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堂在加护病房外隔着玻璃看着浑身插着管子的张云雷,虽然心知他看不见,可还是轻轻的挥了挥手。他得赶回北京了,小辫儿这边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师父师娘安排了几位师兄弟照顾,孟鹤堂身上的演出任务重,在这边逗留三天已经是极限了。
倒是被停演的周九良此时无事一身轻,又是南京人,正好被留下和杨九郎等几位一起守着张云雷。
周九良送走了孟鹤堂,回到医院里陪着杨九郎。那家伙自从到了医院就死活不离开,张云雷在手术室,他就在手术室外守着,张云雷转到特护病房,他就在病房外守着。医生不让探视,他就在门口隔着玻璃看着里面的人。
彪哥拎着饭过来时,杨九郎和周九良正并排站在病房门口。彪哥叹了口气,红肿着眼睛把饭撂在旁边的椅子上,挤过去扒在玻璃上往里看,没一会儿这个粗豪的汉子捂着脸快步离开了。
杨九郎:今天师父说,辫儿问怹自己要是上不了台了怎么办?
杨九郎忽然开了口,声音闷闷的,眼睛仍直直的盯着病房里的人:
杨九郎:师父说,孩儿你要是真站不起来了,我就教你说书,你放心,一样能上台。
周九良:师哥啊……
周九良抹了抹眼角儿,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
劫后余生的活下来,如果真的再上不了台了,师哥那样骄傲的人,他那样热爱舞台,周九良想,没这想要登台的信念,怕是也捡不回这半条命吧!唉!
杨九郎:他要是去说书了,我就给他跟包,给他……推……推轮椅。
杨九郎嘴唇发了颤,咬牙接着说:
杨九郎:兹要他还能站起来,我就等着他,陪着他,一直说,说到老!说到死!兹要他能站起来……
周九良:会的,九郎。
周九良揽住杨九郎的肩膀,笃定的说:
周九良:师哥这是应劫呢,渡过去了,以后肯定是花团锦簇一马平川。师父不是也说了,只要挺过这一劫,师哥就能成角儿了。
杨九郎:那不重要,周九良。
杨九郎吸溜着鼻子,转过头来看了看他,又回过头去:
杨九郎:在我这儿,他张云雷平平安安的,就是我的角儿。只要我们还能一起说相声,火不火都不重要。
周九良没有说话,只是依然和杨九郎一起并肩望着张云雷,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郭老师探视过张云雷,从病房里出来,周九良赶上一步,跪在了师父脚下,一语不发。
郭老师:……痴儿啊!
郭老师垂眸看着周九良,如摩顶受戒般伸手摸摸他的头发,叹了口气又说:
郭老师:回去吧。
周九良:是!
周九良扬起头,如释重负的望着师父慈爱的脸:
周九良:谢谢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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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对我来说有些艰难,边写边哭已经是好久没有过的经历…………
希望我的角儿们不要再经风历雨,希望你们平安顺遂,一马平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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