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5 规划与格局

说是陪御汤利玩，其实我也有着不少问题想要和她讨论一下。

不怕别人全说假话，就怕别人九真一假。那样子的话，当按照惯性思路去相信别人的时候，就会被最后的谎言给欺骗到。

即便一直保持着正确的方向前进，只要在最后一步走错了，都只会得到错误的结果。而那到底会是怎样惨痛的下场，我并不想自己去尝试。

“御汤利，今天我和露露莉亚学姐的对话，你听到了吗？”

正坐在我的怀里，像只宠物猫一样开心地接受我爱抚的御汤利，身体僵硬了一下。她的举动让我稍稍有些不安起来。

“听不到……”

“唉？”

御汤利的声音十分低沉，就像是在考试中没取得好成绩而担心被责罚的学生一样。我看的出来她对此意志消沉，却不明白这份消沉的来源。

“那个房间里布置了十分强力的结界，能够干扰灵的认知，并且对外来的灵有着极强的排斥力。如果不是我与信的联系紧密，恐怕在进门的那一瞬间，我就会被迫从信的身体里分离出去。”

“居然有这种事情！”

我不禁低声地惊呼起来。御汤利是我最后的一张底牌，也是我敢于进去冒险的自信所在。

身为我守护灵的御汤利，在我的生命受到危险的时候，就能履行自己作为神灵的义务，能力全开。一个神灵，即便是相对弱小的那种，也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够对抗的。

这本是御汤利告诉我的事情，未曾想居然还有能够限制灵的结界。

也就是说，我今天就相当于在全无防备的状态下，冲进了不知道是敌是友的某个势力的大本营。

想到这里，冷汗便不由自主地从额头流了下来。从高悬的断头台下经过的那种恐惧，压倒了我的神经，让我手脚不住地颤抖。

好半天，我才回过神来。

既然那件事情已经成为事实，就算其中有着我没有预料到的凶险，也不需要再为之恐惧。相反，我应该为了自己的幸运而庆幸才是。

因为，我轻轻拍了拍御汤利的脑袋。她还在为了自己的失责而闷闷不乐，嘟着嘴一副十分不悦的表情

“你也不要想太多，我这不是没有出事吗？那里是别人的主场，肯定会有相应的布置。”

“话是这么说，但是……”

御汤利还是很不甘心。平日里她都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看到她这较真的模样，还真是有点稀奇。

“这个话题就先不讨论吧。今天我从露露莉亚学姐，也就是那个房间的主人那里得到了不少有关灵的情报，还听说了御灵师的存在。御汤利你知道什么是御灵师吗？”

御汤利摇起了脑袋。因为事先有所预料，所以我也没有怎么失望。

根据我的推测，御汤利只有身为灵的本能与相关知识。有了这些，她就已经能够很好地履行自己作为守护灵的义务，所以没有更多的情报。

推测的依据是御汤利的表现。就是不知道是所有灵都是这样，还是只有御汤利如此。

关于灵，我知道的还是太少。今天晚上向学姐请教的不过是很笼统的一些概念。只凭借这些，是无法在脑中规划出一个完整的体系的。

灵、人、世界，到底是怎样的关系，又是怎样找到共存点的，要明白这个课题还需要很长的时间啊。

“不过，有一点我很在意。”

我沉思的时候，御汤利似乎也是在思考着些什么。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像是要回忆起什么一样，露出苦闷的表情。

“你发现什么了吗？”

“也谈不上是发现……”御汤利有些犹豫地组织着语言，还不断用手在空中比划着什么来添加说明，“这只是我的感觉。在门外的时候，我的认知没有受到压制。”

“就是在那个时候，我从那个女孩身上感受到了和我相同的气息。”

“怎么可能，你是想说露露莉亚学姐是灵吗？”

就算是御汤利的话，这也让我很难相信。那个头脑明晰、思维缜密、美貌过人的学姐，居然并不是人。我和她交谈了一个多小时，怎么可能会没发现呢？

“不是这个意思。怎么说呢，就是近似于被附体的感觉。那个女孩身上，有着一个十分强大的灵在守护着。”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感受到了学姐守护灵的存在啊。其实仔细一想，这也是必然的事情。

虽然还没有得到说明，不过既然称作“御灵师”，那么显然是要和灵打交道的。人无法对抗灵，那么自然得借助灵的力量。或许，正是因为对方也察觉到了御汤利的存在，才会认为我也是御灵师的吧。

毕竟一般人因为没有办法观测到灵的存在，所以没法和灵之间建立联系。这样的情况下，和自己的守护灵其实是隔着半个次元的分离状态。

“那个守护灵，和你比起来，哪边更强？”

“她比我……强很多。”御汤利以很不甘心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我闲着的右手手指，下意识地在桌子上敲击起来。

今天得到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多了，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得根据这些信息来决定自己今后的行动准则。

这是一个全新的世界，我不可能以玩过家家游戏的心态参与进去。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有准备的人更加游刃有余。

我在一张全新的白纸上，划了个大圈。这个大圈象征着现实。

然后我又在一旁，又画了一个象征着灵的大圈。这两个大圈重合的部分，就是御灵师。

因为不能进入三点五次元，所以御灵师在立场上先天性地偏向现世。

然后我又分别写下了“灵”、“政府”、“御灵师”三个词汇。御灵师对抗灵，政府对灵毫无办法，但是政府能够制约拥有肉体的御灵师。

这就像是剪刀石头布一样，一物克一物，形成了一个稳定的游戏规则。

看着画在纸上的这两个关系，我放下笔，轻轻揉了揉太阳穴。

现在的我要做的，能做的，只有一件事情——全力成为合格的御灵师。

“呼哈~”

在一旁看着我工作的御汤利打了个哈欠。看样子她今天挺累了。

“困了就去睡觉吧。”

“嗯。”御汤利揉了揉眼睛，转过头来看着我说到，“晚安，信。祈祷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守护着我的小小神灵化作斑斓的光点，就像是今晚所见的星空一样。在那光辉中，涌出最璀璨的一颗，飘入了我的胸膛。

“晚安，御汤利。”

打了个招呼之后，我摊开课本，开始复习今天的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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