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冷静的南宫泪这时候才注意到了一件事。
躺在床上的苏庸完全没有动静,嗯,是彻底没了动静的那种。
“你在帮主上练龟息功?”
姬若彤好像也觉得有点不对劲,可是一时也想不出有哪里不对。
“什么龟息功,我只是喂他吃了一些安眠药。”
南宫泪似乎也有些不确定,在沉默了一分钟后才确认了这件事。
“可是主上的呼吸好像已经停止很久了……”
“……”
姬若彤沉默了瞬间之后,立马走上前去试探了下对方的鼻息,果然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家伙,怎么每次总要出点意外。”
姬若彤解开了衣领,将耳朵贴在了苏庸的胸膛上,才听到微弱的心跳声,稍稍松了口气。
“……心跳还在,呼吸却几乎停止,类似于休克的状态。怪不得你会以为他在练龟息。”
“这样放着不管没问题?”
南宫泪并不清楚两人的打算,不过既然不是刻意保持这种“假死”的状态,普通人一不小心就可能真的休克致死的。
姬若彤摇了摇头,这种状况虽然出乎意料,但也在情理之中。
“他应该是进入了深层梦境之中,所有的机体功能都陷入停滞,才会表现出休克的状态。果然他的能力必须要依靠梦境才能施展。”
“依靠梦境的超凡能力……主上的能力似乎还很不稳定,应该是刚刚踏入这个领域不久,这样的新人成为镇守,对于那些流浪者来说就跟唐僧肉一样。”
南宫泪已经跟苏庸签订了契约,双方之间已经建立了一种莫名的联系。随意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这位主上似乎还很弱小。
姬若彤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
“你们天剑门存在的时间应该也有数百年了,对于异能者中的先知有什么了解吗?”
“抱歉……并没有。”
南宫泪非常干脆的摇了摇头。
“只是有个传说……传说创派祖师之所以会立下门派,便是听过了一位先知的指引,才在蜀中建立的天剑门。”
姬若彤嘴角微微一扯,创派祖师,那至少是五百年前的事了,看来又是问了也白问。
南宫泪虽然练剑成痴,但并非不通事故,很容易就能猜出,苏庸恐怕就是一位还未成长起来的“先知”。
于是仔细回忆了在天剑门之中的见闻,只有曾经的天南第一高手,也就是她的师父曾经提及过这群神秘的家伙。
“我记得有一次师父在研读一本古拓本记载的秘史时提到过关于先知的事。”
“她说这些家伙最喜欢的就是提前布局,几乎华夏历史上的重大变故都有他们暗中推动的痕迹,谁也不清楚到底是他们看到了未来的轨迹,所以才有了那样的行动。还是他们的行动,成就了那样的未来。”
姬若彤其实对于古代“先知”的秘密还挺感兴趣的,毕竟比起那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古代“先知”,自己面前的家伙还是个不折不扣的菜鸟。
“或许‘先知’成长到某个高度后,会产生外人都无法理解的变化。不过现在肯定不适用于这个刚刚踏入超凡之路的家伙。哦,对了,如果你有空的话,帮我接一盆冷水可以吗?”
水,四周都是水流搅动的声音。
苏庸感觉自己仿佛不能呼吸一样,憋着最后一口气。
知道他感觉肺里氧气即将耗尽,因为缺氧而产生的肺部灼烧感让他感到痛苦时,麻木的身体才反应过来,开始挣扎。
随后他睁眼发现自己从自家的浴缸之中,浑身都被热水浸泡着,立马挣扎地坐了起来。
起身之后,正好看到了边上的洗漱台上泛着雾气的镜子模糊的映照着自己的容貌。
苏庸狠狠喘了几口气,将有些温热的空气吸入肺中才感觉到重新活了过来。
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脑海中不自觉的冒出了这个想法,但同时有一种力量阻止他去思考这个问题。
他起身找到了一条浴巾,将自己裹了起来,浴室里并没有换装的衣服。
喊了好几声之后都没有回应,苏庸才确定屋子内应该没有其他人。
“奇怪,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住的,为什么会认为可能还有其他人?”
没有深究这个问题,他走到客厅,发现窗外已经是深夜。于是回到屋内换了一身睡袍。这时候门铃响了起来。
“这个时间,谁会过来找我?”
没有深思,苏庸直接去开门,发现穿着一身格子裙校服的双马尾少女正站在门口。
看到穿着一身睡袍的苏庸,少女先是惊讶,随后略带戏谑的打量起了苏庸的身材。
“啧啧啧,老苏,你这是什么造型?”
