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殇的病总是反反复覆的,白天好些,晚上就重点。有一就有二,张梓白一到夜晚就变成人照顾炎殇,擦了汗换了衣服,然后就趴在床边看他一个晚上。
张梓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傻傻的看着炎殇整晚,只知道一旦在他身边就舍不得阖上眼睛,即便自己只是无聊的数着炎殇的睫毛,或者听着他因为自己在身边而变得平稳的呼吸。
靠,这人再不好起来,自己都快傻成琼瑶阿姨书里头的男主角了。张梓白自暴自弃的想。
张梓白有理由吐槽,炎殇不是仙人吗?不是说仙人刀枪不入百毒不侵的吗?为毛仙人也会生病,还有没有天理了。
虽然心里有埋怨,但是张梓白还是无怨无悔的照顾炎殇,炎殇一直知道数日来晚上总有个人在照顾自己,可是却不知道是谁。他知道这样很危险,不能让那些对他有敌意甚至是对手的眼线进来自己的房间。可是照顾自己的那人却体贴细心得让他忍不住陷落去享受。
他很久没有被人关心了,即便在长年的尔虞我诈里锻练得坚强狠心,心底某个角落也一直是寂寞的。在那人帮他擦身子、换衣服的轻柔动作中,心一点点地陷落,居然有点眷恋那人微凉的体温。他也隐约知道那人整夜在床边陪着自己,因为他一直紧紧握住对方的手。
炎殇很想说服自己是因为不想让那人有机会翻自己房间里的东西才握住他的,可是他还是无法自欺欺人,自己只是眷恋那人有点冰凉的手心,舍不得放开。
天天这么折腾,即使是夜行性动物的小蛇张梓白也是受不了的。
这天她在守夜的时候还是抵挡不住疲倦睡着了,等她眨眨眼睛醒来的时候居然已经天亮了。她动了动,发觉自己居然动弹不了,这才赫然发觉自己竟是躺在炎殇的怀里。
炎殇均匀的呼吸轻轻喷在张梓白的耳爆挠得张梓白痒痒的,弄得他面红耳赤,僵着身子动也不敢动。
张梓白的心脏好像打着鼓,低头不敢看身后的炎殇。她一点点蜷缩起身子,尽量在不惊动炎殇的情况下远离他一点儿。可是无论怎么挪动,炎殇环在她腰上的手臂还是让她清楚地感受到身后的人呼吸时上下起伏的胸膛。
张梓白觉得自己的脑袋就要爆炸了,满脑子晕乎乎的就只能在“到底是自己睡迷糊了爬上炎殇的床呢”还是“炎殇将自己抱上来的呢”这两个问题上打转。
想了半天越想越觉得恐怖,张梓白便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揭开炎殇环着自己的手臂,跳下床去。刚挣开禁锢,手上一热,张梓白赫然发现炎殇已经睁开了眼睛,一手拽着她的手腕,笑吟吟的看着她,眉眼里尽是温柔,还带点罕见的戏弄。
张梓白脑子里轰隆一声,惊叫着:“你、你、你醒了!?”
炎殇眨眨眼,用有点沙哑低沉的声音对眼前的绝美少女傻傻的问题报以微笑道:“你说呢。”
张梓白给他的声音迷得差点儿没了魂,愣了半晌,心脏承受不住这种刺激,惨叫一声:“干!上帝啊!我明明不是同性恋啊!”
“你是谁……”炎殇的话还有半句含在嘴里,张梓白就跑了个无影无踪。
炎殇被她莫名其妙的一句吼得怔了片刻,居然给张梓白这个没有灵力的少女挣脱了。只见张梓白兔子似地哧溜一下就冲到门爆甩门就走。
炎殇摸摸自己的脸,长得很恐怖吗?
