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教团之子I

“把小西维亚送走？不，我不同意！”

面包房内，利斯特对着三个身穿修士服的家伙们，把拳头攥的紧紧的。

“哎呀呀，哪里来的无礼小鬼。圣教司大人是你等庶民可以随意搭话的吗？真是没教养。”站在最右边的金发女人生着一张非常美丽的面孔，但那张脸上的傲慢与鄙夷让她的美貌打了折扣。此时她用看脏东西的眼神看着利斯特，阴阳怪气的对他发难。

“美杜莎，莫要同无关人等多费口舌。”被称为“圣教司”的男人立刻阻止了她。他的嗓音缓慢、嘶哑又阴沉，冒着丝丝冷意。

我开始仔细观察这个看起来不可一世的中年人：他身材高大，同样拥有一头金发——梳的一丝不苟，并且亮的灼眼。除此之外，他还有一双异常枯瘦、骨节分明、佩戴戒指的大手。说话的时候，他的右手在精美的权杖上缓慢的摩挲，空洞的灰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我。

我感到后背发毛，有一个深层的记忆在脑海将要苏醒，却又立刻消失殆尽了。

“约定的时间到了……你就是西维亚吧。”圣教司走近了一步，我看的清清楚楚，他的面颊毫无血色，那双无神的灰眼睛里一丝亮也没有。

“西维亚，我的好孩子，真高兴再次见到你。”他继续说道，“当年的那个女童，竟已亭亭玉立，这真是让人感慨岁月如梭啊。如今，约定的时间已到，飘絮终要归土，倦鸟也该返林了，孩子，我们是来接你回家的。”

没来由的，我如同被丢进冰窟般浑身发冷。而利斯特勇敢的挡在我面前，用他紧张发汗的手掌紧紧握着我的手。

“父亲，母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他对着一旁的鲁克夫妇二人质问。气恼和困惑交织的情绪交织，他的脸色苍白。

可是，鲁克夫妇并没有给出利斯特想要的答案，反而走上前去，恭恭敬敬的跪拜在来人面前。

“大人。”诚惶诚恐的鲁克夫人掏出一张泛黄的羊皮纸，“大人，与教团的约定，我们夫妇一直在严格的遵守，十一年来从未背弃。利斯特是我们唯一的儿子，并不了解事情的真相，请大人不要责罚他。”

为了表达诚意，鲁克夫人把身子压的很低，像是个不堪重负的苦劳者，弯腰弓背的匍匐在圣教司面前。鲁克先生也立刻以同样的姿势跪伏着。

在利斯特惊讶万分的神情之中，圣教司接过鲁克夫人手中的羊皮纸，一团火焰从他苍白的手掌心腾空而起。“你我约定之契，已全数终结。从今往后，西维亚将随我等返回教会，履行她身为‘教团之子’的神赐之务。至于你们的功绩，神女大人不会忘记。”随着他沙哑的嗓音，那张羊皮纸被烧成灰烬，连一块边角都不剩下。

有什么东西，在我身体中炸裂开来。就像是历经了一整个寒冬后终于迎来春雨，记忆如泥中之草，骤然苏醒。

蔓延成河的鲜血、缠绕荆棘的牢笼、面容枯槁的母亲……

太多的情感汹涌而来，我无法克制的剧烈颤抖着。逃，快点逃！心疯狂的叫嚣，可全身的力量都被无形的枷锁困住，被困在这个无用的、羸弱的、如废物一般的十三岁女孩子的躯体里。

我……无能为力。

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圣教司缓缓裂开嘴，冲我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来。

下一秒，熟悉的疲惫感席卷全身。累，好累……眼睛突然变得很重，身体不听使唤的想要倒下来。

在我陷入沉睡之前，听到那个男人用蛇一样冰冷的声音说道：

“……养育教团之子的慈祥夫人及其家人啊，请在傍晚时分一同前往教会送行吧。这是神女的恩典，请万勿推辞……”

不要去，利斯特，不可以去！

至少在我沉睡之前，我要告诉你……

下一秒，我听到身体重重摔在地面上的声音，黑暗，包裹了我。

……

我做了一个令人难过的梦。梦里，我的身体很重，巨大的锁链束缚着我的双脚。

我很痛，泪水一直涌出眼眶，逐渐涌成一片大海。

有没有人来帮帮我啊？我在海中的孤岛上大声哭喊。有没有人来救救我？哪怕有阵风也好啊……

然后，奇迹般地，风真的来了。并且，那是一阵相当随心所欲的风，它吹断了我的脚铐，然后把海水吹的一团乱。

……

我是在利斯特的怀抱里醒过来的。

张开双眼，首先看到的是那件熟悉的蓝色布衫——利斯特的布衫。而布衫的主人，他的眼睛正紧闭着，呼吸急促的起伏，似乎睡的很不踏实。

我缓缓抬头，观察四周。我们正躺在一辆马车的车厢内，外面是有序的马蹄声，厢内的环境非常华丽，挂着许多我从未见过的装饰。

想起来了——我即将告别鲁克家，重新成为教团的孩子。那个金发的奇怪男人是这么说的。

我做了一个令人难过的梦。梦里，我的身体很重，巨大的锁链束缚着我的双脚。

我很痛，泪水一直涌出眼眶，逐渐涌成一片大海。

有没有人来帮帮我啊？我在海中的孤岛上大声哭喊。有没有人来救救我？哪怕有阵风也好啊……

然后，奇迹般地，风真的来了。并且，那是一阵相当随心所欲的风，它吹断了我的脚铐，然后把海水吹的一团乱。

……

我是在利斯特的怀抱里醒过来的。

张开双眼，首先看到的是那件熟悉的蓝色布衫——利斯特的布衫。而布衫的主人，他的眼睛正紧闭着，呼吸急促的起伏，似乎睡的很不踏实。

我缓缓抬头，观察四周。我们正躺在一辆马车的车厢内，外面是有序的马蹄声，厢内的环境非常华丽，挂着许多我从未见过的装饰。

想起来了——我即将告别鲁克家，重新成为教团的孩子。那个金发的奇怪男人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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