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流打开门看到的就是那条小蛇盘成一团,昂起身子看着他,似乎很惊讶,傻乎乎的不动。
他本是有要事与炎殇商议,却正值多事之秋,不便光明正大的来,是以谁也没有知会,悄悄的潜了进来打算到炎殇的书房等候他。岂料刚一进来,就看到了自己颇喜欢的小东西一副等门的样子,立刻眉开眼笑。
张梓白回过神,每次见着这个家伙都没什么好事情,总之这人前科累累,张梓白也懒得和他计较了,打不过还不能逃吗?
谢云流自数月前挑拨了张梓白和炎殇,炎殇任他如何耍闹都不肯再带小蛇进他的仙府,谢云流无奈,后来北境太古铜门的局势也紧张起来,自然没了那份玩乐的心思。
今天他秘密来找炎殇,除了商量正事外倒也存了几分要去耍耍小蛇的心思,怎么可能让小蛇逃脱,当下就用了仙术扑上去捏住张梓白,将它放在桌子上。
方才张梓白正在看书,谢云流的脚步声吓得她书都没来得及收拾,就这么摊在桌子上。炎殇为了不让张梓白觉得闷,便搜罗了许多志怪的小说给她,投其所好,倒也哄得张梓白颇开心。
谢云流知道炎殇生活非常规律,书房从来都是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何曾这样将书乱摆,定睛一看又发现这书的内容和炎殇喜欢的大异,不由得捏着小蛇无心的取笑道:“莫非是你这小东西在看书?你看得懂吗?”
张梓白闻言大惊,不知道谢云流知道自己的秘密没有,于是狐疑的瞪着他。看了一会儿觉得这人只是开玩笑而已,便转而用鄙视非常的目光瞪着他,鄙弃这个上仙的梁上君子行为,居然趁着炎殇不在闯空门。
谢云流自然不会理会一条小蛇的歧视,他兴致勃勃的捉弄着张梓白,一会儿把她拽起来,一会儿又将她纤长的身体摆成各种滑稽的姿势,惹得张梓白勃然大怒,频频想张嘴就咬。
玩了好一会儿,谢云流见小蛇怎么折腾都不理自己,失了乐趣,转而想讨好讨好小东西,让她主动和自己玩耍,于是便将自己从仙府里带出来本要送炎殇的贡酒拿出来,撕开封口。
那酒是贡酒,非常香醇,诱人得很,闻着就觉得醉人。张梓白在前世时就甚好那杯中之物,只是碍于自己警察的职业而偶尔为之。况且以前她是社会新鲜人,初出茅庐没多少钱,只能将就普通啤酒,何曾见过这么香醇的美酒。
谢云流见小蛇上钩,立刻得意洋洋起来,他笑道:“这可不是普通的酒,是江南醉月仙居的慕月仙子那边进贡而来的,普天下也就只有一百坛而已,要不要尝尝?”
张梓白听闻是进贡的,还是那天下一百坛的其中之一,当下就流起口水来了。她想了想,觉得无赖可恨,美酒却不能浪费,遂觉得讨好一下谢云流也无妨。
谢云流看出小蛇黑不溜秋的眼珠子顿时亮了,知道有戏,立刻主动将手放上桌子。果然这嘴馋的小蛇马上就游了过去,轻轻的用冰凉滑腻的身子蹭着,谢云流第一次得小蛇的主动亲近,心里美滋滋的,用另外一只手拨弄小蛇娇小可爱的头颅,张梓白虽然不大欢喜,但为了美酒也就忍了乖巧的任他摸,没有像平日那样张牙舞爪的反抗。
等谢云流过足了瘾,心满意足的拿过书桌上的杯子,斟满了一杯推到小蛇面前慰劳小蛇。
张梓白三两下就游了过去,先凑头到杯沿那儿使劲闻,发觉真是好酒,果然不枉她辛苦彩衣娱人!闻够了,小心翼翼的将头伏下,伸出信子去舔,入口果然香醇醉人!最后张梓白索性将整个头颅都埋在杯子里大喝特喝,只恨不得化回人身就着坛子灌了。
谢云流料不到这小蛇居然是个小酒鬼,酒量还不小。她身子小,一杯应该已经很多,然而喝到见底后,居然还兴致勃勃的游过来蹭自己手心要再喝,一点都没有醉的样子!
于是谢云流惟恐天下不乱,又满了一杯给张梓白。如此这般,张梓白连续喝了六、七杯,终于醉了。
谢云流看小蛇游行得东倒西歪的,游到桌子边缘也不晓得停,还傻乎乎的直往外爬,半个身子都探出去了。谢云流赶紧将小蛇捞回来,小蛇晕乎乎的回到桌子上又开始四处乱爬,闻着香味找到酒坛子,她努力的想爬上去,却因为酒坛子光滑的外壁而又滑了下来。
谢云流无奈,只得将酒坛子弄到地上,自己为了防止小蛇掉下桌子,用手四处阻挡。小蛇每次撞到谢云流的手,都恼怒的用头去拱,想将这个障碍物弄开。谢云流见小蛇醉态可掬,索性和她玩起捉迷藏来,结果一个不察,居然让小蛇啪地一声摔下了桌子。
谢云流吓了一跳,完蛋,炎殇这么宠爱这条小东西,被自己故意灌醉了还摔到地上,要真摔出个好歹来还不得将自己剥皮拆骨啊!
