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空间与血之哀

世界的【崩坏】，是一种周期性会发生的灾难现象。

每隔几百年的时间，就会出现一次。

崩坏的表现形式难以捉摸，战争、传染病、气候灾难、慧星撞击等等。

按照典籍的解释，只能说是不可臆测的神之意志。但是从结果来看，一定会带来世界主宰物种的大量灭绝。

最近的一次崩坏是14世纪的黑死病，直接或者间接造成了全球1/3人口的毁灭。

……

杨辰轩歪了歪头，看着面前的特斯拉，然而低头看书的特斯拉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嗯，特斯拉博士对于教一个孩子关于崩坏的常识这种事情完全没有经验，只好照着资料来念。

好在这些基本知识杨辰轩还是了解的，倒也不存在听不懂的问题。又过了一会，总算念完了资料的特斯拉不耐烦地丢开了书，囔囔地说：“烦死了，鸡窝头竟然让本天才来教这种低端的知识，真是气死我了。”

然后，特斯拉狠狠地扫了扫杨辰轩，笑着问：“小轩，你听懂了吗？”杨辰轩感到一股强烈的寒意，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感受到特斯拉散发出的黑气，他猛地点头，乖巧地说：“听，听懂了。”

“不错哦，小轩真是聪明呢。”特斯拉满意地点头。杨辰轩悄然松了口气。

加入逆熵已经过了半个月了，这半个月中杨辰轩配合着爱因斯坦对自己现在的身体进行了详细的测试，怎么说呢，好歹也是混血种，无论是肌肉力量还是神经反应都比一般的成年男子要强上不少，虽然比起女武神还有些距离，但也算有些自保能力了。

另外，空闲的时间里，爱因斯坦和特斯拉就会教杨辰轩各种知识，不过顶尖科学家们显然不太清楚那些知识是基础，往往讲出一些高深莫测的知识来。好在杨辰轩有前世的知识打底，再加上言灵·镜瞳虽然还无法使用但也加强了他的逻辑思考与分析能力，他勉强能听懂最粗浅的部分。

“今天就讲这些吧，小轩你也休息一下吧。”特斯拉伸了个懒腰，“我回房间睡……我去实验室了！”

杨辰轩看着特斯拉走远的身影，低声说：“辛苦你们了，爱茵姐姐，特斯拉姐姐。”他知道这些日子爱因斯坦与特斯拉都在想办法“治疗”瓦尔特，经常熬夜加班，在这种情况下，她们还会在百忙中抽出时间来教他，让他心中感到一阵温暖。

杨辰轩收拾好东西，走回房间里，关上门，坐在桌子前，随手拿过自己做的笔记本打开。他集中精神，意识一沉，世界悄然远去，眼前一黑，再次睁眼时，眼前已经不是那个住了半个月的房间了。他环顾了一下这个图书馆一样的空间，这个属于他的意识空间是他某次发呆的时候偶然发现的，应该是属于系统的附带品。

此刻杨辰轩站在一个圆形的小平台上，面前是巨大的弧形屏幕，毫无疑问，这就是那个系统屏幕，自己之前在外界看到的应该只是个投影。杨辰轩看着屏幕下方的一个像魔方一样不断变化的方块，这个应该就是系统的本体吧，杨辰轩曾尝试触碰这个方块，但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阻拦一样，他根本碰不到。至于身后那一大片书架，杨辰轩看过，每一本书都是自己的一部分记忆，不过有一片区域自己无法到达，他猜测那应该是自己的深层意识，还有一些书变成了灰色，这些灰色的书自己无法查看，应该是自己遗忘的记忆吧，不知道还能不能想起来。

杨辰轩一挥手，一本书出现在他手上，他将书贴在自己的额头上，书中存放的记忆出现在他脑海中，这本书记录的是他关于崩坏的认识，他正在整理这些记忆，修改一些错误的认知并将今天听来的知识也都注入进去。半晌，杨辰轩把书从额头上移开，挥手让它回到书架上。随后，他又挥手取来几本书，里面是这半个月来爱因斯坦与特斯拉教的各种知识，为了保证不会遗忘，他现在要再复习几遍。

不得不说，这个意识空间真的很好用，这里的时间流速比外界要慢，杨辰轩的意识在这里呆上半天，外面身体只是发了一会呆而已。

复习完那几本书后，杨辰轩走到系统屏幕前，点开背包，选中那本《炼金术入门》，一本有些虚幻的书出现在杨辰轩手中，因为这本书里的内容并不在杨辰轩认知范围内，所以这本书只是一个虚影。估计等到自己完全理解了书里的内容，这本书也会变成那些记忆书架的一部分吧。只是，炼金术这种魔幻的东西是真的难啊，光是这些入门知识就已经困拢了杨辰轩半个月，头一次看的时候，他是真的一点也没看懂，只能看走马灯似的看着一大片记忆在自己脑海中闪过。

也不知道过多久才能学会，感觉完成任务遥遥无期，至于提升血统，速度就更慢，虽然身体里有很多崩坏能，但它们提升血统的速度太慢了，至于系统，只要你给兑换点就能帮你提升血统，但杨辰轩现在最缺兑换点了，除了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外，就只有通过战斗才能获得兑换点，可他现在根本没机会更没能力去战斗。