其实他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已经恢复了意识,托张梓白这些天的照顾,病好得很快。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晨光中趴在床边睡着的绝美少女。
原来数日晚上一直照顾着自己、陪着自己的人就是这个小女孩阿。
绝美带着一丝妖娆的脸庞,皱着秀气的眉,睫毛偶尔颤一下,好像随时会被惊飞的蝴蝶那样。眼眶下有两个淡淡的黑眼圈,想来这几天为了照顾自己都没有睡好。微微噘起来的淡色的唇让炎殇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停留了许久,心底渐渐热起来。
炎殇手里握着张梓白的手,觉得那修长干净的手心有点凉,仿佛捂不热似的,他伸手摸摸张梓白的脸,大概是坐在地上一晚,受凉了,张梓白脸上同样也是这种清清凉凉的感觉。
炎殇小心的将她抱上床暖在自己怀里。
少女就在自己怀里,低下头就能看到她稚嫩美丽的脸和头顶那个小小的发旋。炎殇看着她良久,心里分不清是什么滋味。想起病中的几日他那轻柔的动作,心里就越来越软,软得让炎殇有点不知所措了,居然鬼使神差的在她头发上吻了一下。
就是那个轻轻的吻,惊醒了张梓白。
张梓白慢慢张开眼睛,刚睡醒的时候总是呆呆的。炎殇看她迷糊得可爱,差点儿笑出来。等她清醒得差不多了,炎殇立刻闭上眼睛装睡。
她好笑的感觉着张梓白轻轻的想挪出自己的怀抱,知道她急得满脸通红满头大汗,却坏心眼儿的暗中加大抱她的力量,捉弄她让她更尴尬。
逗了她半晌,那少女大概受不了了,终于大力推开她要赚炎殇赶紧睁开眼睛拽住她。
印象中自己的仙府里没有这么漂亮的侍女,炎殇正想问他姓名,张梓白却颇悲壮的吼了句他听不懂的话就风风火火的冲了出去,走了个无影无踪。
炎殇心里有点失落,却信心十足,府里自己也是有一批眼线监视着的,没事能瞒得住他,既然少女在府上,很快就能将她找出来了
可惜等炎殇病好后,积压数日的事情多得让他无暇他顾,也就只能无奈地将寻找张梓白的事情暂且搁置了,只是念头却一直没有淡过。
等事情处理得七七八八了,炎殇立刻找来总管询问,却被告知府内没有一头白发的绝美少女。炎殇皱皱眉,找了个时间暗中嘱咐自己安置在府内的眼线寻人,可是一段时间后依然没有任何关于张梓白的消息。
话说张梓白究竟去哪里了,此时她正没心没肺的去城市中闲逛。
来到这个世界,张梓白对什么都充满着好奇,不仅仅是因为那古香古色的建筑和人,还有那时不时从头顶飞过的仙人和一些她不认得的仙兽。总之,这里的一切都让张梓白感到好奇。
就在张梓白兴高采烈的逛街的时候,一阵恶狠狠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
“快滚!滚远点。”
张梓白顺着声音看去,发现在一家客栈门口,一名獐头鼠目的店小二正在恶狠狠的驱赶着一名面色蜡黄身体虚弱的病人。
那病人虚弱的握着自己的胸口,一遍咳嗽一遍哀求着:“我付了房钱的……咳咳……你们不能这样……”
谁知那店小二啐了一口,恶狠狠的说道:“就你那几两破银子,我们还不稀罕要,还不快拿你的钱滚,别妨碍我们做生意。”说完从怀里掏出几枚碎银子狠狠的扔在那病恹恹的青年脚下。
张梓白见状火起,要知道她原本就是一名警察,最见不得的就是这种事情了,直接上前斥责道:“喂,你这也太欺人太甚了吧,哪有你这样对待客人的!”