想到这里寒毛都竖起来了,忙不迭的弯腰要捡小蛇。
哪里知道才低下身子,却见小蛇身上白光一闪,再看时哪里还有小蛇的样子,分明就是个少女。
那少女倒卧在地上,蜷缩着身子看不到面容,谢云流不敢置信的呆了一下,渐渐地传来少女均匀的呼吸声,明显是醉倒睡了过去。
谢云流毕竟见多识广,在震惊过后便回复了常态,他屏息蹲下,小心翼翼的将少女翻了个身子半抱在怀里,赫然发现居然就是碧尘楼里那个从不给自己好脸色却很讨自己欢喜的少女张梓白。
他心里半是欣喜,半是忧伤。以前的事情都串在了一起,难怪在碧尘楼里张梓白从不曾给自己好脸色,想必是以前自己尽是欺负她,又挑拨她和炎症的关系,方才如此。难怪那天自己说炎殇有事,张梓白顿时脸色难看心不在焉。
谢云流心内泛苦,自己这一两个月来百般讨好,却原不曾走进这少女心里半步。
张梓白酒品很好,喝醉了闹了那么一会儿就乖乖的睡过去。谢云流抱着她,怀里的少女安静的睡着,往日从来对自己没半分笑容的精致美丽的脸现在显得无比的乖巧,白皙的脸颊上因为醉意而泛着红晕,好像开了两朵桃花,谢云流看着看着,竟然觉得自己也有点醉了。就这么抱着安然熟睡的她,谢云流有种自己拥有了这个美好的少女的感觉。
感受到张梓白的气息,谢云流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将唇贴在张梓白柔软的唇上。
身下的人没有响应,谢云流只是单纯的贴着,却觉得无比销魂,不禁轻轻用舌头撬开张梓白的唇,潜进去勾张梓白的舌。
正心醉神迷之际,门忽然被打开,紧接着一声满含警告的咳嗽响起,谢云流惊得立刻放开张梓白。
只见炎殇站在门口,俊脸上没有一丝情绪,一双丹凤眼里却闪烁着锐利的光芒,谢云流心下竟被他看得有点心虚。
炎殇见状只叹了口气,上前将张梓白从谢云流怀里抱出来,道:“梓白方才劳烦云兄了。”说完,竟是将谢云流丢在书房内,径自将张梓白抱回房间。
炎殇将张梓白放在床上,见她被人占了便宜还一无所知,炎殇面上毫无表情心里却不知有多愠怒。他低下头和张梓白接了个深吻方才帮她掖好被子。
“唔,还要酒……”张梓白一把捉住炎殇的衣襬梦呓。
炎殇无奈的拍了拍她,将她的手塞回被子里,“小酒鬼,以后都不许你喝酒。”
等张梓白醒来后,天已经黑透了。他觉得头有些晕,身上一抽一抽的痛──从桌子上摔下来摔的,她刚坐起身来,炎殇就推门而入了。
张梓白扶着额头,打了个呵欠:“那无赖呢?”
炎殇将装着热腾腾的饭菜的托盘放在桌子上,“早走了,这儿又不是他的仙府,还能住这儿不成啊。”
张梓白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第一次听到炎殇这么温文的人说这种带着些许讽刺意味的话。
“快过来吃饭,都饿一整天了。”
“哦。”张梓白搔搔睡得乱蓬蓬的头发,穿了外衫过去。桌子上点着烛火,一豆火光摇曳,放在现代那就该是烛光晚餐了,可惜张梓白觉得炎殇的眼光好锐利,看得她如坐针毡如芒在背,根本就食不知味。
吃了一会儿,实在冒了冷汗,只好放下筷子道:“那什么……如果你有话就直说好了,你老人家这么看着我,我哪里吃得下啊。”
炎殇无奈,将上午的事情大略的说了一下,张梓白听闻,更加吃不下了。
她晕眩了一下,“不会吧,他知道了?”
张梓白烦恼的拽着已经很乱的头发,苦恼起来:“酒!都是酒累事!”
炎殇看她“自残”的行为,倒心下不舍,反过来安慰她:“下次不要再这样就好了。云流也不是什么外人,知道了就知道了。”
张梓白非常不以为然的大声道:“才不是什么小事,你不知道那家伙多么的无赖、多么的狡猾、多么的混蛋!不知道他握着我把柄要怎么玩我!”
炎殇但笑不语,放下心来,拿过张梓白的筷子帮她布菜。谢云流和他商议完正事后倒也聊了一下张梓白,炎殇方才知道一、两,这个月来谢云流纡尊降贵的频频跑去看张梓白的脸色。若说心里不吃醋那是骗人的,只是看这迟钝的小家伙一脸的嫌弃,丝毫不知道谢云流的心意,炎殇便知道她只会是自己的了。
谢云流的确不适合张梓白,他总不自觉的欺负戏弄自己喜欢的人,越是喜欢越是欺负,张梓白性子却倔,丝毫容不得别人的欺负捉弄……晚上炎殇躺在床上抱着张梓白心不在焉的想着。
只是那个人向来强势,想要的东西都不择手段,炎殇皱眉,抱着张梓白的手紧了紧,心里始终忘不了上午开门看到谢云流抱着张梓白时的情景,还有谢云流看着张梓白时那隐忍幽深的眼神。
张梓白被他抱得动不了,忽然噗哧一笑:“你是不是吃醋了?”
炎殇被戳中心事,很是尴尬,干脆直接拿吻堵了这小冤家,这回轮到张梓白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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