秀人在下车的时候跟山野宏说道,
“我对不起她,是因为我心里有了其他人,但你不能对不起她。”
左歧秀人指着山野宏的鼻子,这是山野宏第一次看到左歧秀人这么无礼,但左歧秀人觉得,这就是他现在应该展现出来的态度——明确,有力而让人印象深刻,这才是最重要的即使它显得无礼。
“你来不来都无所谓了……”
他最终有些遗憾地对山野宏说道。
太阳最终还是落下了,东方是令人不喜的深黑色,秋天了,这是早就说过的,这接近冬天的秋的夜景,是没有一颗星辰的……
远处的忽然有了两点亮光,那是花树樱子与山野千岁所乘的车,在不知不觉间,山野宏将她们两个甩了很远。
……
……
狭窄的道路被两旁不怎么高的红墙给圈住了,夜晚的降临使得行走这种地方变得更加艰难,不仅仅是因为没有灯光的黑暗,还有黑暗伸出的鬼影。
当然,赤鬼莲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他挺着身子,大步向前。
他很不喜欢这种地方,他超乎常人的听力给他带来了那些轻微的声音——咀嚼,溅 射,泼洒,割裂。
令人作呕!
他挺起身子,大步向前。
他想早些找到那个该死的小老鼠,好让他能离开这个地方。
但是今天幸运好像不与他站在一边,已经找了几个小时了,还是没有那个小东西。
这让他烦躁的同时心绪开始发散开来,先生与老爷之间的冲突是他想的最多的。
他有些不理解这对父子之间的矛盾,千魔老爷为狱之火少爷准备了很多,但是狱之火少爷看起来对这些东西很不喜欢。
这让千魔老爷很苦恼的同时变得更加强硬起来,这一系列的动作又使得狱之火少爷的反抗心理更加强烈。
“他与姐姐”
莲知道夹在他们两个之间的自己和姐姐是矛盾的最终原因,这也是他疏离狱之火的原因,千魔老爷和莲有过一次很深刻的对话,内容暂且不提,但这次谈话给了还在幼年的他一个很大的冲击,疏远,离开那个漩涡的中心成了他唯一的选择。
但到了……
“嗯?”
莲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砰!……砰!……”
他在很短的时间内意识到了这声音代表的意义。
他笑了。
“找到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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