未来要走的路还很长啊。

不知过了多久，杨辰轩将《炼金术入门》从额头上移开，揉了揉头，精神上强烈的疲倦感让他不得不停下来。缓缓松手，手上的虚影消散。

退出意识空间，杨辰轩疲倦地趴在桌子上。

叭嗒，门开了，爱因斯坦走了起来，看着手上拿着笔记趴在桌子上的杨辰轩，叹了一口气，说：“小轩，对你来说，这些果然还是太难了吗？”“没事，爱茵姐姐，我还是能听懂的。”杨辰轩趴在桌上说。

“也别老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出去走走怎么样？”“出去？可以吗？”杨辰轩眼睛闪了一下，随后又暗淡了，“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出去啊。”低头看着自己那双与死士无异的双手，一种冰冷的感觉充斥在杨辰轩的心中，现在这个怪物一样的自己真得能走在阳光下吗？怪物不就该藏在阴影中吗？

爱因斯坦上前摸了摸杨辰轩的头：“别想太多，你可不是什么怪物。”看着杨辰轩惊讶的表情，爱因斯坦接着说：“小轩是个乖孩子呀，一个乖孩子怎么会是怪物呢？”

看着爱因斯坦微扬的嘴角，杨辰轩心中泛起一阵暖意，只要世界上还有人愿意接纳他，他就不是被世界抛弃的怪物。“谢谢，爱茵姐姐。”他伸手挡住了眼睛，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泪水，声音发颤地说：“那我总得遮掩一下吧，不然会吓到人的。”

爱因斯坦看着杨辰轩的样子，笑了笑，拿出了一件带兜帽的黑色风衣，一双手套与一副口罩，“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杨辰轩抹掉眼泪，心里数着质数，让自己平静下来。看了看爱因斯坦手中这一套行头，有些头大，好麻烦啊。

桥豆麻袋，我（作者）忽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杨辰轩抬起头问爱因斯坦说：“爱茵姐姐，有医用绷带吗？”爱因斯坦显然明白杨辰轩的想法，嘴角抽了一下问：“你，确定吗？”杨辰轩点了点头，说：“这样被人问起时就可以说是皮肤大面积烧伤所以绑绷带了。”

“那，好吧。”爱因斯坦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转身去找出了一个医药箱，从里面拿出一大捆绷带递给杨辰轩，杨辰轩拿起爱因斯坦带来的风衣与绷带走回房间，关上门。

杨辰轩脱下身上穿的衬衫，用绷带把自己上半身变成惨白色的地方全部缠了几圈，脖子和双手也都缠上，脸上也用绷带遮住了那些带紫色印痕的惨白皮肤，最后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头发倒是没有因死士化变成白色。再穿上衬衫，套上风衣，戴上兜帽，嗯，感觉还不错。

打开门，走了出去，杨辰轩问道：“爱茵姐姐，还不错吧。”“额，还行吧。”爱因斯坦有些尴尬地挠挠头，“小轩，叫上特斯拉一起出去逛逛吧。”

应了一声后，杨辰轩走到特斯拉房间门前，敲了敲门。“嗯～有什么事吗？”门没开，特斯拉在房间里问道。“保歉打扰你睡觉了，特斯拉姐姐”杨辰轩答道，“爱茵姐姐问你要不要一起出去逛逛。”

“哦，那好吧。”门开了，穿着一身睡裙的特斯拉揉着眼睛，“反正我也没睡，走吧。”

“特斯拉姐姐，现在”杨辰轩咽了咽口水“外面现在不是夏天。”“哈，你在说什么？”特斯拉还是有些迷糊。“那个，你，你……”杨辰轩小心翼翼地说，“你现在还只穿睡衣不是吗？”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睡裙，特斯拉一下子清醒了，伴随着一声尖叫，她的手高高举起。杨辰轩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意料中的痛楚并没有出现，倒是一声关门声传来。“算了，懒得跟你一个小孩子计较！等我换个衣服。”特斯拉靠在门上，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刚刚的对话好熟悉。为什么，有一瞬间居然想起了那个人，很多年前，在帝国研究院42实验室时，他也说了差不多的话。

杨辰轩挠挠头，走到大厅，刚刚特斯拉姐姐的声音好像有些奇怪。过了一会，换好衣服的爱因斯坦与特斯拉也走了出来。“走吧。”爱因斯坦说。

“喂喂，小轩，你为什么要弄成这样？”才注意到杨辰轩身上绷带的特斯拉好奇地问道。“额，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因为某个人想皮一下吧。”“哈？”

走在小城的街上，初春（3月）的空气还带着些许寒意，某些阴暗的角落还有一些残雪。这里是俄罗斯东部的一个小城，逆熵在俄罗斯的一个据点，第二次崩坏后，特斯拉与爱因斯坦暂时驻扎在这里。

走在人群中，杨辰轩还是有些不舒服，他下意识地拉低自己的兜帽，低下头想要躲避旁人的目光，那种冰冷的感觉又一次出现了，他忽然有一种想要远离人群的冲动，强烈的孤独忽然出现在他心中。“这就是血之哀吗？”杨辰轩小声地嘟囔。

忽然，一只手按在了杨辰宇头上，“喂喂，你又在发什么呆呢？”特斯拉不耐烦地说。“啊啊，我，我没事。”杨辰轩一惊。

“小轩，没事的。”一旁的爱因斯坦轻声说。

“嗯，我很好。”

初春的小城，树木的枝头还是光秃秃的，也没什么鸟愿意停在这些秃顶的树上，树下是行人稀疏的街道，一个红发的女人与一个蓝发的女人带着一个戴着兜帽的孩子信步走着，孩子抬起头，露出绑着绷带的脸，黑色的眼睛看向纯澈的天空，今天是个不错的天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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