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一任黄泉之主死去之后,黄泉再也没出过孟婆,熬制孟婆汤的任务便交给了一些无所事事的小鬼。
没过多久,黄泉之境的尽头形成了一条往生之河,不见尽头与源流,河的对岸便是往生城。
这条河名为奈河,河上有一座看起来并不结实的桥,它连通着往生城与黄泉路。只要在桥头喝上一碗孟婆汤,便能忘记前尘旧梦再次投胎转世。
这一日,奈河迎来了它的主人,一个通身红衣,不施粉黛也堪称绝美的女子。
她接替了那些小鬼熬制孟婆汤的任务,操控奈河之水,在桥头变了一座木屋一张石凳,一口破锅……
从这一天以后,经过的鬼吏总要在这里歇上片刻,她空闲下来也会与他们闲扯两句,冥界出了个新孟婆的消息不胫而走。
而在孟婆庄打理着曼珠沙华的白衣仙人终于从赵吏口中知道了这件事,他从花海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修剪花叶的工具,有些迟疑地问赵吏。
长生:是三七?
赵吏:我不知道……
赵吏:我只是来告诉你,其他的事我不会管。
赵吏的表情似乎是公事公办,他在长生这里习惯摆出死人脸,然而长生知道其实他也一直在找三七。
至于奈河桥头凭空出现的那个女人到底是不是三七,只有自己过去了才能知道,但愿是吧……毕竟他也找了这么多年了!
——奈河——
闫子衣从破锅里盛出一碗青色的汤,非常自然地递出去,有些长的指甲抵在了鬼魂的手上,吓的那鬼魂瑟瑟发抖。
闫子衣:你怕什么,你又没做什么为非作歹的事儿?
闫子衣:莫非是你隐瞒于我?
鬼魂:没!…没有……
那鬼魂闻言先是惊叫了一声,然后声音慢慢的缩小,左顾右盼颤颤巍巍的就是不敢看她…
闫子衣收回手掩唇轻笑,一双媚眸斜斜的瞟了他一眼,眼底含着的却没有丝毫媚意,那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死寂。
闫子衣:也不知这阳卷何时才能轮到我的手上?
闫子衣:光凭我这一双眼睛可辩不得是非好坏……
闫子衣:不如,你就先去这奈河里走一遭?
她语气温和,似乎在跟他商量事情询问他的意见,但当眼神触及到面前的鬼魂,顿时吓得他差点七窍丢了三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住闫子衣的腿哀嚎。
鬼魂:大人,大人不要啊!
闫子衣又斜了他一眼,柔弱无骨的坐在石凳上,将左手伸到了眼前,借着地府里阴暗的光欣赏自己血红色的指甲,一缕缕不知名的烟雾缭绕在指尖,衬得那双手苍白而又销魂…
她坐在那里等了一会儿,见这鬼魂半天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于是放下手坐正了身子,一点一点逼近那瑟瑟发抖的一团。
闫子衣:你若真没做什么坏事,到了这奈河就如同洗澡。
陡然她的声音一厉
闫子衣:你若是做了坏事……
接着就没了声音,坐在石凳上的女人又若无其事地把玩着指甲,脚底下的鬼魂被她吓得心惊胆颤。
突然排着队的等着过河的众鬼后面出现了一阵骚动,一个身穿白衣的仙人迈着急促的步子往前排走来。
那人走动间自带着流光,流光划开了黑暗在他身边形成了一片光明,驱散着周围的阴风,在体外两寸徘徊。
排着队的鬼魂们有些畏惧他,低着头给他让出一条路,反倒是闫子衣没有站起来迎接这个看起来高大上的神仙,她正坐在石凳上笑得花枝乱颤。
也可能是笑累了,她一脚将腿边的鬼魂踢进河里,然后又撑着脸等那白衣的仙人自己走过来。
身后是那鬼魂凄厉的惨叫,还有肮脏的谩骂,面前却针落可闻,仿佛空无一人,闫子衣眨了眨眼睛率先开口。
闫子衣:我道是哪路神仙,原来不过是个非人非鬼的怪物。
闫子衣:怎么?
闫子衣:长生大人到我这奈河来,可是有何赐教?
看着面前这咄咄逼人的女人,长生告诉自己,这绝不可能是三七,他的三七傻乎乎的,从来不会用这么恶劣的语气说话。
然而冥界已经许多年没有再出现过孟婆了,这个人突然出现让长生重新找到了希望,也许这便是三七的转世,只是她忘却了前尘,就算不是转世,也一定会有关联!
长生:你就是新孟婆?
闫子衣:孟婆?这世间怎么可能还有孟婆?
闫子衣:长生大人怕不是认错人了?
她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摆弄着自己落在肩头的头发,看似漫不经心但是语气里的讥讽强烈的让长生想忽视都难。
也没等长生说话,她吹吹指甲上不存在的灰,从石凳上站起来一步一步靠近长生,手指在他胸膛上划过,用一种近乎勾引的语气说道。
闫子衣:小女子是奈河的主人,天生地造寿与天齐,我没有一个只想着长生不老的父亲,也没有从小就丢了一窍精魂让那些鬼差当傻子看。
闫子衣:公子肯定是认错人了!
闫子衣轻轻捏着他胸前的衣服,手指在上面不断摩擦,眼睛却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个男人,果然,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那个男人的脸色顿时就不对了。
长生:你!
妩媚的女人轻轻笑了起来,左手捏着衣袖挡在嘴边,右手上宽大的衣袖无风自动带着缕不知名的香气扑进长生的鼻子。
笑了两声,她突然正色,刨去眼里的魅惑,空洞洞的眼睛聚焦在奈河之上,她背对着所有人轻轻吐出一句话。
闫子衣:我名闫子衣,孟七的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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