少女叫薛樱,是苏庸的邻居,是个单亲家庭,由母亲一手抚养。因为比苏庸小了六岁,从小到大都是跟在苏庸身后的跟屁虫,也算是青梅竹马。
缺少亲人的苏庸一直把对方当做自己妹妹一样。
“咳咳咳,我刚刚洗完澡还没来得及换衣服。不过你怎么这个时间点跑过来?梅姨到时候估计要怪拐跑她的宝贝女儿了。”
薛樱白了苏庸一眼,有些没好气的说到。
“哼哼,我妈妈才不会担心你。别说你不知道我妈的想法,她呀,就差把我直接打包送上门了。”
“咳咳咳,这个都是当年我爷爷跟你妈的玩笑话,当不得真。要不我发誓,我苏庸对薛樱绝对只是兄妹之情,如果有半点逾越,就让我天打五雷……”
苏庸感觉有点扛不住,立马搬出了常用的套路。
“好啦好啦,我又没有要你发誓。你这家伙,就是典型的有贼心没贼胆,否则也不会单身到现在了。”
薛樱似乎猜到了苏庸要说什么,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对方的话。
苏庸被一个高中生这么说,忽然感觉有些挂不住面子。
“谁说的,其实我在大学里……还是挺受欢迎的。”
薛樱捂了捂额头。
“我说老苏,这话你在其他女人面前吹吹牛也就算了。在我面前装可就没意思了,谁约会会带女孩子去历史博物馆,去看电影会看纪录片……”
“我……我的刀呢!我刀呢!说好了不提以前的黑历史,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直接被对方终结的苏庸搜肠刮肚之后,突然脑海中冒出了个名字,不假思索的说了出来。
“至少……至少你得承认林颖是我的前女友吧……”
说完这句话后,苏庸自己忽然沉默了。
薛樱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一反之前的咄咄逼人。
“……这些年你有打听到林颖姐的消息吗?”
“没有,或许她是刻意躲着我吧。这件事不聊了……你还没说你到底来干嘛呢?”
苏庸消沉了片刻之后,将话题又引了回去。
薛樱被苏庸一直堵在门外,身子一歪从空隙偷偷的往屋里面看了一眼。
“老苏,你一直把我挡在门外,该不会是金屋藏娇了吧?放心吧,如果真是有好事,我们两谁跟谁,绝对不会打搅你的。”
对于眼前这个人小鬼大的少女,苏庸是彻底没辙了,都怪自己太放纵对方。
自从上了高中之后,以前乖巧的文静少女完全不见了踪影,几乎是骑到了自己头顶,天天作威作福。
“屋里就我一个人,有什么事赶紧说。”
薛樱对于没能“抓奸”成功似乎有些不开心,瘪着个嘴。
“好吧,我妈今晚加班,估计要到凌晨才能回来,我又忘了带钥匙,所以只好先到你这里避难一下。”
“你这个丢三落四的习惯还是没变,先进来吧……”
在薛樱经过苏庸的身边时,他忽然感觉自己的耳朵涌入了一股杂音,好似低声的呢喃,又如同无数的嘶吼。
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薛樱也注意到了苏庸的脸色不对劲。
“你的脸色好苍白,没事吧?”
“没,没事。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
薛樱忽然注意到了放在沙发上湿透的外套。
“咦,你的外套全湿了,该不会是傍晚下雨的时候你没带伞吧?”
“嗯?下雨……哦,没错。”
苏庸感觉自己的脑子里乱成了一团,像是有什么东西想要钻出来,但又有一只无形的手,狠狠的将它又塞了回去。
薛樱看到苏庸晕晕乎乎的样子,叹了口气,准备帮忙他把那些淋湿的衣物收了起来。
结果这一收拾,忽然从苏庸的衣服底下翻出了一条黑色丝袜,脸色腾的一下就红了起来。
“这……你你你居然带人回家了?”
“什么带人回家。”
还在头痛的苏庸根本没有听清薛樱的话。
薛樱把手里的衣物直接往苏庸的头上丢去。
“大色狼,亏人家还在担心你,你就自己一个人待着吧!”
说完,直接就跑了出去不见踪影。
苏庸想要追上去,但是脑海里的声音越来越气息,整个人直接跌坐在了门口的位置,眼睁睁的看着薛樱的背影离开。
“我、我这是怎么了……”
画面就在这一瞬间开始迅速溶解。
苏庸的眼前呈现出了另一幅画面,自己坐在电视机跟前,里头的新闻正在报道着一件恶性案件。
“据悉,这已是本月第七例失踪案,目前还未找到任何失踪者的下落。本台在这里提醒各位女性观众,请不要再凌晨十二点后前往偏僻的地区,或者最好有人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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