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两人回到了家。
也许是因为之前分开两周的关系,小柔对我的依赖性和掌控欲相比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甚至就连我吃过晚饭准备去果园值夜班时,她居然也打算跟过来。
“哥哥,带小柔过去吧,小柔不会给哥哥添麻烦的。”她从后面抱住我,轻声恳求道。
带你过去本身就是一个天大的麻烦好吗?
门房里的空间小得可怜,也没有床,根本不可能容下两个人在那里过夜。
“小柔,听话,否则我只能再把你送回外公家了。”为了能尽快脱身,我板着脸说道。
“哥哥,已经学会威胁小柔了吗?”她仰起脸,注视着我,美眸里隐约能看到一缕泪光。
“对不起,小柔。”我说,“不过,哥真的不能带你过去。那里很小,两个人坐不开的,你明白吗?”
她听后,沉默许久,点了点头。
“小柔知道了。”说完,她扭头扎进了房间。
我走到门边,没有听到哭声或是某人用枕头砸床的声音,这才离开租房。
去果园的路上,小柔一连三次向我发起视频通话,都被我拒绝。
萌萌的小猫:哥哥,还没到吗?
我一手扶着栏杆,一手攥着手机,身体随着公交车的行驶,不断地左摇右晃。
然后,艰难地回了她一个“没”字。
萌萌的小猫:那,哥哥到了那里后,一定要和小柔视频哦。
黑色风暴:嗯。
........
果园里一切如常。
老人走后,我和小柔通了视频。
“唔,哥哥工作的地方....看上去也不是很小嘛。”
妹妹的小脸紧贴屏幕,仔细打量一番我周围的环境后,不满地撅起嘴。
“......你往下看,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好吗?”我将屏幕朝向地面,无奈地说。
“哼,少找借口啦,哥哥就是不想和小柔待在一起。”她垂下头,像一只被抛弃的小奶猫,楚楚可怜的语气。
果然,和妹妹这种生物讲道理是没用的.....
和小柔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不知不觉就到了十一点钟。
“小柔,早点睡吧。”我说。
“哈~哥哥不在家,小柔睡不着。”她倔强地说着,语气中却分明带着困意。
最终在我一再地劝说下,某人总算钻进了被窝。
“呐,在妹妹睡觉之前,哥哥认真回答小柔一个问题好不好?”她眨了眨大眼睛,问道。
“嗯。”
“哥哥,为什么要忍气吞声呢?”
“......你看到了吧,许诺在陌生人面前根本开不了口,哥....也不想强迫她去做什么。”
“哼,哥哥对女同桌真好呢......该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
“怎么可能。”
事实上,我对许诺最多也只是同情而已,远远没有到喜欢的程度。
“这样啊.....那么,小柔睡觉啦。”
“嗯,晚安。”
........
第二天早上,我如往常一般半梦半醒地赶到学校,趴在课桌上打着瞌睡。
小柔知道此时的我需要休息,因此并没有过来找我聊天。
“你好像....每天都很困呢。”许诺偷看我一眼,小声说。
“嗯。”我其实根本没听清她说了什么,只是机械般地附和。
“晚上没睡好吗?”得到我略显冷淡的回答后,她抿了抿嘴,又问。
“嗯。”
“唔.......”
她听后,低下头,从书包里翻出一只温水袋,怯生生地放到我可以看见的位置。
“趴在这个上面睡吧....很舒服的。”许诺说。
温水袋的外面包覆着一层毛绒,摸上去十分柔软,并且,还能闻到一丝细微的香气。
“嗯,谢谢。”我迷迷糊糊地道谢,然后一头扎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隐约听到小柔与许诺的争吵声,蓦然惊醒。
“请.....不要打扰他休息。”许诺挡在小柔前面,尽管身体在不断地颤抖,却用十分坚决的语气说着。
“现在已经是中午了吧?我叫醒哥哥带他去食堂吃饭,有什么问题吗?”小柔冷冷地问。
“午饭......我会给他买来的。”许诺底气不足地说。
“哼,你如果有这个勇气,还是想想怎么帮王锐澄清事实吧.......”
“小柔!”我倏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别欺负许诺。”
“哥哥.....”妹妹听后,抿了抿嘴,轻轻地问,“为什么要责怪小柔?小柔哪里说错了吗?”
“昨天的事,已经过去了。”我看向小柔,说道,“你先去吃饭吧。”
“......小柔在外面等哥哥。”她盯着我,看了许久,最后用平静的语气回答。
直到妹妹走出教室,许诺的头才稍稍抬起一些。
“许诺,如果....小柔说了什么难听的话,我替她向你道歉。”我温声说。
“不,不用道歉的。”她鼓足勇气与我对视,声音却小得可怜,“都是因为我,你才......”
“那些都过去了,许诺,我从来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安慰她,“好了,我们先去吃午饭吧。”
“唔...那个,下次好吗?”她偷瞄一眼在教室门外等我的小柔,怯生生地问。
在此之前,小柔不止一次向她展露出敌意,许诺会感到害怕也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我没有强求,温言安抚她几句后,便离开了教室。
........
去往食堂的路上,小柔拽着我,穿过人群,引来无数惊艳的目光。
说起来,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在这所学校发现准校花级以上的女生。
嗯,可能是因为我大多数时候都在睡觉吧......
买完饭菜,两人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哥哥,好像有什么话要对小柔说呢。”某人一边咀嚼着青菜,一边说道。
“嗯,有一点。”我顿了顿,对小柔说,“刚才你对许诺说的话,有些过火了。”
“哥哥认为,小柔做的不对吗?”她放下筷子,轻轻反问。
“嗯。”
“那么,在哥哥看来,如果小柔也一味地迁就她,许诺有多大的可能下定决心克服恐惧呢?”
我一时被她问住,默然不语。
“果然,哥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呢。”她柔声说着,脸上绽开动人的微笑,“不过没关系,接下来,哥哥只要按照小柔说的去做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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