那店小二这才瞅见张梓白,没想到多管闲事的居然是个长得倾国倾城的小丫头,一时愣了愣,上下打量了下张梓白,恶狠狠的道:“呦呵,这年头多管闲事的人还真不少,喂,给我教训教训这丫头片子。”说完朝客栈里面招了招手。
只见从客栈里面直接走出来几名五大三粗的伙计,一个个长得凶神恶煞,店小二冲着张梓白值了值,他们直接就向张梓白冲了过来。
张梓白不屑的撇了撇嘴,就这几个虚有其表光有肌肉的样子货,她一个人可以打十个,要知道,她曾经可是警队里的格斗冠军呢。
只见三下两下,那几名壮汉就被张梓白给直接撂倒在了地上,那店小二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柔柔弱弱的小丫头居然有如此彪悍的战斗力,看着她异于常人的白发,意识带对方有可能是修炼者,见状不妙的他眼珠子咕噜一转,直接扯着嗓子叫嚷了起来。
“来人阿!救命啊!江湖高手欺负人了。”
张梓白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倒打一耙,不怒反笑,说道:“我欺负人?刚刚是谁把生病的人打门出来的?”
店小二见张梓白眼神不善,顿时怂了,苦着脸对张梓白解释道:“你也知道那是病人,这阵子怪病闹得凶,若是把他留下来的,我们这生意还做不做了,旁人可都不敢过来了。行走江湖的大侠钱来得容易,哪懂得我们小本生意的艰难。
“你……”
听这店小二话里话外的意思,暗指行走江湖之人都是鸡鸣狗盗之辈,不由得心生火起,但是一看对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百姓,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在此时,一旁的那个病弱青年轻轻扯了扯张梓白的衣袖,小心翼翼的说道:“算了姑娘,犯不着因为我的事情与他计较,我另寻一处地方便是。”
“你……”张梓白看了眼他面色蜡黄,身体虚弱的病容,担忧道:“你这样能行吗?”
青年苦笑道:“一时半会还死不了,就是留在这,也未必会好。”说完伏身去见地上那被店小二丢掉的碎银子,一边艰难的捡着,额头上渗出斗大的汗珠。
“你别动,我来帮你。”
张梓白看到对方这样子,一时间心里也不是滋味。主动帮对方捡起地上散落的银子。
讲所有的银子捡完后,青年冲着张梓白恭敬的鞠了个躬,“谢谢,姑娘是好心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保重……”
张梓白看着病弱青年一边咳嗽一边消失在了人群中,心里想起了什么,冲着那店小二走了过来。
那店小二一直冷眼看着刚刚张梓白与病弱青年的交流,见张梓白向他走过来,一脸惊恐和戒备。
“你,你别过来。”
“我要住店。”张梓白冷哼一声,面色不善的看着店小二。
“这……”店小二犹豫了半刻,最后终于壮起了胆子。“五十两银子一晚。”
张梓白被这个价钱惊的跳了一脚,“五十两,你们这开黑店呢?”
店小二一脸苦相,带着哭腔道:“哎呦瞧你说的,这阵子瘟疫闹得凶,很多店都关门歇业了,我们开着店迎客可是冒着丢掉性命的危险,小姐你可要体谅体谅我们呐。”
“……”
张梓白这才想起来,这城中就他一家客栈,倒也奈他不得,一咬牙。
“五十就五十!”
店小二指了指不远处的水面,皱眉道:“你刚刚碰了那病秧子,可得好好洗洗了,要不然我们可不敢放你进去。”
对付这种死皮赖脸的老百姓,张梓白反而没了法子,只能压住内心的火气,一咬牙去了不远处的小河边洗了洗手,随即返回客栈。
真准备进门,那店小二一把拦住了张梓白。
“房钱得先给。”
张梓白鄙夷的看了店小二一眼,随即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给了他,冷声道:“带路。”
那店小二笑嘻嘻的接住银子,抛着那银子玩,一脸心不在焉的说道:“带什么路阿,早没房了,你随便找一地将就着睡一晚吧,今天就收你这最后一位客人了,今个天也不早了,兄弟们喊我喝酒去呢。”
“……”
张梓白无语的看着这个店小二,心知他如此无赖,想必是吃准了你不敢对寻常百姓出手,于是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走进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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